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家里,暮暖縮在兩個大男人身後,陸辰遠眯著眼楮,「湛暮暖,你給我滾過來,能耐了是吧,你越大是越給我長臉了是吧,進去了,還找人撈你,你怎麼不在里面待著呢,你多大了,再過幾年都三十了,你丟不丟人,還當自己十幾歲呢!」
暮暖縮著脖子被罵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回嘴。
「爸——」「你給我閉嘴,陸雋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不是你的主意,舒婉能在里面出不來,舒尚國親自給我打的電話,問她女兒是不是跟湛暮暖有了沖突,怎麼打電話都打不通,你們丟不丟人啊,就把人這麼折騰進去了,幾個人在家門口就這麼欺負人,還有臉了!」
陸辰遠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都這麼大了,三個人的年紀加起來快一百歲了,就是不讓人省心。
「三叔,我們這不是也沒法兒,那舒婉她太欺負……」人還沒說出口,陸辰遠的臉一沉,冷冷的瞥過去︰「還有你,不在你嗎特種部隊里好好待著,你到這兒來摻和什麼!」陸雋凌也很識趣的閉嘴,好一陣兒氣消了,三個人耷拉著腦袋,像是三個犯錯的孩子,湛寒站在一旁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茆。
好不容易發泄完了情緒,陸辰遠又深深嘆了口氣,「一個個的就不省心,明明是你們倆的事兒,怎麼整的全家都動員起來了呢,偏偏跟誰不行,怎麼就跟了周慕白。」
「爸,我跟他在離婚。」暮暖抿著唇,軟軟的來了一句。
陸辰遠嘆了口氣,「離了就離了,早離了早拉倒,誰稀罕跟他們家攀親家似的,你就是不爭氣,明明都是閨女,人舒尚國的閨女咋就那麼受待見呢。蚊」
暮暖耷拉著腦袋,眼淚就在眼眶里一個勁兒的轉悠,這事兒她怎麼知道啊,周慕白他爹就是不喜歡她,她能怎麼著啊,還想讓她怎麼著啊,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淚,陸雋遲偷偷瞥了她一眼,陸辰遠見著了,心里又不舒坦。
口氣不覺軟了,「我這是替你們急,人家的孩子,二十六七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們倒好,一個三十多了沒個對象,好不容易有個結婚的,還早婚,這熬到二十六七了又得離……都靠譜點,行不行啊?」陸辰遠除了嘆氣,簡直是快被氣死了。
暮暖手背胡亂的擦著眼淚,「離了,馬上相親找對象,馬上生孩子,行不行啊。」一听這話,湛寒倏地坐起來,「那我姐夫怎麼辦啊?」
湛寒力挺周慕白,這眾人皆知,只是這會不會說話啊。
一家人沒個說話的,湛寒急了,「干嘛要離婚啊,姐,你干嘛跟我姐夫離婚了啊。」
暮暖也不說話,就悶著。
「你一邊去,別給你姐添堵。」陸雋遲嚷了一句,湛寒僵著臉,「神經病,離什麼婚啊!」湛寒堵著氣就出了門。
這站成一排的人,「三叔兒……楚兒在派出所蹲了一下午了,還沒緩過勁兒呢,現在讓站著,您看這樣行不,我替她到院里去站軍姿,您讓她坐會兒吧,中午頭都沒吃飯呢,到了現在了……她胃又不好。」
「行了……嚷什麼啊。」陸辰遠丟下話,就上了樓,讓三個人留下在家里吃飯,這飯沒做完,門外就來了動靜。
顧劭陽風塵僕僕的就出現在她家客廳,「怎麼著,沒受著什麼委屈吧?」
暮暖搖搖頭,「你怎麼回來了?」
「這麼大的事兒,我能不回來嗎?」
「我還真不知道這消息傳得這麼快,飄遠過海的就到了香港。」暮暖白了他一眼。
顧劭陽也沒說話,端詳了一番,確定渾身上下沒毛病,才松了口氣,瞥到她的手,嘖嘖,「小姑娘,你下手也忒狠點了吧,自己的手都腫成這樣,人那臉還不得更腫了啊。」
暮暖咬著牙不說話,顧劭陽嘆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不少,「上藥了嗎?」
「上藥?也忒夸張了點吧。」她別開眼,繼續窩在沙發里好一會兒不說話,抬眼看著顧劭陽,她咬了咬唇,「你回來干嘛啊,我這不好好的,搞的怪緊張的。」
「這不擔心你嗎?」顧劭陽咕噥了一聲又後悔了,就去翻箱倒櫃的找醫藥箱。
陸雋凌是第一回見顧劭陽,手肘輕撞陸雋遲的手臂,「這是傳說中的守護神。」
「你這麼羅嗦干什麼,搞的跟個女人似的。」
陸雋凌撇撇嘴,「你會不會說話啊,我覺得這位吧,挺好的,沒周慕白家里那麼多事兒!」
陸雋遲哼了聲,「我覺得也不錯……」人當事人不喜歡,他喜歡有什麼用呢?
