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面有愧色地道,「彤雲不懂事,忘了一點小財就把自己該辦的事兒拋到一邊,丟了您的臉,又讓咱們在姑女乃女乃面前丟了面子。」
「我生氣的不只是這些,畢竟事情也沒有鬧大,即使是太夫人知道了,也未必會責難我。我生氣的是,我統共就帶來了青黛、你、雲紗、彤雲和趙媽媽五個,這侯府里的人哪個比得上你們。不論到了什麼時候,我最信得過的永遠都只是你們。彤雲這個樣子,算是靠不住了,又少了一個得力的人。」黎茗衾惋惜地道,她從前沒覺得彤雲的問題這麼嚴重,不但犯了錯,還不認錯,有了人證,還以為能蒙混過關。
「您別這麼想,是她自己不爭氣。」綺羅還是抱有一線希望,寬慰道,「她年紀小,心眼兒也不壞,您再敲打她些日子,興許就改了,到時再把她調回身邊來。」
「這些個惡習中最怕的就是賭和毒,二者都上癮,不是那麼容易戒的。再看看吧,她只是小賭,只要能及時抽身出來,也不是不行。讓她在外面多呆些日子,好好想一想。」黎茗衾嘆道,彤雲精于算計,若是能改好,自然會是她身邊得力的人,「我也是為她惋惜,她是個聰明的,可最終那些過不好的,並不是那些呆蠢的,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綺羅不說話了,替她取了一套青灰色的衣裙,領口和裙褶子里繡著小片小片的荷葉,有鋪展著的,也有褶皺了的,一律只繡了邊兒,中間沒有用繡線。黎茗衾換上了,綺羅輕道,「天晚了,外面黑,奴婢陪您過去,給您打著燈。」
「不,你留下,再把青黛叫回來,不能再出錯了。等青黛回來,你讓她去看看大少爺和二小姐,讓她跟女乃娘說說話。」黎茗衾交代著,帶上雲紗一塊兒往楓溪小築去了。
楓溪小築像以往一樣平靜,黎茗衾到的時候,趙慶德和戚華月正在說話,是另一個叫做竹桃的丫鬟迎他們進去的。趙慶德一如既往的蒼白,不知道又受了什麼挫。
黎茗衾假裝不知,笑道,「白天去莊子上了,姑女乃女乃讓墨硯過來的時候被彤雲那丫頭唐突了。當時綺羅在里邊兒,也沒听見,後來知道了,嚇得夠嗆,只等著我回來跟姑女乃女乃賠個不是。」她歉疚地低頭一笑,「剛才我都責罰了,彤雲掃院子去,綺羅呆在內院好好反省,等過些日子,她們想明白了,再讓她們來給你認錯。」
趙慶德听了,既是出于禮貌,也是高興有人為他轉了話頭,連忙接了話,「嫂嫂過慮了,都是自家人,不過是個丫頭說錯了話。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您還親自跑一趟,讓成洛家的來說一聲就是了。」
「姑爺、姑女乃女乃寬宏大量,我要是真這麼做了,就是對不住你們。」黎茗衾客氣著,算是把彤雲和綺羅的責任揭了過去,趙慶德應該是不知內情的,後面的話她只能對戚華月說。
戚華月笑了笑,對他們的話不置可否,「下人不知進退,丟的是主人的臉。嫂嫂是個通達、知禮的人,就怕被那些人連累了。」她看了眼趙慶德,目光不耐,「你不是說要去看書麼?去吧,明天還要到姚大人那兒去。」
「嫂嫂且坐。」趙慶德客氣了幾句,還想做些主人該做的事,可戚華月已經帶著黎茗衾進了內廳。
黎茗衾不好插手他們之間的事,只是應景地問了一句,「可是戶部的姚大人?」
戚華月輕輕點了下頭,目光一轉,含蓄地笑笑,「是啊,打算給他謀個差事,總在家里讀書也不是長久之計。雖然沒個正式的官職,但能跟在姚大人身邊學學,總是好的。將來再考個功名,弄個一官半職的,到了任上,也不會被人說成是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能早些上手,有些許作為。」
