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風華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作者 ︰ 冰凌無殤

君玥寒冷眼睇睨著殿下人群中一臉陰鷙的沈照,或許是因為大事將成,多年的圖謀就在眼前,使得沈照陰鷙的臉上不禁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來,看待龍椅上的君玥寒猶如正在看一個瀕臨月兌水的魚兒一般。

事實上若是沈照能夠冷靜下來仔細觀察的話,他定會發現此刻盡管情勢危急,但君玥寒等人的臉上只有陰寒,卻並沒有慌亂,那微眯的眸子里射出點點寒芒和絲絲不屑與鄙夷。

沈照這些年的經營,自然是有著一批自己的心月復,此刻除去那些在突發狀況下措手不及被脅迫的大臣,人人臉上皆現出掩飾不住的得意和嘲諷來,想象著事成之後他們可以得到的許諾,一個個目露精光。

而君玥寒這邊,盡管有著眾多御林軍護衛,可今夜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對方準備充足,動作太大,分散了他們太多的兵力,此刻的形式卻是十分危急。就連一眾大臣的眼里也露出了焦慮和驚恐不安來。

一時間,大殿里雙方人馬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見君玥寒遲遲不語,沈照的臉上現出一絲不耐,不過窮途末路,耽誤時間而已。主子的計策周全,除非他有神助,否則等待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而那個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一早就被主子算計在內,想到此,不由對某人的佩服有多了一層。

眼神一暗,沈照已經不打算在拖延下去,只見他抬起右手,揮了揮,仿佛千斤又仿佛只是在驅趕蚊子一般輕松隨意,「動手。」

立刻,黑衣人的身形動了,猶如利箭一般,想上位沖去,帶起一陣波動,而護衛在君玥寒身前的眾護衛也怒了,這丫的實在是太無恥了,造反還能造的氣勢如牛,一臉正氣,真正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讓一個他國的奸細在他們的眼前狂妄囂張,威脅他們的家國,這是任何一個有血腥的男兒所不能容的。正所謂男子漢大丈夫,滿腔熱血,沙場御敵,馬革裹尸,豪情沖天。這是每一個男兒心中的夢。

然作為御林軍的他們來說,這夢雖豪氣,卻也只能是夢,他們的職責是守衛皇宮,守衛皇上,或者說,這里便是他們的戰場。

如今,他們在自家門口被欺負了,這口氣怎能忍!

一個個睜著嗜血的眼楮,如野狼般,狠狠的盯著沖上來的黑衣人,恨不得在這些人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見到了此般地步,君玥寒等人仍舊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那些人眼里頓時露出鄙夷不屑來,提著劍狠狠的刺了過來,而這一幕也越發的刺激了御林軍這些鐵錚錚的漢子們,他們雙眼充血的如毒蛇般緊盯著越來越近的身影,只等著上位者的令下。

君玥寒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寒眸半眯,遮住了里面的冷厲危險的光芒,「既然你如此心急,朕就成全了你。」

「格殺勿論。」冷冷的四個字帶著無匹的霸氣和銳利像四方散去。

話落,蓄勢待發的一眾御林軍護衛立刻發出如狼一般的叫聲,像開閘的洪水向著幾乎盡在眼前的敵人沖去,一時間殺聲震天,殺氣縱橫。

刀劍聲聲刺激著眾人的耳膜,沖天的血腥彌漫在大殿中,刀光劍影之中,只見到一具具矯健的軀體倒了下來,殷紅的血侵染了光潔照人的地板,觸目所及滿目的紅,一地殘臂斷肢,慘不忍睹。

有殘暴如狼的敵人,也有奮死欲戰的御林軍,但總體來說,御林軍多些。畢竟從身手來說,這些御林軍怎樣也無法與久在刀光劍影淬煉之下武林高手相比。

只一時,場面上出現了一邊倒的形式。

黑衣人越殺越勇,伴隨著滔天的殺氣是一具具倒下的御林軍。那些早已歸屬于沈照一派的大臣臉上便露出了欣喜得意的笑意,而那些被迫挾持的臣子此時心思也開始動了起來,那不斷閃爍的眼神,正骨碌碌的轉著,流動的是不可知的心思。

而那些在變故發生時快速反應過來並擁護在君玥寒身前的大臣們卻是不然,眼見得場面上形式越發嚴峻起來,免不得便開始憂慮起來,一邊向君玥寒身前擁去,一邊口里喊著「護駕」,卻是沒有一人退縮。

