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來襲︰丫頭,纏你上癮 073鐵嘴神算【至】080危機四伏

作者 ︰ 楚齊

「媽,你認識她?」季靜穎驚訝問,這幾年來從沒有听母親說在山上有熟人。

「靜穎,你不知道。當年我過來求子時,就遇上了這位老先生。當時老先生給我測了卦,我原本不信,後來真得一一驗證了。」季母向女兒介紹著。

「這位夫人,來算過卦?」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這些年為何一直沒有看到先生?」季母問道。

算命先生捻須微笑,「這些年,一直是我兒子在這里給人算卦,老了,山路不好走,不願意來了。今天,有三個客人約了兒子算卦,家中有點事,兒子來不了,我就來了。夫人上山是求神拜佛的?」

「不,我的先祖的靈位在山上,我這次是來祭祖的。」季母緩緩道。

「原來如此,夫人,天庭飽滿,印堂發亮,必是富貴之人。」算命先生高深莫測道,「可是你身邊的這個女兒,馬上就面臨大災。」

「你簡直胡說八道。本小姐發端端的,怎麼可能面臨大災。」季靜穎火冒三丈。

「我觀你面相,見你印堂發暗,必是大災之兆,小姐不信,一個月內必有印證。」算命先生說得神乎邪乎。

季母一臉的擔憂之色,恭敬問︰「先生,有什麼辦法可以排解呢?請先生指教。我必當厚謝先生。」

「說什麼也是多余的,你女兒,不信。」

「你用什麼證明,你說得是真的,我看你八成是江湖騙子?」季靜穎狠狠瞪著算命先生,怒道,「社會都進步到哪里去了,還有這種迂腐的思想,騙人的把戲。」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印堂在玄學中屬于面相學,即是「命宮。是看人相最重要的部分。印堂的的寬窄程度、色澤、顏色,可以看出一個人的運氣的好壞,禍福吉凶。當然要深入了解一個人的時運,光照看印堂是遠遠不夠的。」

「你就瞎說吧。」季靜穎不屑地譏笑。

「先生,我這個女兒,就是初生的牛犢,不如天高地厚,還望先生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必同她一般見識。」季母客客氣氣地道著。

「媽啊,你真是迂腐。」季靜穎不滿地抱怨著。

「先生……」季母的說音未落,季靜穎便使勁拉著母親的手,生生把她拉離了幾步。

「放開,拉我干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跟我回去。」季母叱喝著,甩開季靜穎的手,往攤子走了回去。季靜穎無奈地跟著往回走。

「先生,小女的災可有解的法子?」季母虔誠地問道。

算命老頭緩緩道︰「要先看看她最近的時運,看看她是那個運不濟。然後才有解的法子。」

「要側字嗎?還是看手相?」

「都可以。」

「靜穎,過來,快過來。」季母拉過女兒,硬生生把女兒按坐下,季靜穎不情願地攤右手心。

算命先生拿著放大鏡,對著季靜穎手中的掌紋端詳了會,便道︰「智能線、生命線、事業線都沒有問題,就是感情線上、婚姻線上不順,犯小人。」算命老頭接著高深莫測道︰「幸得小人,未起殺心,一旦小人殺心頓起,可能危及你的生命。」

「胡說,誰說我的感情不好了,我好的很,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穩定的。」季靜穎心下覺得驚慌,仍嘴硬地瞎扯著。「若真是這樣,那是老夫,看走眼了,我給人算卦,看相四十多年來,從未看走眼過。「鐵嘴藍」絕不是浪得虛名。」算命先生指著後面的鐵嘴角藍神算的卦布,氣憤道著。

「老先生,不要動怒,小女頑皮。先生,莫氣。請問先生有什麼排解的方法嗎?」

「你家小姐,心地善良,此相無解。但一定要切記,不可有婦人之心。她人先已威脅到你的情感,而後就是性命,不可不防。」算命老頭說得煞有其事。

季靜穎听在耳里,心中不顧。他說的是真的嗎?我不認識他,他沒有必要對我扯慌。他真的算得很害嗎?應該是的啊,他算出了有人威脅到我的感情,而後就是性命,嫂子會對我的性命構成威脅?

