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出去轉轉,華妃有閑情和我談,不如想想怎麼穩住安宏寒的心。」席惜之努力平息著心里邊的悶氣,不想和這女人做糾纏。
一看華妃,就是屬于不能招惹的角色。席惜之只想平平靜靜的過生活,什麼陰謀詭計,席惜之不感興趣。
「哦?席姑娘想出去走走?正好本宮也有時間,不如一起散步。」華妃沒打算就此罷休,無論席惜之怎麼說,總是纏著她不放。
席惜之有種罵人的沖動,卻硬生生忍住。
「不用了,我突然之間又不想去了。」席惜之坐回椅子,心里邊罵著,這個人也太死皮賴臉了。她都說出趕人的話了,而華妃卻恍如沒听見。
華妃也順勢坐到旁邊的椅子,吩咐宮女道︰「還不給本宮斟茶?莫非皇宮里的規矩,你們都不懂了?」
皇宮里關于華妃的評論很多,有些人說她管理後宮非常條條有理,如若沒有差錯,陛下肯定封她為後。也有人說,華妃仗勢欺人,經常打罵奴才。被陛下知道後,肯定難逃罪責。
不過這些只是傳聞罷了,沒有事實根據,沒有人能夠拿華妃怎麼樣。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得看證據說話。
華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朱唇踫及茶杯那瞬間,印下兩瓣紅紅的唇印。
「席姑娘,不用緊張,今日本宮只是想與和談談話而已。你也進宮好幾日了,可是陛下並沒有表明你的身份……說實話,你那‘貼身宮女’的身份說出去,只怕沒有幾個人會相信。」華妃瞅了一眼席惜之面前擺著大紅袍茶水,那可是前幾天別國才進獻來的東西,不過幾日功夫,就全拿給席惜之一個人享用了。
華妃嫉妒得緊,卻沒有表露出來。
席惜之靜靜听著這番話,漸漸琢磨到了華妃話里的意思。原來這個女人想和她聊的內容,竟然是關于自己的身份。
想想也是,這群女人全是安宏寒的妃子,最擔心的不就是失寵?
席惜之緩緩抬起頭,「身份有那麼重要嗎?我不會和你們爭什麼。」
她和安宏寒的關系,乃是主人和寵物之間的關系。不過席惜之怎麼可能說出去?
華妃瞧席惜之嘴巴閉得嚴實,暗暗咬了咬牙,卻表現出一副親近的笑臉。
「席姑娘說玩笑吧?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本宮哪兒好意思去爭,一定會送到你手里。」華妃說著客氣話,不時捂著嘴笑兩聲。
席惜之看著她惺惺作態的模樣,越發舒服不起來。非常想離開,又被對方纏得緊緊的。
華妃切入正題,「听聞你和陛下同睡?」
席惜之的小腦瓜子迅速死機,平日里和安宏寒睡習慣了,而且又沒見有人會說這事。席惜之早就把這個看作了理所當然,這會一听華妃說出來,氣得差點嘔血。
光是看對方的表情,華妃就已經確定了答案,繼續追著問道︰「席姑娘,一個女人的名譽最為重要。本宮看你年紀還小,可知道和男子睡覺意味著什麼?」
席惜之的思緒順著華妃的話,立刻就想到凡世間唯有夫妻乃會睡在一起。但是席惜之和安宏寒是夫妻嗎?答案顯而易見。
「我才七歲。」席惜之愣了片刻,迅速為自己找借口開月兌,把年齡說得特別小。
小孩子和成年人睡覺,總沒有問題了吧?
華妃好不容易套出一點話,當然會窮追不舍,「小孩和成年人睡覺確實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你和陛下乃是什麼關系?況且就算自家孩子,當了五六七歲的時候,早就該獨自一人睡覺了。莫不是席姑娘怕黑?」
比起華妃這個交際老手,席惜之這邊的氣勢就顯得弱多了。心中不斷大罵,這女人的心眼太多。
而華妃此刻正凝神看著席惜之表情,想要驗證傳聞是否真實?這些傳聞中,有不少是關于這孩子是陛下的種。華妃怎麼能夠不提起戒心?
