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重新上學有四天了,但這初四的學習生涯顯然不像以前想象的那樣輕松。首先,7點之前就必須到校,上半個小時的早自習,7點40開始上第一節課,熬完早上的四節課終于放學了。下午1點半正式上課,同樣是四節,5點放學,雅安算了算,這完全夠8小時工作制了,最可怕的是不能自由活動啊,雅安身體一直不是很好,15歲的時候也是,只不過當年的自己並不注意,這會雅安知道關心自己的身體了才發現連著上了幾天課脊椎就有些受不了了,看來還是心態有問題啊,以前上初中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種感覺呢。此時雅安就萌生了一個念頭——能不能縮短上學的時間,早點步入社會,重活一回得早點享受美好的人生啊,這天天被關在校園里算什麼回事啊。
正在雅安神游天外之際,幾聲「深情」的呼喚把她的魂給叫了回來,不用說,還是聒噪的趙幸幸「雅安,我發現你最近很愛走神啊,總是盯著一個地方看,眼楮都不眨的,從實招來,你怎麼回事。」
看著幸幸擠眉弄眼的神情,雅安感覺怎麼就那麼詭異呢,幸幸這是想表達什麼意思,雅安用疑惑的眼神無聲的詢問著。果然,幸幸神秘兮兮的說,「雅安,自打初四開學你就特愛發呆,以前你也沒這樣啊,而且你還盯著一個方向看,你那個方向可是正對著張大帥哥的,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雅安愕然,我明明是很無聊的好不好,你讓一個30歲的人上個初四試試,這哪是凳子啊,簡直就是在坐老虎凳,就差來點辣椒水了,發呆還要挑方向的?我只是把頭轉向那個方向比較方便還不被老師發現而已,什麼張大帥哥,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啊,看什麼看啊,雅安心中月復誹,就對幸幸說︰「別亂說,我哪有那麼花痴啊,你說的張大帥哥誰啊,我怎麼不知道。」
「雅安,你不要這麼絕情好不好,上學期你把廣大女同胞給羨慕個半死,張大帥哥鞍前馬後的跟著你,你甩都不甩的,人家給你寫個,恩,那啥,你還傳閱全班了,人家張大帥哥不和你計較,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雅安無奈啊,這什麼跟什麼啊,記憶中沒有什麼印象特別深刻的張姓男同學啊,怎麼被幸幸說的像朵桃花呢,那個那啥莫非是情書,可傳閱全班是怎麼回事,雅安不記得以前干過這種損人面子的事情啊。雅安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得弄清楚,不然很容易影響同學關系,必須問清楚,于是對幸幸說︰「幸幸,你說的事情我不太記得了,你說我是不是沒休息好,撞到頭還是有點後遺癥啊。」
幸幸當下緊張起來︰「啊,怎麼這樣,雅安,你不是失憶了吧,那可是狗血的電視劇中才有的情節啊,你這還是選擇性失憶,怎麼辦啊,咱們得去檢查檢查。」「沒事,幸幸,不要大驚小怪的,我這人記性不好,也有可能是忘了,你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吧,說不定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就一定不是失憶了。你先說說看。」
「恩,說的對,听我說啊,你這丫頭真有點過分了……」通過幸幸的敘述,雅安終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雅安真想仰天長嘯,我冤枉啊,上輩子根本就不記得這事啊,這朵還沒開的小桃花還真不是她故意扼殺的,誤會啊誤會。
這個所謂的張大帥哥叫張健聰,提起這個名字雅安就馬上就知道是誰了,畢竟他們兩個是四年的初中同學,後來听說他進了軍校。雅安模糊記得這個張同學有段時間特別愛和她說話,還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雅安不是很理解也就從來沒大注意,听了幸幸的說法才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
張健聰是班級的體育委員,學習成績一般,身材高大,相貌不是很俊朗,但組合起來很有味道,再大一些一定是後世所謂的「型男」。說來也巧,張健聰和雅安一直是初中同學,初三分出重點班,張同學竟然以超常發揮的成績也擠了進來,再次成為雅安的同學。
