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緊緊的抓住手上的砍柴刀,冷靜的朝著密林里喊了起來「你們就不要再躲了,出來吧,小爺已經知道你們來了」只听見狗娃此話一出,便瞧見從密林里跳出幾位壯漢,人手一把利劍。
「喝,還真沒想到你這麼警覺,這麼快就發現咱們,不愧是南陽侯府的小侯爺」只見一位臉上掛著一條如蜈蚣般的刀疤男子,咧著嘴巴露出一排黃牙嘿嘿的笑著說。
「哼,那麼你們就是侯府里面那位濺人派過來的走狗?」狗娃抓緊砍柴刀,暗自打量著四處,思量著怎麼從他們的手里逃出去,最好能將他們全都殺個干淨,不過這事想想就行不必當真。
「呸,你這個死濺種,膽敢對夫人不敬,不過你現在還能耍耍嘴皮子,呆會就沒這個機會了,是時候讓你跟你娘相會了,可憐的娃啊!長這麼大才能再次見到你那可憐的娘親」刀疤男流里流氣的說著。
刀疤男手一揮,那些人象是亡命之徒一樣,朝著狗娃招招奪命的砍下去,雖然狗娃也喝過不少的夜粥,但必竟是一人擋眾人,人單勢小沒多久便掛彩了,眼瞧著那刀劍快要砍、插進狗娃那要害部位,只見一銀白色的閃電,在那些行凶之人的身上一一劃過,帶起鮮紅的血漬不斷的在狗娃眼前飛舞。
狗娃不可思議的瞧著眼前這些殺手,一一的在他眼前倒地不起,只見那些人的脖子上不斷咕咕響的冒出大量的鮮血,倒在地上象條死狗似的。狗娃這才扔下砍柴刀捂住受傷的部位,忍著痛疼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時才瞧見不遠之處,有一只呃,一只白的跟雪貂沒什麼兩樣的松鼠,此時小家伙人立而起側著小腦袋,搖晃著那瑩日雪白的大尾巴,撲閃著一雙大眼楮緊瞅著狗娃一動不動,那雙鋒利的爪子正往地上滴著鮮血,瞧的狗娃直冒著冷汗。
這小東西瞅著還蠻可愛滴!怎麼會這麼恐怖,一下子就將這八個壯漢給殺了,不過瞧著它那樣對俺好象沒什麼敵意。狗娃瞧著那小東西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便將提起的心給放了下來,撕開身上的衣服,隨意的抱扎一下,拿出懷里的炮仗點然後,便氣喘喘的靠在樹桿上休息。
那只小東西瞅了狗娃一會後,竟然跑到狗娃身邊用力的嗅了嗅,便咧開小嘴巴嘿嘿的大笑起來,一閃便坐在狗娃那結實的肩膀上,用那帶血的小爪子緊緊的揪住狗娃的頭發,蹲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瞧著那小模樣,想來是跟定狗娃了。
等到自己的手下來了之後,狗娃吩咐了一下後,便讓人將他送到山下,自己搖搖擺擺往馮慧家走去。
「天啊!狗娃你這是咋啦,那個妖壽的東西把你弄成這樣」領著媳婦往馮慧家接活干的馮家天,瞧見狗娃一身血的在路上搖晃著,急的馮家天一把扶住開始有點迷糊的狗娃。
「媳婦快點去請郎中到福貴媳婦家去,俺背他到那邊去,你快點啊!慢了可是要出人命滴!」馮家天一說完,馬上將狗娃給背在背上,撒著腿沒命的往前跑著,因為太急了,一時沒有注意到狗娃身上還掛著一只變異的白松鼠,此時小家伙正緊緊的趴在狗娃的背部,遠遠瞧著象是一塊狗皮藥糕似的貼在狗娃背上。
「哎喲,家天狗娃他這是怎麼啦?」一提著尿桶的大娘,瞧到家天背上那似血人的狗娃,忍不住問了起來。
「六嬸,俺沒時間跟你聊了,俺也不知道狗娃這是打那搞成這樣的,俺是在半路上踫到他就已經是這樣了」馮家天對著六嬸說著,但那腳步可是一點也沒慢下來,因為他听到背上的狗娃很是虛弱的喃喃著姐姐,姐姐個不停。家天怕晚了狗娃可能會一命嗚呼,去找他那對死鬼爹娘喝茶聊天。
這不馮家天不得不再加快一些腳步,一路上踫上不少的人,都大吃一驚,紛紛跑回家去找止血的藥,因為他們都瞧見狗娃流了不少的血,有的還滴到地上呢!
