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就是現實,像西門吹雪大戰葉孤城那樣的經典大戰,在現實中並不多。
正因為現實,所以更充滿了變數。
就比如眼前這場本該昏天黑地的生死惡戰,一個是傳說中的狼人族長,一個號稱是拼殺成性的惡魔,按說他們的之間的廝殺一定是精彩絕倫難分難舍吧,就像電影里演的似的,先報報家門,說說自己的兵器,然後發誓讓對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然後,才開始第一次打斗,一邊打還一邊聊天斗嘴,最後才進入殺紅了眼的境界,什麼踹襠鎖喉蛤蟆跳全都登場,這時候雙方的交流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文鄒鄒了,而是把對方的祖宗八代都統統問候N遍,這樣又打又罵的折騰很久,直到雙方滿身大汗,折幾根骨頭,吐幾口鮮血……最後的最後,戰斗才以一方的勝利而結束,勝利方瀟灑的轉身,性感的嘴角帶著一絲漂亮的血跡,走進金光燦爛的夕陽光輝中……
然而包括司馬五顏在內,誰也沒料到這場廝殺竟然這麼輕松的就結束了,前後沒超過二分鐘!用司馬五顏自己的描述就是︰雙方踫了幾下小魔傘,拆了下豆腐渣工程(舞台),然後往天上蹦了一下,自己喊了一嗓子,砍了一劍,卡查爾金就「迫不及待」的嗝屁了……
「你是性無能!!」
這就是司馬五顏當時靈機一動,喊出的五個字。
毫無疑問,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五個字都是最最致命的打擊,你咒他被車撞死,或者被驢踢死,都沒這個管用。毫無疑問,幾乎天下所有的「雄性」,都把這個嚴肅的話題當成了自己生命尊嚴的一部分,司馬五顏說出的這個事實,很干脆的從根上揭開了卡查爾金心底的傷疤,卡查爾金頓時受不了了,這時候所謂的城府、戰斗本能、技巧什麼都統統失靈了,在情緒面前,這些後天培養出來的東西都統統被扔到一邊去了,于是卡查爾金徹底暴走了,披頭散發張牙舞爪,不顧一切的就沖上去和司馬五顏玩命,恨不能一刀將司馬五顏劈成兩半,瘋狂之下,他只護住了自己的上中兩路,卻好像忘了下路的防守,也許他當時在想,自己變身的情況下全力對付一個毛頭小子,對方根本就沒什麼反攻能力吧。
可惜他錯了,他太「高估」司馬五顏了,在戰場上,面對敵人的司馬五顏你絕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只要能戰勝,他才不在乎自己的攻擊方式和造型什麼的,他堅信,在戰場上耍酷,就等于找死!平時耍耍酷是為了勾勾美女什麼的,在戰場上耍酷,難道還期待對手被你的英姿而膜拜嘆服,掏出手機來給你錄像??
于是,卡查爾金理所當然的為他的失策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生命的代價。
司馬五顏毫不猶豫的喊出讓卡查爾金最不想听到的話後,便笑嘻嘻的將劍扛在肩膀上,一副你奈我何的造型。
可當卡查爾金像頭暴躁的獅子似的沖到司馬五顏跟前時,這家伙卻突然不見了!
下一秒,卡查爾金便只覺得胯下一涼,一直涼到頭頂。
司馬五顏再次上演了驢打滾的姿勢,從下往上,一劍將卡查爾金「 嚓」成了兩半!
鮮血飛濺,內髒流淌一地,現場慘不忍睹。司馬五顏來不及耍酷,來不及像電影里那樣硬起腰板走向夕陽,便吐得稀里嘩啦一塌糊涂……
這是司馬五顏有生以來的殺戮經歷中,最慘烈的一次,也是戲劇性最強的一次了——
戰斗中一根毫毛都沒傷到,對手被干掉了,自己卻吐得稀里嘩啦,連路都走不了了。
關于這次廝殺,直到很久之後,道士才告訴了司馬五顏他真正能獲勝的原因——當惡魔之體獲得小魔傘的力量時,會激發比平時強三倍的力量,所以,卡查爾金才如此不幸的被迅速 嚓掉。
出于某些原因,這個真正的原因除了道士、司馬五顏和小枝博士、絕瞳幾人外,並沒有向其他任何人透露。所以在哈寶等人心目中,一直都把這次戰斗當成茶余飯後的談資……
幾分鐘後。
經過調養,司馬五顏終于從嘔吐中緩過神來。
格殺卡查爾金只是第一步,是這次行動的序章,現在戰斗結束,接下來的環節,才是最關鍵、最重要,最令所有期待的,那就是,根據絕瞳和道士破譯的古典,揭開司馬五顏的身世之謎!