「華妃娘娘,你也別跟我繞圈子了,我不是安宏寒的孩子。」席惜之模模自己的小臉蛋,「你瞧瞧,我的眼楮鼻子嘴巴,哪一點和安宏寒有半分相似?」
安宏寒屬于那種冷酷型的冰山俊男,而自己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擁有女圭女圭臉的小屁孩。
听席惜之說完,華妃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席姑娘,那麼本宮就不打擾你了。不過本宮還是奉勸你一句話,某些事情做了,難免會招惹閑言閑語。我們最忌諱的就是名聲,席姑娘要好好拿捏了。」
這哪兒是奉勸?分明是警告。
席惜之硬擠出一抹笑容,回應說道︰「謝謝華妃娘娘的提醒,我會謹記。」
不就是暗示讓她和安宏寒拉遠距離?若是連這意思都听不出來,席惜之就是個十足的大笨蛋。
心里盡量想要忘記華妃所說的話,可是越想忘記,越是記得清楚。
是不是應該分床睡呢?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並不是因為華妃的幾句話,而是因為正如華妃所說,人言可畏啊。和安宏寒的關系越近,那麼樹立的敵人也就越多。今日只是一個華妃,難保以後寧妃柳妃淑妃輪番上場!
席惜之靠坐在藤椅上,發呆了半日,直到安宏寒回盤龍殿,才拉回思緒。
滿桌子的菜肴,席惜之吃得索然無味,腦中想的全是……該不該分床睡?若是真分床睡,那麼自己的床,不就是琉玉鳳鳴盆?
時間晃晃悠悠就過去了,夜幕緩緩降臨,席惜之和安宏寒一同洗完澡後,席惜之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白色的綢緞忖得席惜之那張粉女敕女敕的臉頰,更加可愛。
站在床邊久久沒有動,席惜之望著床榻,還思考著那件事。
安宏寒敏銳的發現小孩的異樣,「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睡覺,明日又想賴床睡懶覺?」
席惜之臉頰一紅,隨即慢慢吐出一句話︰「我……我今晚想一個人睡,皇宮里那麼多間房子,隨便給我鋪一張床怎麼樣?」
安宏寒目光變得陰沉,掀著棉被的手掌緩緩收回來,「為何突然想一個人睡?這張龍床是不是睡得不舒服?朕明日可以吩咐人換一張。」
「很舒服。」席惜之月兌口而出,心說這床軟綿綿的,況且她都睡習慣了,哪兒還能不舒服?
「那又是為何?」安宏寒冷著臉,瞧著小屁孩,回想今日林恩所稟告的事情,問道︰「是不是和華妃有關系?」
「和她無關。」席惜之老實說道。
「無關?」安宏寒眯起了眼楮,「倘若真的無關,那麼你怎麼會提出這個要求?」
以前他們兩個人一起睡,從來沒有听她提起過要分床睡。
特別是剛準她上龍床睡覺的時候,某只小貂高興得上蹦下跳。
被安宏寒冷冷的眼光,盯得不自在,席惜之的聲勢弱了幾分,「其實是有幾分關系,我覺得華妃沒有說錯,我又不是你的親生孩子,又不是你的妃子,和你睡一張床,準會惹來許多非議。」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後宮的女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席惜之只想避免她們找自己麻煩。
「原來是這樣……」安宏寒走前幾步,摟住小孩的腰,往自己身前一拉,席惜之撞入他的懷中,「如果只是這樣子的話,根本無須擔心。只要有朕在,誰敢說閑話,朕就割掉他的舌頭。況且你一直以來都與朕一同睡覺,難道你以為你分床睡,他們就不會在背後說三道四?」
某些事情只要做過一次,那就再也抹擦不掉。
就算席惜之肯分床睡,他們仍舊會記得之前曾經兩人同吃同住。
席惜之眼珠子轉了幾下,也覺得真的是那麼一回事。
「不必在乎那些人的目光。」安宏寒掀開棉被,讓席惜之睡進去,「皇宮里的流言有很多,可是屬實的,卻沒有幾條。他們就算胡亂猜疑,也改變不了事實,在意那麼多,只會給自己添加煩惱。」
安宏寒每一句話都開解著席惜之。
席惜之也不是榆木腦袋,安宏寒話中的意思,當然听懂了幾分,無非是讓她別介意那些人無聊的胡說。
模到床榻的那瞬間,席惜之最後幾分抵觸也消失了。
干嘛要為了別人心里怎麼想,就要她放棄這麼柔適的一張床?
和安宏寒一起躺到床上,兩人又如同以前那般進入睡眠。只是在漆黑的靜謐之中,安宏寒那雙犀利的雙目,卻冷冷的睜開著。
華妃真是大膽……竟然跑到他這里挑撥離間,想要讓席惜之疏遠自己。許久不管理後宮,那群女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幾日。而這也代表著,離安宏寒的生辰越來越近了。
後宮的妃嬪,朝廷的大臣全都四處找尋寶物,等著到了陛下壽辰的那一日,討陛下歡心。
席惜之也不例外,眼看過兩日就是安宏寒的生辰,她卻連送什麼禮品都沒想好。送玉石吧?皇宮里多得是。送項鏈珠寶吧?安宏寒又不是女人肯定不喜歡這些東西。
于是乎,整天無所事事的席惜之又一次望著藍天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