會嗎?為什麼?是因為被我無意中踫到,捉奸在床嗎?

不,不會的,她應該不是那種人。季母答謝了算命老頭後,季靜穎便隨著母親下山,一路上,她沉默不語,算命先生的話,在她的腦海里盤旋著,讓她坐立難顧。

這天的飯菜,她吃得索然無味,整個人像生了場大病似地,魂不守舍。

媽媽興許是憤怒吧,憎恨爸爸吧,爸爸喜歡沈夏薇,欽定沈夏薇為兒媳,將大部分財產都給了這個兒媳,雖然這件事沈夏薇不知道,可是季家的人一直都是清楚的,這樣媽媽特沒有面子,特火大吧。

哥哥喜歡她,一向不近的他,竟然喜歡她,好意外啊。愛烏及烏,這也成為她喜歡沈夏薇的理由之一。可是當熾揚也喜歡上沈夏薇時,她發現她的天空變得陰暗,她開始恨著沈夏薇,甚至和母親一起對她冷嘲熱諷起來。

因為沈夏薇,她不可能得到熾揚的愛,她的世界開始倒塌。

算命先生的話,是那樣的邪門,可也算是一語道破,她的困境。雲玉的話,是那樣的讓人震憾,卻又誘惑著她的心,「毀掉她的靈魂。毀掉她的靈魂,她就不能得到愛,她就會被拋棄。」

心中兩個聲音在響起,正與邪兩個對立面在不停地掙扎著,斗爭著。

「她在搶走你男朋友時,考慮過你的感受嗎?」

「她現在離開了你男朋友了嗎?」

「沒有,都沒有。」

「那麼你在猶豫怎麼?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不,我不要,我不想害人,我不想毀了她。她是我嫂子。」

「她和顧熾揚在床上交纏、歡愉時想過她是你嫂子,是你們季家的媳婦嗎?」

「不……沈夏薇,我恨你,我恨你。你可以得到那麼多人的愛,為什麼,你偏偏要和我搶熾揚。我恨你。」她再一次抱頭痛哭。

恍惚間她緊緊地握住了錢夾,走進了那間屋子,那間屬于沈夏薇和大哥的臥室內……

她的腦中一遍遍地想象此時大嫂是如此不堪入目,她永遠不明白此刻82層主席套房內的另一番景象。

套房內,燈光下,沒有溫柔的對視,沒有赤|果的纏綿,他們站著相互對視著,她瞪著他,他也一眨不眨地瞪著她,好像兩個人在比瞪眼,誰先動,誰就輸了,于是兩人都不一動不動,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

一身職業女性的裝扮,上身是季丁氏統一量身訂制的職業白襯衫,下面裝著一件筆直的西裝裙。她的身體站得直直的,精致的五官因為盛怒而扭曲,胸部挺得高高的,這是她向他宣戰時一貫的表情,她不想在氣勢上敗北,她不想輸得徹底,即便她將輸掉自己的清白。她盛怒的表情,倔強而驕傲,充滿了陰柔並濟的氣質,讓她越發動人,美得不可逼視。

顧熾揚神情嚴肅的簇起了修密的俊眉,問道︰「你來宣戰的?」

「廢話,難不成我是來和你聊天的?我問你,你是季丁氏的股東之一,你為什麼對季丁氏的雞尾酒系列飲料開發案,提出強烈的反對意見?難道你不知道這次的新型飲料的配方、專利都注入了食品開發部全體員工的心血?」她冷冷瞪著他,這一刻她氣憤極了,新產品上市的案子注入了多少人的心血,就在股東大會上,被他全盤否決了。他故意刁難她,故意同她唱反調,帶動著身邊的其他股東,反對起來。

