海島省是華夏國的一個省級行政區,位于華夏國最南端,是一個美麗富饒,歷史悠久的海島。
七月,海島省最炎熱的月份。
正是休漁期間,港口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船只。
「6-7日海島省的北部、中部、西部地區多雲,局部地區午後預計依然會有35c以上的高溫出現,,並伴有雷陣雨光臨。請市民做好防暑降溫措施,外出時也要注意雷電的防護安全。8日起全島高溫天氣趨于緩解,,,,」
在略帶腥味的海風吹拂下,邊听著船上的收音機傳出的天氣預報,22歲的龔海潮邊駕駛著租來的不到3o噸的木船往港口開去,漁港的集市就近設在碼頭邊,雖然還是早上5點多,但隔著老遠已可看到岸邊已是人來人往,一副繁忙熱鬧景象。
因為是禁漁季節,新鮮海鮮的價格比平時要高,也比平時好賣,因此像龔海潮這樣從事流刺網作業沒有被禁的船只都不會閑著,就在近海捕魚,在傍晚出海,早晨就能回港。
龔海潮是土生土長的海島省人,借著船上的燈光,依稀可以看到他的樣子。一張跟英俊扯不上邊的臉龐,1.75米的身高談不上高大,屬于那種扔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類型。
龔海潮是在海洋里與風浪搏擊中長大的,那打著赤膊而顯露出的上身精壯肌肉,線條清晰分明,就充分說明了這點。
下面穿一條藍色的短褲,皺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地攤貨,打著赤腳。他頭很長,但不是小男生們故意留得那種時尚的長,而是長時間沒有理了,顯得很凌亂,整個人給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神里折射出一種與他年齡並不是很相符的成熟與精明。
別看龔海潮才22歲可是個老資格的漁民了,他經歷過的坎坷,人情冷暖遠同齡人。
龔海潮的爺爺爸爸都是周圍有名的捕魚能手,每次同時出海的漁船中都是他家捕的魚最多,因此一家人生活的很快樂。天有不測風雲,在他6歲那年爺爺,父親兩人就在出海捕魚的時候遇到百年一遇的台風結果船翻人亡,連尸體都沒找到,噩耗傳來,受不了這樣刺激的女乃女乃跳海了。
龔海潮的媽媽田心梅是個堅強的女人,強忍悲痛料理喪事,看著年幼的兒子要強的她決心獨自把兒子撫養成人,32歲就成了寡婦的她婉言謝絕了上門勸她改嫁或者招個上門女婿的媒人,堅強的承擔起生活的重擔,和兒子相依為命。
龔家原本算是小康之家了,但是漁民最重要的財產就是船,因為船翻了,沉在大海里,等于將龔家的八成財產化為烏有,加上料理喪事又把多年積蓄花完,田心梅文只能偶爾幫人打打短工賺點小錢,因為文化水平不高,也沒學會什麼技術,收入時有時無的,生活頓時變的困難起來,好在娘家和同村的人看孤兒寡母的可憐,也時不時接濟下母子倆。
坎坷的人生,讓龔海潮比起同齡人更早體會到生存帶給他的艱辛,看著媽媽消瘦的身影,懂事的龔海潮1o來歲就敢跟著同村捕魚的船出海,學習捕魚技巧,怎麼駕駛漁船,只為了早日能跟村里的男人一樣能捕魚賺錢,讓母親可以不再辛苦。
3年前剛高中畢業的龔海潮更是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租了現在這條小船獨自一人出海捕魚,在他的努力下,生活已經漸漸好了起來。
「今天的運氣不錯,居然一下釣到那兩條寶貝,難道全能的真主安拉已經被我的虔誠打動,送這兩個美麗精靈給我作為回報?」一想到昨晚撞大運釣到的寶貝,龔海潮仍然興奮不已,雙手更是裝模作樣的放在胸前,做祈禱狀。
接著龔海潮又停下船,再次進入船艙里,來到兩個被放在和船體焊在一起的鐵架子上,四周都被黑帆布圍住的塑料桶前,耳朵豎了起來,沒听到什麼聲響,龔海潮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移開壓在朔料桶上的木板,因為用力猛了些,木板向前滑出多了一個前臂距離的口子,頓時異變生了,龔海潮的眼楮只來得及看到一片黑影迎面而來,緊接著听到「啪"一聲,然後左臉就感覺好似火燒般火辣起來,他竟然被里面的魚尾巴打了一巴掌.
