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事實真相文/被風吹下的銀杏葉
念西的頭微微低著,目光停在地上何念禛的肉身上,緩緩閉了眼,牙關緊咬著,雙手漸漸緊握成拳,他正努力克制著心里的憤怒,聲音帶著幾分無奈的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大哥真的是自願而不是被逼迫的,那麼我仍然會像過去一樣對你,對于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不是……」他抬起頭睜開雙眸,眼神冰冷帶著深深的恨意直視著胤禛平靜的眼楮,「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話令在場人的心猛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胤禛,只見他眼神出奇的平靜,一點兒也沒有害怕或者擔心,他的鎮定,讓其它人覺得,他應該沒有說謊,因為真相馬上就將呈現出來,如果他說了謊,那麼不可能還可以如此平靜。
若曦緊張的望著念西,此時的他眼中已全無惜日的情感,只剩下滿目的恨,或許只有他覺得胤禛是在說慌吧。看看念禎他的眼中至少帶有那麼一絲的期望,期望一切如胤禛所說。
古德拉閉上眼,捧起聖杯,開始吟唱起咒語,他的聲音由低漸漸變的激情高亢,空間也隨之慢慢發生了變化,一切就像倒帶般極速的向後退著,他們受不了這樣的變化,趕緊閉上了眼,過了好一會兒,才試著將自己的眼楮睜開,眼前飛速後退的景象已經停止了。
「醫院?」念禎的驚奇的注視著四周蝞。
若曦看著這一切,沒錯,是醫院,就是當時念西他們住的那家醫院,這層看上去有點像監護室外的走廊。
「叮~咚」電梯門開了,眾人側目看著已經開啟的電梯門,只見當時的念禎與若曦正一前一後從里面出來,若曦看上去雙眼紅腫,臉色蒼白,樣子十分憔悴,走了沒兩步,她的身體突然恍了一下,念禎一把將她扶住,「你沒事吧。」
她輕輕推開他,搖搖手,「我沒事,快走吧,他們應該已經被推上來了。箏」
……
若曦回頭看了胤禛一眼,見他此時的目光正緊緊的追隨著當時的自己,她不僅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她知道即使已相隔了十幾年,如今再看到當時的他們,她的心仍然會痛到窒息。
「我們走吧,很快你們就能看到真相了。」古德拉向前邁步,領著眾人來到了監護室的門口。
……
眾人見念禎與若曦正並排坐在監護室外的長凳上,「張曉,要不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你要是倒下了,他們一定會心痛的。」「別再勸我了念禎,我不會離開的,他們一天不月兌離危險,我一天不會離開,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就不會受這樣的罪。」「唉……」他們就這樣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里。
……
「我的天啊!」白偌惜突然驚呼了一聲,眾人隨著她的聲音看去,只見她正站在監護室的玻璃前,捂著嘴像受到驚嚇般看著里面並排躺在一起的人。
阿祥與小蕪向屋內看了看,小蕪嚇的立刻閉上了眼,將頭埋在阿祥的胸口。
念禎拉過白偌惜,嘆息道︰「別再看了。」說著他忍不住向內張望了一眼,只一眼,他的心便如當時般疼痛,他將她帶到了一旁,靜靜的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若曦緩緩移動雙腿,準備向玻璃前走去,胤禛伸手想拉住她,卻無法踫到,他只好對著她的背影叫道︰「若曦……別看……求你。」
若曦的腳步停下了,可是她已經看到了他們,全身漆黑面目全非的念西,以及雙目緊閉的他,念禛,她知道,這一刻他還是他,也許只是這一刻,十幾年了,她終于又見到他了,念禛,一個早已刻在她心里的名字,然而為了不讓胤禛擔心,她強忍著心痛,轉過了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長凳上的若曦不知何時依靠在念禎的肩上睡著了,她眉緊緊的揪在一起,即使睡著了,她仍然在為他們擔心。