暮暖心里很明白,她跟顧劭陽在一塊越久,對他的傷害就越深,就越覺得對不起他,已經快十年了,她再耽誤不起他了,他對她越好,越沒回報的關心她,愛護她,她心里就越難受,越心疼他,想著,她紅了眼眶,別開眼,眼淚就落了下來,她打算好了,跟周慕白離婚以後,她就去旅行。
她慢慢忘了周慕白,顧劭陽也漸漸的忘了她,他這輩子不能就這麼耗在她的身上,他應該有屬于自己的幸福。
或許,劭陽他自己也不知道,對她的感情,里面有多少的愛情成分,想必是他守護慣了,一時間也無法從那個角色里抽離出來。
吃晚飯的時候,湛寒都沒回來,他耗在周慕白的辦公室里,周慕白拿著圖紙看到湛寒的時候一愣。
「姐夫,你要跟我姐離婚?」他等了好幾個小時,耐心都磨沒了。
周慕白抿著唇,「吃飯了嗎,我帶你去吃飯。」
「我又不是小孩子。」湛寒抿著唇,一張好看的臉,緊繃著,周慕白淡淡勾唇一笑,「那你這行為也不像個大男人的行為!」
兩人進了辦公室,湛寒站在他身後,「姐夫,你們非得離婚嗎?我姐等了你這麼多年,青春都耗在你身上了,你們明明相愛的,干嘛要離婚?!」
「湛寒,有些事兒,你不懂!」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默了良久,「我有個七歲的兒子。」湛寒有點懵了,「你有兒子,你招惹我姐干嘛?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呢!」
周慕白沉默著,也不說話。
「你干嘛招惹我姐啊,讓我姐這麼痛苦,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湛寒別開眼,一時就不知道要怎麼說了,周慕白挑著眉,也說不出話,也只是嘆了口氣。
「我一直以為你有太多的不得已,心里怎麼也是有我姐的,可是你現在……」湛寒說不下去,原本是想來勸合的,怎麼忽然就出來一兒子呢?湛寒抿著唇扭頭就走離開。
周慕白立在辦公桌前,發著呆。
明明相愛卻就是不能在一起,何苦讓他嘗過那些美好,再去經歷那些分離的痛苦,這麼多年,就到了最後,他卻不能確定他們是否在一起了,這是不是太諷刺點了呢?
看著她每日生活在無盡的痛苦與擔憂里里,他比誰都難受!
