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仙宮,靈宮宮主,靈陽真人,死了。!。
這對所有人來說,既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又是一個莫大的噩耗。
抬頭仰望著那滿天黑影,眾人不由就是一陣唏噓。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大家不用想都知道。
用不了多久,那九仙宮的大軍就會殺到。
這是九仙宮的慣例,只允許他們的人放火,絕不允許別人點燈,敢殺他們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而這次的代價,恐怕會是整個匪城。
人心惶惶,大難臨頭的感覺讓所有人都有些慌亂。
心雖然已經亂了,但是他們的臉卻沒有露出絲毫異樣,大家均是用一種既敬又畏的眼神,看著那站在滿天黑影前面的唐小野。
唐小野的心,還沒有平靜下來。
此刻,他還沉寂在那撕裂靈陽真人的爽快感之中。
靈陽真人,修為不詳,初步估計少說也得在個三十級以。
若是單打獨斗的話,唐小野絕不是靈陽真人的對手。
若不是靠著那黑元脈息所分化出來的與唐小野修為持平的黑色霧影,怕是唐小野就算是拼盡全力,也不見得能傷那靈陽真人分毫。
不管靠的是什麼,唐小野贏了。
雖然掙扎的時間很久,但是好歹還是勝利了。
當務之急,唐小野要面對的不是去考慮那黑元脈息的問題,更不是去想著如何面對九仙宮,而是要如何解決他腳下這群人。
按照坤所說的,所有看到黑元脈息的人都得死。
如果他們不死,將會給唐小野帶來天大的麻煩。
會是什麼樣的麻煩?唐小野不想去猜,也不想去想,甚至他都不想知道。
他清楚的很,不論是什麼樣的麻煩,能讓坤那般鄭重其事的叮囑自己,肯定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面對的了的。
可是,如果只是為了害怕麻煩,而殺死這麼多的無辜生命,唐小野又有些于心不忍。
「啪啦啦……」
就在唐小野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頭頂的天空傳來了一陣異響。
抬頭望去,只見發出這陣異響的不是別物,而是那正在迅速墜落的朱雅琪身的衣服所發出的聲響。
唐小野連想都沒想,在看到朱雅琪從空中墜落的第一時間,他就是拔腿朝她沖去。
「 ……」
唐小野的雙腿稍稍一動,一連串如同骨斷之聲便是在他的腿響了起來。
那種真真切切的斷骨之痛,讓唐小野不得不停下腳步。
「這是怎麼回事?」唐小野臉色蒼白的看著自己的雙腿。
這里是仙境,能呆在這里的全部都是元神,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斷骨之痛呢?
這讓唐小野很糊涂,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原因?
「難道,是著了靈陽的道了嗎?」唐小野有些擔心的嘀咕著。
說話的同時,他也是伸出右手朝著自己的膝蓋模去。
這一模,著實的將唐小野嚇了一跳。
沒有知覺,絲毫沒有知覺。
沒有知覺的不光是他的雙腿,還有他的右手!
震驚之余,唐小野連忙又是伸出了左手。
「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他發覺自己的左手也沒有任何感覺的時候,嚇的他不由就是打了一個冷戰。
除了能夠看到那雙腿與雙手與自己的身體相鏈之外,唐小野根本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證明這是屬于自己的腿和手。
雖然胳膊還是能夠扭動,雖然大腿還是能夠動彈,可是一雙小腿和腳以及雙手卻是沒有絲毫的感覺,就如同他在動別人的腳和手一般。
「發生了什麼事?」
唐小野的眉頭不由皺緊,這件事讓他感到很是害怕,現在別說是靈陽真人,就算是隨便來個人,都有可能取了自己的腦袋。
唐小野的身體在空中僵持的時候,那朱雅琪也是已經墜落至地,好心的人出手接住了她,大家出于好奇,紛紛抬頭看向了那僵在空中的唐小野。
「噗噗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怪聲響起的同時,那數以百計的黑色霧影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空中絲毫沒有留下他們存在過的痕跡,仿佛他們一直不曾出現過一般。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匪城的寧靜。
大家紛紛瞪大雙眼,一臉糊涂的看著那面部肌肉已經因為疼痛而扭曲的唐小野。
頭發在一瞬間就被仙霧打濕在仙境沒有汗流,出的都是霧體,他身的衣服也是變的有些濕濕嗒嗒,最讓人感到不解的是,唐小野的雙手竟然如同被什麼強大的力量給捏拿著一般,慢慢的變型,雙腳的長靴也是緩緩月兌落。
「發生了什麼?」
「他怎麼了?」
「難道,靈陽真人沒死?」
唐小野的慘狀,令這群心剛剛從嗓子眼里落回去的人,一下子就又是緊張起來。
「哞……」
震耳欲聾的牛哞之聲將一干人等震的雙耳發嗡、雙眼發花。
待他們死命的搖頭讓神智清醒下來之後,卻是發現,那唐小野的身體已經從空中消失。
