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順路送送安安吧。我叫計程車好了。再見!」她瀟灑地朝他們揮揮手,喚了輛計程車,朝那個偏僻的小山村駛去.
她不自覺地伸手,撫了撫小月復,輕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日子總要過的。她把目光調到窗外,輕輕地嘆了口氣。
僻靜的山村里,一間熟悉的小屋映入眼中。
她推開|房門,笑道︰「爸,我回來了。」
映入眼中的是,父親和張大媽一起圍著圓桌吃飯,他們的旁邊是幾個小孩環繞著。
「靜兒,你回來了。」父親激動地站了起來。
「夏薇,難得你有空回來,快進來坐。」張大媽扯了張椅子到飯桌前。
「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盛。」張大媽熱絡地道著。
「沒有飯了,女乃女乃。」稚女敕的童音響起郡。
張大媽尷尬地笑了笑,「我這就去煮,夏薇,你先坐著。」
「敏敏,晨晨,東東,你們快過來,見見姐姐。」張大媽扯過幾個孩子。
「姐姐好。」三個小孩異口同聲道。
「好乖巧的小朋友。」她扯了抹笑容。
「喜歡小孩吧,等你以後和風澈生了小孩,你就知道有個小孩在身邊,貼心、體已,就是看著也是種幸福。」張大媽笑笑。
沈夏薇的眸光黯淡了下去,心中的痛不可言喻屈。
「夏薇,我昨兒個正和玉桂討論這個事,你和風澈都結婚那麼久了,怎麼肚子都沒有動靜啊?」沈中華不知原由,那壺不開道出了自己的擔憂。
父親不知道自己的經歷,他對自己的了解,僅僅只是停留在她結婚的那會兒,在父親的眼里,她的生活中只有季風澈一個人。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她不知道要如何向父親啟齒,自己和風澈、熾揚之間的關系。望著已不再年輕,不再魁梧,黑發中夾雜著銀絲的父親,她心中升起了一股敬意,也帶著一種酸澀。這個家是貧窮的,但是父親一直努力去維系貧窮中的幸福,一直努力地去改變這種狀況,雖然他的努力有限,甚至還犯了個錯誤,因為這個錯誤讓她的人生平添了很多的枝節。但是她不怨天尤人,或許這就是命運。
她不想平添父親的煩惱,她笑笑無言。
「夏薇,你跟我來一下,我們里屋說去。」張大媽招喚著把她領進了屋子里。
「一大一小的臥室,一間是父親和母親的,一間是自己的。」她隨著張大媽進了父母的臥室。
張大媽拉扯著她坐到了床沿。「夏薇,你說這風澈,是不是有」她覺得開不了口,又不得不開口,面露難色。
如果說現在還不明白張大媽要說什麼,那她這些年是白混了。這個繼母,以前是鄰居時,就常常噓寒問暖地關心她們一家子,她心懷有尊重,自然而然地稱呼她為母親。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隱去不安,扯了抹笑容,「媽,是我不想要孩子。我覺得還年輕,想在事業上打拼,這不前一陣子,我剛做了季丁氏集團的總裁,忙得沒有空要孩子,我想過些年再生個孩子。」
「真的嗎?夏薇啊,男人在外打拼就算了,不是大媽說你,你跟著瞎忙怎麼,別瞎折騰。女人就安安穩穩過日子多好啊。」張大媽苦口婆心道。
「是,媽,你說的對!我回頭就好好去想想。」她扯了抹笑容。
張大媽不安地解釋著︰「我這就去給你熟飯去。這些天啊,孩子的父母不在,就賴上我們家了。這兒的屋子比較小,我讓她們住你屋里了。」
「沒事的,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你就讓她們住下來好了。」沈夏薇裝作不以為然。
「我想也是,你要是在這兒住下了,風澈還不得找上門來要人,就擅作主張讓她們住下了。」張大媽瞅著夏薇笑笑,「光說著,都忘了給你煮飯,我馬上去。你們父女倆聊聊天去。」
「不用了,我吃飽飯回來的。」她扯了個謊,「我去和爸爸聊聊就走。」
「靜兒,你大媽有沒有對你說過?乘年輕早點生個孩子吧。我們這兩把老骨頭都還硬朗著,你要是有需要,我們也好給你照看孩子。」沈中華絮絮道著。
「我剛和大媽聊過,我知道了爸,我會早點打算的。」夏薇抬眸看了眼父親,接著道︰「爸,你和媽要照顧好自己。一大把年紀了,少做點田里的活。我有工資,每個月我都給你寄些伙食費回來好不?」
「不用,只要我這把老骨頭沒有散,就不能拖累子女。你在外也是忙活了大半天,才有點收入。我是不會要的。」沈中華固執地拒絕了。
「爸,你怎麼總是那麼固執呢?」夏薇急了,她這個父親就是和別人不一樣,說什麼也不肯收子女的錢,以前有給過他錢,不過都被他原封不動寄回了。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要的。你在外面過得好,爸就比怎麼都好。」沈中華嘆了口氣,「你和風澈日子過得還好吧?我一直擔心你,豪門的生活,我怕你適應不了。」
「爸你就放心吧。我過得很好,我和風澈的感情也很好。」夏薇笑了笑。
「那就好。」看她的樣子,日子應該過得不錯。女婿他見過,是個彬彬有禮、大有作為的人,他相信女婿決不是社會上游手好閑、成天惹事的貴公子哥那一類型的。
他們聊了許久,已近黃昏了。夏薇開始告辭。
「你今天回來怎麼沒有讓季家開車送你?」沈中華道出了疑惑。
「我從公司直接過來的,就沒讓司機送。我上前面去喚輛計程車,你們快進去吧。」
「讓我們送送你吧。」王大媽不舍道。
一群人一直把她送到汽車停靠站,終于看到了輛計程車,在她們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她上了車。
她知道自己開始無家可歸了。唯一可以投靠的人,只有林安安,她再次叩響了,安安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