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當胡莫感覺到胡府所有人都倒下的時候,三寶的吸收也漸漸停止。胡莫心念一動,蒼靈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石桌邊,比起剛才痛苦中的模樣,現在的她看起來要好了太多。
蒼靈閉著眼楮,身上泛起五彩光芒。五彩光芒吞吐著,她的氣息正在慢慢地穩定。
林南此時十分虛弱,盡管胡莫盡量少吸收她的力量,但是,她卻主動獻出大量戰力。這些戰力的流失讓她的身體不堪重負。
胡莫輕嘆一聲,輕輕一揮,一股水之戰力融入林南體內。她的臉色頓時恢復了一些,臉上露出舒適的表情。
「好一點了嗎?到底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胡莫沉聲問道,語氣十分嚴肅。
蒼靈慢慢地睜開眼楮,看著一臉緊張之色的胡莫,笑著說道︰「你這小子也知道擔心我?在火焰城這麼久,又是人類公主,又是戰獸公主,你恐怕都吃干抹盡了吧。」
蒼靈笑著,忽然咳嗽起來,氣息還是有些紊亂。胡莫十分緊張地看著她,嚴肅地說道︰「不要亂說,告訴我,我真的很擔心你!」
蒼靈的笑聲一滯,靜靜地看著胡莫,輕聲嘆道︰「沒有什麼事,只是當年的舊傷被引動,神限將至而已。」
「神限?什麼是神限?」胡莫急忙追問道,語氣十分地急迫。
蒼靈淡淡地一笑,道︰「神限,顧名思義,就是神之大限,也就是我的死期。」
蒼靈的語氣十分平和,說話間,那些五彩光芒慢慢隱沒,進入她的體內。蒼靈的臉色這才恢復了一些,整個人有了剛出現時的那種氣勢。
「怎麼可能?究竟生了什麼事?告訴我,不要瞞著我!」胡莫的情緒有些躁動,漸漸地難以控制。
蒼靈微微一笑,縴縴玉指點著他的額頭,柔聲說道︰「戮戰王階段情緒要控制好,不然極易進入魔道。不要疑惑我的神限,這很正常,天地萬物,無論神魔妖人,都不是永遠不死。天人五衰,誰也躲不過,這是天道。其實我的神限本來應該在一百萬年前就已經到來,但是我將神識沉入神靈玉中,以龜息狀態來躲避我的神限。沒想到,當我沉睡了百萬年之後,竟然遇到擁有三大初始聖物的你,在聖物的作用下,我的神限才被暫時壓制下來。」
「那神限為什麼又會來臨?」胡莫神情嚴峻地看著蒼靈,不再有平時的那種嬉皮笑臉、插科打諢,有的只是沉重的心情還有那銳利的眼神。
蒼靈的身子一震,整個人仿佛都陷入迷糊之中。胡莫看了一旁正在療傷的林南一眼,抓起蒼靈的手便沖入自己的房間。蒼靈有些局促,看著情緒十分不穩定的胡莫,一向很強勢的她第一次不知所措。
「把一切都告訴我吧,什麼事情我都能承受的住。還有,怎麼才能讓你的神限消失,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胡莫十分激動地說道,雙手緊緊地抓著蒼靈的胳膊。
蒼靈皺了皺眉頭,掙開了胡莫的手,冷聲說道︰「你能怎麼辦?你不知道天的力量,你當然可以大放厥詞。你的出現,你的存在,都是天命使然。說句難听的,你自己都只是天道的玩物,一個玩物,還能和自己的主人爭?天道殘酷,人人都只是螻蟻。就算是神,也只是一些比較強壯的螻蟻罷了。神帝,神王到頭來也只是過眼雲煙,活得久,並不代表永遠不會死。」
胡莫听著蒼靈的話,慢慢地陷入沉思。不得不說,蒼靈的這些話讓他對自己以前的某些認知產生了疑惑。這種疑惑漸漸展,他是越來越想不通弄不懂了。
「我的身份是天命神,是高于神帝的存在。」蒼靈的語氣雖然平淡,但那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卻讓胡莫不禁變色。
「天命神是天道在各界的使者,我的存在,就是約束各界,使其朝著安定的方向展。天命神靠的是一代代的傳承,算起來,我也只是第三代傳人而已。我沒死,所以神界暫時還沒新的天命神。你應該看得出,神界的那些人十分怕我。呵呵,這很正常,因為神界的那些老家伙小家伙都被我整治過,他們當然對我十分難忘。」
蒼靈的臉上露出十分邪惡的笑容,一想起這些事情,她的心情就十分地舒爽,這種惡趣味胡莫倒覺得十分正常,往往這種性格的人第一眼都能看出來。
「我這個天命神做了好久好久,久得我已經不知道用多少百萬年來形容。我只記得,在一百萬年前,人界出現動亂,一直沉寂的魔界,還有妖界在人界的分支戰獸一族都陷入動亂之中。最後,神界不得不參與,我在那次戰爭中受了重傷,神限將至。然而,當時並沒有好的天命神人選,所以實在沒辦法,我只能將自己封印在神靈玉中。而這塊神靈玉,就是你所見過的凌波訣。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應該也不需要我說些什麼。」蒼靈一五一十地說道,雖然說得不算太具體,但是很多方面她都已經提到。
胡莫一邊听著,一邊想著,在听到蒼靈最後一句話時,他忽然一個激靈,大喊道︰「不是啊,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又受傷。我該怎麼救你?這才是我想知道的。」
