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池、青霄、藍翎、粉綃皆遲疑著,不知是否要上前阻止雲訣,可益鈴分明力在,卻都不做掙扎……四人不由都別過了臉去︰已然知道他們師徒情深,他定會依言留下她的性命讓他們帶她離開,何況若是天魔,他們小小的海妖族,是真真保她不住的。
「小益」一聲驚喝,紫藍光波破空襲來,猛地將雲訣揮下的劍打偏了一寸,堪堪在益鈴手邊砸地。
一道墨綠身影倏忽而至,轉瞬又彈開,蒼冥抱著益鈴在冰牢一角與雲訣凌然對恃︰「雲上仙在冰牢中仍要對她動用私刑這就是仙門麼?這就是你止水仙尊麼?」
「冥哥哥……」益鈴自呆傻中回過神來,心傷無力地開口︰「不是我師父的錯……」
蒼冥心頭火起並不應她,只牢牢將她護在懷中。他本就是要來救她的,看她既已被救活、得了重生他怎麼還能再眼睜睜見著她死
雲訣持劍一步上前,冷聲道︰「把她放下,此次私闖仙門冰牢的事我便不追究于你。」
「雲訣。」蒼冥一聲幽然冷笑︰「你仙力大損體虛至此,還要在本王面前硬撐,你真以為群仙看你不出就連本王也看不清你體內余力幾分麼?」
一句話說得益鈴又是心疼又是心窒,即便如此……他也不願讓她幫他吸除魔蠱……她該怎麼做?她到底該怎樣師父才肯讓她救?
雲訣面無表情,只漠然揚劍指向了他︰「閻君,我再說一遍,將她放下。」
「族長……雲上仙……」四蛟人此下全然亂了,實在不知兩邊誰是敵誰是友,半點都插不上手來。
蒼冥幽白的臉上未生半點妥協之色,他陡然運起全身法力,帶著益鈴瞬間移出冰牢,向著蔚藍之上的海面沖將出去︰「雲訣,今日我定不會再讓她落到你的手中」
冰晶裂碎,雲訣怒極而冷。飛身追去,他冷聲沉喝︰「回來。」
顏池四人看出些端昵,天魔身再得天魔力……族長不能出海不能出海呀再讓人知她必成天下公敵受六界正派誅伐……他們大驚失色也忙游追而去。
益鈴周身一震,看師父臉上神色分明憂急心里突亂,不由分說地就在蒼冥懷里掙扎起來︰「冥哥哥,師父沒錯,師父一直都是對的,我不能違逆師父的話,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你這是愚孝」蒼冥青著臉恨不能打醒她︰「他一次又一次傷你殺你,你還這般偏信他早知今日當年我定不讓你到這蓬萊」
益鈴眼中陡然充了紅淚︰「不是的,師父從來是對我好的,他從來沒有想要傷我,是我自己……一次次犯錯……讓他為難逼得他不得不……」
「不得不什麼?」蒼冥怒吼︰「不得不傷你不得不殺你麼你倒告訴冥哥哥究竟為何如此信他」
益鈴一下子驚住了,未曾想過他會這麼問。看著蒼冥幽白臉上氣怒的神情她竟全身頓在了那邊,下一刻偏頭咬牙什麼也說不出口。
幾臨出海,一道耀眼銀光分水而至,電光之勢擋在了他們上方,強大的氣流一陣沖蕩,擊得蒼冥不得不向水下退了幾步。
銀光弱下,雲訣映水而立,白衣無風輕揚,如月如雪,長發在水中冷肆飄蕩碎光縈繞間一寸未濕。
「師父……」益鈴看著他猶如天神一般居高臨下睥睨他們的身影,心里忽然慌措起來。
「小益你退後。」蒼冥幽冷的眸墨綠得近乎為黑,他將益鈴摒到身後,右手臂上紫藍光強閃一秒,一把燃著詭異紫藍鬼火的青銅劍陡然出現在他的手中︰「雲訣,都說你六界不逢敵手,今日我鬼王蒼冥倒想領教一番」
雲訣不言不語,靜如死海的黑眸深不見底,他一手微微揚劍,一手負于身後,凌然水中的身影如九天飛臨的謫仙,聖潔飄然又絕冷而充滿震懾威嚴。
「好。」一字吐出。
兩人的身影幾乎同時掠起,銀藍相撞。明明水寒似冰、又帶著強大的壓力阻力,可他們卻仿佛全無感覺一般,飛身揮劍間全無滯頓之感。
仙力詭力一陣激撞,海水涌動間巨*滔天,益鈴運起全身魔力才勉強穩住身形不至被海水沖走。
顏池四人合力相扶,才強自靠近了他們一些。
「師父……冥哥哥……」益鈴在一旁憂心不已,時刻看著相斗的兩人心里又慌又亂又急。
「破鈴……」小若從昏睡中醒來,急急開口︰「仙尊是壞人,我們不要理他了你快點上去幫鬼王,一起打敗仙尊逃出蓬萊去」
「小若,我怎麼敢和我師父動手,而且你不許說我師父壞話」
「本來就是小若反悔了、小若後悔了,當初你一成魔小若就該要你逃得遠遠的不來蓬萊,不見仙尊,這樣破鈴就不會受那個變態滅魔鎖的苦了……而且仙尊他,還一次次要殺破鈴,明明破鈴都是為了他」
益鈴心里一陣苦澀︰可錯,還是犯了的呀。尤其是對師父的情,剛剛她甚至還控制不住地親了他……想起來益鈴就嚇得魂飛魄散,希望師父信了她的「陡生邪念」,不然……不然……說起來,她怎麼會一時如此失控呢……
「轟——」的一聲,一道墨綠身影被銀光擊中,身體直直向水下摔去,益鈴心里一驚,忙沖去接住了他︰「冥哥哥」
白色身影也轉瞬而至,雲訣執劍相指︰「你隨師父回冰牢,今日之事……咳……」幾縷血絲溢出嘴角,雲訣的身子抵制不住地微微彎了。
「師父」益鈴心里一疼又去扶雲訣,卻被他抖手甩開。
「雲訣你早已是強弩之末,即便你真是仙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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