「Boss,先吃了晚飯吧,中午也沒吃多點,你的胃……」上次住院,情況有多糟糕,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周慕白的手里拿著圖紙,「楊一,我跟暮暖想是真的走到頭了,我除了能給她一大筆錢,我什麼都給不了她,這是最後一件,趕著她生日之前,希望她能收到,也算是我最後的一份心意,你沒嘗過那滋味,你想把全世界的好都給她,卻總是不能做好……」那種無力感與頹敗感真的快把他擊垮了。
楊一站在一旁悶著,周慕白淡斂著眉,好像是在幾許間又變成了在回來之前的模樣。
他看得出來,湛暮暖在他的身邊,他有時候眉眼里都染著笑,如此的模樣,就像是即將被人抽離神魂,留下這一副軀殼,就連眉眼中透著些許的心灰意冷。
楊一沒說話,就走出他的辦公室。
周慕白打開電腦,看著設計師發來淺海開發案的未來藍圖,唇角這才透出些許笑意。
顧溫帆躺在接待室的沙發上,楊一對著他搖搖頭,顧溫帆哀嚎一聲,「天哪,老大又地變成工作狂了吧?」
十點半,周慕白才起身將電腦關了,楊一還在辦公室前。
「還不走?」
走出寫字樓,恰巧踫見暮暖從陸雋凌的軍用吉普車上下來,陸雋遲留在家里,說是要跟老爹說會子話,陸雋凌沒下車,囑咐著她,暮暖嘟嘟嘴︰「你回去吧,大校先生。」
顧劭陽護著她走到路邊,周慕白就半眯著眉眼,看著路燈下挨著極近的身影。
「說實話,他們兩個站一塊挺般配的是不是?」
楊一撇撇嘴,這話,哪敢說啊,就算是真般配,也得說不般配啊。
陸雋凌離去,暮暖瞥他一眼,「好了,你送我回去吧,這麼貴的車放在這兒,我還不太放心呢。」
看著停車格里那輛白色的法拉利,「陸雋遲倒是對你百依百順。」
暮暖聳聳肩,「那可不是。」
顧劭陽把她送到家,拍拍她的小臉,「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別想,有事給我打電話,嗯?」
攬過她,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記,暮暖愣了好一會兒才進來電梯,到了家,空蕩蕩的房子里,暮暖不覺嘆了口氣,拉回了窗簾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
整間臥室里,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進了浴室,她洗了個澡,沒吹干頭發就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朦朦的有些睡意,卻感覺手上涼涼的。
睜開眼楮,床側坐著一人,昏黃的燈光下性.感迷人,只是那臉部英俊的輪廓繃得有些緊。
她微微抽回手,他抬起頭看向她,深邃的眸平靜無波,頭發還滴答著水。
「還疼嗎?」
暮暖搖了搖頭,背過身去,周慕白嘆了口氣,翻身上了床,小心的將她圈在懷里,暮暖只覺得怪,白天里,兩人剛說離婚的事兒,晚上了,他又來抱她,撇了撇嘴,也沒管他。
不一會,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頸上,含住她的耳珠,輕柔輾轉,她身子瑟縮了下,「不要!」
他修長略微冰涼的指尖探入睡裙里,沿著腿蜿蜒而上。
「不要……」她略略掙扎著,卻抵不住他的手所到之處給她的震撼。
舌忝著她的肩頭,修長的指徘徊在她的腿窩處,扯下她的小褲,暮暖驚呼了一聲,身子被困在男人的身下。
「寶貝,乖,讓我疼。」他說著曖昧的情話,將她摟在懷里,扯下她的小褲褲扔下床。
暮暖的呼吸有些重了,他的身子壓下來,撩起她的睡裙,紅著眼審視著她的腿間的美好。
暮暖羞愧的別開眼。
「看著我。」他道,已俯下英俊的臉龐,一點一點的吻著她的臉,原本還抗拒的手,輕輕攀住他的肩,拱起身子將她柔軟的豐盈送到他的唇際。
他一口含住,大口的吞咽著,發出曖昧的聲響,她感覺到她的絲薄的睡衣都透著濕意。
「呃……」難耐的呻.吟溢出唇畔,睡衣肩帶滑下肩下,他一個用力竟扯下,抱起她像那件小褲一樣,被嫌棄的丟到床下。
「舒服嗎?」他摟著她的身子,她攀著他的頭,悶悶的聲音,讓暮暖想尖叫。
將她那朵紅梅重重的一咬,她顫抖著,「慕白……」
他月兌掉身上的浴袍,重新將她納入懷中,輕柔吻著她的唇,一點一點的開始往下,極具挑.逗的膜拜她的身子。
直到她顫抖著求他,他才好心撐開她的腿,深入她體內。
他往里深入、律動,她顫抖著哆嗦,「你壞!」她指甲陷入他肩上的肉上,微微撐著身子吻著他的頸,一遍又一遍。
