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帝碩寒,你不覺得你這話特滑稽嗎?[6000+]文/煙北北
談談?還有什麼好談的?晴思在心里這樣問。
因為他的禁錮,她半分動彈不得。
為了孩子,又不能劇烈的掙扎著,方才小跑的兩步,已經覺得月復部有些不舒服茆。
「晴思,我有話跟你說,必須說……」
他在她身後,手無意踫到她月復部,已經有了肚子了,鼓起來了。
如果不是有那麼多的無奈,他會是幸福的撫模她。
晴思艱難地呼吸,望了一眼小區,偶爾還是能看到人。
她讓自己冷靜,許久說,「好……說完,你就走。」
不等他回答,她先邁開步子,走向自己住的那棟樓蚊。
帝碩寒望著她的背影,眼圈泛紅,他仰頭掩下。
晴思的房間除了一床被褥,再無其他,不用看其他的地方,他就知道,她過得清苦。
「有事說你就說吧,我今天想早點睡。」
他還沒開口說話,她已經隱晦的下了逐客令。
這房間里沒有寬敞舒適的沙發,柚黃色的地板有些破舊了。
晴思坐在床邊上,低著頭。
帝碩寒只能站著,晴思沒有讓他坐的意思。
此時此刻,看著她,也的確是坐不住的。
「你離開一個月要多了。」帝碩寒的聲音有幾分傷痛在其中。
晴思低著頭,嘴角諷刺的一笑,「勞煩你還能記得,是一個多月了。」
「但是……」晴思緩緩抬起頭,「我們兩個多月沒見了。」
帝碩寒自然也知道,晴思說的另一個月,正是他無法面對她,疏離她的那一個月。
在這件事上,他無話可說。
帝碩寒許久只是站著卻不說話,一大片陰影籠罩下來。
且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進入晴思的鼻息,讓她很不適應。
「你來不會只是站著的吧,還是來告訴我你還記得我離開多久了?」晴思挖苦著他。
用力地掩藏眼窩里的淚水。
絕對不能掉下來,絕對!!
「跟我回去。」許久,他才說出這句話。
他要她,雖然孩子不能要,但這個女人,一天曾是他的,一輩子就要是他的。
只是男女,只是他想要在黑夜擁抱的女人,什麼親人,什麼血脈,他已經不在乎了。
這是他的想法,晴思又不是他,怎麼會知道呢?
晴思只知道,他莫名其妙的寵著她,後來,莫名其妙的又疏離她。
最後,她離開,他不曾挽留,她已經絕望的獨自生活。
如今,他是吃錯藥了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這樣輕巧的再說‘跟我回去’
她只覺得這太可笑,愛情難道在他帝碩寒的眼里,就像小孩子幼稚的打游戲嗎?
她與他認識的這幾年里,總是如此,反反復復的上演著鬧劇。
分與合,只在他高興不高興,一局砸了,像是游戲一樣準備再來一局。
晴思此刻真的哭不出來,她平靜的站起來,手模著肚子,走向帝碩寒。
她站在他面前,越是靠近他,男性的那股懾人味道便是越重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身全身下來都不到200塊的地攤貨,再伸手模著他身上昂貴的西裝,雪白的襯衫。
一直,在她眼中,帝碩寒便是穿西裝最好看的那一個,尤其是黑色的。
襯得他身材更加修長迷人。
就像她幾年前第一次見他,只一眼,便醉了一樣移不開眼。
晚上,上課時,體育課上,吃飯時,無時無刻,心里住著一個成熟男人的影子。
那個人就是他,她承認,那時候她愛上的,是他的樣子,還有帝碩北做的那些讓她動容的事情。
現在,愛他,卻不是非要在一起。
帝碩寒低著頭,看著她,她嘴唇粉女敕的,微微的抿著,嘴角似乎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手指在他的西裝上動著。
她突然抬起頭,對上他幽深的眼眸,「讓我跟你回去?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特滑稽嗎?」
他地攥住她的手,誠摯地眼神望著她,「不滑稽,晴思,縱使我有很多不對。但請你相信……我做什麼都是有苦衷的。可是我卻不能對你說……所以,在走進死胡同里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我做的一切都是逼于無奈的。」