根據絕瞳和道士共同破譯出來的古典記錄,在很久很久之前,歷史上曾出現過類似于司馬五顏的「生物」,而要揭開這種神秘生物的謎團,需要一個儀式————殺掉另一把小魔傘的持有者,將兩把小魔傘集中在一起,通過古籍上的咒語,便能讓小魔傘進行變化,然後司馬五顏的所有秘密,便會揭曉……
從兒時起就縈繞心中的困惑,不請自來的超能力,現在,終于要解開神秘面紗了!
司馬五顏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現在,終于要如願以償了!!
所以盡管蕭紅衣的懷抱是那麼溫暖芳香,但當絕瞳說要馬上執行下一步計劃時,司馬五顏還是立即從蕭紅衣懷里跳起來,活蹦亂跳急不可耐的跟在絕瞳身後走去。
在一片空蕩蕩的場地上,絕瞳停住了。
「就在這里,就在這個時刻,讓我們一起來揭開你的身世之謎吧!」絕瞳仰頭望了望空中的圓月,表情肅穆的對司馬五顏,以及身邊的眾人說道。
「我靠,就這麼站在空地里嗎?」司馬五顏疑惑道。「你確信你是按照古籍里的來操作嗎?」
「當然,有什麼問題嗎?」絕瞳疑問道。
「這種儀式,不應該設個靈台……哦,祭壇,然後弄點什麼動物的血之類的才能成功嗎?」司馬五顏一本正經的問道。「還有啊,作為儀式主持人,你不應該換身職業點的道服,念念咒什麼的嗎?」
「少廢話,時間不多了,把兩把小魔傘都拿過來。」絕瞳沒好氣的哼哼道。
司馬五顏嘿嘿訕笑著,拿著兩把小魔傘,走到了絕瞳面前,問道︰「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舉過頭頂。」絕瞳淡淡的說道。
司馬五顏將小魔傘舉過頭頂,問道︰「然後呢?」
絕瞳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遞到司馬五顏面前說道︰「可以念咒語了。「
司馬五顏看了看面前的山寨手機,驚訝道︰「不是古籍嗎?怎麼也得羊皮紙什麼的,怎麼弄塊山寨機來讀咒語?」
「快讀。」絕瞳不耐煩的說道。
「要讀我也得認識啊。」司馬五顏苦笑道。「老子幼兒園都沒上,怎麼認得出這種鳥文?」
絕瞳沒好氣的說道︰「知道你不認識,所以我已經翻譯成了現代英語了!」
「英文?我靠,那還沒鳥文好認!」司馬五顏郁悶道。
「好吧,我讀,你學。聲音要大。」絕瞳無奈的收回手機,開始嘰里咕嚕的念起來。
念了幾個單詞後,絕瞳疑惑的盯著司馬五顏道︰「為什麼不念?」
司馬五顏苦著臉問道︰「簡體中文版的有木有?」
包括絕瞳在內,所有人都全身顫抖了一下,險些栽倒在地。
「如果發音不準的話,恐怕咒語也起不到作用的。」絕瞳嘆息道。「真想不到,你居然連最基本的英文單詞都不會。」
「必須司馬親口讀咒語麼?」蕭紅衣憂心忡忡的問道。
絕瞳無奈的點頭。
「那怎麼辦……」一旁的星渡哈寶等人焦急萬分。
這時候司馬五顏突然靈機一動,看向蕭紅衣道︰「紅衣,你英文說的怎樣?」
蕭紅衣很謙虛的說道︰「還可以。」
「給我們二十分鐘!」司馬五顏大叫著,將小魔傘一扔,沖到蕭紅衣跟前,拉著她就向狼人的住所跑去。
「你去做什麼?」絕瞳焦急的大喊道。
「英語速成!」司馬五顏一邊拉著面紅耳赤的蕭紅衣奔跑,一邊大聲回應道。
在所有人驚訝和疑惑的目光中,司馬五顏拉著蕭紅衣沖進貝斯的營帳,吼了句︰「借房子一用!」,便一腳將他踹了出來,將房門關上了。
「老婆,看來我們以後更得多多勞動了!」
「你……」
「老婆,你簡直就是我的私人學校啊,什麼都學得到……」
「專心點吧,這種定向學習只成功過一次,不一定每次都能成功啊。」
「是啊,上次你從我身上學會了貓步,現在你又交給我英語,我們兩不相欠了,哈哈……」
當好奇心極重的哈寶阿長等人擠到房門前偷听的時候,听到的便是這對戀人莫名其妙的交談聲,當然同時傳出來的,還有激烈的床鋪被虐待的咯吱聲……
二十分鐘後,就在絕瞳等的不耐煩的時候,滿身大汗的司馬五顏摟著滿臉緋紅的蕭紅衣,終于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對不住了貝斯,床你自己修一下吧,散架了。」
經過貝斯身邊時,司馬五顏笑嘻嘻的對他說道。
他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立即愣住了,呆若木雞。
發呆的原因,不只是因為司馬五顏這句話的內容古怪,而是因為——這家伙說的竟然是英語,標準的美式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