「說的是。」黎茗衾沒有多說,不管趙慶德能不能成,這一回都多半是戚華月的期望,她的話又轉回到白天的事上,「姑女乃女乃品味高雅,又常跟定遠侯夫人來往,這樣的事你定了就好,哪兒犯得著還派人追?年節怎麼過,太夫人喜歡,定遠侯府人喜歡,你又看著歡喜,就是了,我啊,怎麼著都成。」
意思是以後這些事兒只要她戚華月喜歡,愛怎麼來就怎麼來,夠退讓了吧?黎茗衾淺笑著低頭喝著茶。
「這都是規矩,你是侯夫人,什麼不得听听你的意思。」戚華月油鹽不進,笑了笑道,「墨硯派去的小廝可是個盡責的,一路追著車轍,到了你的莊子上。沒想到還踫巧踫見了你和哥哥的貴客,既然要請客,干嗎不干脆請到府上來?梁公子怎麼也是梁家的人,平日里吃用也是講究的,去那荒郊野外的,豈不是怠慢了他?」
戚慕恆定然已經做了一番功夫,黎茗衾把前後的事兒略微琢磨了一下,把事兒往圓了說,「本來侯爺也要去,可臨時有事耽誤了。梁公子家給我的鋪子里送羊脂,又了解鋪子里的事兒,我的鋪子也快開了,想听听他的意見。侯爺怕晚了,誤了事兒,也不願改日子,就讓綺羅他們陪著我去了,後來又派了人過去問候,送了府里的點心過去。」
黎茗衾說話的時候,戚華月但笑不語,等她說完了,似笑非笑地道,「黎家的規矩我不懂,不過想來家業經營的好的,都慣了迎來送往了。可你畢竟已經是義安候府的人了,過的規矩都得改改。要不,本來沒什麼,被人誤會了豈不冤枉?要是再傳到母親那兒,惹得她老人家埋怨,就更不好了。」她頓了一下,目光別開一些,「這事兒還沒必要讓她老人家知道,那個小廝我已經打發到莊子上了,省得他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亂嚼舌頭。」
「那還要多謝你了。」黎茗衾仍然淺笑盈盈,卻感到面部僵硬。打發了的人還能回來,咽下去的話也能再說,這畢竟是封建社會,她跟梁舟山沒什麼,也能被說出事兒來。以後她不可能不跟梁舟山見面,而戚華月又會加倍注意他們,難道她就要這樣被人抓住莫須有的把柄?
也不知道戚華月手上還有誰的把柄,黎茗衾回省身苑的路上不斷地想著,戚華月就是個炸彈,如果戚慕恆不站在自己這邊,這顆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得炸得她血肉模糊,那戚慕恆會站在她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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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這一路走來真的不容易,很多人都知道霜霜的學業和實習都很忙,畢業年碩士論文加上爭取工作的新聞實習,每天都回來很晚,家人都希望我放棄寫小說,專心工作,畢竟工作是長久的,比較重要。而且的確這幾年霜霜的稿費收入不多,讓大家覺得我沒有必要寫下去,還不如把時間放在工作和休息上。
收入不多有霜霜寫作、選題的原因,我更偏向于出版風格,可能跟網文有點隔閡。另一方面就是因為很多讀者喜歡看盜帖,訂閱上不去,這是每個作者都很無奈的事。如果這一本再沒有起色,我只能說在家人面前再也沒有理由了。大概以後就寫出版書了,不用怎麼更新,也不發結局,這樣的結局,霜霜也不想要。
所以希望大家支持正版訂閱,即使不會像那些白金大神一樣,也起碼能得到應得的報酬,交個電費。霜霜會盡量把文寫好,盡量保證更新,大家都知道霜霜的文不會太長,不會到那些一百五十萬字,前面都是五十萬字內完結,這回再長也不會超過六七十萬,所以不會花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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