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拍手叫嚷道︰「好漂亮啊,媽媽,我要個米老鼠的氣球。」.
「好,媽媽給你買個。」年輕的媽媽抬眸,對沈夏薇道︰「小姐,多少錢一個?」
「四元錢。」沈夏薇笑笑。
「給我一個。」年輕的媽媽掏出四元錢遞給沈夏薇。
「這是我干得最輕松的活兒,也是最喜歡的活。」目視著年輕的媽媽帶著小男孩離去,沈夏薇對站在一旁的顧熾揚道。
顧熾揚笑問︰「你很喜歡小孩?」
「嗯,小孩很可愛,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小女孩,以後要是有自己的小孩,我喜歡女孩。」
「為什麼?刻」
顧熾揚別有深意地看著她,絮絮道︰「我喜歡女孩,我喜歡有一個像你的小女孩。」
沈夏薇驀地雙頰漲紅,祥怒︰「我真是受不了你,你還真能想,誰要給你生小孩。」
無視站在一旁賊笑的顧熾揚,一把將氣球遞一半過去,「給,一個人一半,幫我賣了它。」
她出了醫院,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習習秋風中葉落如蝶,紛紛飄飛于空中,盤旋著再飛揚而下,思緒也隨著落葉紛飛、飄零,復旦大學的一幕幕片斷在腦海里重現著,眼眶不知不覺地濕潤了。
宿舍里的林安安,正急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屋子里不安地來回踱步著,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急切去跑上去開門,「靜」。
待她看清了來人後,呆愣住了噱。
那不是薇,是他。「季……季風澈。」她語塞了,超級帥哥就在面前,那迫人的英氣,逼人的氣勢,一瞬間讓她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您好,請問沈夏薇是住這里嗎?」低沉的嗓音,彬彬有禮。
林安安不知不覺地漲紅了臉,感覺到自己發燙的雙頰,尷尬道︰「是……夏薇是住在這里。您請進。」
「謝謝!」他往屋里走了進去。一房一廳一衛,小餐廳連著一小塊的廚房,整個屋子面積很小,都不如季丁氏別墅的一間小雜貨屋。特別是進門時,向他這樣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必須低著頭才能走進來,可見這屋子有多狹小。
「不好意思,屋子有些簡陋,你先請坐。」林安安道著,為他徹上了一壺茶。
「請問夏薇……」
「她不在,出去了。」林安安道著。
「你為什麼要和夏薇離婚?」她突然開口問道,夏薇是她最好的同學兼朋友,林安安覺得很有必要知道季風澈是否還喜歡夏薇,這關系到夏薇的將來。
「這個……我可以不說嗎?」
「當然,我很冒昧,我平常不是這樣的,因為靜是我最好的同學兼朋友,所以……」林安安尷尬萬分。
「沒關系,我理解,夏薇有你這樣的朋友,很幸福。」
「真的嗎?我就說這世界上都找不到,象我這樣肝膽相照的朋友,夏薇還不信。」被人一贊美,林安安開始樂顛起來。
「上次的電視台直播,我看見過你的答記者問,我覺得你應該是喜歡靜的。」
「那是電視台發顛,這樣的八卦新聞也直播出來,讓你見笑了。」
「沒什麼,至少季風澈和沈夏薇都家喻戶曉了。不過,我還是認為你應該和夏薇好好談談,你們的離婚太冒然了。」
「好,謝謝你!」
林安安垂眸,低聲道︰「就算不為彼此,也要你們的為孩子考慮,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季風澈張大嘴,結結巴巴的說︰「您……您說什麼?孩子?」
林安安靜靜的注視著面前俊美溫和的男子,看得出,他有一絲驚慌,便接著道︰「我就知道你不曉得,就連夏薇也是昨天剛知道的。」「
季風澈神色一凜,沉下黑眸,唇邊的淡淡笑意已不復見,靈魂的一絲精髓仿佛被抽離,無奈和苦澀在心中沉澱。
「她懷孕了,她懷孕了。」他喃喃自語著,踉蹌地走了幾步,轉身對林安安道︰「她還沒有回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走回車里的,他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沈夏薇懷了孩子?這說明了什麼?這意味著什麼?他遇到了瓶頸,他們之間再無可能嗎?他覺得很沮喪,從未有過的沮喪纏繞在心中,沮喪得頭也抬不起來。
紛亂地回到季丁氏別墅,將自己反鎖在屋里,空蕩蕩地屋子內,通透亮敞的落地窗戶毫無保留的將陽光盡數撒進來,他絲毫感覺不到溫度,將自己倦縮在沙發上,燃上一根煙,煙霧繚繞,煙火在頃刻間閃現又隱滅,那雙眼始終不曾睜開過,從沒一個女人會讓他如此眷戀,不知什麼時候起開始習慣了被套牢,習慣了有她的存在,如今這一切都將遠離嗎?
他睜開迷茫、空洞的雙眼,打開了抽屜,從中拿出一個紅色的錦盒,打開錦盒兩枚鑽戒耀眼奪目的光芒射了出來,他的心被這兩枚鑽戒射出的亮光狠狠扎了一下,兩枚名貴的鑽戒嘲笑般地看著他,他的心在滴血。一枚「鴿子蛋」鑽戒是契約結婚那天,他親自為她戴上的。一枚是她生日那天,他送的,而她沒有收下,甚至地臨走前,將結婚時那枚也取下。
她謝絕了這兩枚栩栩生輝的鑽戒,意味著她不再屬于他,不再同他有任何的瓜葛嗎?
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開始後悔了,如果當初自己將她綁住了,自私地綁在身邊,也許就有可能,就有著接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