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陽靜靜的看著他,然後心口變得不安。她知道自己沒有听錯,他讓自己唱歌給他听。對吧,是唱歌給他听?.
「過來,唱歌給我听,別忘了你剛剛說的話,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他拍著自己身邊的床位,示意她可以過來坐下。
可是一邊的夕陽卻不這麼想,她會以為這個男人腦子有了問題。總之她覺得他這個提議不好,她也不會同意的。
「我不會唱歌。」
「我是讓你唱,不是問你會不會。」他淡淡的說,像是在陳述一件事情郡。
「我不會唱,又何來唱之說。」
江沛然瞪著她,似乎覺得她有些不可思議。她總是可以頂撞他,似乎不在意,這樣一個女人,他不是第一天認識。早在第一天,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的伶牙俐齒,甚至毫無顧忌的頂撞他。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總是可以惹怒他。
「如果你不是真的想照顧我,就離開這里。」他似乎有意在找茬一樣屈。
安夕陽靜靜的看了他一會,然後聳聳肩走了出去。她這樣一出去,江沛然有些吃驚,她以為他真的走了。
安夕陽出了房間,看見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中有著一顆大樹,應該是參天大樹。大樹的下面有一個石桌和石凳,安夕陽走了過去坐在下面。陽光稀疏的落了下來,透過樹葉,像鑽石一樣的閃亮。那樣的靜靜的坐在那里,什麼也不去想,感覺很安寧。緩緩的,安夕陽比上眼楮,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大概只有在直播間中,她才會這樣,毫無顧忌的放飛自己的思緒,也毫無顧忌去想一件事。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很慶幸,享有半刻的安靜。
就在她閉上眼楮的時候,腳邊感到一陣毛茸茸的。她張開眼楮,看見腳邊的一只黑貓。她驚奇,抱起黑貓。
黑色的貓咪毛很軟,很亮。安夕陽靜靜的看著,不知道這是誰家的黑貓跑進來串門,不過這個意外的下客人卻讓夕陽很開心。
「喵……」貓咪發出一聲,然後搖搖自己的尾巴,一個轉身跳下石桌。
他的動作很優雅,腳尖輕輕的點在地上,身輕如燕,跳到地上的時候,它還回眸看了一眼安夕陽,之後匆匆的而去。那樣一個優美的過客,來去無影去無蹤,來去不帶任何的漣漪。
安夕陽靜靜的看著,然後腦子變得一切空白。于是她起身離開院子,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些東西。
綠色葉子的青菜;
水靈的魚兒……
于是,她進了廚房……她想,這個時間,江沛然是不是在休息?她不知道,只是她打算想把午飯做了出來。
沈阿姨說,江沛然的肚子不舒服,于是她知道,他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也許是出于心軟,她做了簡單可口的飯菜
臨近中午了,杭州城的天氣熱了起來。
悶熱的天氣低壓壓的,沒有一點風吹過,天氣也變得陰沉沉的。今天早上,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陣雨,可是已經臨近中午了,雨還是沒有下來。
安治濤坐在「里面」,他手中喝著茶,萱萱請假去天戀愛了。安治濤是很好說話的人,尤其他覺得萱萱很可愛,和知曉的年紀差不多,所以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這個時間,「里面」沒什麼人,他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安靜的喝茶。唱片機里放著的是夕陽帶來的唱片。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一名女子走了進來。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格,江若清心走了進來,她穿著亞麻的長褲子,那種寬寬大大肥腿的,她的腿很長,所以穿這樣的褲子很好看。上面是一間白色寬大的衣服,她進來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額頭來留著汗,手中拿著一個畫板和一本雜志。
看見她了,安治濤眼中有著一絲驚喜,他按耐不住的朝著她走來,看見她臉上的汗,他拿過自己的手帕幫她擦著臉。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天有事情嗎?」
「恩,是事情,可是臨時取消了……不過,你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水,我好渴。」
安治濤恍然,然後拿過一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
「喝這個。」
清心看著他,不禁哭喪著臉,「安先生,我知道你喜歡喝茶,我也不是反對,可是……現在已經三十多度了,天氣那麼熱,我可不可以喝其他東西?」
安治濤愣了一下,難得看見她小女人這樣的一面,她居然在和自己撒嬌?