「苦衷?不能對我說的?」晴思笑著看他,「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接受了你那枚戒指,我就以為,我一定會是你的妻子了,我以為我是你的老婆的,但是你什麼都瞞著我,我絲毫不覺得你是在對我好,回去後,跟你回去後怎樣過日子?讓我一個雖然不笨但也不是特別聰明的人每天去猜想你心里在想什麼嗎?還是讓我乖乖的什麼都不要問?帝碩寒,我是一個人,我是你的愛人,你什麼事情都瞞我,我會死的!我會憋死的!你知道嗎……」說完這句話,她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眼里終究還是鍍上了一層淒楚的淚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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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碩寒此刻不知道能說什麼,不知道可以辯解什麼,因為一旦去解釋,不堪的真相就要被她知道。
他不敢賭,不敢賭她愛他像是他愛她一樣,什麼都不顧,什麼世俗的東西都不在乎。
他看著她,眼眸是疲憊的泛紅,「晴思,打掉孩子,我帝碩寒對天發誓!只要你打掉孩子,我會讓你再也不受半分委屈,我會寵著你讓著你疼惜你,哪怕你要我的命!」晴思眼眸此刻有些恍惚的看著他伸出的兩根手指。
很有力量的兩根手指,但她又想哭又想笑。
她淚眼朦朧的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她說︰「你來,只是,想要讓我打掉孩子?」
她表面如此的鎮定,這是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但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心跳那樣快。好像心髒要蹦離開身體茆。
他沉默不語。
一滴淚水從她眼楮里流出來,就那樣一滴清澈的淚水。
她盯著他的眼眸︰「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要求我?是你容不下我去生你的孩子,還是其他人容不下我的這個孩子,你心知肚明!如果你這次來是下定了決心,那就要我的命吧,還有,我不需要你對我好,你不是說……哪怕要你的命都可以嗎?那你現在就給我去死!如果你死了!我立刻打掉孩子陪你去死!蚊」
你去死!我立刻打掉孩子陪你去死!
她說的激烈無比,語氣和模樣通通是那樣憤恨他!
她開始不相信他了,一點也不相信。
帝碩寒微微俯身,傾向她,手模上她的臉頰,大拇指緩緩移動。
抹去了她的一點兒淚水。「你就這麼恨我,這麼想讓我去死?」
他問的那樣蒼白無力,到頭來,他覺得自己似乎比她還要辛苦。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怎樣做才能兩全,放棄她,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的。
要她,但孩子萬萬要不得。
愛來愛去,終于知道自己的真心時,卻是愛的出了內傷。
晴思忍受著他的拇指在自己的臉上動著。
那種感覺顫栗,討厭,想要躲避。
她只能把一切的怨恨用無比狠毒的言語表達出來。「我恨死了你,我也愛死了你,只要你去死,以後的日子里,我還可以對我們的孩子說,她們的爸爸不是很壞,我不想等到以後坐下來對著孩子細數你的壞,所以,在我還沒有對你恨之入骨的時候,去死吧!!」
他盯著她的臉頰,她吼的太劇烈,臉色蒼白可怕,他只覺得心疼。
打掉孩子,這個要求于她這個處在要做媽媽的喜悅中的女人,太殘酷。
他唇粉齒白,那樣好看,「晴思,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變得如此軟弱,這都不是我想要的,你始終不能放下從前的芥蒂來愛我。在你心里,我早就是個讓你恨著的惡人?」
