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點半眾人準時到酒店大堂會合,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滑雪場的更衣室。滑雪設備都是準備好的,雅安看了看,整理的還挺干淨,雖說不可能是新的,但看起來也有八成新,而且雅安以有限的滑雪技能來觀察這些裝備還是不錯的。選滑雪板的時候她特意選擇短一些的,給幸幸也選同樣的,她以前還滑過幾次雪,幸幸可是完全的新手,至于李同學兩人她就不管了。雪仗、滑雪眼鏡、滑雪服都選好了,眾人就裝備起來。等四位女士著裝完畢,男士們已經在滑雪場等待了。
正好八個人、四男四女,男的除了吳遠都比較熟悉滑雪,女的除了幸幸都滑過。所以大家商議一帶一。李雷自然是帶他那位女同學了,據說李震滑雪很不錯,他自告奮勇的要帶雅安,大概是想找回車開的不如雅安的面子,不過雅安想了想,這幸幸更需要照顧,自己雖說不怎麼會滑但安全沒問題,就和李震商議讓他帶幸幸,李震不好推拒也就答應了。
關晨比較想帶雅安,但看李慧珊很討厭和吳遠相處的樣子反倒不好說什麼。最後只好四個人湊在一起,關晨一個人教三個。雅安確實是名副其實的技術控啊,一上手就找到感覺,沒一會就獨自從小山坡上滑了下去,雖說慢了一點但姿勢很標準。
這時的臥龍峰很漂亮,滑雪道的兩側也有不少樹木,雪松居多,銀裝素裹的很是漂亮,雅安滑了一會就停到一側,望著遠處霧霧裊裊的山峰。曾經有一個人把她護在懷里教滑雪,殊不知一靠近雅安就會被他的氣息感染,怎麼學都學不會,反倒是教練一教很快就上手了。那個人現在在哪呢?人海茫茫,還會在相遇麼?要不要去找他?偌大的四九城,他又會是在哪里?
關晨遠遠望見站在雪松下遙望遠處的雅安,他感覺這個姑娘眼里有一種滄桑,他不止一次看到雅安失神盯著遠處,眼中仿佛有懷念還有惋惜,每到這時他都會感到有些心痛,他不明白15歲的女孩為什麼會這樣的讓人難以捉模。她說得一口伶俐的英語,車技也好,看樣子書畫方面也是有一定造詣的,這個女孩更像個謎,他開始的接近始于好奇,後來的接觸始于欣賞,現在的靠近始于愛慕,剛剛18歲的關晨看清了自己的心。
「雅安?怎麼停在這。」雅安听到呼喚有一瞬間的迷茫,回頭看到關晨才呼喚了一聲什麼,關晨沒听清,滑到近處雅安才從楞仲間回神。
「這邊景色不錯,你看。」雅安抬手示意,遠處幾座山巒層層疊疊,瑩白中摻雜幾絲翠色,別有一番景致。
「是挺美的,上次你和詹姆士他們也來這邊旅游了吧。」
「是啊,上次來的時候是秋天。」
「一定很漂亮,我听說五花山很有特點,打算明年來看看,到時候再找你做向導。」
「沒問題。」
「大家在那邊,回去吧。」
「好。」兩人說罷就要回去。可就在這時雅安听到有什麼聲音,身影一頓側耳傾听。
「關晨,你有沒有听到有人在喊什麼?」雅安詢問走在前面的關晨。
「沒有,我只听見雪被吹落的聲音。」又一聲呼喚,雅安確定自己听見了。
「別出聲,仔細听。」
「HELPHELP!……」
「有人呼救,關晨你听見了麼?」
「听見了,不遠,我去看看,雅安你在我後面跟著。」
「好」。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樹林。」
聲音斷斷續續,兩人沒費多少工夫就找到聲源。一個小雪坑中有一個外國小孩子,穿著滑雪服看不出男女,估計有6、7歲。
「你好,小朋友,我拉你出來,把手遞給我。」關晨用英語說道並且跪在雪坑旁邊伸出手去。
「Jenevousdire.」小男孩說道。關晨听不懂他說什麼,覺得不是英語,只好求助似的看向雅安,雅安站在後面也沒听清,在關晨的示意下也跪在地上望向那個外國小孩。
「Hello,Jeprendspapadispute,VouspouvezMesauversortir?」小孩開口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
「雅安,我只能听懂hello。他在說什麼呢。」
「恩,AreyouFrench?」雅安詢問小孩。
