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發炸起,席惜之警戒的弓起身子,做好防備的姿勢,虎視眈眈瞅著漸漸靠近的安若嫣。
體內的靈力剛才全用于形成風刃,唯今,能夠調動的靈力已經形不成攻擊。席惜之畢竟還是一只幼貂,修煉的日子不過才幾個月,凡是靈力用完之後,都得緩一段時間後才能恢復。
天下沒有源源不絕的東西,每當用光,那麼必定需要補給。
不過每當修煉的進度提高,那麼靈力就會變得越加耐用,越加持久。
只可惜……席惜之還沒有到達那個程度。
「逃……你倒是逃啊!」安若嫣的面孔變得扭曲,面露凶光,「你逃不掉了!與其嫁給一個糟老頭子,本宮還不如死。可是本宮就算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皇兄不是非常寵你嗎?哈哈……本宮就是想要看著皇兄後悔。」
唧唧……你抓錯貂了。它不過是一只寵物而已,抓它威脅安宏寒,安宏寒有可能動容嗎?
席惜之不禁想到,安宏寒那麼冷酷無情,興許知道它被六公主抓去,也會袖手旁觀。它不過是一只讓人取樂的寵物,安宏寒真會在意它?
席惜之不確定,警惕的盯著安若嫣。
因為太過于警備安若嫣的動向,席惜之反而忽略了後面的小荀子。
小荀子突然發難,一撲上來。
席惜之的反應比較機靈,耳朵听到劃過的風聲,耳朵微微一抖,立刻往側邊逃走。
眼看差一點就能抓住了,卻被小貂憑借靈活而逃走,安若嫣氣憤的跺了兩腳,「一定要給本宮抓住它!今日它非死不可。」
安若嫣在皇宮中生活了十幾年,非常清楚皇兄的個性。皇宮里的風吹草動,沒有一樣能夠逃出皇兄的掌握。倘若她再不抓緊時間,等會皇兄趕過來,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想起皇兄毫無感情的說……她只是棋子,安若嫣氣憤難當,提起裙擺也去追雲貂。
一貂躲,兩人追。
空間太小,席惜之仗著身體小,盡量躲竄。它的四肢比較靈活,速度絲毫不落下風。
安若嫣和小荀子追得大汗淋灕,氣喘吁吁的擦汗。
「六公主,抓……抓不住。」小貂的個頭太小,每當他們追上去,擋住小貂的去路,正要彎腰抓貂的時候,那只貂兒已經迅速越過他們,繼續逃竄了。
安若嫣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恨恨的咬牙,附在小荀子的耳邊說了兩句。
席惜之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停住追它,遠遠的站在他們的對面。
小荀子邁步,朝那口油鍋走去。
安若嫣殘忍的勾起一笑……
席惜之以為小荀子去端油鍋,會向它潑來。滾燙的油,滋滋作響。嚇得席惜之往後躲竄,和小荀子保持距離。
然而事情沒有像席惜之預料中的發展,小荀子端起油鍋,把油全部潑灑在地板上。
沸騰的油,溫度極高,潑到地上的那瞬間,密室中充斥著滋滋的聲響,白色的煙霧緩緩往虛空飄起。
席惜之看著這一幕,比剛才更加震撼。如果不是用油來潑它,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想放火。
地板上潑灑的油,將小貂和安若嫣、小荀子分隔兩地,猶如一條河擋在他們中間。
安若嫣手中擺弄著一個火折子,火苗頓時燃起,微微照亮黑暗的密室。
她的臉頰印著火光,席惜之能夠清楚的看見安若嫣嘴角那抹陰狠的笑容。
「看來不能油炸你了,不過相信皇兄見到燒熟的你,還是會一樣激動。」安若嫣喪心病狂的扔出火折子,火折子落到油上,頓時燃起半米高的火牆。