「這就是你一定要讓它上市的原因嗎?」薄唇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饒有興致地望著眼著火冒三丈的女人,今天看到的沈夏薇,他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極了一頭美麗的小豹子,像極了當年的她,有自己的堅持,不以別人為依靠。好像她在那兒,他就是看著,都是快樂的。他開始跑神了。

「沒錯,這是一款新型的產品,創新就是搶佔市場的先機,難道要等著其他集團把同款的產品推出時,我們再慢吞吞地推出我們的產品?」

她的質問,把他的思緒拉回來,「以季丁氏目前的情況適合推出新款的飲料、新款的產品嗎?就因為雞尾酒系列飲料開發案是開發部全體員工的心血所以就要強行上市嗎?」

在季丁氏有毒食品風波剛平息的時候,她推出新的產品,看似有發展的潛力,但是市場上顧客的抵觸情緒有待時間來平復,一時之間很難接受,新產品的上市未必有好的前景,而集團的多款飲料產品外包裝一直依靠外資廠商的制造,高額的生產加工費,成為集團的沉重負擔。近來新崛起的競爭手,已收購了兩個包裝加工廠,最新的字據顯示,最後一個加工廠也被控股40%,這無疑是一大危機。迫在眉睫的問題需要季丁氏的投入大額資本自行進行外包裝的生產和開發,這遠比投入新產品的上市來的重要多。

她這樣堅持已見,又沒有太多的遠見,無疑是將季丁氏集團置身于刀尖浪口上,這種愚蠢的經營方式,只能導致季丁氏的破產,他要袖手旁觀嗎?

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結果嗎?季丁氏集團倒閉,沈夏薇一無所有,卑微地來求自己,來為當年的行為懺悔。自己則驕傲地譏笑她,狠狠地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狠狠地踩到腳下。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為什麼事情發生了,自己卻沒有了興致?甚至想拯救季丁氏?

唯一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只有一個︰自己擁有季丁氏30%的股份,算是一大股東。不想看著季丁氏破產,不想讓人嘲笑自己的投資失誤。一定是這樣的。

「搶佔先機是關系一個企業存亡的根本,而且我不認為投資產品的形象包裝,有多麼的重要。老產品的包裝在顧客眼中就是一種品牌的認知度。我不認為有更換的必要。而且當務之急是推是新型的雞尾酒飲料,不能讓競爭企業搶佔了先機。」沈夏薇固執地認定,一直以來顧熾揚以自己的投資是盲目的為借口,對新款的系列飲料上市投反對票,分明就是有私心,想報復自己的心理始終沒有停止過吧。杰克調查過季丁氏集團的競爭對手,除了簡單的公司基本注冊信息外,根本查不出幕後的實際操縱者,不得不承認,這個對手很強大,隱得也很深。所以他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

「你會這麼好心,關心起季丁氏集團,為季丁氏集團獻計獻策?」她開始懷疑他的動機,是不是又耍什麼花招。

「季丁氏的存亡與我無關,不過我不想我投資的集團倒閉了,丟我的臉。」他淡淡道著,長睫低垂如扇恰到好處地隱去他眼中一絲罕見的失落。

他轉到辦公桌前,隨手從抽屜中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她,「這份企劃案,你拿回去看吧。」

她接過企劃案,隨手打開,翻看起來,這份針對季丁氏集團而設定的企劃案,工整、嚴謹,中間的事例和論證數據精密準確。不難看出這份企劃案是用心之作。還包含著一份附件整理資料,該資料對于季丁氏集團當前面臨的危機也進行了一一的舉例論證,指出了季丁氏集團在產品開發上的優略勢和注意事項,以及季丁氏集團長久來存在的管理上的漏洞和弊病。