「fran?ais,Jesuisfran?aise,Vousparlezfran?ais?Jeneparlepasanglais.」
是法語,這下雅安听清了,「關晨,這小孩應該是法國人,他說是和爸爸吵架跑出來的。」雅安給關晨解惑。
「你先出來好嗎?來抓住這個哥哥的手。」雅安用法語和這個小孩說。
「噢,你會說法語,太好了。我要去找爸爸。」
「好,你先出來再說。」關晨把他拉出來。
「雅安,你還會說法語,真是讓我驚訝,你還會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我小叔叔是學語言的,我法語、俄語都會一點,基本對話沒問題的。」雅安的二外是法語,其實也是可以做法語的專業翻譯的,不過這時候她當然會謙虛一些。
法國小男孩被拉上來了,雅安看這小孩感覺有點眼熟就詢問他的姓名,小孩說他自己叫Reno,他的爸爸叫GeorgeGirartin。雅安訝異,這名字和她以前曾經共事過的老板相同,有這麼巧的事情,這孩子10多年後的模樣他見過,名副其實的小正太,那時候公司里的女孩很多暗戀這法國男孩呢、即使是陌生人雅安兩人也會送佛送到西,更何況有可能是故人。雅安有一種感覺,雖然重生了,但曾經出現在生命中的人開始陸續出現了,命運的輪盤開始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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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滑雪場的休息室找到經理,經理一見這個小孩是異常激動啊,說這是一位中國籍法國商人家的小孩,滑雪場的工作人員已經大半出動去找他了,孩子的父親已經收到消息正在趕回來,讓兩人稍等,要是別人的話雅安就打算做好事不留名了,但可能遇到熟人的機會她不想錯過,這個喬治是個熱情的法國人,是雅安事業上的起點,大學畢業後她曾經在那工作過一年多,直到喬治遷回法國,她忍受不了新上司的惡劣行為才離開公司。
「雷諾,你是個不乖的孩子,不听爸爸的話亂跑,我不該听你媽**話帶你一起出來。」喬治很焦急,一進屋就抱起了皺緊眉頭的雷諾。
「爸爸,我只是太無聊了,出去玩不知道怎麼就跑那麼遠,要不是漂亮的哥哥和姐姐救了我你就要少一個兒子了。」
「那是上帝給了你好運氣,你的救命恩人在哪里。」
「諾,就是那邊坐著的哥哥和姐姐。」
「哦,是中國人?」
「爸爸,那個姐姐會法語,听得懂我說話。」
喬治看了看站起身來的中國女孩,小蘿莉一個嘛,中國姑娘就是發育緩慢,這姑娘一看就未成年,會說法語挺少見的,他在國內呆的時間不少,知道這麼大的女孩大多應該是英語都說不清楚的,能用法語對話的更是鳳毛麟角。當下不敢怠慢快步走過去,這可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到了人面前就來了個擁抱。
關晨也沒法阻止這老外的行為,也被來了個熊抱,這是人家禮節啊,沒辦法,他這會痛恨人家的擁抱禮節了,反倒是忘了自己在美國生活的時候也很喜歡擁抱他人的。
「謝謝你,中國姑娘,要不是你們我的兒子到現在可能還在和大雪擁抱。」
「是湊巧,上帝引導我們過去的,你不要客氣了,喬治先生。」
「你真是個好姑娘,為了表示感謝我必須請你吃個晚飯,還有這位英俊的先生也要一起,不過我的英文不太好,只能和你溝通了,你幫我同樣感謝這位先生。」喬治也向關晨道謝。
「好的,我幫你轉達,不過吃飯就不必了,我們還有朋友在的。」
「不不,可以讓你的朋友也過來,法國人很熱情的,我很喜歡中國朋友的,要不然也不會在中國定居,我這次來林春市也是過來談生意的,說不定我們還有很多話題可以談的。」
喬治很熱情,雅安也樂得和老朋友聊天,她自打重生一直沒有人可以用法語和她交流,現在逮到機會自然不願意放過。留了關晨的電話幾人約定晚餐時間在酒店大廳見。
45第一筆生意的構想
