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米遠的地方,佳琪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原來,她是來祭拜死去的帝豪的。
帝豪在晴思的媽媽去世後,接管了晴思的撫養權,這件事佳琪知道。
晴思跪在那里好像還說了什麼,她听不清,漸漸靠近。
小心地挪著腳步,最後蹲在了晴思身後隔著的一個墓碑後。
看到墓碑上的老太太照片,佳琪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這里除了墓碑,沒有能躲起來的地方。
她只能忍住心里那股恐懼的厭惡感,拍拍胸忍著。
晴思跪在那里,閉著眼許久許久,再睜開眼楮時,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看著墓碑,眉心緊緊地皺在一起,「您知道這件事就好了啊,何必要說出來呢?這是何必呢?為什麼在見到我的那年不說,為什麼不在我剛愛上帝碩寒的時候去認我,為什麼我在帝家好幾年,您都不曾說一句?……茆」
淚水肆意,她沒有伸手去擦,「只要您早一點說,我一定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我們變成現在這樣子。」
照片中的帝豪在笑。
心中一顫,她和帝碩寒之間,那是愛情,可現在呢,還有親情,帶有血緣的類似愛情的親情。這種關系好難受。
佳琪不禁往前了些,她听不懂了,晴思在責怪帝豪什麼呢?
前段時間有八卦報道過,晴思是帝豪的私生女,她叫了一聲爸爸,還哭了,那麼這就是真的了?
可是這也沒什麼,她何至于哭成這樣蚊?
晴思伸出手指模了一下墓碑上的灰塵,拿下一片飄到墓碑上的野花花瓣,緩緩抽泣著說道,「這是報應嗎?這是對誰的報應?您一直想殺了帝碩寒,卻不想還是走進了他設的套,您的兒子殘忍地讓你走上絕路,身敗名裂,最後這樣自己死去,他有人性嗎?算是有嗎?他沒有親手殺了你,但那對他來說太容易,可是他沒有,他選擇了逼著你自己去死,你們都是殘忍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沒錯,但是現在報應來了……」
淚水滑落臉頰,她嘴角諷刺地揚起,看著帝豪那張笑容滿面的照片,她似乎怕他那樣子是不懂什麼報應,事實上,帝豪也的確是不知道。
她雙手捂著臉,身體顫抖的。「帝碩寒他沒有死!他沒死!他一直都好好的在我身邊,我應該怪您嗎?如果您沒有最開始想要殺掉他,他不會這樣對你的,真的……您不知道吧,我和他有了一雙兒女,好可愛好可愛,很健康很健康,並不是畸形兒,這是不是代表帝碩寒他沒有罪孽深重?否則孩子不會那樣健康啊,他喜歡極了,真的喜歡極了……」
佳琪的心咚的一下,高跟鞋踩在腳在的小石子上,發出細微的聲音。
晴思耳邊是風聲,心思也都在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听到。
佳琪看她沒注意,拍著胸口小心地向後退,跑著下山,坐在車里睜大了眼楮。
她瞪大眼楮看了一眼墓地,天哪,她都听到了什麼……
簡直不可思議。
他們,他們竟然……
她手抓緊了方向盤,啟動車子,風一樣的離去。
當佳琪的女款跑車離去,山上走下來一個男子,坐進車里,點上一支煙吸著望向山上。
晴思下來的時候出租車還在,可她看到了帝碩北。
她頓時一驚,不由得嚇得面色慘白,他怎麼會在這附近?剛才,他沒有上過山吧?
帝碩北遞給出租車司機兩張人民幣,示意晴思上他的車。
晴思上去,在他啟動車子的時候問他,「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打電話問地址,我想你會來,就趕來這里。」帝碩北沒有看她,直視著前方的路。
晴思蹙眉,「你……剛才上去了?」
帝碩北沒有說話,晴思心一驚。
好久,轉了一個彎兒。帝碩北才說,「沒,但在山下看到一個小身影,我就猜到是你,沒上去打擾,就在下面一直等。」
「哦。」晴思不禁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帝碩北開車的中途,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夾著一支煙,開玩笑地看著晴思的側臉,「你說,人是不是真的不能勝天?真是半點不由人。」
「怎麼了?」晴思覺得他怪怪的,不過這會兒說話很輕松。
帝碩北在輕笑,「我當初那麼追你,五年前我們不錯過,中間不出來一個帝碩寒,你就是我女朋友了,也許現在結婚了,甚至有孩子了,如果你對帝碩寒感情不是那麼真,你會看到我的心,我們現在也會是男女朋友,你說,如果帝碩寒沒有死,你們是不是也在一起了?結婚?生孩子?呵呵……還好都沒有發生,否則該怎麼收場?」
帝碩北開玩笑一般的話,卻深深刺痛了晴思的心。
她嘴唇動了動,什麼也說不出來,轉頭望向車窗外,她明顯感覺到心口很疼,錐心刺骨的疼著,眼楮也疼,渾身哪里都疼。
她的樣子帝碩北都看的一清二楚,「我現在倒是慶幸你沒有對我動心,否則你給我生孩子了,要是這違背倫理的結合報應在小孩子的身上,還不如讓我去死了。」
「停車。」晴思皺著眉心。
「這里不好打車,我送你。」帝碩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叫你停車!」晴思朝他大喊。她要瘋了!
帝碩北這次穩穩地靠邊停了車,晴思拎起包包下了車,他開車走了,從倒車鏡里看到她跟蹌著向後走,蹲在路邊把臉埋在了膝蓋里,經過的車掀起一陣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