狗娃的嫂子听到消息狗娃受了重傷,命懸一線,急的她拉起自家那口子直往馮慧家跑去︰天啊!小叔子你可不能出事,俺還得靠著你將福貴媳婦給娶進家門,好帶些好處給自家人呢!這貨還真不是人,狗娃都快沒命了,她還在肖想著馮慧家的那些好東西。
馮慧在院子里將小天鵬跟貝貝還有狗子,給捧到一邊看圖識字去,要不然她準會讓小天鵬帶過來的那位佘女乃娘嘀咕的頭暈眼花不止。眼瞧著小家伙肯乖乖的坐在那里認圖識字後,馮慧便抱著小豬豬坐在小桌子邊,用力的想著自己那家小店鋪,開店之日她要怎麼做才能讓那些客戶源源不絕上門購買的妙計。
「福貴媳婦,快點把門打開,狗娃出事了」馮家天那大嗓門透過院門,傳進了院子里,當場讓在院子里干活的眾人都停下手中的活,不由將雙眼直往院門處望過去。
馮慧一听到狗娃出事了,馬上從桌子上彈跳起來,抱著小豬豬象一支離弓的利箭般,一下子就沖到院門前,一把將門給打開,當她看到渾身都是血的狗娃,馮慧忍不住晃了晃身子,差點抱不住小豬豬,讓小肥敦差點摔倒在地上。
還好佘女乃娘早已瞧見馮慧那不對勁的臉色,先一步跑到馮慧的身邊,一把接住差點摔在地上的小豬豬,那小子還以為娘親跟他鬧著玩,正在佘女乃娘懷里蹭著小短腿樂呵呵的笑著呢。
馮慧抖著手伸到狗娃的鼻子下面一探,還好還有呼吸沒死是活人一個。大牛瞧著妹子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大聲說了起來「妹子你快點讓開,讓家天將狗娃背進來啊!晚來就會出大事」
馮慧一听,這才急急的領著狗娃進屋里,將狗娃放在自已的床上,等家天將狗娃放好後,馮慧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得知馮家天已經讓自家婆娘請了郎中過來,便托大牛讓圍著院子里的閑雜人等離開,還有那些干活的人該干嘛的就干嘛去,別堵在屋里。
然後這才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將沾在狗娃身上的血衣,一點點剪開,當瞧見狗娃身上的那些刀傷,馮慧一時忍不住流出了淚水,怎麼會傷成這樣,瞧著身上的那些傷口,那可是刀刀致命,什麼人這樣狠毒,會對一個傻子出這樣的狠手。
馮慧一邊流著淚水,一邊拿些綿布請嫂子用開水煮一下,呆會好包扎一下。正處于暈迷的狗娃,感到臉上有一些溫熱的水滴,不斷的滴落在臉上,慢慢的睜開眼楮,迷糊間看到馮慧,對著他流著淚,忍不住低聲喃喃著「姐姐莫哭,狗娃不痛」
不過他那點聲音,馮慧根本就沒有听見,只是瞧見他終于清醒過來,高興的不得了,又見到村子里的郎中已經進來,便扯著老郎中讓他瞅瞅狗娃現在怎麼樣了。
經過老郎中的一陣診斷後,大嘆狗娃命大,並沒有傷到要害,只是流血過多而已,上了止血的藥,包扎好後這才送走老郎中,馮慧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管那些人干活,讓她們都先回家去,能帶回家干的全讓她們先帶走,明天再過來交貨。
而此時馮慧家那張木板床底下,現在已經鬧翻天了,小紫現在很想爬上去瞧瞧那家伙現在傷成什麼樣了,但卻讓自己那位相好的給揪著耳朵,不斷按著他死命的捧著,連自個那身世上少見的紫毛都讓那婆娘給揪掉不少,等郎中跟那些礙眼的人全都出去後,這小子才敢放開喉嚨大聲嚷著,吱吱,痛死老子,哎喲喲,小白你下手小勁點,若俺有個三長兩短你以後肯定要守寡。