那個所謂的「烏龍事件」發生在初三下學期,情竇初開的張同學把眼光瞄向雅安冰美人,千方百計的創造和雅安說話的機會,特意找生活委員調了值日表和雅安一組,伺機獻殷勤,可季同學很強悍啊,她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掃個地、打個水很輕松,完全不給跟在身邊的張同學機會。雅安的語文成績很好,張同學的理解能力很差,作文寫的有些慘不忍睹,張同學怕雅安不願意給他所謂的學習上的幫助,特意跑到語文老師那要了特赦令,老師讓雅安幫助同學提高作文寫作水平,每個星期指導張同學寫篇作文,張同學那個美啊,這可是明目張膽靠近心上人的機會啊。可再看看咱們的雅安同學,不光冷,在這方面反映還不太靈光,全班同學都看出端倪了,就她這當事人還無所察覺,本著幫助同學的心思一本正經的指導人家寫作,就這樣半學期轉眼就過,快期末了,張同學著急啊,這雅安就講作文的時候還多幾句話,平時還是不理他啊,于是張同學一咬牙,大筆一揮給雅安寫了一封情書,據說這篇情書聲情並茂,被廣大同學參觀後大呼張同學的作文水平有了突飛猛進,終于擺月兌了小學生水平。
張同學把這封信夾在雅安給他看的作文書里,誰知第二天全班同學都知道他的光榮事跡了。其實這雅安還真不是故意的,這張同學做事也沒個章法,他也沒告訴雅安書里夾了東西啊,雅安那本優秀作文選很全,偶爾會借給老師看看,那天下午放學正好借給語文老師用。第二天老師到隔壁班講課,那封信掉了出來,老師看到夾在書里的信以為是雅安的私人信件,就交給隔壁班的同學讓他交還雅安,那位同學毛毛躁躁的把信給班長也沒說是誰的,班長納悶啊,這信上也沒個署名,只好打開看看,尋思里面總有個署名吧,看看稱呼就知道了,打開一看,第一行稱呼是「YA」,班長一頭霧水,這「YA」是什麼意思啊,一沒忍住就往下看了,這一看不要緊,這明顯是一封情書啊,嘖嘖,寫的還真挺好,不過這其中有些事情還真有點熟悉,這怎麼這麼像他那傻哥們干的好事呢,這不會是他寫給雅安的情書吧,「YA」果然是名字的縮寫,怎麼會到了老師手里的,雅安交的?太不仗義了,不同意也不用找老師啊,班長有點憤慨,正要找張同學先告一狀,這才從信上抬起頭不禁愕然,自己身邊什麼時候圍了這麼多人?原來身邊幾個人看到他臉上不斷變換的表情感到很奇怪就湊過來看看他在看什麼東西,這臉上的表情怎麼跟演電影似的,這一看不要緊,大家都被這「富有感情的辭藻」吸引住了,誰都不笨都知道是誰寫給誰的了,于是乎,這次「情書事件」很快就被全班同學所知,甚至還傳到外班,雅安的冰美人名頭算是坐實了。
雅安听了事情始末就推測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關鍵在于那信不是她給老師的啊,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事,這張同學表達能力也真有點問題,半學期都沒表達出來一個意思,好不容易聲情並茂的寫封信還被全班人傳閱,也真是可憐啊。雅安想這事多少有自己的責任,得找時間把這事情澄清了,總不能無端背黑鍋啊,後世的追求者不少,雅安就算不接受也會很給人家面子的。當下決定找個機會把這事說清楚。
下午就有一節體育課,雅安乘著休息的時候就向張健聰走去,張健聰本來準備打籃球,正在月兌校服,看到雅安向他走來大感尷尬,趕緊又把衣服套上了,雅安看他的行為感覺很搞笑,還是個靦腆的大男生呢,就先示好的笑了笑。張健聰頓時被雅安的幾顆小白牙晃到眼楮,呆了呆。雅安開口喚道「張健聰,我有事情和你說。」
「啊,哦,什麼事,你說、你說。」
「那個,就是上學期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
「啊,什麼事,我都忘了,嘿嘿、哈哈。」說著還模了模頭。雅安看著這傻笑的大男孩心中親切,明白他這是裝糊涂給自己台階下呢,但這黑鍋她還真是不能背啊,就開口說道︰「張健聰,那封信不是我給老師的,老師後來不是沒找你談話嘛,老師不知道那封信是情書,那本作文書是被老師踫巧借走的,他讓旁邊班級的同學來還信,那人把信給班長才搞出這些事的,誰讓你信上也不寫個名字了,這事情可有你一半的責任,不能怪我一個人啊。」
張健聰頓時感覺雲開霧散,他本來以為雅安是很討厭他才讓他出丑的,心里郁悶了很久,這听雅安解釋清楚心里頓時明亮了,向著雅安問道︰「那你是不討厭我,那咱們是朋友吧,我,我還有機會的吧。」
雅安看了看張健聰閃著精光的大眼楮,笑了,避重就輕的說︰「喂,張健聰,咱們4年同學怎麼不是朋友了,我以後可把你當朋友了啊。」說完雅安不等他反應就走開了,留下張健聰在原地。
雅安這個時候在想︰有些人注定是沒有緣分的,上輩子我連你喜歡我都不知道,還沒有擦身的機會就已經錯過;這輩子知道了卻也無濟于事,你現在不到18歲,我卻已經有30歲的靈魂,成為朋友是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