而這時,安若嫣發出極為得意的笑聲,就像一個人終于得到了勝利。
腳步聲漸漸遠去,沉重的石門再次開啟,又合上。
隔著熊熊大火,席惜之這一次真的害怕了。拼盡全力調動最後一絲靈力護體,周圍的溫度漸漸升起,濃煙充滿這個密閉的空間,由于濃煙飄不出去,全都聚集在密室的天花板,形成一片厚重的煙霧。
火光沖天,照亮了整個密閉,來勢洶洶的火焰瘋狂竄動。
席惜之被大火逼到了角落,一只爪子緊緊捂住鼻子,盡量讓自己少吸入煙霧。密室變成了一個火窯子,里面唯有熊熊烈火瘋狂的燃燒。
蜷縮成一團,席惜之移開爪子,想要換氣,不料卻吸入一絲煙,嗆得不斷的咳嗽。眼眸之中,倒影出滔天的烈火。
腦海中不斷浮現自己和安宏寒相處的片刻,不知道為何,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席惜之竟然會想起那個一直欺負自己的人。
隨著腦海中的記憶浮現,席惜之反倒沒有剛才那麼害怕。露出一絲坦然,反正來到這個世界走一遭,本來就是它撿到了便宜,至少它多活了幾個月,這可是別人想求都求不來的事情。若說誰虧?那麼肯定是安宏寒,辛辛苦苦養肥了它,卻討不到一絲好處。
煙霧越來越濃密,燻得席惜之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晰,腦袋就像被強行注入鉛,思緒漸漸飄離。
嫣尤宮外,幾十名侍衛暗中盯著動靜。
「稟告吳侍衛,六公主的寢宮起火了。」一名帶刀侍衛急沖沖跑來稟告。
空氣之中,帶著一股焦味。
遠遠看去,煙霧絲絲從琉璃磚瓦飄蕩出來。
吳建鋒緊皺眉頭,「快!去救火。」
陛下的吩咐擺在那里,萬一小貂出事,他們都別想活了。
火勢越燃越大,陣陣的煙霧從寢宮飄出來。吳建鋒帶人趕到的時候,那處殿宇已經彌漫火光。著火的地點,乃是寢宮最里面,所以一時半會還沒有燒到外面。
吳建鋒瞅著越來越濃的煙霧,心涼了一半。
正在這時,兩道人影從寢宮中逃竄出來。
一人是六公主,還有一個人竟然是盤龍殿當差的小荀子。
吳建鋒不敢放走任何一個人,若是雲貂出事,陛下追究起來,他的項上人頭一定保不住,「拿下他們!」
侍衛領命,速度按住小荀子, 嚓一聲就捏斷了他的手臂。當擒拿安若嫣時,沒有侍衛敢太用力,因為對方是公主,陛下沒有到來之前,他們還不敢太過逾越,只找了一條繩子綁住她。
「大膽!本宮是風澤國公主,你們竟然敢以下犯上。」安若嫣不斷掙扎,可是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哪兒敵得過兩名侍衛的夾攻。雙手被緊緊束縛在背後,然後有一名侍衛按壓住。
吳建鋒吩咐侍衛趕緊去打水救火,一桶桶的水潑向熊熊燃燒的大火。
「吳侍衛,火……火太大了,撲不滅啊!」看著一桶桶的水撲向大火,卻沒有一絲成效,很多侍衛都急了。
吳建鋒擦掉額頭邊的汗水,「救火!哪兒來那麼多廢話,都不想活了嗎!」
大火越燃越帶勁,僅僅片刻,就蔓延到了整座宮殿。宮殿的里的東西,多數為易燃物品,一遇火就燃。 里啪啦的爆聲,一聲聲響起,一道道的火光從殿內冒出來。
安宏寒帶著林恩等人從盤龍殿趕來,還沒有進入嫣尤宮,就看見遠處火勢滔天,照亮了半邊夜空。
濃煙滾滾,搖搖直上。
安宏寒的臉色越加冰冷,疾步奔進嫣尤宮,見所有的侍衛和太監都提著水桶救火,立刻招來吳建鋒,開口就問︰「雲貂呢?」
吳建鋒緊張的按著劍柄,額邊滲出絲絲冷汗︰「回……回稟陛下,我們發現火光時,已經立即救火了。……雲貂還在殿宇內,請陛下再給屬下一點時間,屬下一定救出雲貂。」