晚飯時間,關晨兩人和同來的一行人打好招呼就來到大廳,喬治先生早已經領著兒子坐在沙發上等待,同行的還有一個中國人,看到兩人出現,他們就迎了上來。
「安,你們來了,我的兒子剛才就在嚷嚷著你們怎麼還沒有下來呢,我家這個孩子很頑皮,特別愛捉弄人,難得見他這麼喜歡誰,看來他將來得娶一個中國姑娘,彌補他爸爸我沒娶中國妻子的遺憾,哈哈。」
「喬治,你還是這樣風趣。」雅安听著喬治三句話就說笑的言語風格感覺很親切。
「噢,安,我一直都這樣風趣?難道你以前認識我?」喬治有點小疑惑。
「喬治,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叫一見如故。」雅安微微側頭,微笑著回答。
「是不是說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像老朋友一樣,安,你真的沒有中國姑娘的扭捏,我喜歡你。」
「謝謝你了,喬治,我也喜歡你,當然更喜歡調皮的小雷諾。」雅安現在挺喜歡和小孩子玩的,昨天等喬治的時候一直用法語給好奇寶寶雷諾講他感興趣的事情,習慣外國人熱情的談話方式的雅安也很放松的和喬治交談。
另一面關晨和那個中國人走在一起,看見關晨明顯的听不懂那兩人說什麼的樣子,那個中國人就開口給他翻譯,原來那人是喬治在中國請的隨行翻譯。
關晨看雅安和喬治的表情就知道這兩人相談甚歡,話說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真不好,關晨尋思自己怎麼就沒學法文呢。听到翻譯說的話關晨心里更不舒服了,他明顯感覺到雅安對這個外國人的態度要比對一般人更溫和些,最起碼不是問一句說一句,還能開開玩笑,他哪里知道這是熟人啊,喬治在雅安心中的地位有點不一樣,他甚至可以說是雅安的半個師傅,這個熱情的法國人在她初入職場的時候給了許多幫助,饒是雅安這冷清的性子也會給幾分薄面的,至于對待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她自然是不喜多言的。
喬治在酒店訂了一桌酒席,開了一瓶紅酒,他倒也沒想過十幾歲的初中生喝酒是否合適,主要他現在沒把雅安當成一個學生,從言談舉止看這姑娘明顯有一定的社會經驗了,至于和她在一起的男士也很有氣場,舉手投足間也可見良好的教養,雖然語言不通也讓人難以小覷。看到侍應生推紅酒上來關晨有點擔心雅安,他不知道雅安酒量怎麼樣,萬一量很淺就不好了。留意到關晨擔心的眼神雅安微笑著安撫他,示意喝一點沒關系的。開玩笑,雅安是很愛紅酒的,重生前家里還有客戶送的一瓶85年的拉菲沒打瓶呢,雖然不是82年的,價格也很昂貴的了,想想都肉痛,喬治既然要了紅酒,她是不介意品嘗一番的。
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承載酒紅色的佳釀,眾人cheers,雅安輕抿一口,心中頗有些小滿足,一瞬間想起那些觥籌交錯的宴會,那時候她感興趣的多是美食和紅酒。
「關先生,今天我特意請Aaron一起過來的,他是我的翻譯,有他在就彌補不能和你交談的遺憾了,我請他轉達我的謝意。」英文名叫Aaron(艾倫)的翻譯把這幾句話翻譯給關晨,關晨表示不用客氣,說對自己來說我舉手之勞而已。
喬治哈哈一笑不再多少感謝的話,請大家品嘗美食,不過他頗為遺憾這些都是中國的美食,說是有機會要兩人去法國,他一定請大家吃最美味的鵝肝醬。雅安听了面上表示感謝,心中卻有些干嘔,鵝肝醬是美味沒錯,不過自從她知道那些鵝悲慘的飼養過程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口,看到食管直插到胃里的鵝她感覺人類在造孽,出于同情那以後就不吃鵝肝醬了。
酒過半巡,喬治和雅安談起他這次到林春市的原因。
「安,能遇到你也是一種巧合,本來我的行程是沒有林春市的。我前天在哈爾濱品嘗到了一種美酒,我是被那種酒給吸引到這來的。」
「酒?我還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種酒,林春市的特產?」