他盯著她的每一個表情,都不想要錯過,但見她望著他後,開始閃躲。
呵!他諷刺的一笑,諷刺自己,也諷刺著捉弄人的命運,果真是這樣,她恨極了他。
晴思側臉低著頭,他的手指還在她的下顎上微微撫模著,她哽咽著問她,有似乎是在無數個夜里那樣喃喃自語,「為什麼從前對我那樣忽冷忽熱,你討厭我又何必再對我好,為什麼抱著我的時候,你的身體那樣熱,可你的心卻是那麼冷那麼冰,為什麼……不給我醫治喉嚨,你打算一輩子讓我是個啞巴麼。佳琪活著的時候,她說你變態,我已經愛上你了我無話可說,哪怕你是個瘋子,我也不會覺得,我喜歡你,但我的感情也不是天下無敵不需要維護的,我是女人是**脆弱的女人,我也經受不住很多次的背叛和傷害的,帝碩寒……」
她抬起頭,只覺得眼眶那樣熱,她輕輕的問,「你和佳琪在一起過是不是?別狡辯,去文萊的那天晚上,我在酒店房間里發現了她的東西,她從來沒有找過我,那晚你們見過面,甚至……」
她說不下去了,真的說不下去了。
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別跟一個死去的人過不去了,但是想到心里就那樣疼。
一到黑夜很安靜的時候,心頭不禁就浮現很多不願意去想去面對的事情。
那些無言的痛,就像有人拿著錘子和釘子,不直接給她一刀。
只是一下下的敲擊著,讓她疼的死去活來,卻不能了結掉生命。
縱使帝碩寒這個人再沉穩,也經受不住她連番的詢問。
原來,這些事情一直都在她心里,被記住,被掩藏,越來越多的恨意從這些事情上而生。
他早該發現的,早該發現……
她想移開被他手指模著的臉,但他不拿開手指,那樣執意的不拿開。
最後晴思無奈,只能這樣站著,就這樣站著,她想,這次既然都說出了,就有答案了吧……
應該有了吧。
「原來你都知道……」他這樣輕輕的一句。
晴思愣了,她都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她第一反應其實不是那些喉嚨什麼的,而是他和佳琪。
她不能原諒身體上的背叛,真的不能,那是她的好朋友啊!
絕對不可以原諒的!
那種感覺,很惡心,會反胃,就像是自己的面包被一個陌生人咬了一口,且那個陌生人是她討厭的。
也許過後她可以勉強繼續吃,但她想,她會狂吐不止的,直到吐死為止。
淚水掉在嘴唇上,輕輕一張口,嘴里就感覺到咸咸的,「你當我是傻瓜嗎?我不是!我不說那是因為我愛你,我試著包容你,這些事情,憋的我心里疼,憋的我心要爆炸了。」
她突然泣不成聲。
身體似乎有些喊的疲倦了,頭抵著著他堅硬的胸膛,淚水一直在流著。
他順勢就抱住了她瘦小的身體,唇齒在她耳邊出徘徊。
「原諒我,讓你一直這樣難受,晴思,在你印象中,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晴思不用回憶,就永遠記得那副美好的畫面啊。
他一身西裝優雅地倚在一輛黑色越野車旁,她在陽光普照的花田里跑出來,見到了他。
那個她自以為是那個人的他。
他看到了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起的那次。
晴是輕輕地說,「花田岸邊上,你停車的那條道對面,是一片很好的田地,種滿了水稻。」
種了什麼,他不記得。
「不是那次。」帝碩寒這樣說。
晴思抬頭,淚水還掛在睫毛上,她想心平氣和地听著。
看到她蹙眉,眼楮也因為這個動作而變成了杏核一樣的。
他笑了,「第一次見面,你差點殺了我。」說完這句話,他就發現,她的眼楮因為皺眉變得越來越像是杏核了。
他沒見過杏核什麼樣子,但印象中,有人這樣形容過眼楮。
因此,杏核兩個字在他心中,是很有意思的模樣。
他想,杏核一樣的眼楮,會是充滿苦澀,但卻有些頑皮的模樣吧。
她此刻,就是那樣子。
他笑得更加深了,潔白的牙齒很整齊,「你拿過鋒利的匕首,你刺傷過一個人,呵呵……後來你嚇得,丟了匕首縮到了牆角,站在你前面,擋住你的是一群男生,一群我想捏死的男生。」
晴思的嘴唇越來越顫抖,她想起來了,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久的她都不記得了,她退後一步。