安宏寒雙眼寒光乍現,提起腿,毫不留情的踹向吳建鋒。力道極大,硬是將身高七尺的吳建鋒踹出去數米遠。
林恩嚇得肩頭一抖,這一次,陛下是真的動怒了。
「等你們撲滅火,雲貂早就燒死了!朕吩咐你們嚴加看守,以雲貂的安全為重,瞧瞧你們都干了什麼事!廢物,一群飯桶。」安宏寒失控的叱喝道,聲音無比的冰冷。
吳建鋒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是屬下失職,求陛下恕罪。」
安宏寒冷冷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卻足夠令人遍體生涼。
熊熊的大火,瘋狂席卷。
「先將六公主和那名太監押入天牢,等朕回去之後再嚴加審問。」安宏寒冷靜的說完這句話,緩步走向被烈火包圍的殿宇。
伸手奪過太監手中提著的水桶,沖著頭淋下。龍袍頓時濕漉漉的緊貼安宏寒的身體,他步履沉重的沖進燃燒的殿宇,沒有一絲的猶豫。
所有的人看見這一幕後,都驚訝的合不上嘴。
林恩最先回過神,大喊一聲︰「陛下,那里危險!」
也不知道安宏寒有沒有听見,總之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殿宇的大門處。
外面的人全急得慌了陣腳,林恩指揮著侍衛和太監撲火,所有人都不敢有一絲懈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火勢沒有得到任何控制,而殿宇的房梁發出 的聲音,顯然快維持不住了。
過了不久,御林軍也加入撲火的隊伍,所有人都拼了命的燒水滅火。
擔心陛下會出事,林恩還曾經派出好幾名侍衛進火場,尋找陛下的蹤跡。可是過了這麼久,凡是進去的人,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
林恩急得不斷流汗,「這可怎麼辦啊!萬一……」萬一陛下真的不幸死亡,那麼風澤國毫無疑問會大亂。
風澤國的皇族男子,早就被安宏寒斬殺盡。如果安宏寒出什麼好歹,光是這皇位,就能引起風澤國的內亂。
越想越心驚,林恩來回走動,就是靜不下心。
吳建鋒也沒閑著,硬是忍著痛苦,吩咐侍衛加快撲火的速度。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所有人都逐漸開始灰心。
劉傅清聞言趕來,看見熊熊燃燒的火焰,大為吃驚,「陛下……陛下還沒出來嗎?」
整座殿宇被大火吞噬,漆黑的夜里,濃煙滾滾。
「右相大人……」林恩哽咽了一聲,說不出話。
劉傅清也是真的著急,來來回回踱步,不時又抬頭看殿宇。
然一聲,房梁承受不住烈火的摧殘,最終斷裂。
林恩嚇得面無血色,嚇得癱坐在地。
所有人的眼神頓時黯淡了,房梁一塌,就意味九死一生。
劉傅清乃是一國宰相,人群中唯有他最先鎮定下來,沖著所有人喊道︰「陛下還沒死!你們擺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給誰看?陛下洪福齊天,乃是真龍天子,受著上天的庇護。就算再大的困難,也能迎刃而解。」
他的話,猶如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眾人一邊撲火,一邊凝視著殿宇。
仿佛天崩地裂,以整座殿宇為中心,大地晃動了幾下,殿宇突然之間崩塌,卷起層層的煙霧。
而就在這時,一道金黃色的人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殿宇中飛奔出來,龍袍因為灼熱的溫度早已經被烘干。仔細一看,就能看見陛下懷中緊緊護著一團白球。