「來了。」古德拉手一揮,他們眨眼間已站在了病房內,若曦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當時的念禛,她的心猛然揪緊成一團,呼吸變的急促,心口陣陣刺痛,她的目光直直的盯著病床上的他,那樣的心痛讓她快受不了了。
正當眾人沉靜在痛苦與驚恐中時,何念禛的靈魂與**分離了,驚呼聲四起,不過當事人似乎並沒有感覺到。
他眼中的驚慌與無助刺激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那一字字的喃喃自語,讓念西痛到用力抓緊了自己的胸口,這一刻他多想沖上去,將念禛的靈魂重新壓入那個身體中,只是他知道他什麼也做不了,所以他的心才會這麼痛,小慧見他如此痛苦,心痛的伸出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緊緊的握住。
緊跟著胤禛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他犀利冰冷高傲的眼神與現在的他完全不同。
眾人屏息著听著他們之間的對話,看著念禛的驚恐與不甘,若曦眼中的淚開始翻涌,這一刻她覺得上天太殘忍了,怎麼可以安排這樣的命運給他,他的話,無疑是在告訴大家,胤禛此時正想強行擁有他的身體。
「你不是說他是自願的嗎?」念禎看向如今的胤禛,眼中帶著心痛,他多麼希望一切如他所說,可為什麼哥哥的神情看上去是那樣的痛苦?他開始懷疑了……
胤禛沒有回答,靜靜的注視著那時的自己,原來過去的自己是這樣的?人就是這樣奇怪當時自己全然沒有感覺,如今看上去,卻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重了,只有當時的堅定到現在仍然沒有任何改變,他知道如果一切就算再來一次,他仍然會這樣做,只是不會再選擇那樣的說話方式。
阿祥與小蕪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除了靜默什麼也做不了,就算四哥欺騙了所有人,他仍然會維護他,只因為他是他的四哥,他是他的十三弟。
突然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姐姐?」
「小蘭?」
……
隨著她的出現形勢似乎發生了變化,她的話讓在場的人有些莫名奇妙,青山是誰?然而若曦卻掩著嘴不敢相信的笑了起來,姐姐,真的是姐姐,她竟然跟過去一模一樣,毫無改變。
胤禛雖然早已告訴過她念禛是青山的事情,可如今真正看到听到,心里的激動還是有些無法控制。
「若曦,現在相信了吧,我真的沒有騙你。」胤禛緩緩走到若曦身旁,輕聲的說道。若曦回眸一笑,「嗯,所以我才會對你說的話深信不疑。」
小蘭的話,對念西觸動不小,原來是這樣的,原來大哥只是為了償還當年雍正的情,才暫時代替他活著的,原來這一切早已注定,如此他還能再說什麼呢?
念禛突然沖出去了,若曦緊跟著追到了門邊,見他蹲在睡著的自己面前,他的話她听到了,全都听到了……
場景突然變了,他們此時全都站在了他面前,听著他的低述,還有他臨走前對胤禛所交待的每一句話,「雍正忘掉過去的一切仇恨,好好的跟張曉相守在一起,她對你的情,你應該明白,念西與念禎都是我弟弟,就算他們的過去曾是你最痛恨的人,我真心的希望你不要再將那些已經消散的恩怨帶到將來,必竟現在大清已經不存在了,在這個世界里你們是同胞兄弟,請你一定要善待他們。」
念西與念禎深深的感動著,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不忘請求他能照顧他們。
謝謝你,大哥!
胤禛做到了,他已將他們視為親兄弟,過去的一切早已煙消雲散,如果不是這場奇遇,他們或許會一直以為他就是何念禛,因為從情上講,胤禛甚至比大哥更在意他們,更在意這個家。
看著念禛牽著若蘭的手漸漸消失的身影,眾人眼中滿是祝福,雖然這只是場回憶,但他們依然在心底默默的祝福著他們。
「現在你們還有問題嗎?」古德拉的話將眾人的心思拉回了現實,緊接著他們身邊的畫面發生了變化,又是極速的畫面傳送,眨眼間眾人已回到了最初的客廳,一切就像最初時一般,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此時的他們仍然沉靜在剛才的那段往事中。
「啊……」突然的尖叫聲,打破了這份沉靜,另一個時空的孩子們此時的處境非常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