唐小野也是被這實然出現的三角銀牛給弄的有些緊張,三角銀牛用銀角將唐小野挑到背脊,又用尾巴將其固定住,然後便是風馳電掣般的朝著遠去奔去。
耳邊傳來的盡是那狂風呼嘯之聲,急速的移動讓唐小野都無法睜開雙眼,嘴巴都被那犀利的風勢給灌的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緊張、害怕、疑惑等等各種各樣復雜的心情涌了唐小野的心頭,可是,雙腳、雙手不能動彈的他,現在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是任由那三角銀牛馱著自己的身體向前奔去。
待那耳邊的狂風不再那麼犀利的時候,唐小野這才是微微的睜開了雙眼。
只見,三角銀牛正馱著自己飛在一片茂密的叢林空。
這邊叢林,唐小野並不認識。
可是,他卻認識那建于叢林之中的小院。
「哞……」
三角銀牛這聲悶聲,讓那原本正小心翼翼的在院子里磨著草藥的藥姑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擦了擦額頭的霧氣,藥姑便是大步的走到了院中最空曠專門用來拴放三角銀牛的地方。
「你想干什麼?」三角銀牛尚未落穩,眉頭緊皺的唐小野就看著藥姑發問起來。
藥姑瞥了他一眼後,便是對他不再理睬,轉身就又回到了藥蘆里,繼續碾磨著草藥。
三角銀牛穩穩的落地之後,便是臥倒在地,趴在地閉目休息起來。
藥姑愛搭不理,三角銀牛也是這副懶的搭理的模樣,這讓無法動彈的唐小野很是難受,大聲叫道︰「藥姑,你把我弄到這里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武奴那憤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的時候,著實的將唐小野嚇了一跳。
唐小野驚訝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武奴的突然出現,而是武奴這一嗓子竟然是那音技之中最為恐怖的‘天殞殘音’。
之所以將這種音技稱之為天殞殘音,是因為這種音技發出的時候,就如同是听到了那天外殞石墜落一般,先是那種刺耳至極的破空之聲,最後又是那震耳欲聾的炸鳴之響。
如果武奴不是想嚇嚇自己,而是想弄死自己的話,他只要使出五成的功力,便是能夠將唐小野給震的煙消雲散。
饒是武奴只用了一成功力而已,這一嗓子也是將唐小野震的心肝亂顫。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連天殞殘音都會?」唐小野不由自主的就是在心中叫罵起來。
天殞殘音,雖不是最高等的音技,但卻是最變態的音技。
之所以說它變態,並不是因為它那以驚人的威力,而是在修練過程中所要承受的一切。
比如要在那天外殞石墜落之時,以自己的聲音去沖消那天外殞石的裂空之聲。
再比如在那天外殞石落地之時,要以自己的聲音去蓋過那天外殞石的爆炸之聲。
練功都講究個循序漸進,這天殞殘音也不例外。
所以,想要練成這天殞殘音,就算是一開始就能受的了那天外殞石所帶來的一切,這要去哪里找那般多的天外殞石去修練還是個大問題呢。
看去年邁多病的武奴在經過唐小野的身邊時,用一種極其憤恨與凶殘的眼神瞪了唐小野一眼,仿佛唐小野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這讓唐小野很是不解。
「姐姐,鍋已經燒開了,是現在就將這小子扔進去,還是一會再扔?」
他這一句話,直將唐小野嚇的打了個冷戰,不由就在心中叫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想把我活煮了不成?」
藥姑一邊小心的度量著手中的藥粉,一邊輕聲說道︰「現在就放進去,別忘了把各種作料都加!」
「知道了!」武奴恭敬的應了一聲之後,便是目露凶光的看向了唐小野。
听到這里,唐小野再也無法繼續保持沉默了,不由就是大聲罵道︰「草,你們到底想要干嘛!要是你們敢動小爺半根汗毛,小爺弄死你們!」
「死鴨子嘴硬,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弄死我!」武奴不屑的回了一句後,右手便是直接撕住了唐小野的頭發,一把就將他從三角銀牛的背脊給拖了下來。
身體動彈不得的唐小野,只能是任由這武奴拖著自己前行。
身體雖然不能動,但是唐小野的嘴卻是沒有閑著︰「趁人之危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跟小爺正大光明的干一場!」
「你個死老東西,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藥姑,我他媽的早晚要了你,還是從後面!」
無論唐小野罵的有多難听,無論他罵的有多不堪入耳,那藥姑和武奴都不曾回他一句,兩人都是各自做著各自手頭的事情。
被武奴拖著前行的唐小野,突然間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短暫的激情過後,總是會出現各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