可以說這些人是真正的保皇派,忠心不二的。

待得看清對面人眼里流露出來的貪婪和高漲的氣焰,君玥昊挑起唇角,冷冷的浮起一抹譏諷。腳尖一點,提劍飄了出去。

紫色的華袍在空中掠過瀲灩的弧度,如忽然綻放在雪山之巔的冷蓮,帶著鋪天蓋地的寒,瞬間便將這一方天地盡數籠罩在他的霜凍之下。

刺骨的寒驟然而來,便連那些正在浴血廝殺見慣生死的人,也不由齊齊的打了個寒顫,動作微微一怔,卻是在這一怔之間,那一抹瀲灩的紫已到了跟前,下一刻便是耀眼的紅噴灑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幅逶迤的紅梅初綻圖。

而後,耳邊才傳來「 」「 」「 」的聲音。這聲音落在地上,卻猶如敲在眾人心頭。

圍攻之勢瞬間被扯出了一個缺口,眾人只覺眼前紫光一閃,鋪天的寒氣沁骨而來,待得回神時,便見到倒下的一片黑色覆蓋了先前的顏色。而那抹耀眼的紫卻又飄落在了一片混黑中,起起落落,眼見得劍花朵朵,劍氣縱橫,劍起劍落猶如死神之鐮般。

眾人這才想起,有關于昊王冷酷嗜血的名頭來,那些有心之人便只覺心頭一寒,好似這劍是砍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手不由自主的便撫上了自己的脖子。

而那些忠貞之士卻是心里一驚在一喜,眼見君玥昊一出手便是如此氣勢洶洶,頓時士氣大振,那些感覺下一秒自己便要敗在敵手的護衛們,好像被注入了興奮劑一般「吼」的一聲,便又氣勢萬鈞的沖了上去,提劍便砍。

失神不過瞬間,眨眼間黑衣人便回過神來,從四面八方呈合圍之勢將君玥昊圍在中間,雙方之間二話不說,提劍便是招招狠辣不死不休的打法。

由于君玥昊的勇猛,一時間戰局輕動,但也只是從一面倒稍稍改變而已,此次攻進來的人都是高手,且是經過周密的布局,一時想破卻也不易。

……

且說皇宮大殿上一時間便腥風血雨,但說,此時宮外也是一片人仰馬嘶,火光沖天。那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和一陣陣刀劍相擊聲和血肉紛飛,無不在所說著這場戰斗的嚴酷。

卻在這時,不知從哪兒冒出的一對人來,如同那開封的刀一般,瞬間沖入兩軍之中,身手敏捷的如下山之虎,沖進了獸群,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

這隊人矯健利落,一身通天的殺氣猶如實質,讓人不寒而栗。

如此的彪悍出場驚怔了雙方人馬,他們不明來者是沖著什麼而來,究竟是敵是友。雙方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備著。

皇城護衛軍這邊一頭領,扯著喉嚨就是一嗓子,「來著何人,是敵是友?」然回答他的是,飄蕩在空氣中淡淡的冷嗤聲,和耳邊呼呼的風聲。

相對于護衛軍這邊的狐疑,另一方的人卻是在人群一出現時便蹙了蹙眉,雖不知主子的全盤計劃,然,看這些人的著裝和身手便知,來人非友。

然很快他們便發現了其中的詭異來,那些人如猛虎下山而來,只一招便叫人知道他們的實力不可小覷,卻是避過了身邊的護衛軍一路砍殺了過去。

形式一時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轉,那些本是苦苦作戰的皇城護衛軍,本是被那沖天的戾氣所震,然一愣之間,瞬間便喜上眉梢,不管這些人的目的如何,總之他們現在是在幫他們,那麼便先砍了這些半夜擾人的耗子在說。

護衛軍嗚嗚呼呼的吼著,興奮的叫著,廝殺仍在繼續,天空一片暗沉,在遙遠的天幕,稀稀落落的幾顆星辰忽隱忽現的露出頭來,散布其上,靜而明亮。

相同的場景在皇城好幾處上演。

每一處兩軍廝殺正濃時,便有一對人馬不知從何處忽然出現,避過護衛軍只沖向敵軍。這些人神秘莫測,身上的殺氣濃郁,身手更是強悍,說是以一敵百也不為過。

最最可疑的是,這些人進退有序,攻防有備,配合默契,行動迅捷,身上一股鐵血之氣,頗像是久經沙場的軍隊。

沒人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兒出來的,就像是沒人知道哪些反兵是如何打量出現在京城一般。

