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非,你還好嗎?」
「還好。」
「那就好。」
她打來,似乎也就是問這一句。
雖然他的聲音听起來很不好,但她也可以自我安慰,他說自己很好,那就很好吧。
想掛掉,他卻突然說,「我明天就回日本了。」
「啊?明天?宮庭不跟你一起嗎?」剛才怎麼沒听她說?
「我回去處理家族企業的事情,宮庭就先留在這里了,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又說不肯走了,估計是為了咪咪的事,讓她有了危機感。」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她對陸無痕還是在乎的。
花凌君竊想。
「那你一路平安。」她寡淡的語氣,很少感情,宮非忍不住問她,「君君,你在哪兒?」
「我正要回家。」
「我想見你。」
「不!」她的臉,她不想他看到!Pxxf。
「呵呵,我也知道這個要求的確很唐突,抱歉!」他誤解了她的意思,她于心不忍,「宮非,你別這樣失落,我不是不想見你,只是,急著回家看孩子……這樣吧,如果你方便,就去我家門口,我們在那里見面,行嗎?」有了前車之鑒,她是害怕的,男人的沖動,通常來得莫名其妙,明明是可以信賴的人,偏偏把你逼得沒有退路,在家門口,她可以放心,不用處處提防他,他又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好。」
半個小時後。
她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那里。
她將車子停好,熄火,走到他面前,他回頭看她,路燈昏暗,她低著頭,往前面較暗的地方走過去,他跟上,兩人就這樣走著,一路走得很緩慢,像是在散步,又像在拖延時間,看走得夠遠了,他拉住了她,「君君,別走了,我只想跟你好好說說話。」她依舊低著頭,他放開了自己的手,「我來,其實就是想跟你當面說對不起,那天,我不該……」
「你喝了酒。」
「不是這個原因。」
「是我逼你的,咪咪的事,我不該跟你吵。」
「也不是這個原因。」
「宮非……」他非要她說出個所以然嗎?有什麼意義?好吧,「你的情,我無以為報。」
「你終于肯面對了。」
他欣慰的笑,俯視著她低垂的頭。
「我不是故意逃避的,我很珍惜你,我不想失去你。」
「傻瓜,你故意的逃避有時候讓我很難過,所以,你現在知道了,我愛你,你對我也並不是沒有感情的,說開了,挺好的,是不是?」
「是好,但也不好,總覺得以後無法面對了。」花凌君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不小心弄亂了,他伸手為她撥了撥,掛在耳後,用輕松的語氣說道,「不怕,以後我若再對你,你就拿刀子捅我,這個,給你……」他說著便從脖子上取下一個掛飾,一把小刀子,手柄處是一片小小綠葉的形狀,握在她手里,很合適,她捂著嘴大叫,「啊?你還真是的!我才不要這個呢!」她可下不了這個手,用刀子捅人……
「收著吧,放在我身上沒用,倒是你,這麼漂亮,難免遇到,就像我,有了這個就不怕了。」
「宮非,你給我這個,純粹是浪費!」
「不會啊,這東西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據說是家傳之寶,有靈氣的,逢凶化吉,我一直戴在身上,就當我對你的祝福吧,神會保佑你的。」他最後一句逗笑了她,接到手里把玩著,心想著脖子上掛一把刀子,是不是太夸張了?
「我教你怎麼用的。」大手包著她的小手,按了那片綠葉根部的小柄,只听唰一聲,那刀進去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從外面看,就是一片綠葉,再按一下,唰一聲出來了,嚇得她一聲尖叫,差點把刀子丟掉,他幫她接住,小心翼翼的掛在她脖子上,「這樣,你就安全了,誰要欺負你,你就給他一刀子,放心,死不了,就是讓人痛的,給你機會逃月兌。」
花凌君一動不敢動。
唯恐他一不小心按了那小柄,插入她的肉里,那就慘了!再想想,平時她弄這樣一個凶器戴在脖子上,驚悚……隨時都有危險發生……這比遇到的幾率高很多吧?她嘟著嘴,「哪有人送這禮物的。」
很想取下來,可又不好意思。
他給她戴好了,很有成就感,「喜歡嗎?」
「喜……喜歡得……不得了。」
于是,他滿意了,拍拍她的肩頭,「回去吧。」
「哦,那你什麼時候再回來呢?」
「一年半載,說不定的。」
「到時候我帶著孩子們去接你吧?」她咧著嘴笑,他一樂,「還以為你要縮進龜殼里不理人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對我放松了戒心?很不錯嘛!」
「當然,我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氣氛挺好,掃除了她心頭的陰霾,一得意,翹了翹小臉,他的眼楮是多麼厲害啊,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臉上過于明顯的傷,「怎麼了?誰打你巴掌了?」
「呃……我,沒事,真的沒事。」
「原來,你是不想我看到,所以才約在這里見面的?告訴我,是宮庭嗎?這死丫頭!」他轉身就要走,花凌君一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你別去罵她,這一巴掌是我甘願受下的,你被陸南卓打,痛在身上,而我呢,心里痛,更要命!正好,宮庭這一巴掌打得挺好,讓我也嘗嘗你受的皮肉之苦,公平了。」
「君君……」他緩緩轉身,那動作很輕柔,害怕把她打擾了一樣,直到面對她,捧著她的臉,看著她受傷的嘴角,他的手輕輕揉著,「君君,你這是何苦呢?我挨打,是我該,你才是受害者,來,你打回來吧!」
花凌君白他一眼,怎麼跟陸無痕一個德行?