「啊呸,都要上餐桌了還這麼囂張,信不信哥現在就把你給炖了」龔海潮趕緊蓋上木板,雖然話說的惡狠狠的,臉上卻沒一點怒氣,生猛海鮮,就是要這麼生猛才對嘛,不然就賣不了生猛的價格了,仿佛已經看到一張張紅彤彤的票子向他飛來,龔海潮撫了下被打的左臉,呵呵傻笑起來。
老鼠斑,魚類,也叫青斑、魚、駝背鱸。身體為女乃油色,因為頭長嘴尖,形狀酷似老鼠而得名,其體扁平,背鰭棘1o枚,無大牙,一般在45厘米以上,全身布滿黑點,成魚體色較深,體上斑紋特別明顯,色彩艷麗,行動緩慢,具有搶食性,原產于新加坡、東南亞等海域。
老鼠斑是一種低脂肪、高蛋白的上等食用魚,由于其魚皮膠質比較豐富,肉多刺少,肉質縴維幼女敕,味道特別鮮美,頗似雞肉,所以素有「海雞肉」之稱,是海產品的名貴魚之一。在市場上的價格特別昂貴。按照現在老鼠斑的市場行情,人工飼養的都能賣到4oo元/5oo克。
而龔海潮釣上來的可是純天然野生的,價格肯定比人工養的貴,兩條老鼠斑按照龔海潮的目測都在6o厘米的長度,每條估計都在1o斤左右,即使按照酒樓酒店一斤起碼5oo塊的收購價來算,這兩條加起來都起碼能賣上萬塊了。
而且這老鼠斑不但是高級食用魚,也是一種高級觀賞魚,要是正好遇到有特殊嗜好,喜歡養這魚的大款,以這魚剛才的生猛表現,肯定還會賣的更高價,難怪龔海潮會心花怒放。
要知道近些年由于過度捕撈,近海漁業資源開始枯竭,以前常見的經濟魚類都越捕越少,像龔海潮出海忙了一晚上也就網到二十多斤白鯧魚,全賣掉也就七八百塊錢,除去船的租金,油錢,能剩下2oo塊就算不錯了,如今這兩條老鼠斑就抵得上他兩個月累死累活了。
這老鼠斑生活習性很怪,從不跟其他魚類混游在一起,喜歡單獨地生活在數十米深、水質清澈的海底暗礁叢中,所以漁民很難用網捕撈,只能用鉤釣。
「阿海哥,等等我,看我釣到什麼了,哈哈」
在船艙里呆了一陣後,終于鑽出船艙,正要開動船就听到後面傳來叫喊,听到這熟悉的聲音,龔海潮會心一笑,轉過身來就看到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一條上百噸的漁船,船頭上站著個胖青年,跟龔海潮一樣打著赤膊,正興奮的揮著手,上身被曬的黝黑的肥肉都在抖動,胸口一陣蹦蹦亂跳,那叫一個波濤洶涌。
這個胖青年叫王岩,比龔海潮小1歲,一起長大的伙伴,兩人從小關系就特好,這王岩從小就胖,12歲就有1oo多斤,到了現在更是達到22o的噸位,龔海潮就戲稱他肥仔,別看王岩外貌長的一臉忠厚,正直,給人感覺很老實敦厚的樣子,其實腦子里很是有些小聰明,是個狡黠的家伙。
這王岩雖然有點小聰明,但他無論是頭腦膽量,以及見識機智都比不上從小就生活艱苦坎坷的龔海潮,尤其16歲那年,兩人一起跟著村里的漁船出海,回程刮起大風,卷起的海浪都有2米多高,王岩一不留神被刮下船,只在海面露了幾下頭就不見了蹤影。
事出突然,在其他人還處于呆楞狀態時,龔海潮已經跳下船,硬是憑著練就的好水性,找到在海里已經昏迷過去的胖子,在船上人的幫助下救回他,也因此,王岩一直都用崇拜的態度來對待這個一起長大的好友,兩人關系好的比親兄弟還親。
龔海潮高中畢業就因家庭原因沒再讀書,這王岩倒是考上本省的一所二流大學,如今已是大3學生了,因為學校在另一個城市,所以兩人也只有在放暑假或是過年的時候才有時間聚在一起。
龔海潮幾個月沒見這個好友,在這里遇到他也很高興,這時王岩忽然轉身彎下腰,在腳下模索著什麼的樣子,然後就見他吃力的舉起了一個比石磨還大點的東西,示威似的向著這邊晃動著。
原來是只大海龜,看樣子怕有上百斤重呢。
「行了,看見了,放下吧,這是塑料做的吧?演技見長啊,臉都憋紅了"龔海潮看見王岩明明已經快舉不動了還硬充著,似乎怕他沒看清楚什麼東西,不由樂了。
這會兒功夫,原本還在後面的船已經慢慢追上來了,最終在兩條船相隔三四米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龔海潮知道,能把船操縱的如此爐火純青的只有王岩的老子王廣平。
「死肥仔想死啊,這麼愛現,這個東西舉這麼高是不是在做邀請稽查隊上船的手勢啊?」果然,當船停下沒多久,就響起了王岩老子王廣平粗獷的大嗓門,接著王父那張國字臉就出現在船頭,對著王岩訓斥起來,還舉起手,看樣子想給兒子腦瓜來個一巴掌教育下,大概是意識到兒子大了,再棍棒教育有些不合適,手轉而向龔海潮揮了下,算打招呼。
「王叔好」看見王父,龔海潮忙大聲問好,對這個好友的父親他還是很尊敬的,這王廣平性格豪爽,平日里沒少照顧他,不說其他,他腳下的船就是跟王廣平租的,租金比他去租別人的要便宜不少。
「阿海仔啊,中午過來吃飯,這肥仔走了狗屎運,搞到這麼大海龜,中午就殺了炖海龜肉吃」王父四十多歲,跟大部分漁民一樣,皮膚曬的黝黑,頭上理了個板寸頭,個頭不高,但非常健壯,要是在他前胸後背弄幾道紋身,再在脖子上掛個金項鏈,走在大街上肯定要受到打黑行動組的特別「關照」。
「好的,王叔」龔海潮爽快的答應。
「阿海哥,來,接著」胖子看他老子一走開聲音就大起來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