她愣了一會兒,是自己誤會了嗎?她開始疑惑了,他不是一直想看著季丁氏集團倒閉,盼著自己沒有自尊地求他嗎?這個用心的案例,是他讓人做的嗎?看不出來他還挺有心的。

「吃飯了嗎?我讓人送上來。」低沉富有磁性地嗓音響起。

她嚇了一跳,這幾個月來,他都是這樣的時而歡喜,時而憤怒。更多的時候是憤怒,雙眸中蘊含著積蓄已久的怒意,貌似只有在見到自己的那一刻才能得渲泄,在狠狠地羞辱自己時,他的雙眼中時常會有飄浮不定的悲傷閃過,就在自己想去探究時,又似潮水般迅速退去,瞬時變得冷冽如冰。

她常恍惚是不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吧。他是那麼地冷,他是那麼地仇恨自己,他什麼可能會感到悲傷。她常問自己,如果當年她撥打、接通他的電話,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當年沒有告訴他真象,現在後悔了嗎?人沒有太多的過去,讓自己去後悔,世上也沒有後悔藥讓大家去吃,她只能義無反顧地往前走,永不停息。

「謝謝,不用了。」她只想早點離開這里,這一刻的他,很平靜,應該不會攔著自己,下一刻就說不定了。她帶著企劃案在他的注目中快步離去。

他心揪痛了一下,自己是惡魔嗎。就這樣讓她避之不及,每次看著她遠離,看著她對自己的驚懼,總是不自覺地心疼,這種心疼又讓自己氣憤。如果天堂中的母親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是否會心痛?是否會原諒自己?不,不可以有惻隱之心。她,沈夏薇不配讓自己心疼。羞辱她,報復才是自己的樂趣。他的右手重重地在捶落在牆上,指關節上泛起點點血跡。站在屋子內,映入眼中的是哥哥和嫂子的婚妙照,照片上,新娘美艷絕塵,淺淺盈笑,新郎俊美邪魅,芫兒微笑,他們站在一起,靠著很緊,覺得很溫馨,讓人看了賞心悅目。

季靜穎卻看得很心酸,原本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的一對,卻天人永隔了,哥哥不在了,沈夏薇很快就背叛了哥哥。

扭動門把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難道是她回來了?她驚慌失措地藏進洗手間內。

推門而入的不是沈夏薇,而是佣人陳媽。陳媽從容地在桌上放下一個白色的水晶杯,接著便朝前走了幾步,季靜穎做傻心虛,不由地心中一緊,陳媽要干嗎?她會往洗手間方向來嗎?

陳媽的腳步聲強烈震憾著她的心髒,就在她心里七上八下時,陳媽卻在寬大的軟床前立下,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牆上的婚紗照,嘆息著︰「長得多麼地相像啊,有時我真懷疑是不是你回來了。事事無常,連命都是這般相似。唉,都這麼地命苦。如果你在,我想你也會喜歡這個女孩的,她很真得和你太像了。少爺不在了……」

在洗手間內的季靜穎,驚訝地听著陳媽的嘮叨,相像?誰像誰啊?不過她沒有空閑去糾纏這個問題,她生怕為沈夏薇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如果這時候她回來了,撞上了,她該什麼說?說自己來借用洗手間嗎?不妥,自己屋里不是有洗手間嗎?就是壞了,還有公共的。季家上上下下好幾間套房內都有洗手間,干嗎非要用她的。一看就是漏洞百出,不打自招。

過一會兒,陳媽拉起衣角,抹了抹淚,轉過身緩緩地走了出去。她頓時松了口氣。她想著扒腿就跑,卻在走出洗手間後,猶豫了,她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她怎麼可以忘記?她緩緩地走到桌前,盯著那杯清澈的白開水,目光迷離、紛亂不顧。放與不放,在心中徘徊、掙扎著,似要把她四分五裂。

82層主席套房的那一幕不斷地在她腦海里浮現,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顧熾揚冷冽絕情的話,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入她的心里,讓她痛不欲生。