他的眉峰緊緊皺在一起,剛毅的五官,透著寒冽,帶有一股令人不能反抗的威嚴。
「陛下。」劉傅清率先喊出。
林恩和劉傅清急沖沖奔過去……
安宏寒冷著臉,一開口就說道︰「宣獸醫。」
林恩的目光落在安宏寒的手臂,「陛下,您的手?」
安宏寒左臂上一條兩寸長的傷口,流著絲絲鮮血。
安宏寒絲毫不在意這傷勢,抱著小貂往外走。仔細一看,就能看見他懷中的小貂,毛發被灼傷了一大片。
東方欲曉,晨光熹微,縷縷陽光趕走了黑暗。但是所有人的心卻無比沉重,嫣尤宮幾乎全數被燒毀,成為了一片廢墟。很多侍衛和太監被留下來,處理之後的事情。
盤龍殿內人進人出,所有宮女太監都提心吊膽的精心伺候。
「陛下,獸醫和太醫都來了。」林恩帶著兩個人進殿。
這名獸醫是前幾日從民間篩選出來的人,雖然比不上徐老頭的醫術高明,但醫治普通的病痛,還是十分拿手。
因為是第一次看見陛下,新來的獸醫有幾分緊張,跌跌撞撞跟在林恩的身後。
「叩見陛下。」獸醫和太醫異口同聲。
安宏寒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冷漠的應了一聲,「平身。」
此刻的安宏寒,早就換了一套龍袍,又恢復到那個冷冽的帝王。
「先給雲貂瞧瞧。」他抬起頭,眉宇之間含著一抹憂色。懷中的小貂還處于昏迷狀態,而它的背脊上有一片焦黑的燒傷,光是看著,就觸目驚心。
這樣的情緒,安宏寒極為少有。甚至他連自己的傷勢,都忽略了過去。
「陛下,您的傷?」感覺陛下太看重小貂了,林恩出言道。
也許連安宏寒都分不清楚,他究竟把小貂放在了什麼樣的位置。當知道它有危險,他會奮不顧身,第一時間沖進去救它。以前他做事情可沒有這麼沖動,每一件事情,除非有十分的把握,否則他都不會輕易出手。
然而,他沒有想到,僅僅一只貂兒,就會讓他失去平時引以為傲的冷靜沉著。
可是他不後悔,因為若是他再遲去一刻,這只貂兒必定會喪生火海。
手指輕輕撫弄小貂的毛發,看著那塊烏黑的燒痕,安宏寒眼中的溫度,冷到了極點。
輕輕把小貂放到桌子上,安宏寒冷冷的挑眉道︰「不得留疤,否則……滿門抄斬。」
簡簡單單一句話,嚇得獸醫手腳冰涼,「微臣……微臣一定盡全力治好雲貂。」
當下不敢遲疑,獸醫輕輕拂開小貂燒傷周圍的毛發。為了清楚的檢查傷勢,獸醫拿了一把剪子,小心翼翼剪掉周圍的毛發,直到露出那一塊手掌大小的灼傷。
剛才有毛發遮擋著,眾人覺得還沒什麼。一當毛發剪去,那塊已經被燒得焦黑的肉展露出來,嚇得眾人倒吸一口氣。
安宏寒渾身的氣勢,越發寒冽,袖袍中的拳頭,緩緩收攏。這筆仇,朕定會加倍討回來。
「只要能治好雲貂,太醫院中的藥材,任你用。」似要平息心中怒火,安宏寒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盤龍殿內的宮女太監大氣不敢喘,很少看見陛下有這麼生氣的時候了。不同于平時的冷酷,這一次的情緒非常明顯。
林恩無奈的嘆口氣,用手肘推了推太醫,朝著他擠眉弄眼,示意他趕緊給陛下看看傷勢。
安宏寒手臂上那條傷口,血跡已經干涸結疤,看著特駭人。
太醫硬著頭皮,彎著腰走上前,小聲稟告道︰「陛下,您的傷勢也該及時處理,否則留疤就不好了。」
安宏寒陰測測抬起左臂,這點傷算什麼?以前爭奪皇位時,各種明爭暗斗,他受的傷比這次嚴重多了。
面無表情的把手臂伸到太醫前面,仿佛那條傷口對于他沒有絲毫影響,安宏寒道︰「快點弄。」
太醫嚇得立刻掏出傷藥,為安宏寒涂抹。