胡莫十分緊張地說著,蒼靈則是輕嘆道︰「連我自己都沒把握,更何況是你。這次我去黑魔森林,就是為了尋找上古時期的神靈玉,然後讓我繼續沉睡。下一代天命神還沒有出現,我還不能死。」
「別老提你的什麼天命神好不好?我想知道的是救你的方法,那些所謂的責任之類的你先放下。你說過,你的名字代表天下蒼生,代表萬物生靈,若是這樣,你干嘛屈從于所謂的命運?現在躲起來,等那所謂的有緣人出現,再將自己的命獻出來,然後高喊一聲‘我多偉大’。我呸!這根本就是愚蠢,和那些種豬沒什麼區別!我命由我不由天,憑什麼一出生就注定死亡,憑什麼要擔當那麼多的職責,為別人作嫁衣裳。雖然我知道,我們的師徒關系只是您一時興起的玩笑,但是我不希望你這麼地脆弱,這麼容易就認輸!」胡莫大聲吼道,情緒越來越激動。
蒼靈搖了搖頭,十分無奈地說道︰「一切都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萬物展若沒規律,那一切都會亂了套。而且現在,真正有危險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這是什麼意思?」胡莫不解地問道,慌亂的心出現了一瞬間的冷靜。
「你難道沒現,整個戰之大6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這兒?你以為那些人都是閑著無聊才來這里?我身為天命神,怎會不知道命運?在一百萬年前,神界集中所有力量封印魔界和妖界後,將這兩片大6分開。那時的我得到天道預言,而且這個預言一直流傳到今天。‘玄戰合,天地亂。神魔出,萬獸歿。’這被稱為‘十二字真言’,至今都只有那些大的宗派知曉。現在他們全部集中于火焰城,絕對和這個預言有很大關系。我擔心我根本撐不了那一天,到那時,你該怎麼保全自己?」蒼靈的語氣充滿了無奈,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哀傷。
胡莫一听,忽然大笑起來,仿佛听了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
「這就是所謂的我的危險?按照你那麼說,整個戰之大6都要面對那樣的浩劫,多我一個少我一個又何妨?既然你也不知道怎麼救你自己,那我現在就用三寶保著你。你既然稱呼它們為聖物,要是它們連保住你都做不到,我要它們又有何用?就這麼說,我先出去看看林南,你好好休息。」胡莫壓制著內心的躁動,打開門,走了出去。
蒼靈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暗暗說道︰「你還是太弱,我不能害了你。或許,是我不該找你吧。」
出了房門,胡莫的氣勢便一下子爆出來,情緒的控制畢竟不是說說而已,所需要的是十分強大的靈魂控制力。
林南已經恢復過來,她冷冷地看著胡莫,語氣依舊那麼冰冷︰「戮之戰力都控制不住嗎?」
「控制?我控制個屁!」胡莫忽然大吼一聲,立刻撲向林南。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戰力沖擊直接沖向了她。
距離太近,林南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胡莫壓在身下。柔軟,香艷,這些感覺通通融進胡莫的大腦,胡莫只是感覺大腦一陣昏沉,心中有一種需要強烈釋放的願望。
一股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充斥在林南的周圍,林南的頭腦出現短時間的昏沉,而胡莫卻已經騎在她的身上,雙手竟抓著她胸前的柔軟。
「我為何要控制?我就是要泄!」胡莫一把抓住她的衣衫,猛然撕破她的衣領。
這時,林南的身上忽然爆出一股極強的水之戰力,胡莫的身子在這一刻被完全冰封。在水之戰力的刺激下,胡莫腦中的聖水王尊開始快運轉,原本狂暴的情緒一瞬間便被壓制下來。
林南的臉上帶著羞憤之色,一掌拍向變成冰塊的胡莫。只听見一聲脆響,胡莫的身體倒飛出去,直接撞在一堵院牆上,深深地嵌入牆中。
胡莫從院牆中鑽了出來,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他的神智已經十分清醒,對于剛才生的事情,他著實有些後悔。
林南咬著嘴唇,捂著胸口,怒目瞪著胡莫。雖然剛才胡莫已然神志不清,但是,吃豆腐就是吃豆腐,這個事實無法改變。
胡莫看了她一眼,輕嘆一聲,道︰「對不起,去看看師父吧,我先走了。」
話語落下,他沒有再看林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院。林南看著胡莫的背影,嘴唇咬了咬,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轉身走向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