一個惡魔的聲音強烈地在心中呼喚著,「抽走她的靈魂,她就不能愛,她就不能得到愛。」

「沈夏薇,是你先對不起哥哥,對不起我,你不要怪我。」她迅速地打開錢夾,從中抽出那包白色的粉末,顫顫地倒了下去。她的手,不顧地捏緊了那張紙,接著便迅速地離開沈夏薇的房間。

季靜穎剛走後不久,沈夏薇就回屋了,她放下企劃案,習慣性地朝著洗手間走去,涂上卸妝油,清洗著臉上的殘留的粉底液。幾分鐘後,素面朝天地的她,很隨意地轉到桌前。桌上放著她喜歡喝的白開水,很廉價,但是她很喜歡,季家的人喝得水都相當地昂貴,像季母一直慣用喝品牌水,那種品牌水250毫升就要花費幾十元。靜穎喝得水也是一瓶十幾元的。而她只喝白開水,一直以來都保持著這種習慣。一杯白開水,沒有茶的香氣,咖啡的濃郁,保持一年四季的原味,淡而無味,清澈透明,沁人心田,淺淡中的甜爽是白開水的韻味。她喜歡這種韻味,早晚一杯白開水,心情很舒暢,喝著白開水,她常想起過去在復旦大學生涯中,那段忙碌又平淡的生活,如白開水一般的生活,原味的滋味卻無法舍棄。

她端起透明的水晶茶杯,杯中的白開水不似以往的清澈,略顯得粘稠。她笑了笑,這杯白開水像是夏日里拂過心靈的清風,讓她感到舒服,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陳媽的關心。在季家,除了死去的風澈外,唯一可以給她溫暖的就是陳媽。

這個年長的大媽,總是在不動聲色地關心她,常讓她感到窩心。第一次陳媽倒了杯茶給她,見她沒有喝,便問了她喜歡喝什麼,當自己告訴陳媽是白開水後。

每次她回來,總會發現桌上放有一杯白開水,每次手棒著這杯尚有余溫的白開水,她心中總是涌起濃濃的感動。

興許陳媽又在水里放了葡萄糖之類的東西吧。她覺得很窩心,在季母的漫罵聲中,靜穎的冷嘲熱諷中,覺得快要無法支撐下去時,看到這杯水,總是燃起了希望,至少季家還有個善良的人,總是悄悄地站在身後,默默地支持著她。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雙眼楮,就在她入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緊緊地追隨著她。

季靜穎悄悄地站在門旁,她站立的地方和沈夏薇坐下的地方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門旁一塊白色的小牆壁,適時地擋住了光線,隱去了她躲藏的地點。這時候陳媽正在樓下打掃,她是不可能上來的。母親也在專心地享用她的美味法式大餐,扶著牆站著只要自己不出聲,就沒有人會發現自己躲在這里。

季靜穎的額上沁起了點點汗珠,不知道是夏夜悶熱的緣故,還是自己緊張造成的,她已來不及思考。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沈夏薇手中的那杯水,一動不動,心也開始跳到嗓子眼。

沈夏薇舉起水杯正要放入口中,目光卻停在桌上的那份企劃案上,她緩緩地放下杯子,她不得不承認這份企劃案很精闢,完美的無懈可擊。對季丁氏企業的發展和前景也做了一番規劃。這樣完美的企劃案,至今為止,她只看到過兩份,一份當然是手中這份,還有一份是辦公室內存放的那份,那是風澈親手做的。風澈做的那份企劃案被她放在抽屜中,成為自己學習、參照的典範。由于自己缺少對企業的認識和前瞻性,做出來的企劃案,與之相比,差之甚遠。她在心中嘆息,到底是平民百姓,就是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自己真不是經商、管理企業的料。她開始覺得有點渴了,緩緩地端起透明的水晶杯,杯子靠近自己的那會,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涌了出來,沈夏薇迫不及待地想喝下這杯白開水。

