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少爺本來見拉攏了二三十名散修,心下很是得意,可看到有幾個不識抬舉之人,就分外掃興,看到暮神光一直在那里打坐,仿佛對這邊絲毫不感興趣,便起了殺雞儆猴的心思,向隨從們丟了幾個眼神。
幾個狗腿子立刻會意,既然蜜罐丟了出去,也應該立下威,立刻朝著暮神光大聲叫嚷了起來︰「那邊這位小兄弟,看你好像對金光少爺有意見?來來來,讓我等見識一下你的修為,想必你定然是很有獨到之處的。」
暮神光閉上眼楮,毫不理會,跟這些人嗦,豈不是浪費時間?
「喲,這位道友,牛逼的很啊,對我等不理不睬的樣子,倒很像傳說中的高手嘛,不過,看你樣子,只怕也是窮慣了的,只要你效忠金光少爺,要靈器有靈器,要丹藥有丹藥,吃香的喝辣的,要是跟金光少爺作對,那麼,哼哼。」
「是啊小子,乖乖地向金光少爺磕個頭,好生請教,說不定金光少爺心情好,傳你一招半式的,你小子受用無窮。」
「哼,窮小子,金光少爺讓你效忠那是看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識時務者為俊杰,金光少爺禮賢下士,胸懷天下,別給你臉不要臉啊。」
幾名狗腿子圍在暮神光的身前,唾沫橫飛,要不是顧忌陸續進場的雲嘯宗弟子,早就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打得滿地找牙。
暮神光睜開眼來,緩緩站起,懶洋洋地說道︰「哎,本想清靜一番,沒想到幾個蒼蠅好不呱噪,給我死開。」
他仰頭望天,隨意的彈了彈手指,對這些蒼蠅不屑一顧。
這幾個狗腿子平日里沒少跟著金光少爺干過欺負良善的勾當,為非作歹慣了,見暮神光服侍平常,也沒有靈器在身,一個儲物袋也是破舊不堪,以為是個可以隨意凌辱的軟柿子,便要上前動手。
李定水一直關注著這邊,對金光少爺的做派很是反感,見這些人與暮神光起了沖突,立馬袍袖一揮,一個「雲海嘯」,氣勁鼓動,止住了那幾名狗腿子的身形。
「夠了,此地乃是雲嘯宗外門所在,不容爾等鼠輩逞能,想在這里動手,是不將雲嘯宗放在眼里了麼?」
他雖然進階靈源境九重不久,但對付這些靈源境的狗腿子,還是輕輕松松。
事實上,這些狗腿子也沒這個膽子在這里公然惹事,就算是金光少爺身邊的幾個丹藏境修士,也不敢如此放肆,只不過是想恫嚇暮神光一番,削他面子,殺雞儆猴。
金光少爺見李定水出面,假意將幾名隨從呵斥了幾句,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這位執事有禮了,我們只不過是跟這個小兄弟鬧著玩罷了。往後說不定同為雲嘯宗弟子,這不是先親近親近嘛。來來來,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一邊笑著,一邊將幾瓶丹藥往他的懷里塞。
李定水哭笑不得,也不與他廢話,直接將丹藥推開,臉色肅然道︰「既然爾等想要入我雲嘯宗,成為我派弟子,就要知道我們雲嘯宗的宗旨,那就是自強不息,團結互助,絕不欺凌弱小,絕不心懷歹意,爾等好生記住了。一旦入了我雲嘯宗,一舉一動都要謹記,別污了雲嘯宗的名頭。」
見這金光少爺表面上唯唯諾諾,實際上當做耳旁風,也不多話,暗中嘆息,連這等貨色都能入圍試煉,想必是有人從中收受好處,雲嘯宗也開始有這等情形,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自從太上長老刑雲天進階至神胎境九重之後,便有些挑戰蕭月明威信的苗頭,處處在想方設法增加話語權,也籠絡了一批人,形成了一股勢力,雲嘯宗內部也不那麼和諧,成為了一大隱憂。