廝殺仍在繼續,濃郁的血腥味隨著風四散而去……

……

皇宮大殿,戰斗依舊。

君玥寒冷眼觀看這下方的廝殺,眼見著時間過去,隨著君玥昊的加入,一片片的黑衣人倒下,但隨後卻是更多的人將君玥昊圍困,而那些剩下的人則是招呼上了護衛軍,眼見著護衛軍越來越少,護衛圈也在漸漸縮小,而君玥昊被困,身上紫袍染上點點殷紅,不知是他人的還是他自己的,矯健的身形也不似先前那般的羚銳,君玥寒寒星的眸子不由的眯了起來。

眼見一柄劍從背後襲向君玥昊的背心,而君玥昊卻正在化解著來自前方上下左右的殺招,避之恐似不及,君玥邪不由的瞳孔猛的一縮,張嘴驚呼道︰「三皇兄,小心!」

背後的傳來利刃破空的聲音,君玥昊早已察覺,然,眼下,他卻無暇他顧,在危機來臨一刻,他迅速做出決定,只見他不退反進,手中長劍快速的挽動,手腕翻飛,劍走游龍。

同時身子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扭動,盡量避開背後要害。

君玥寒和君玥邪心里同時一驚,君玥昊這是要兩敗俱傷?!君玥邪猛的從龍椅上坐了起來,雙眉緊蹙。

眼見那柄劍已經黏了上來,空氣中似乎已能听到利刃割破華裳的聲音,在進一分便是肌膚。

那人心中一喜,只要在一分,他便可除去這尊殺佛,余下的人不足可懼。

就在眾人屏住呼吸,目露哀痛焦急之時,于千鈞一發間,只听「叮」的一聲脆響,那欲要刺進君玥昊肌膚的劍便偏離預先的軌道,陡然間一抹月白如一道流星劃過,飄然而落。

眾人只覺眼前一閃,一陣光芒之後,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立在君玥昊身側,溫潤的目光正凝定在那抹紫衣之上,如月華冉水越發襯得紫衣瀲灩無雙。

君玥昊靜靜的看著眼前之人,冷沉如冰的眸子劃過一絲訝異,倏爾不見其綜。

靜月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君玥昊只是略顯疲態,身上雖血跡粼粼,但顯然傷勢不重,不由眯了眯眼,隨即展顏一笑道︰「美人兒即便是浴血,也是風華無雙。還好爺來的不晚,若不錯過豈不是遺憾終身!」

君玥昊沉靜的眉目便倏地一凝,不待他說話,只听靜月又輕輕一笑道,「如此良辰美景,王爺怎能一人看盡熱鬧?」

上前一步,雙眸凝定在君玥昊冰消般的俊彥上,一手拾起飄落在他額前的墨發,素手輕撫,眼神空濛,月白長袍逶迤的拂過,雅致的弧度,長袖掃過峻冷的面頰,帶起淡淡的憐惜。好似三月的風,不濃不烈,確讓人心暖如春,讓人心生眷戀。

憐惜?!

君玥昊悚然一驚,他竟然在那雙空濛的眸子里看到憐惜?!一個男人竟然對自己起了憐惜之意?!

呼吸一窒,冰山臉上終是變色,就在他欲要掀唇之際,靜月右手快速的攬過君玥昊勁瘦的腰身,另一手快速的扔了一顆藥丸到他的嘴里,那藥丸入口即化,頓時一股幽香順著喉嚨一路滑下,所過之處一陣舒爽。

腰間陡然一緊,君玥昊措不及防下跌進一個寬廣的胸膛,陌生的氣息瞬間竄入鼻端,胸膛下異樣的觸感讓君玥昊不由的俊臉一沉,心中升起一股惱意,正待出手,卻听耳邊傳來輕聲的耳語,「趕快運功,吸收藥力。」

