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的手被她抓得生疼,紅了一大片,趕忙拉開她的手又覺得她的話太過奇怪,趕忙問了句,「你說什麼?」
和薇無力抬手,將手指插在發絲間,眼神略顯疲憊,「你走了之後,厲冥禹也搬出了半山,這幾天我連公司都沒去,只想好好照顧他,可漸漸地我發現他的行為越來越令人忍受不了。」她的手無意識地揮動著,可見內心極為凌亂。
「和薇,你慢慢說,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麼?」蘇冉不知道是關心他還是關心和薇,心沒由來地泛起緊張。
「他……」和薇欲言又止,說了一個字停頓了下來,左右看了看,見沒人上前,輕輕解開胸口前的一枚扣子,「這就是他對我所作的一切。」
蘇冉一看,只覺得頭像是中了一記悶棍似的,頓時呼吸困難。和薇身上的痕跡她再清楚不過了,是吻痕,滿目瘡痍的吻痕,難道他……
「他白天將我關在房間里不讓我出門,晚上才會放我回家,有時候甚至連晚上都不放過我,將我綁在床上,然後他、他像個野獸似的瘋狂佔有我……」和薇伸手揪緊領口,眼神泛起一絲驚慌,又看向蘇冉,「你知道嗎?他在床上的樣子好可怕,每一天我都幾乎快被他折磨死。」
蘇冉征楞住了,半晌後才喃喃吐出一個字來,「不……」
「你不相信?剛剛你也看到了。」和薇急切地說了句。
蘇冉只覺得大腦里嗡嗡直響,像裝個一個發動機似的,她還記得厲冥禹那麼肯定地跟她說過,他壓根就沒有踫過和薇,可這才幾天的功夫,他……
「小冉,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擔心我,而是告訴你,厲冥禹不再是你四年前深愛的那個男人,他變得跟禽獸一樣,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所以你不要再去招惹他了,為了你為了我,都不要再跟他見面了。」和薇拉過她的手,這次,力道十分輕柔,卻語重心長。
蘇冉下意識看向和薇。
「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所以不管他怎樣對我,我都心甘情願了。」和薇也看著她輕嘆了一口氣,「小冉,你跟我不同,在你身邊還有很多值得去愛的男人,只要你肯給他們機會,他們隨便哪個都能帶給你無盡的幸福,我只有厲冥禹,只有他了……」
後面說了什麼話,蘇冉已經听不進去了,腦子里早已經亂成了一團,連同心一起,攪碎,疼痛。
晚餐的時候,白初蝶剛剛親手熬好了紅豆湯,正要往樓上端的時候,和君灝從樓上下來,休閑的牛仔褲外加寬松的POLO衫,隨意的搭配便能顯出頎長絕好的身材來。
見白初蝶後,他隨意說了句,「媽,我晚上有約,不在家吃飯了。」說完,就要擦肩而過。
「站住。」白初蝶喝住了他,將紅豆湯放在了一邊,不悅地蹙了蹙眉頭,「你怎麼回事?怎麼總喜歡往外跑?」
和君灝回頭,無奈上前摟住白初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朋友間有交際也很正常。」
「談戀愛了?哪家的姑娘?」白初蝶趕忙問道。
和君灝哀嚎了一聲,搖頭,「沒有。」
「那你就別總是往外跑,有這時間多到公司學習一下。」白初蝶氣的拍了他一下。
「我對公司的業務又不感興趣。」他聳聳肩。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白君灝想了想,笑了笑,「攝影啊,媽,您忘了,我還拿過攝影大賽的冠軍呢——」
「夠了,別一說起攝影就沒完沒了的,你也不為自己的以後著想一下?攝影能填飽肚子嗎?再出名的攝影師能有自己管理一個企業那麼踏實嗎?」白初蝶真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將他拉到一邊坐下,「你是和家唯一的男丁,以後和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現在不抓緊時間了解公司運營情況,難道還想等到以後被別人掃地出門嗎?」
「媽,公司不是還有大姐嗎?再說,舅舅也在公司啊。」和君灝實在不理解母親的想法。
「你傻呀,他們能跟你比嗎?你才是和家唯一的繼承人。」白初蝶急聲道。
和君灝用手捂住額頭,老生常談的話實在令他頭疼,起身,「媽,這些話我听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這樣吧,等我今天參加完朋友的派對後,回來再好好學習公司業務,OK?」
「你這孩子,我的話還沒說完呢?」白初蝶一把拉住他。
「媽,您還要說什麼?」和君灝看了一眼時間,無奈道。
白初蝶將他拉到身邊,壓低了聲音問了句,「媽問你,那天你去半山干什麼?」
「您偷听我講電話?」和君灝一下子明白了,詫異地看著白初蝶。
「什麼叫偷听?再說了,你是我兒子,難道我不能關心你的行蹤嗎?」
「好好好。」和君灝趕忙投降,「那天真沒什麼。」
「不跟媽說實話是不是?你見蘇冉了?她是不是跟厲冥禹發生什麼事了?」白初蝶問。
「您是不是特想知道啊?」和君灝苦著臉問。
白初蝶瞪著他。
能道上他。和君灝嘆了口氣,「唉,我覺得吧,這件事您要想知道個清楚,最好還是問我二姐,我不便透露啊。」
「君灝,你要分清楚遠近,我是你媽——」
「好啦,媽,我真的要來不及了,這件事回頭再說吧。」和君灝趕忙打斷她的話,親了她一下臉頰後匆匆出了門。
白初蝶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
良久後眼神泛起一絲思考,厲冥禹那邊是不是又有什麼動靜了?蘇冉一般不會麻煩君灝的,怎麼會突然叫他半山呢?百思不得其解,再聯想到蘇冉闖進白霖房間的行為,心頭不由泛起更多質疑,會不會是……蘇冉懷疑了什麼,又或者是厲冥禹懷疑了什麼?
這件事她不能掉以輕心,想著,匆匆拿起手機,撥通了早已經熟記在心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