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你給我講個故事吧!」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相擁而眠的兩人中,某人突然冒出了一句異常煞風景的話。
「嘎?講故事?!」宜湘猛的朝天翻了個白眼。她給他講故事听?她是他的女人,不是他的媽咪好不好?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听故事!
「嗯嗯」,兔子歪過頭,眼巴巴的瞅著宜湘,一個簡單的動作,一個平常的表情,在他做來卻是異常的可愛與萌態十足。
宜湘忍不住承認,她再一次被這個男人的表情給萌翻了。
「湘湘,從來都沒有人給我講過故事呢,湘湘你可不可以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
兔子有幾分委屈的扁扁嘴巴,純淨的眸子里卻閃過一絲渴求。他今天看到一個年輕媽媽抱著自己的孩子,邊走邊用溫軟的聲音講著故事,他才猛然發覺他長這麼大,還沒有听過故事呢。
「咳咳」,宜湘猛然咳嗽了幾聲,內心里一片掙扎,她她她,她打小就被當做神童,性子又冷的可以,商業經營上的她懂,哪怕是讓她當個殺手取條人命,也比講故事要來得容易得多呀!讓她講故事?!老天啊,來個雷劈了她吧!
可是,兔子眼底的渴望讓她想要拒絕的話有說不出口,她還真是被他吃死了呢。
「呃,好!」長長的沉默後,女人有些僵硬的聲音響起。
「從前有只兔子,長得很可愛,呃,就是脾氣大了點,呃,還愛使小性子,有一天,兔子在森林里遇到了一只狐狸……」
女人艱難而又干澀的講著毫無趣味的故事,內心狂呼亂嚎一片。要是她以後有了孩子,講故事這件大事還真的是個大問題!要不,趕明她去買幾本童話故事書來看看?
孩子?!宜湘猛然一顫,她好像這兩個月沒來例假啊,難道說……
「湘湘,真好听!」兔子心滿意足的抱著女人的一只胳膊,听著女人「動听而又跌宕起伏」的故事,小臉上噙著滿滿的笑意。
一襲黑線從女人額角飄過,一群烏鴉嘎嘎地叫著飛遠了。
這孩子,到底有沒有審美標準啊?!她講的這故事,枯燥平淡的如同那雞肋骨,這樣兔子還說好听?她好想羞愧的鑽到牆角里去呀。
「湘湘,再講一個!」宜湘冷汗直冒的終于絞盡腦汁編完了一個「故事」!剛抹了一把額上淋灕的冷汗,兔子那開心的聲音又響起來,將她脆弱的小心髒轟了個外焦里女敕。「湘湘,這次要講的童話些,最好是有點神話色彩!」
還要講?還要童話些,最好還要有神話色彩?!
宜湘剛放下的心立馬又揪了個七葷八素,片刻之後,更加干澀艱難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從前有只住在月亮上的兔子,長得很可愛,呃,就是脾氣大了點,呃,還愛使小性子,有一天,兔子在月宮森林里遇到了一只呃,長著會飛的翅膀的狐狸……」
「哇,湘湘你好厲害!」兔子崇拜的看著宜湘,仿佛沒有看到她那有著發黑趨向的臉色,眼底冒出的粉色的小星星就快要溢出來,將女人淹沒。
宜湘心底暗嘆一聲,就在她長舒了一口氣,認為終于結束了這種「高智商、高情商」的考驗時,兔子絲毫不減興奮的話語再一次響起來。
「湘湘,再來一個科幻的吧!」
安靜的房間里,清晰的听得到女人隱忍的呼吸聲,幾聲深深淺淺的地呼吸後,比先前更加干澀艱難幾分的嗓音又響起來。
「從前在實驗室里住著一只穿著白大褂的兔子,長得很可愛,呃,就是脾氣大了點,呃,還愛使小性子,有一天,兔子在實驗室外遇到了一只狐狸……」
「言情點的」
「從前,在桃花林里住著一只兔子,長得很可愛,呃,就是脾氣大了點,呃,還愛使小性子,有一天,兔子在森林里遇到了一只狐狸,然後愛上了狐狸……」
「宮斗版的」
「從前,在皇宮里住著一只兔子,長得很可愛,呃,就是脾氣大了點,呃,還愛使小性子,有一天,兔子在皇宮里遇到了一只狐狸……」
……
一次次,一輪輪,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興奮,越來越沒有睡意;而女人卻越來越干澀艱難地說著換湯不換藥,模式基本千篇一律的故事,心里內牛滿面。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武林版的」
「……」
「湘湘」
「……」
「湘湘?」
「……」
久久不見女人回應,兔子疑惑的偏過腦袋,看到的卻是已經睡著了的女人。
「明明要哄人家睡覺的,結果自己先睡了,真是個壞人!」兔子不滿地扁扁嘴巴,卻還是認真的替女人掖掖被角,在她臉上輕輕印了個晚安吻,然後緊挨著她躺下。
或許女人口干舌燥講的那些「故事」讓兔子的確也有了幾分隱約的睡意。緊挨著宜湘躺下後不久,兔子就找周公下棋去了。
听到耳邊傳來清淺的呼吸聲,本應沉睡的女人卻猛地睜開雙眼,那清亮的眸子里哪里有一絲一毫的倦意?!