陡然間,背後傳來一陣溫暖,慢慢的順著經脈運行所過之處一片舒爽。很快,小月復處升起一股暖意融融,感覺到身體的異樣,君玥昊立刻沉澱心神,氣沉丹田,引導著體內這股熱流,很快便蔓延至四肢百骸,隨著這股暖流的蔓延,先前消耗的力氣一一回來,君玥昊的臉上也爬上了一抹潤色,一掃之前的疲憊,精神熠熠。

君玥昊心中一陣訝異,就是這異樣讓他忽略了那挽在腰間強而有力的大手,而也是在這一怔之間,靜月已然收回了手。

或者別人不知,但君玥昊卻是知道,自己剛剛那一戰,看起來好似佔盡上風,實則不然,雖然對于今晚的布局他們已然做了布防,然實際上,皇城中大部分的兵被派了出去固守京都城內幾處要處,一則是不讓保衛,另一則是打擊對方的實力。

宮中御林軍,一部分差去鳳寧宮保護太後,一部分防守在宮中各處要道,一部分留守大殿保護皇上。

如今看來,外面必定也是經過了一番殊死之戰,而現在殿中的敵手又實在太多,他力抗眾敵,卻不能力挽狂瀾之力。

如今之計便是盡量消耗敵人,拖延時間,等待援軍。

適才的打斗,他拼的是真氣和內力,所以才可以在短時間內力抗強敵。但事實上他的消耗和收獲成正比。因而剛剛那劍若不是靜月即使出現援手,他是真正難以躲過。

事實上靜月一出現便見到了拿把尖銳的刃芒向著君玥昊逼近,那一刻,他也是極致擔心的,不及思索,隨手摘下隨身攜帶的玉佩擲了過去,隨後人如大鵬展翅,奮力一擊,逼退了上前圍攻之人。

而在他打量他之時,他眼尖的看見了他袍袖下握劍的手在微微顫抖。

不過本著有便宜不佔是傻瓜的原則,他很樂意的稍稍吃了點冰激凌,但素知君玥昊心性的靜月,卻也知道,何謂適可而止,當然,這也是為了以後長久的福利。

先前一劍刺空,那背後偷襲之人心下一愣,卻驚覺自己的手已有眼前飛過,在空中劃過一抹弧度然後在掉落,眨眼間便淹沒在一地的殘臂碎肢上,劍已月兌手而飛,不知所蹤,只那手指還在微微抽dong,似在述說著不甘零落。

一聲慘呼傳來,眾人不由看向這邊,眼見君玥昊無恙,君玥寒等人不由松了口氣,而沈照的眼里則是快速劃過一抹冷光,目光在四散的黑衣人身上 視一圈,眼神不由陰鷙起來。

那人一擊不中,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臂飛了出去,眼里一凌,那人不由氣急,卻又有些忌憚的瞄向靜月,剛剛這人出手太快,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然被震了出去。

君玥邪「嗷」的一聲,再也忍不住一個高蹦蹦到君玥昊面前,一邊在君玥昊身上上下其手的模索,一邊焦聲問道︰「三哥,你沒事吧?你有沒有事?」

異樣的觸感,不由的讓君玥昊想起了剛剛那一只強而有力的臂膀和雖不強壯卻寬廣的胸膛,以及鼻端那濃郁的男性氣息。

君玥昊面色一黑,冷冷的拍掉那在他身上作怪的手,冷冷的睨了還一頭霧水的君玥邪,「不是讓你保護皇上的嗎?」

「嗷——」君玥邪一手撫著手背,一邊嗷嗷叫道︰「痛,痛,三皇兄,痛。」心里暗暗的月復誹道,什麼人啊,下手這麼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少頃,又一想,若是三皇兄是狗,那自己又成什麼了?不行,他這麼玉樹臨風的人,怎麼是那種齜牙咧嘴的動物呢?趕緊想趕緊想,忽而眼楮一亮,不是還有句叫︰好心當了驢肝肺嘛!