等馮慧進來的時候,這一紫一白的小東西已經在房里打的不可開交,你一左勾爪子,俺右一勾爪子,招招奪毛,小銀此時正人立而起,緊緊的靠在牆上當著非常稱職的布景,俺啥也沒瞧見,你們兩口子也當作沒瞧見俺小銀。
馮慧瞧見家里又多了一只變異松鼠,心里雖然很奇怪,但現在可沒那個心情是管它們倆是啥關系,瞧著它們還在那里扭打成一團,在房里滾來滾去,那些毛毛到處飛濺著,氣的馮慧不得了,現在狗娃身子正弱著,要是還吸進你們那些髒毛,都不知道會不會得肺炎。
「好了,你們不開再打了,再打馬上離開俺的家」讓馮慧這一聲怒吼,當場鎮住還想捧回兩拳小白討點利息回來的小紫。這下子好了,讓瞅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的小白,揪住小紫的耳朵飛快的往小紫腦瓜子,狠捧兩拳後,像拖死狗般的拖著小紫往馮慧面前走來。
只見它朝著馮慧吱吱喊了兩聲,伸出小爪子指了指正躺在床的狗娃,又指了指小紫後,然後這才站在那里撲閃著兩只水汪汪的大眼楮,瞅著馮慧一動不動的人立在那里。
馮慧讓它的動作搞的有點迷糊了,這小家伙指著小紫干嘛,難道小紫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給狗娃吃,讓他那些傷勢好的快點。馮慧想了一下,馬上將接小白爪子里的那只‘死狗’,一把給提到半空中,用力的抖了兩下子後「臭小子,別裝死,你是不是有辦法讓狗娃那些傷勢好的快一點?」
貼在牆角之處的小銀,一臉俺沒瞧見的樣子,將蛇面往牆上貼著,好象它所面對的是一條風情萬種的蛇女似的,老大你自己多保重了,俺小銀可打不過你家那口子,跟那未來的米飯班主。
讓馮慧當成死狗一樣抖著的小紫,實在是無法裝死下去,只好將小身板子縮成一團,搖了搖身後的那條給小白揪下不少毛的大毛巴,撲閃著大眼楮,一只小爪子扶住揪住它的嬌手,咧著嘴巴討好的笑著,另外一只手指了指正昏睡的狗娃,然後又指了指自己,這才搖了搖頭,一副俺小紫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馮慧瞧著眼前這狡猾的不得了的家伙,不由眯起一雙大眼楮,不斷閃著計算,看是不是要把滿清十八酷刑給拿出來,讓這裝傻的小紫松鼠嘗一嘗,才肯出手救狗娃。不管了,為了俺下半輩子幸福著想,只能委屈你了小紫。
正當馮慧下定決心,要讓小紫吃點苦頭的時候,只見站在床底下的小白,非快的取來台面上的瓷碗,跳到床上一把抓住小紫的小爪子,用那鋒利的小爪子在小紫的爪腕上一劃,馬上冒出一些鮮血,直往小白早已放好的瓷碗上滴落著。
讓馮慧提在半空中的小紫,感到小爪腕一疼,眼睜睜的瞧著那些血直往外流,只見一向凶狠的小紫竟然兩眼一翻,暈死過去,原來這家來一直不肯出手救狗娃,只因它是暈血滴!
馮慧驚奇的瞧著小白劃破小紫的爪腕,瞧著滴落在瓷碗上的松鼠血「這、這個是要讓狗娃喝下去嗎?」
白色小松鼠咧著小嘴巴嘿嘿的笑著點點小頭顱,並示意馮慧趁早將碗里的那點血灌進狗娃的嘴里。馮慧本想給小紫包扎一下後,這才給狗娃喂血滴,但此時小紫那只小爪腕的傷口已經自我痊愈了,真真是神奇的不得了。
馮慧瞧著狗娃因喝了小紫的血後,臉色馬上紅潤起來,不由又往已經暈死過去的小紫身上瞅了兩眼,心里想著,是不是呆會再放一點血呢!