女人在那張熟睡的小臉光滑的額間深深印了一個吻,伸出手臂,攬緊了已經睡熟的男人。
要不是裝睡,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講故事?!這算是她的一個噩夢了吧?!正常版,神話版,宮斗版,言情版,武林版……各種各樣的版本真是讓她應接不暇啊!要不是她使了個小聰明裝睡,還真是會把她給活生生整死啊!
對于故事?!她還是敬謝不敏吧!
目前最重要的是,她剛才的那個疑惑。她,不會是真的,那啥了吧?!
想她當年也算是各種醫書草藥西藥的都加涉獵了一通,可是,她卻沒有學婦科啊!她也不能像那無良老頭似的替自己把把脈啥的。要不,過幾天去醫院看看吧。
想完了這件事,或許也被自己講的那無聊的「故事」給整的無聊了,女人也破天荒的發現她也有了睡意。淡淡一笑,輕輕拉了一下被子,為兔子掖了一下被角,摟著他,深沉的睡了過去。
竟然一夜深眠。
當女人被窗外樹上唧唧喳喳的鳥叫聲吵醒時,慢慢睜開眼,習慣性的看向床的里側,卻發現那一向賴床的男人竟然不在身邊,探手一模,床是冷的,看起來他離開已經有一頓時間了。
她的兔子去了哪里?人生地不熟的,他又是個路痴,迷路了可怎麼辦?!
話又說回來,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她竟然完全沒有發覺!以她那堪稱變態的極高警覺性竟然沒有任何察覺,原來他這只小兔子竟然讓她已經放松到如此地步了麼?!
女人莞爾一笑,翻身下床,正要出門尋兔子時,門開了。
「湘湘醒了?!」兔子一推門,看著站在床邊的宜湘,清澈的眼楮里溢滿滿滿的溫柔。這下湘湘應該會夸他的吧?!
「去哪里了,小兔子?!」見兔子完好無損還神采熠熠的進來,宜湘微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這小東西一大早的去哪里了?也不跟她說一聲!
「湘湘你先去洗刷,一會我要給你一個驚喜!」兔子笑眯眯的看著還有一點困倦的女人,好心情的開口。
「驚喜?」,看著兔子那一副「你先去洗刷我再告訴你」的堅持小模樣,宜湘淺笑著搖搖頭,認命的去了隔壁洗漱。
等到回來時,剛一進門,就驚了一驚。
上好的梨花古木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早餐,還冒著濃濃的熱氣,食物的香氣在房間里慢慢的飄蕩開來,一點一點的鑽入女人的鼻孔心間。
這是她的兔子準備的?!他難得不賴床,一大早就離開,就是為了為她準備早餐?還真是可愛呢!
在她的教下,如今她的男人已經能做出基本的菜色而不會在傷了自己,只是,桌上的碗碟中明顯的要精致而又地方特色的多。他是跟當地人學的麼?!她那笨笨的不會跟人交涉的小兔子,竟然為了她,乖乖的跑去跟人學菜式?!
「這是你做的?」女人雖然用的是問句,卻掩不掉話音里的肯定。因為那刀工、那菜的下刀方式,只有她那笨笨的小兔子才能夠做得出來啊。
「嗯,我跟阿婆學的,湘湘快來嘗一嘗!」兔子看著漫步而來的宜湘,眉眼彎彎,急急忙忙拉過她,按在座位上,將筷子跟勺子遞到她手里,興致勃勃的替她夾了幾筷子菜,然後雙手托腮,一臉等待評論的可愛模樣。
「嗯,不錯」,女人看著眉眼彎彎的兔子,心里浮起一抹溫情,這只可愛的小家伙,明明很想得到她的贊美,卻還裝出一副扭捏不在乎的模樣。
「只是不錯麼?」見沒有得到想要的贊美,兔子扁扁嘴巴,望著女人的眼中多了哀怨。
瞅瞅桌上他小心翼翼熬了一大早的濃湯,急忙舀起一勺,遞到宜湘嘴邊,「嘗嘗這個」
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女人正要開口,胸口突然浮起了一陣惡心,急忙推開兔子舀著湯的手,轉臉一陣干嘔。
「你……」晶瑩的淚珠順著兔子小臉滑落。自己做的有那麼差麼?湘湘她不但沒喝,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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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