君玥昊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白皙的手背已然一片紅腫,心知自己剛剛下手確實重了些,聲音便稍稍褪去一絲冰冷,「上去保護皇上,這里不需要你管。」

君玥邪正在心里YY著傻樂,猛然听到這麼一句,怔了怔便道︰「皇兄有那麼多人保護不用我,本王要留下來殺了這些狗東西。」

「胡鬧!」君玥昊喝道︰「保護皇上要緊。」

君玥邪眼一橫,心里極是不服氣,手一指便道︰「殺了這些人不是更省事嗎?」

君玥邪有自己的思量,皇上的安危雖重要,可三皇兄的安危也同樣重要,相比之下,他覺得剛剛那一瞬,他的心都要跳了出來,若是讓那一劍刺準了,他不敢想那後果。

三皇兄的功夫雖好,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根本就不說四手,而是四的翻倍。他的功夫雖然沒有三皇兄好,但有他在,最起碼可以減輕三皇兄的負擔。

君玥邪倔強的看著君玥昊,一雙眸子瞪的圓圓的,眨也不眨。仿佛在說,你要是不答應讓我留下來殺敵人,我便要咬你的架勢。

素知君玥邪的心性,君玥昊不覺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流動,臉色也跟著緩了一緩,君玥邪眼楮一亮,咧嘴道︰「嘿嘿,三皇兄,你放心,等會兒我一定多殺幾個狗東西。」

那知他那高興的話還沒說完,君玥昊冷冷的聲音已然響起︰「上去。」

聲音不怒自威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君玥邪臉上的笑頓時僵在了嘴角,明媚的臉垮了下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君玥昊,哪知君玥昊不為所動,已經撇過頭去不看他。

被兩人忽視的靜月忽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听得笑聲,君玥邪立刻扭頭看了過來,靜月淡淡一笑道︰「六王爺還是上去保護皇上的好。」君玥邪立刻怒目而瞪,靜月不已為意,只偏頭看了眼君玥昊,淡聲道︰「我會與昊王並肩殺敵,不讓人傷他。」

被忽視的何止的靜月,那一眾先前被震飛的黑衣人,從地上爬起來,恨恨的看向那旁若無人兀自聊的開心的不將自己等人放在眼里的三人,不由的牙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不用爭了,通通留下來,今晚一個也別想走!」

君玥邪立刻整了神色,冷冷的看向說話之人,卻見一斷臂之人,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楮正陰狠的盯著他們。而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先前被震散的黑衣人又已經呈現包圍之勢,將幾人圍在中央。

眼見得必殺的一擊,被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破壞了,不由的恨得咬牙,此刻這三人還兀自旁若無人般飛相互打趣,完全不將自己等人放在眼里,這也太侮辱人。

既然這樣,那便讓他送他們上西天好了。

殺氣透體而出,猶如實質般向君玥昊三人射去。

君玥邪冷哼一聲,抽出自己的劍正準備撲上去好好打上一場,哪知道,耳邊忽然幽幽的響起的一句話,如風一般頓時便將這殺氣破壞的干干淨淨。

「留下不走?你確定?」靜月幽幽的睨了那人一眼,在那人充滿殺氣的眼神中搖了搖頭,「不是爺打擊你,爺向來只愛美人,似你這般長相實在難入爺的眼,爺怕一閉上眼楮就做噩夢。」

君玥邪剛剛欲要邁出去的腳步一個趔趄,目瞪口呆的差點掉了下巴。

本是殺氣四溢的一句話,就這樣成了一句笑話,那斷臂之人的殺氣凜凜在靜月的曲解下就變成了,那正向恩客推銷自己的妓子,卻不想那妓子那洋洋自得的容貌,在恩客的眼里卻是不值一提,入不了眼的存在,甚至是看一眼就會噩夢不止。

一眾人等嘴角抽抽,臉色怪異。

君玥寒眸光閃了閃,從靜月出現便一直思量,一襲月白長衫,襯得身形頎長,俊朗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淺笑,讓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但那眼底深處滲出的縷縷寒光又讓人知道,此人不像他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

嘴角偶爾勾起的邪肆,可讓人知道此人不羈的性格。墨發如綢,只用一只簪子挽起一半,余下的便披在肩上,飄飄逸逸。身手不凡,一出手便震懾全場,輕言慢語間彰顯出高深莫測。

一個謎樣的男人,一個讓人看不懂的男人!

尤其是,他與君玥昊之間的互動總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

君玥昊聞言不由瞥了他一眼,正對上他看過來那略含深意的眼神,不由微怔,寒眸里快速劃過一絲異色一閃而逝。

君玥邪「噗」的一聲,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接著,捂住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黑衣人眼色一冷,雙眼泛著嗜血的紅,剩下的獨臂緊捏的拳頭上青經暴跳,忽的,他一揮手,冷冷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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