兩人緊緊抱著,不願分開,就探索著彼此的身體不知疲倦,肢體纏繞,氣息交融,身體廝磨著。
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媚吟,在黑暗中交織不歇,仿佛是要記住這一刻的恩愛。
激情稍歇,她伏在他赤.果的胸膛上,整個身子貼靠在他的懷里。
他輕柔吻著她,讓人沉迷的溫柔和美妙,不熱烈卻纏綿,帶著細密的寵愛與放縱。她仰首迎合著,唇舌間傳遞著他對她無法言說的情意,卻悸動了她的心,舌與舌的交流讓彼此沉醉滿足,靈魂似相依相靠著。
他細細吻著她,不舍的離去,待離去時,她發出抗議的嬌哼,捧著他英俊的臉,她如他剛剛那般,細細品著他的滋味。
周慕白圈住她的腰,平躺著,她半趴在他的身上,他輕撫著她細膩的背,愛不釋手。
室內旖旎,彌漫在彼此間的卻是無盡的綿綿情意。
「別鬧了,嗯?」她的長發有些凌亂,散在她的身上卻無盡的性.感,她啃著他的脖子,偶爾使力留下一些曖昧的紅印。
她像是樂不思蜀,吻著他,「咱們還沒離婚,我現在不蹂躪你,往後就沒機會了。」
這句話讓他的身子一僵,她卻吻住他的唇,一雙明眸睜得大大的,與他對望著。
在彼此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她的淚就涌上來,滴在他的臉上。
他也一驚,將她護在懷里,吻掉她的淚。
「怎麼哭了?」他柔聲問著,她也不說話,就窩在他懷里,忽然仰起頭,推開他,「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哭了?我根本沒哭!」
躺下,蓋被,動作一氣呵成。
「我今天把你情人給打了。」她嚷著,這話像是故意氣他。
他也躺下,圈著她的腰,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這不小手都紅了呢。」
她歪頭瞥他一眼,略略驚訝,「你看到了?」
「嗯。」他倒也大方的承認,親了親她的臉頰,暮暖有半分鐘疑惑,一定是周華打電話找不到周慕白的人,所以電話才打到她老爸哪里去的。
「打架,你吃不著虧,往後里,你要心里有什麼不痛快,我就去找個情人,然後讓你打著玩!」
打著玩?暮暖哼了一聲,閉上眼楮睡覺,誰知道他這是安的什麼心呢,心眼怎麼這麼壞!
「你以後找不找情人,跟我沒關系,那時候咱們就已經離婚了。」
周慕白英俊的臉,有幾分鐘的怔然,「離婚不離婚的,反正你我都不知道,說不定到時你就不跟我離了。」
早晚要離。
一連多日,他與她,夜里極致纏綿,白天相敬如賓,離婚的事兒,他依然咬著說是要給她找到下一任老婆他才肯同意,不然,他一定夜夜探訪她的床。
公司已遞交辭呈,新任總監已調任,正在與她辦理交接,雖然員工有些情緒,只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早晚有一天,她不是升職,就是辭職。
有時候閑來無事,就會帶著酷兒去看看風霽,酷兒很喜歡他,雖然當時有些抵觸心理,時間久了,風霽也倒真的會心疼人。
天氣越來越熱,她的心卻隨著升溫的天氣,越來越涼,寰宇大廈,最近經常見著舒婉挽著周慕白出雙入對的。
人現在學乖巧了,就會躲在周慕白的身邊氣她,似乎忘了那天在街上小臉被打成豬頭的樣兒了。
倒是那位軍官哥哥,一到下班準時來接,殷勤的讓暮暖受不了。
這不,正想著,人就來了。「走,再帶我去逛逛去。」上了他的車,暮暖瞥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太頻繁了點。」
陸雋凌嘿嘿一笑,「隨時關注你離婚進程。」
「沒進程……」暮暖懶懶應著,她身邊朋友不多,聞珊跟尚一凡,一個心裝他人,一個有孕在身,自然是不能介紹給周慕白,巴拉巴拉她身邊的朋友,忽然就少的可憐。
為了這事兒發著愁呢,忽然身上的手機就響起,看著來電顯示,她皺了下眉頭,這正周三呢,封閉式的學校,不是不允許打電話的嗎?
「喂?」
「你好,是周風霽的媽媽嗎,我是周風霽的老師,麻煩您有空來學校一趟吧,孩子出了點事兒。」
暮暖一驚,收了線,先別管媽媽不媽媽了,去了再說,吩咐陸雋凌把車子掉頭去學校,那麼大點個小孩子怎麼就無緣無故的出了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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