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我們會掉下去的!」岳傾城剛喊完這句話,一個重心不穩,悲催的栽倒在水里!沁涼立刻像無邊的黑暗席卷過來!「救救我……三皇子……」
沐雲寒月兌去外衣,優雅的丟到竹筏上,清健完美的身材在月光下更添空靈,他看著岳傾城在水里慌亂撲騰著,臉上掛著那該死的嘲笑,只著褻褲蹲下,高聲講起了條件︰「岳傾城,叫本皇子雲寒,我就救你!
這算什麼人?!別人快要淹死的了,他卻不緊不慢的隔岸觀火?!岳傾城已經喝了幾口湖水,腳下是無底的水世界,再耽擱下去,自己真要喂魚去了,好在對方這個條件很簡單,她連忙示弱的喚道︰「雲寒雲寒快救我啦……我需要你……沒有你我活不了……」
沐雲寒滿足的淺淺笑著,一個猛子扎到水里,由下方托起岳傾城,緩緩劃到竹筏邊。
丫的,終于安全了!岳傾城急忙爬上竹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帶了荷香的空氣。對時所樣。
沐雲寒跨上竹筏坐下,將自己的褻衣、外衣遞過去︰「那,擦擦身子,然後披上我的衣衫,夜里涼了……」
「知道夜涼還開這樣的玩笑?人命關天呢!」岳傾城氣鼓鼓的一把扯過衣衫,背過身子,忽然又警惕的回頭警告某人,「你不許看不許耍詐!」
沐雲寒不屑的冷哼一聲,視線轉向蛙聲四起的湖面,腿搭在水里輕輕擺動著︰「本皇子今晚已經沒有了興致,在我眼里,你和那支撐舟的竹篙沒有什麼區別了——再說,你的所有我早看過,你知道的……」
岳傾城索性大方的將濕衣服月兌掉,穿上對方的外衣,又開始梳理濕漉漉的長發。
看對方放松了心情,並沒有和自己糾纏剛才的落水,沐雲寒嘴角閃出一個極淺極淺的笑。她的好不僅僅表現在外面,相處一段日子後,才會發現她魅惑眾生的外表下那顆單純、善良的心,而這一切又常常被她率直的性子所掩蓋。
「你有沒有發現雲寒這兩個字叫起來很好听?」沐雲寒回頭看著對方的反應,語氣似乎也帶了某些挑逗。
「好听?沒覺得!」岳傾城直接又干脆的否定道。
「你真是沒有情調……」沐雲寒很掃興的白了她一眼,「換做別的女人,此時應該偎依在身邊,撒嬌的輕喚著我,然後一起親密的欣賞美好的月色……」
「切!」岳傾城將烏發梳于腦後,滿是嘲笑的揶揄道,「三皇子真是浪漫至極,這和您性格太不相符了,傾城還真有點不適應。這樣的女人很好找,您的身邊隨時都會有,不過傾城不解風情,配合不了您的小情調,我要回去了……」
說完,她伸手想要取竹篙,不料被沐雲寒一把奪過。
「少來!老老實實在這兒陪我……過來……」他招招手,又指指自己身邊。
「我不是和那竹篙一樣嗎?它已經在皇子身邊了……」岳傾城眨巴著眼楮,指指沐雲寒身邊橫著的竹篙。
對方的不知死活讓沐雲寒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明擺著故意和自己作對嗎?!
「不想進水就馬上過來!」沐雲寒毫不客氣的發出了警告。
這句話管用,岳傾城立刻乖乖的爬過去,貓一樣的蜷在他身邊。這個家伙真的會把自己丟到水里的,現在自己光著身子,若掉到水里求他解救就虧大了,難保他不趁機揩油!安全起見,還是放棄堅強以求致柔,不能再刺激他。
「過來就過來,有什麼了不起的……」她身體已經服從命令听了指揮,嘴上卻還在試探對方可以忍耐的極限。
「如果我們現在就洞房,你覺得怎麼樣?」
沐雲寒用了商量的語氣將話題回到這件事情上。雖然說此時自己完全可以霸王硬上弓,可是畢竟不美,對方若是溫柔順從的女子,這一招可能會收到不錯的效果,甚至一起共赴巫山,極盡魚水之歡。
可是面對的是岳傾城——一個活潑、率直又多少有點小聰明的笨女人,自己真的沒有多少把握,若是自己將她壓在身下強取豪奪時,她一定會殺豬般的叫喊,或者又會使出什麼破爛招式,所有的興趣都會被她弄沒的,所以最好要她答應才好。
岳傾城皺起眉頭認真的想想,答曰︰「不好,露水夫妻才會野合……」
看吧,對方就是這麼不懂風情!沐雲寒別過頭像看稀有動物般的看著岳傾城,緩緩問︰「那你說我們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才可以洞房?」
「我覺得,」岳傾城心里別提多高興了,這件事情的主動權終于輪到自己掌握了,她臉上一副思考的模樣,仿佛後面所說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最最精妙的話,「首先,我們是人不是動物,人是有講究情感的,洞房不是男女情愛唯一可以做的事情;當然,所謂‘食色姓也’,洞房夜是男女感情深化的途徑,但是,這件事情一定要以互悅為前提,它應該是兩人感情濃烈到一定程度才可以進行的舉動……很明顯,我們缺乏這個前提……」
沐雲寒明白了,她說了半天,最想要說就是最後這句話——和自己缺乏濃烈的感情,所以她才千方百計的推諉、耍花招!
「你不覺得要求太多了嗎?這大宛國內,有多少男女婚禮時就互相愛的濃烈的?事實上有的根本連面都沒有見過,你不是不知道,所以你這個說辭不能成立!」
岳傾城見對方這麼果斷就將自己的話否定,只得嘆口氣︰「其實,我是不想做你的姘頭。」zVXC。
這句話應該是她的真心話,沐雲寒沉默了半天,幽幽道︰「知道嗎?你不可以有名分,不是我不想給,是我給不了……就是這樣,要留你在我身邊,卻不能給你任何名分……」
「其實不是我的理想型,我要的男人,身邊絕不會有這麼多的良娣、保林之類虎視眈眈!現在,我和你只要一個名分,只是一個名分而已,保林、孺人,隨便什麼都可以。這樣我和父母也有個交代,你卻吝嗇到這個地步!給不了我名分就不要逼我留在身邊!」
岳傾城蹦豆似的丟出這些話,沐雲寒無法招架,沉默以待。
夜,安靜的出奇。偶爾有不知名的鳥從水邊掠過,唧唧的叫一兩聲。
「你喜歡我才留我還是另有目的?」岳傾城像審犯人一樣的追問。
沐雲寒看了她一眼,長吁了口氣︰「我說什麼你也會懷疑的,這樣吧,我們試著以戀人的關系交往一段時間怎麼樣?這段時間內我不會逼你做不喜歡的事情,只好好經營我們的感情,可以嗎?」
危急解除了,目的達到了,岳傾城舒展出笑意,伸出手指︰「我們勾手指,不準食言!」
沐雲寒看著她狡黠的笑,心里升起無限的愛戀,听話的伸出手指,和那欺霜賽雪的縴指纏到一起︰「我說的話保證算數——岳傾城,你真狡猾……」
「一般啦,最多算是自衛……呵呵……」岳傾城笑的花枝亂顫,那迷死人的笑容仿佛漩渦,沐雲寒不覺深深陷入,不能自拔……
月光下,寂靜無聲的湖里,一葉小舟上,有兩人並肩而坐,宛如最美的剪影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