季靜穎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她正倚靠著的那堵牆,手心也沁起點點汗珠,心跳到嗓子口,就在水晶杯踫到沈夏薇的嘴角時,「不能喝。」她不顧一切地沖了進去。

「不許喝。」她無視沈夏薇的驚訝,在沈夏薇面前將水杯奪了過去。

「靜穎」

見到她,沈夏薇眼中閃著幾許激動,因為顧熾揚,因為主席套房內不堪入目的一幕,小姑和自己冷戰了許久,加入季母的行列對自己冷嘲熱諷,這時她的突然出現,說明了什麼,新的開始嗎?她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和好的機會嗎?

激動過後,她開始冷靜。靜穎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很古怪,她突然沖進屋來,不讓自己喝水,剝奪自己喝水的權利?

季靜穎無理地道著︰「你干嗎要喝白開水,裝窮嗎?還是裝可憐,讓人們覺得我們季家虐待你嗎?」

季靜穎的話,讓她愣了愣,喝白開水和季家有什麼關系,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回事,她竟可以混為一談。她的伸出右手,執拗地要奪回季靜穎手中的那杯開水,季靜穎卻將那杯水握得緊緊地,似握著一件寶貝,生怕一不小心被沈夏薇搶走。

「靜穎,我喜歡喝白開水,這是我的自由,就像你們喜歡喝昂貴的優質礦泉水,是一樣的道理,你們喜歡喝那個專屬品牌的水,我喜歡喝白開水,都形成了一種習慣。」

季靜穎故意無視她的解釋,不依不饒地道著︰「想讓人笑話,我們季家虐待你,你還真是會耍心機啊。我偏不讓。」繼而,帶著白開水,飛奔至洗手間,將水杯中的水迅速地倒入衛生浴具中,按動沖涮鍵,嘩啦啦地水流聲中,那杯水迅速地被沖走。

季靜穎長長地松了口氣,壓在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也隨著水流沖走了,就在最後一刻,她放棄了,她心中沒有放棄的悲傷,卻覺得很幸慶,幸慶最後一刻自己的不忍,自己的及時制止,否則後面不堪設想。

沈夏薇並不知道,她剛剛經過了一場驚險,剛剛從地獄門中撿回了條小命。那杯平淡的白開水,讓她心曠神怡的白開水中,滲入那包白色透明粉末,是四號鹽酸海洛因,易溶于水,其溶液無色透明。

四號海洛因是在鹽酸嗎啡經乙 化反應後不對其進行稀釋,而是提純,然後經過沉澱產生的,白色、無味、透明的粉末。

季靜穎覺得有些後怕,在沈夏薇的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她顧自離去。

「總之,以後不許再喝白開水,丟我們季家的臉。」季靜穎擱下霸道又莫名其妙的話後,匆匆離去了,留下沈夏薇在那里發愣。

季靜穎的行為很怪異,不過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在她眼中靜穎一向單純善良,這時候的她,也沒能往深處想。她甚至認為這會不會是靜穎想跟自己和好的開場白,覺得又不太像,為這件事傷了不少腦細胞,索性不糾纏這個話題了。

白開水沒有喝成,「咕咕」聲音,開始響起,肚子已經很餓了。她正要下樓吃飯,突然手機的彩鈴聲響起,她從手提包中掏出手機,屏幕上那個手機號碼很陌生,她沒有接陌生人電話的習慣,一把按下拒絕接听鍵。

剛按下,便再次響起,手機的彩鈴聲連續不斷地響著,破壞了屋內的寧靜,她無奈地按下通話鍵,很沒有風度地出聲,「喂。」

「你好,沈小姐。」彼端傳來一個低沉柔和的聲音。

這聲音好熟啊?

「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一個很不愉快的場合下。」察覺到沈夏薇的反應,電話那頭的嗓音透著幾許壓抑的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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