「那個……你想喝什麼,我去買。」他變得木訥和拘謹,可是一顆心因此而澎湃著。
他倒是一板一眼的,弄得一邊的江若清心很想笑。
「我想和酸梅湯。」她想也不想的說。
「好,我去買,我知道哪里有賣的。」說著,安治濤就急急的出去了。看著他的樣子,清心笑了一下。
她拿過手帕,這淺灰色的手帕上面有一個刺繡,雖然看不出什麼圖案,可是感覺很特別。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有手帕了,可是這個男人似乎還有這樣的習慣。這個時間,江若清心開始看著這里,這里不大,大約一百平左右。可是這里給人感覺很好,她喜歡這里的感覺,沒有世俗的混亂,有的只是一份安寧。此時,留聲機里傳來一首悠揚的曲子,暖暖的,黏黏的……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
江若清心拿過一本畫卷,這是古書,是教人寫毛筆字的。她記得女乃女乃也有學習寫毛筆字……也許這個女乃女乃會喜歡呢!就在這個時候,安治濤回來了,他開門喘著氣,他留了很多的汗,他白色的襯衫緊緊的貼著他的身子,看樣子,他是跑過了。
「給你。」酸梅湯遞到她的面前。
「謝謝。」清心接了過來,看著他喘氣的樣子,她心中有著一絲說不出的感動。她咬著吸管,看著他。似乎,這是很久以前的一種感覺了。一個男人肯願意為她做這樣的事情,感覺心中充滿了甜蜜。
「治濤。」「怎麼?」安治濤坐到她的對面,他喝著茶,看著喝著酸梅湯的清心.
「給你看一樣東西。」
她神秘兮兮的,然後拿過一本雜志。業內人士對這個雜志並不陌生,這是一個比較有名的藝術體系的雜志。然後她翻到某一頁上,讓對面的男人看著。
安治濤看著,發現這是一個采訪,因為在雜志的一頁上,整整的一頁是她的照片,她長長的發落了下來,穿著白色的大襯衫,袖子被挽了起來,下面是印花的長褲。她花了妝,紅色的唇有著風氣萬種。她手中拿著畫筆,看起來自然和大氣。照片是黑白的,完全彰顯了她的風格。緊緊是看著照片,他就深深的著迷了。
「治濤,怎麼樣?我居然接受了訪問。名人——江若清心,一代女畫家,傳奇背景,富二代的傳奇……」
這是她接受的訪問,似乎把她寫的不像自己,可是她喜歡這張黑白的照片,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想拿給他看。
「看的出來,你的畫展一定會成功的。」
「哦?為什麼這麼說。」
「我的預感,這個雜志很有名氣,幾乎都是業內人士看的。你看……這里寫了你會辦畫展,我想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的。」
「是嗎?」她倒是不以為然,「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始緊張了。原本我是不抱什麼希望的,可是此時,我卻突然期待了起來。」
「哦?為什麼這麼說?你不是很有信心嗎?」
「因為我自卑啊。」
「自卑?」安治濤不可思議的看著,「你不是自己充滿了信心嗎?為什麼要自卑,我看你完全不用這樣擔心。」
江若清心笑了一下,然後淡淡的開口,「人都是有兩面性的,一面是自尊,一面是自卑。在重要的事情和人的面前就會變得自卑起來,因為太在乎了,很害怕事情什麼。」
她抬起頭看著他,然後又笑了一下。她咬著吸管,大眼楮轉著。
「難道你不知道嗎?我是特意在你的面前表現得很淡定,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可是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變得在乎了,在乎會不會有人喜歡我的畫,在乎我會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畫家。我一面表現得很自卑,一面又要很自尊,听起來是不是很累?可是人就是這個個樣子,既要開心的活著,也要面對悲傷的事情。」
「你說的對,可是我以為你不在乎。」
「是啊,我是我開始在乎了,可能是因為某一個人吧。」
安治濤怔了一下,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清心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炙熱的眼神,她心口也微微的發燙在顫抖著。
「清心,你的畫充滿了藝術,你根本不用懷疑自己。」
「我想也是。」她點點頭,然後看著照片,安治濤也看著照片,似乎想到了什麼。這個他剛剛就想到了,可是他一直沒有說。
「清心,這個攝影師是一個男的?」
江若清心睜大了眼楮,有著一絲不可思。
「你怎麼知道的。」
「只有男人才會把一個女人拍的那樣的美麗。」
江若清心認真的看著他,似乎想在他的話中端倪出什麼來。
「你想說什麼?」
「我想……他可能喜歡你。」安治濤一臉的平靜,可是內心卻變得復雜起來。也許,他不該這麼說的,可是他就是有這樣的預感。
可是江若清心卻不以為然,大概從小到大喜歡她的人太多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她,可是她向來來清心慣了,她承認自己是一個喜歡留情卻不守情的女子。沒有太多的熱情卻留在一個男人身邊,很多人說她作風不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可是她知道,自己沒有找到那個人,也許曾經有,可是他已經不在了。所以,他的離開帶走了她的一片心……
「清心。」突然,安治濤緊緊抓住她的手,眼中有著一絲激動,「那麼……你也喜歡那個攝影師嗎?」
嘎?江若清心愣了一下,而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隨著鈴鐺的響起,知曉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