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什麼都不明,那還算神馬戰訣啊!那這個名字到底是怎麼來的?」胡莫有種想要崩潰的沖動,福伯的這番話也太他媽雷人了。
福伯苦笑一聲,道︰「少爺,其實這個名字我們也是听那個人說的,就連老爺三級戰皇的實力,都看不到這塊黑玉中的內容。」
「那個人是誰?莫非這戰訣是別人給的?」胡莫連忙問道。
福伯點了點頭,道︰「說是人,我們還真沒有人這麼認為過,因為他實在是太神秘了,或許就是神也說不定。」
福伯的語氣中充滿崇拜之意,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又欲言而止。
「不是吧,有這麼神?」胡莫心中疑惑萬分,那抓著玉石的手一陣陣針扎似的疼,這讓他真的有一種想要把手剁了的沖動。
「莫非是一位衣衫飄飄,手拿拂塵,童顏鶴的仙人送的?」胡莫試探性地問道。
「不,」福伯直接將其否定,語氣也十分地詭異,「是一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還有一點瘸腿的老乞丐。」
「啊?不會吧……」胡莫不禁有些愕然,「您不會是想說,那個乞丐是神一般的人物,從天而降,將這塊石頭賜予了爺爺,然後瘸著腿飛走了?」
若是旁人,恐怕會很肯定地認為這件事情就是瞎編亂造,可是胡莫則不然。在他的印象中,有些高人就是喜歡玩這一招。高人嘛,行事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可以把握的?譬如那洪七公,不就是喜歡裝作普通人游戲人間,到處歡樂麼?胡莫可以肯定,福伯口中的那個乞丐絕對也是那樣的人物。
「少爺說的也差不多,不過有兩點您說錯了。他不是從天而降,而是直接無中生有般地出現在元帥臥室里,把這凌波訣交給元帥之後,也不是飛走了,而是瘸著腿走著走著,就詭異地消失了。」福伯一本正經地說道,胡莫則是一陣無語。
「靠,這和我說的有多大區別,還不是證明那個老乞丐神乎其神?」胡莫的心里暗罵了一聲,感覺著右手傳來的刺痛感,他仿佛听到三寶正在焦急地催促自己快帶這黑玉走。
他強忍著刺痛感,心里把那三寶罵了千萬遍。他強顏歡笑,輕聲說道︰「福伯,那我就選這個吧。既然您把它說得那麼神奇,我倒是來了興趣,若是弄不懂的話,我再學那火龍訣也不遲,您認為呢?」
胡莫的臉上露出渴望之色,但是那渴望之色看起來卻是那麼地詭異,仿佛吃了一顆大頭蒼蠅一般糾結,對,就是糾結到極點的那種表情。胡莫的另一只手已經緊緊地把福伯抓著,福伯甚至有一種錯覺︰胡莫現在到底是興奮還是痛苦呢?
「好……好的。」福伯有些愣愣地答道。
「太好了!那我先走了!」胡莫急忙說道,轉身便向入口處沖去。
「哎!少爺,小心……」
「啊!疼死我了!」轟隆一聲,胡莫和牆來了個親密接觸,一個大包十分巧妙地出現在他的額頭中間,這一撞,直接把他撞成了一個「壽星公」。
「牆……」福伯最後一個字這才出口,這時的胡莫簡直就要瘋了,媽的,這也太他媽坑爹了吧。
「少爺,您這麼著急干嘛呢?老奴不打開機關的情況下,這堵牆可是比金剛鑽還要硬。您沒撞壞吧,您的腦袋……」
「福伯,我求您了,快點打開機關吧,我頭都腫了……」
胡莫欲哭無淚,這福伯也實在是太讓人無語。記得他們第一次對話時,胡莫還沒有感覺福伯有多嗦,但是這兩次他忽然現了一個事實,福伯實在就是唐僧的翻版,特別在他現在這麼痛苦的時候。
「哦哦,我立刻打開機關!」福伯連忙應聲,看著胡莫那越來越鼓的額頭,他是著實嚇了一大跳,立刻將那道牆壁的機關打開。
胡莫現在可不僅僅是頭疼欲裂,他的手都要被扎廢了,他全身的經脈現在都要爆炸了,還有一個和那些疼痛無法比,但是也極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真的很急,膀胱都要被憋爆!