此時正處于暈迷狀態的小紫可能感覺到馮慧心底里的想法,小小的身板子象遇到寒冷的疼天似的,不由打了一下哆嗦。
「大牛你給俺讓開,俺得去瞧瞧俺家小叔是不是還活著」得了消息,剛剛趕到馮慧家的秧妹跟馮帶旺,兩人厚顏無恥的想闖進馮慧的房里。不過卻讓大牛、還有馮瑩娘給擋在屋外,這不兩口子便站在屋外不斷的大聲嚷嚷著。
屋里的馮慧听到外面吵成一團不由生起氣來,那對夫妻真是有夠無恥的,平常怎麼不見你們待狗娃如親人,現在才關心起狗娃的生死,看來這兩貨準沒安什麼好心思。
給了小白一點小獎賞後,朝著還當著風景布的小銀說了一下,讓它躲一下,也不管它是否能听得明白,抱起已經有點迷糊想睡覺的小豬豬,抬腳便往房外走去。
小白吃完馮慧給的小點心,便拖著小紫朝著小銀吱吱兩聲,三個異類飛快的往床底下一鑽,躲了起來。
「怎麼了,咋這麼吵啊!喲,原來是帶旺兩口子啊!你們怎麼跑來俺家跟咱大哥吵起來了呢!」馮慧請姑媽先站到一邊坐著,免的那兩口子一不小心推到她,那就麻煩大了,老人家可不耐摔滴!
秧妹一瞧正主來了,馬上叉著腰朝著馮慧大聲吐罵起來「好啊你!福貴媳婦俺家小叔好好的一個人從你家里出去,幫你干活,搞的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在你那里,你說這事該咋辦?」
馮慧一听,喝原來是過來搞敲炸滴!「不錯,狗娃是幫俺家干活出事的,那你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俺也沒想怎麼樣,你得給賠些銀錢出來,給俺家小叔養身子,這樣吧,你就隨意給一兩銀子吧」厚顏無恥的秧妹,竟然不要臉的獅子開大口,向馮慧討銀子。
這話一出,站在外面瞧熱鬧的村民,全都朝著帶旺夫妻兩人噓叫起來,馮瑩娘這下子可坐不住了,听到要自家佷女賠他們一兩銀子,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只見老人家叉著腰,中氣十足的指著秧妹兩人不住的咒罵著「呸,真是不要臉的貨,進來這麼久,都沒問一下自已的弟弟(小叔)傷的怎麼樣,只顧著問人家要銀子,俺還真是有點懷疑里面那娃子是不是你的親兄弟」
老人家這話一出,院外站著的那些人全都哄然大笑起來「老人家,您老還真說對了,狗娃不是他家的兄弟,他們啊!那里還有臉說狗娃是一家人啊!自小就沒給過人家一口飯吃」
「對、對,人家狗娃是天生地養滴!跟他們可是一個銅板子的關系都沒有」
「呸,俺還真想不到他們的臉皮這麼厚,竟然跑到人家家里討要錢呢!」
「就是,這貨也不怕給雷劈死」
「對啊,若是老天有眼定會,一雷給劈死這兩個不要臉的家伙」
讓人指著鼻子罵的帶旺夫妻兩人,不由臉紅起來,不過秧妹肯定比帶旺臉皮厚上不少,只見這貨硬是頂著大伙的指責,竟然跟村子里的人對罵起來。「呸,你們這些愛多管閑事的家伙,吃飽撐著沒事干,站在這里指手劃腳的干嘛,想做嫁娘啊!再說里面躺著的是俺家小叔,俺為他討點醫藥費回來,難道不行嗎?」
「喝,虧你還有臉說是人家的大嫂子、大哥,狗娃自六七歲開始,你們有沒有養過他一天,有沒有給他一口飯吃過,還有你們對得起死去的爹娘嗎?老人家臨走的時候有沒有交代過要你照看自家小弟的,啊?」背著狗娃過來的馮家天,實在是忍不住了,站在帶旺夫妻兩人的面前,指著他們倆人不斷痛罵著。
帶旺看著馮家天那臉激動樣,好象隨時會沖上去,給他一拳似的,嚇的不由躲在媳婦後面。秧妹雖然有點怕怕,但為了能敲到福貴媳婦那一兩銀子,硬著頭皮罵回去「就你這愛管閑事的耗子多事,這是俺家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外人管」
「哼,他們管不了,那俺能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