蕭月明雖然剛剛進階到了神胎境八重,可喜可賀,仍然能夠憑借神胎境同期修士無敵的實力,穩穩壓住邢雲天,但是,一旦給邢雲天進階到了元神境,那麼形勢就徹底轉變,元神境跟神胎境九重的差別可不是一點半點,足夠讓邢雲天逼宮奪權的野心膨脹到了極點,再也無法壓抑。
蕭月明是個性子疏淡之人,不喜歡攬權,向來放手下面,這更加使得邢雲天有機會爭權奪利。
雲闌珊已經三百余年未歸,有人暗中散步流言,說雲闌珊在其他位面修行,與高等修士斗法,已經隕落,搞的人心惶惶。
李定水知道,這定然是邢雲天在暗中搗鬼,讓派中修士以為蕭月明沒有了雲闌珊為倚仗,紛紛投靠于他。
烏煙瘴氣,連金光少爺這等人都能進雲嘯宗的話,將來雲嘯宗會走到哪一步,真是不堪設想。
李定水按捺住心中的愁緒,也不去理會金光少爺一干人等,帶著女兒與暮神光見過。
李玉靈剛才見識了暮神光的憊懶,覺得他對著那幾個狗腿子懶洋洋地喊著讓他們死開的時候,又好笑,又有氣概,很是熱情的問長問短,讓暮神光這個初哥很是受寵若驚。
金光少爺在一旁見了李玉靈嬌美可人的容貌,頓時便步子都邁不開,腆著臉跟在李定水的後頭,色迷迷地看著李玉靈,只覺得平生見過的女子,都不及李玉靈這般水靈清秀,別有一番風味。
他老子對他很是放任,連身邊的寵姬都能隨手給他用,老子兒子當個連襟都不止當了幾十回,接觸的都是那些煙視媚行女人,哪里領略過李水靈這等青春少女滋味,頓時便眼楮放光,再也看不見身旁其他人對他的鄙視。
李水靈畢竟年幼,少女心境,嘰嘰喳喳的跟暮神光聊個不停,吸引了眾多視線的同時,也給暮神光惹來了不少仇視的眼神。
暮神光很是吃不消小姑娘的熱情,但是對李定水很是感激,無形中愛屋及烏,對李水靈也是頗為禮敬有加。
「這位師姐,鄙人金光少爺,哦,這是外頭道友們給我面子,如此稱呼我,我倒是慚愧的很,我叫金不換,能認識師姐真是三生有幸啊,呵呵,呵呵。」
這廝,起碼也有三十多歲了,居然還恬不知恥的一口一個師姐,真是個賤骨頭。
暮神光听到「金不換」這個名字,差點一頭栽倒,這天下的浪子們還真是悲慘啊,這個名字也真是俗氣的緊。
李玉靈見這個肥頭大耳的什麼勞什子金光少爺忽然跳出來打斷了她與暮神光的攀談,心頭很是不耐,不過她也素有教養,不與他一般見識,隨意敷衍的問道︰「哦,原來你父親便是金光上人?」
金光少爺咧著嘴,笑嘻嘻的說道︰「好叫師姐得知,金光上人正是我父親,如假包換。下次一定請師姐到我家去做客,我家很大很大,整個洞府都是用青離石鋪就,我的臥室里頭是用冥翰晶做地板,萬年瑩玉木做的床,香鼎中燃的都是赤松果髓,牆壁上嵌有一百二十余顆北海丹鯨珠,用的聚靈陣法乃是最高級的,呵呵,師姐下次一定要去看看,在那里修煉事半功倍。我父親肯定會很喜歡你,一定給你好生準備一份見面禮,呵呵,師姐,要不這次我們試煉完了,順道去我家作客?」
這廝喋喋不休,將自己家中的奢華,吃穿修煉的靡費不停地炫耀,听得李定水一陣的惡寒,金光上人父子常做連襟這是人盡所知的事情,千萬不要讓這廝繼續毒害寶貝女兒才是。
正要說話打斷這廝喋喋不休,李玉靈狡黠地眨了眨眼楮,說道︰「看來你們父子都很大方了,不知道初次見面,你有沒有什麼見面禮送給我呢?」
金光少爺喜出望外,連忙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笑道︰「這是自然,能有禮物搏師姐一笑,這可是我的福分,我別的沒有,要靈器有靈器,要丹藥有丹藥,要晶石有晶石,可不是有些鄉下窮小子能比的。」
一邊說著,一邊豪放的從儲物袋中掏出了兩件上品靈器,幾瓶丹藥,一股腦地塞到了李玉靈手中,還不忘斜著眼楮朝暮神光撇了撇,滿是鄙薄,仿佛在向暮神光這個窮小子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