剛剛出了武閣的防御範圍,胡莫的身體就仿佛箭一般地飛奔出去,連話都沒和福伯說一句。
福伯卻是笑容滿面,口中喃喃自語道︰「少爺的上進心真很了不得,我得趕快告訴元帥,他一定會很開心。」
福伯話語落下,大笑著向胡一虎所在的方向走去。
胡莫一步十幾米地奔跑著,頓時又成了胡府的一道靚麗的風景。
「看到了麼?少爺竟然從福伯手里逃月兌了,還拿著一塊石頭,看來少爺還反抗了啊!」
「可不是,少爺的表情那麼痛苦,頭腫那麼大,看來這次被打得很慘啊!」
「嘎嘎,打得好,打得越重越好!」
「哈哈,是啊是啊!」
幾個下人又聚在一起討論著,那表情可以說是眉飛色舞,激動非常。
這次胡莫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真想停下來揍他們丫的。可是他現在實在不能停下來,他正在沖往茅房的路上,那種強烈的刺激感讓他有種全身痙攣的感覺。
然而,開閘放水之後,他就立刻躥入自己的房間,呼呼地喘著粗氣。
那塊黑玉和自己的手掌實在是黏得太緊,但是不知怎麼回事,他的皮膚就是沒有被扎破,只是保持在扎破與沒扎破的臨界點,那是一種持續性一陣陣的痛苦。
進入房間後,他便立刻盤腿坐了下來。
他的左手放在右手的石頭上,取抱圓之勢。他的眼楮微閉,心念沉入丹田之中。清心逍遙決立刻運轉起來,這一運轉,他的體內,原本就已經不安分的三寶頓時更加興奮起來,仿佛吃了大補丸一般。
「你們仨能不能老實點,最起碼把這石頭給拿下來吧。」胡莫都快泣淚兩行了,這三寶還在激動著,可是它們壓根就沒想把那石頭給弄下來。
忽然,胡莫感覺手掌上的疼痛感更加強烈,滴答滴答,當幾滴鮮血滴落到地面時,胡莫真的怒了!
「媽的,老子讓你們住在我身體里已經是夠讓步,你們這三個狗日的混蛋到底想要干什麼!想弄死我就直說,想耍什麼花招就直接來,老子接著又怎麼樣,需要這麼折磨人嗎!」胡莫大吼道,左手緊抓著那塊黑玉,使勁地拔著。
「尼瑪你們到底要搞什麼!老子寧可玉碎,不為瓦全。你再不停止,老子就與你們拼了!」胡莫真的有種想死的沖動了,這實在是太憋屈,若是再不改變這種狀況,以後他必定會成為這三寶的奴隸!
三寶不為所動,依舊自顧自地加大了對黑玉的吸力,仿佛要將黑玉吞噬了一般。胡莫更惱了,這三寶也實在太想當然了吧,這一塊石頭怎麼融進手里面去,這不是故意在折磨人嗎?
正當其準備冒著被戰力反噬的危險強行隔斷三寶的力量時,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腦海中傳來了一陣清幽的簫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于耳。
胡莫通曉音律,自然可以感覺到簫聲中所傳達出的一切。一位絕塵的女子,臨風獨立,與風為伍,與月為伴。羌管悠悠,難抵歲月波瀾。她的心隨著簫聲的抑揚而波動著,不經意間,兩行淚水滑落雙頰,滴落,出三生的輕嘆。
胡莫听得痴了,不覺忘卻了所有痛感,他的心隨著那簫聲沉寂著,沉寂著,陷入了從來未有過的平靜。
他仿佛感覺世間萬物都與自己完全無關,自己只是江河中的一葉扁舟,大海中的一片浮萍,或者僅僅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任自己的心飄蕩著,無欲無求,無聲無息。
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轟鳴一聲,緊接著,他的全身經脈都完全裂開,一股似乎無窮無盡的戰力在他的體內肆虐起來,燒灼著他的肌肉血液,切削著他的骨骼皮膚。
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驚駭得大叫起來,的確,連經脈都完全破碎了,那還能活下去嗎?但是,此時的胡莫卻什麼事都沒有,他仿佛忘卻一切,只是任憑那瘋狂的戰力在自己的體內攪動著,摧殘著。
胡莫不會現,自己右手中的黑玉竟然開始慢慢地融化,被他手中破開的傷口吮吸著,吞食著。在一陣蠶食鯨吞之後,那塊黑玉完完全全地消失不見,只見胡莫的右手被一團黑光包裹起來,黑光迅擴散至全身,一瞬間,胡莫就變成了一個黑人。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難道……我又死了嗎?」胡莫的眼楮緊閉著,腦中忽然出現了這個想法。他真的完全沒有任何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月兌離身體而去,這不正是死之後的感覺嗎?
他沒有現,自己體內已經完全炸開了鍋。先是那股暴虐的戰力在他的體內瘋狂著,後來,在那黑色的光芒將他的身體覆蓋時,這股力量也加入了進來,直接沖擊著胡莫的五髒六腑,仿佛要將胡莫撕得粉碎。若是胡莫現在還有知覺的話,一定會大罵出聲︰「靠!你們被爆了菊花,還是被輪了大米,需要這麼瘋狂嗎?」
簫聲依舊連綿,但胡莫卻沒有了再欣賞的意思,他在想著自己死了之後又會到什麼地方,是穿越附體,還是輪回轉世?不過他的心里十分納悶的是,自己這一世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怎麼不听了?」一個細弱的聲音忽然在胡莫耳邊響起,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幽怨。
「想事情呢!沒時間!」胡莫隨口答道,話音剛落,他的臉色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