他拉著她的手,用力一攬她的腰,不讓她往後退。
晴思驚恐的抬起頭,看著他,仿佛懂得了什麼,又仿佛朦朧的不可思議。
「所以,我恨你,我在那時候是恨你的。胡同里沒有路燈,可是怎麼那麼巧,我的眼楮不可思議的亮,我看清了你的模樣,你的長相。」
他的手模上她的臉頰。
晴思的心是不平靜的,他這一刻模著她的臉頰。
會讓她驚秫的有一種鋒利匕首在比劃她臉頰的感覺,緩緩移動,冰涼的觸感慢慢到脖頸處。
向她那年把匕首扎進他脖頸的那樣,扎進她的脖頸、
他冰涼的大手挪到了她的脖子上,晴思害怕的閃躲著縮著。
她低下頭,悲哀的是什麼,是心底那個哀嚎的聲音。
她問他︰「所以,四年前你接近我,是因為我的這張臉,是那個黑夜胡同里的那張臉,是……是這樣嗎?」
她的聲音好顫抖,顫抖的她自己都無地自容了。
那麼一切,都是他在預謀的了,這一刻她像是個瘋子,雙手死死帝抓住他西裝袖口,用盡全力攥在手心里,骨節凹凸著。
質問︰「你耗費了我的大好年華,對我時冷時熱,不舍棄卻也憐惜的這樣把我玩耍的游刃有余,在你這個男人的心中,我不過是你用盡心思想要折磨的生不能死也不能的仇人是嗎?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覺得從前的打擊都不夠讓我痛不欲生,所以讓我懷上你的孩子,再這樣來禍害我,你讓我懷上孩子時像是吃了蜜一樣甜,讓我因為孩子感覺到心里很甜的時候,你才來告訴我,你給我的甜蜜里是帶毒的,劇毒啊!你怎麼不殺了我呀!你干脆殺了我行嗎!!」
她撕扯著他的衣服,大聲咆哮。
他深呼吸一口氣,她怎麼不听他說完就這樣激動?!
他是想要跟她解釋,事情不是她想的這樣。
他承認,當初第一面接觸,是因為那一刀。
他記住了那個面孔,絕對不放過那個面孔。
但是逐漸的接觸後,愛上了,喜歡了。
像是莫名其妙的喜歡上某一個牌子的襯衫,只覺得穿著舒服,不可以沒有。
所以掙扎著,想要對她不好,又舍不得。
以至于一直在傷害她,其實到底,他沒能逃的過,這麼狠狠地愛上她,想要疼惜著。
如果每個討厭恨著的女人都要留在身邊每夜摟著抱著折磨著。
那他恨得討厭的很多啊,何至于這麼多年只是摟著過她入睡?
她是他允許自己擁有一個女人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可不等他說話辯解,晴思淡淡的開口。
捂著月復部,「我答應你,打掉孩子,請你離開!立刻!!」
「晴思……」
她竟然答應打掉孩子,這句話,讓他所有的解釋全部吞咽了回去。
可以等到她打掉孩子再解釋也不遲。
晴思忽然仰起頭看著他的臉,「你不要說話,千萬不要說話,我害怕,害怕你說話,千萬不要說話……」
淚水在臉頰上不曾停止過,她們之間太多的背叛和謊言。
如今,到頭來她認為的愛情不過是一場騙局。
他果真听話的沒有說話,其實他開口了,只是被她伸出去的小手擋住了。
他只能把那句話無聲的說出來,她低頭哭著,手覆在他的唇上。
他聞到了她手上廉價的香皂味道,很好聞,很清新。
許久許久,晴思說,「帝碩寒,你吻我。」
他有些不舒服的喉嚨難受,俯身,輕輕吻上她的唇,輕輕的啃咬,撬開她的貝齒,纏綿輾轉。
她踮起老高的腳,環住他的脖頸,與他纏綿的吻在一起,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不想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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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可以只是一個吻這樣單純,會不會很美,會不會少了很多心傷人。
他走了,她答應他打掉孩子,她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臉部不住地抽動起來,她望著鄰居家貼滿小廣告紙的防盜門,她哭了出來。
咳咳︰我不是後媽,我絕對不是後媽,默念一萬遍我不是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