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冥禹先是微微征楞了一下,隨即看了一眼窗子,英氣十足的眉輕輕蹙起,雙手箍住她的肩膀,「你剛剛已經關好了窗子。」
蘇冉看上去有些迷惑,咬了咬唇,又抬頭看了他一眼,黛眉之間泛著一絲委屈。
見她這般模樣,厲冥禹又于心不忍了,同時又懊惱自己的態度有些急躁,壓了壓氣息輕聲道︰「冉,洗澡去吧。」不急躁是假的,哪個男人面對這樣一具活色生香的女性**不起性?他不但起了性,還得拼命壓制住這份蠢蠢欲動的**,她委屈的模樣、輕輕咬住下唇的嬌憨等等諸如此類的下意識動作,都好像火上澆油似的讓他痛苦不堪。
性感的喉結在說完這話的時候輕輕滑動了一下,他順勢深吸了一口氣,借機平息內心燃燒旺盛的烈火。
蘇冉有些悶悶不樂地轉過身,走了兩步後又回頭看著窗子。
厲冥禹實在受不了視線上的折磨,干脆將她一把抱起,大踏步走進了浴室。
和君灝玩得很晚才回家,剛開門進來,就發現白初蝶和白霖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四只眼楮齊刷刷地沖著他掃了過來,嚇得他連連拍著胸脯,夸張地說了句,「你們干嘛?準備扮演僵尸嚇人啊?」
白初蝶蹙了一下眉頭,指了指牆上的鐘表,「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和君灝抬眼看了一眼後笑了笑,「怎麼了?我經常這個點兒回來啊。」
「我和你舅舅都沒睡,等你半天了。」
和君灝換好了鞋走進來,慵懶地跌坐在沙發另一頭,「怎麼了?你們是有事要問我吧?」
白霖倒是忍不住了,趕忙問了句,「君灝啊,小冉怎麼樣了?」
和君灝一听樂了,「舅舅怎麼突然關心起二姐了?」
「這……」
「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關心一下不行嗎?」白初蝶趕忙說道。
「是啊是啊,小冉也是我們的家人嘛,听說她有事我自然放心不下。」白霖也反應了過來,臉上堆砌笑容,「再說,當初如果不是小冉的話,我早就被高利貸的人砍死了。」
和君灝聳聳肩膀,做無所謂的狀態,「哦。」
「哦什麼哦啊,趕緊說說小冉的情況怎麼樣了?」白初蝶急了。
和君灝嘆了口氣,坐起來,「她出院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那——那個孩子真的沒救了嗎?」白霖追問。
和君灝一挑眉,有些遲疑地看著白霖,半晌後才說了句,「不是說過了嗎,她是因為流產才被送往醫院的。」
「唉,真是造孽啊。」白霖低下頭,嘆了口氣。
「小冉現在什麼地方呢?跟厲冥禹在一起?」白初蝶問話的同時,透著一股子緊張。
和君灝笑了笑,「可能是吧,反正是被他接走的。」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粗心呢?你二姐被接到什麼地方都不清楚。」白初蝶埋怨道。
「二姐平安無事就可以了,至于她跟厲冥禹去了什麼地方就跟我無關了,這是他們的私事,媽,您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了?」和君灝翹起了二郎腿,笑著反問了句。
白初蝶張了張嘴巴,看了和君灝半天後才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這孩子嘴里說出來的沒一句好听的話,早點休息吧。」說完,起身準備上樓。
白霖也沖著和君灝搖搖頭,準備回房休息。
「媽,舅舅——」和君灝突然在他們身後開口。
兩人停住腳步,回首。
和君灝看著他們兩個人,雖說還是勾著笑,可眼底犯上了一絲嚴肅來——
「你們,真的在關心二姐嗎?」
白初蝶和白霖被問得一愣,而後面面相覷,緊跟著白初蝶開了口,「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和你舅舅當然是在關心你二姐,關心還有假的嗎?」
「哦。」和君灝聳肩笑了笑,抬手做頭像求饒狀。
白初蝶壓了壓心頭的不滿,又叮囑了幾句後回了房。
客廳恢復了寧靜,下人們也全都睡下了,和君灝在客廳里待了好長時間,臉上的神情有點落寞,還有點孤寂,又過了幾分鐘後,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串數字後整個人干脆斜躺了下來。
手機另一端響了半天才接通,傳來女人懶洋洋的聲音,「你要死啊,這麼晚還打電話?」
「不會吧,安小朵同志,這麼早就睡了?」和君灝含笑。
「拜托,您老不用看時間的嗎?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半了,什麼叫這麼早?」
「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的時間而已嘛。」
「喂,你打電話來干嘛?有事說事,沒事別耽誤我睡覺,我明天還有一台手術呢。」
「可憐啊,明天你又要進行腦力和體力活動了?沒事別怕,這樣吧,明天我請你吃大餐,給你補充體力。」和君灝笑了笑,說道。
「好啊,有人請當然要去了,不過明天不行,後天吧。」
「明天你有約會?」
「去看你姐姐。」
「正好,帶我一起去。」
「你怎麼像黏人的膏藥似的呢?哪都要有你?」
和君灝哈哈一笑,「有你的地方就有我唄。」
「抽風。明天等電話吧你。」安小朵說了句,倒是也沒拒絕,在掛斷電話之前又威脅地說了句,「警告你啊,再武三更半夜地打電話來,我就掐死你。」
和君灝笑而不語。
厲冥禹第一次有這樣的挫敗感。
他原本以為,給一個女人洗澡不會是件太困難的事情,可結果發現,他的想法很天真。
泡在浴缸里的蘇冉倒是挺安靜的,但中間有好幾次想要起身,問其原因總會提到窗子沒關,搞得厲冥禹也精神有些緊張,她沒有親手洗澡,厲冥禹只能硬著頭皮親手給她洗,這在以前,他倒是樂得服務,甚至一同洗個鴛鴦浴,可此時此刻,他全身都緊繃到了極點,隨時隨地都能爆炸了一樣。
他不求別的,只希望蘇冉能夠老老實實地待在浴缸里,順利地給她洗完澡就好。
大手輕柔地撫過她的嬌軀,卻引來了她的嬌笑,躲閃著說了句,「好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