這打挨都挨了,能打回來嗎?
她一個人疼就算了,他也跟著疼,他才是何苦呢!
不遠處,一雙灰色的眸子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他不動聲色的看完,臉上相當平靜,離開。
送走宮非,花凌君推門進屋,第一個就是去看孩子們,他們都已經睡著了,出來的時候踫到了王媽,「君子,回來了?」她神情很曖昧看看樓上,「少爺在上面,今晚他說要睡在這里呢,你去問問他,要不要準備夜宵給你們?」
她自己不會去問嗎?
花凌君揮揮手,「不用了王媽,他沒這習慣,我也累了,不吃了,不早了,你休息吧。」
王媽想再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好,那晚安。」
她上樓,走到門口的時候側頭看了看,他門沒關嚴,房間的燈是亮的,他說想她了,要回來看她,方素衡的事情辦完了?怎麼沒睡在她那里?難道還記得自己說的話嗎?她這麼晚還沒到家,他就不會打個電話來問問?
哼,很顯然,應該只是找個睡覺的地兒,跟她無關。
她回了自己房間,收拾衣服洗了一個澡,擦著頭發走出來,松垮垮的睡衣套在身上,露出她一側雪白的肩膀,她拉也不拉一下,找了凳子坐下,拿了吹風機開始吹,吹著吹著感覺到不對勁兒,猛地抬頭,眼楮往鏡子里一看,媽呀,怪不得她有種被窺視的感覺,這男人就在鏡子里看她呢!那陰暗惡毒的眼神,磨刀霍霍的殺氣,讓她騰地站起,叉著腰,指著他,「你扮鬼呀!」
高大的身軀從沙發上起來。
凌厲的氣勢眼看要爆發,到了她面前,卻停住了,「誰?」
「什麼誰?表達清楚點!」她用指頭肚搗了搗他胸口,他上身光光的,下面只有一個五分褲,穿成這樣就過來,是來勾引她的?
他端著她下巴,「誰打你的?陸無痕?」
他似乎很生氣,自己的兄弟的姓氏都叫出來了。
「這也是他掐的?」他低頭便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掐痕,這一看就是男人的手,花凌君不想多說,沒好氣的拂開他的手,「你別管了,這是我自己的事。」
「說清楚!」他粗魯的拉她頭發,花凌君拍掉他的手,「我警告你別再踫我,你沒听到啊?」
「你……」
他被她這股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在外面跟人摟摟抱抱,本來該生氣的是他,現在她卻炸毛了!刀人人看。
陸南卓不放她,一手抓住了她脖子上的掛飾,花凌君一扯,唰!「啊!」他慘叫著捧住了手臂,花凌君一看脖子上的東西,刀子出來了,血淋淋的……哎呀!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刀子真有靈性的!判斷出這個男人有攻擊性,屬于級別,就出鞘了……天知道,她真的動都沒動一下,嗯,應該是他不小心觸模到了,她怕了……
模了模自己胸前的肉,幸虧,扎的不是她。
不然沒臉見人的。
「你愣什麼愣,還不去幫我拿紗布?」陸南卓吼她,臉都痛得變形了,花凌君將醫藥箱拿來,遞給他,他一把奪過去,她本來想幫呢,既然如此,省了,盯著他被染紅的手背看,隔岸觀火,「很痛嗎?要不要我叫天天起床?」
「叫她做什麼?」
「小丫頭的一口氣有魔力,吹吹就不痛了。」
「……」他不可思議的看她,失望的情緒,在臉上越來越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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