而獸醫那邊處理得也比較得心應手,他進宮的時候,發現太醫院中,配著許多傷藥。而且其中大多數藥,他都未曾見過。幾番詢問後,才得知這些藥是上一位獸醫所配。
多虧他留了一個心眼,今日把所有傷藥都帶來了,否則非人頭落地不可。
當涼涼的藥膏抹到小貂的身上時,處于昏迷中的小貂,眉宇間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安宏寒看著揪心,伸出另一只手撫模它的額頭,如同無聲的安慰。
以前陛下再寵愛小貂,卻總是帶著一絲捉弄的意味。而此刻……林恩心想,只怕這只貂兒的待遇,比人還好得多,至少在陛下的心中,已經有了很高的地位。否則陛下怎麼會不顧生命危險,獨自闖進嫣尤宮,只為救出雲貂?
席惜之的毛發被剪掉了一大片,後背光禿禿的,有點像中年男人頭頂的地中海。
這副樣子看著頗為滑稽,但是沒有誰笑得出來。因為只要有誰敢笑出聲,那麼鐵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陛下,雲貂的傷勢已經得到控制。由于灼傷面積極大,之後的幾日可能會引起發燒等病癥,微臣已經開出幾服藥,到時候每日喝一次即可。」獸醫說完這些後,又補充道︰「灼傷未好之前,不能沾水,否則極易引起傷口化膿。」
安宏寒認真的听著,隨後頷首道︰「都退下。」
抱起小貂,安宏寒將它放到大腿上。瞧著她眼皮緊緊闔著,安宏寒輕柔的撫模它的毛發,就這麼靜靜的坐了一陣子。
吸入大量濃煙,席惜之昏迷了整整一日,才悠悠轉醒。當睜開眼的第一瞬間,立刻看見安宏寒那張酷酷的俊臉,他右手執筆,緊緊抿著唇,不斷奮筆書寫。
席惜之的腦袋還有些昏沉,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楮,發現它所在的地方,不是盤龍殿的床鋪,而是御書房。
唧唧……聲音虛弱得不像是自己的,席惜之抬起爪子,有氣無力的拍了安宏寒一下。
安宏寒立即停下筆,緩緩低頭,見小貂已經轉醒,伸手就模了模它的頭。
「得了這次的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同情心泛濫?」安宏寒又氣又急,一開口就成了叱喝的話。
席惜之精神不佳,掀了掀眼皮子。渾身不舒服,折磨著小貂的神經。腦子如同一團漿糊,散亂得不能夠思考。席惜之用爪子拍了兩下自己的頭,企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
如果它沒有記錯,那一日,它認為自己死定了。蹲坐在密室角落,瞅著熊熊的烈火席卷一切。就在她的意識渙散的一刻,有一抹金黃色人影沖進火海,硬是抱著它逃出生天。
毛茸茸的小腦袋轉向安宏寒,看著他一身龍袍加身。席惜之縱使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刻解救她于水火的人,肯定安宏寒。眼楮頓時變得濕潤,除了師傅之外,只有這個男人對自己最好了。
也許是因為受傷,席惜之變得特別感性,伸出舌頭就舌忝舐安宏寒的手背。
眼光恰好瞅見他的手臂,一條寸長的傷口離席惜之不過幾厘米遠。它記得——因為火勢太大,房梁上的瓦片不斷掉落,隨處都是滾滾的濃煙,連續不斷的琉璃瓦和木梁朝著他們砸來,安宏寒以身為盾,抱著它沖出大火的包圍。
這條傷口,就是那時候割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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