「是的,安,艾倫也不是黑龍江人,他也不知道那種被稱作藍莓的東西,酒店的老板說林春市盛產這個東西,我就來了,結果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根本就沒見到藍莓酒廠,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被那個酒店的老板給騙了。」
雅安思索片刻,想想藍莓酒是什麼時候走向市場的,怎麼也得是05年之後啊,這喬治也不知道在哪里喝的藍莓酒。
「喬治,你說的這種東西我知道,它學名叫藍莓,在我的家鄉它被稱為「都柿」,其實美國也有這種作物的,但在中國它只生長于興安嶺地區。」
「都柿」喬治喃喃自語,很艱難的重復這兩個音節「那你知道哪里賣這種作物嗎,我想大批量的采購。」
「這樣啊,喬治,現在是1月份了,野生藍莓一般在8、9月份成熟,所以很遺憾,你來的不是時候啊。」雅安微微搖頭。
「噢,天啊,我無比熱情的來尋找這種神奇的果實,我和我的法國朋友吹噓我嘗到了一種美酒,正想買回去和他們顯擺呢。」喬治拍拍腦袋大聲說道。
「你想要嘗鮮,真的要等到半年後了。」
「幸好遇到了你,不然不知道還要去詢問多少人。安,這種作物采摘容易嗎。」
「恩,近幾年的產量應該還可以,現在的林春市人還不大重視產品的深加工,所以這類特長基本不外銷的,你能在外面品嘗到藍莓酒已經很神奇了。」
「不外銷,安,我是一個商人,我從你的口中听到了商機,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埋沒它。它應該走出本省,甚至應該走出國門。」
「你的意思是?」
「我想量產藍莓酒,我幻想它能媲美葡萄酒,我不指望能建造一個拉菲莊園,但我相信藍莓酒的銷量會很好的。」
「你說得對。」雅安想起奧運會之後藍莓酒真的開始流行起來了,藍莓的人工種植也開始普及,現在先下手是不是可以大賺一筆。「喬治,你有什麼構想。」
「這樣,安,你是本地土著,你可不可以做本地的供應商,你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是純天然的,你負責原料的采摘,我投資釀酒設備,我大概沒有太多的時間在林春市,你可以做管理者,我對你很放心的。」
「藍莓酒廠?這個想法是不錯。貨源大概也沒問題的。」雅安思索片刻,想到關晨大概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就開口說道,「關晨,喬治想在林春市建藍莓酒廠,你感覺怎麼樣。」
「藍莓酒?藍莓倒是吃過,藍莓酒不多見,不過我也喝過,是爺爺自己釀造的,味道不錯,是個好項目。」關晨沉吟片刻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果實的采摘也不是很困難,我記得山上很多野生的。」
「應該是的。」關晨的話也給雅安信心。
「喬治,我感覺你的構想很好,如果你打定主意咱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這幾個月的時間可以先仔細籌備,酒廠在9月份之前建好就可以,那時候我也中考完畢,會有充足的時間。」
「我沒到林春市的時候就有這個構想了,看到這里一家酒廠都沒有就更不會動搖了,讓咱們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吧,安,你還是學生,那麼工廠還是由我出全資吧,我可以讓給你一些股份。」
「喬治,酒廠還需要籌備一些時候的,再說初期投資不會很大,我相信幾個月過後我手中會有一筆錢的,到時候咱們再具體談吧。」
「好的安,我等你的好消息,祝咱們合作愉快。」兩人踫了踫杯。
雅安和喬治互留了聯系方式,當然雅安留的是季父的手機號和家里的座機,她現在想著要第一時間買個手機了,聯系起來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