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已經近兩個月的時間沒見到他了,多少對他還是有點想念。
夏明河在電話另一端卻沒有明說,只是淡淡說了句,「還是一樣幾個地方來回跑,沒什麼事的話先掛了。」
「哎,明河——」
白初蝶的話還沒等說完,便听話筒另一邊揚起柔美魅惑的女人聲音來——
「討厭,怎麼還沒打完電話?」
那聲音,一听就是年輕女孩兒的聲音,甜美滑膩,不用看到人,只听聲音也能想象人長得怎樣。
話筒另一邊傳來床榻壓下的微弱聲音。
白初蝶一听就炸了,憤怒問道︰「夏明河,她是誰?」
夏明河似乎也不想掩藏,笑了笑,「你是誰,她就是誰了。」
「你什麼意思?」白初蝶咬牙切齒地問道。
「這都不懂嗎?你是我包養的情婦,她也是,你們的身份都一樣,所以你沒什麼好生氣的。」夏明河回答得大言不慚,「不過,她的身子可比你水靈多了,這段時間你就別再打電話來了。」
「夏明河,你——」
「至于你弟弟的事,我會想辦法處理,你乖乖的最好別給我再惹出什麼麻煩,否則,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夏明河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慵懶中透著一絲強硬。
白初蝶氣得恨不得把電話摔了,牙齒都咬得咯吱吱的直響。
夏明河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小情人溫存,懶得多跟她廢話,下一刻便按斷了電話。
按下電話的瞬間,白初蝶听到那一端揚起女人尖細的嬌喘聲,她清楚,那是被男人貫穿的聲音……
氣得手指都白了。
白初蝶恨得攥緊了拳頭……
城市另一端,又是另一種情景。
書房里,厲冥禹坐在黑色真皮椅上,一手翻著文件,一手打著電話,他很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沒多久,領帶還沒摘,精致的袖扣隨著他的舉手投足散發暗調的奢華。
「照這麼說,白霖已經確定被抓進去了?」他漫不經心問了句,可眼里透著思索。
「是的,議長,令人奇怪的是,尤金是接到確切證據才申請的逮捕令。」佟佑回答。
「什麼證據?」
「小黑瓶和鑒定數據。」
厲冥禹蹙了蹙眉頭,「有人從你這拿走了證據?」
「不,我們的還在。」佟佑馬上回答,「議長,這件事很奇怪,很顯然還有個人是掌握了跟我們一模一樣的證據,這人將證據交給了警方。」
在沒有得到厲冥禹的命令下,他是絕對不會擅自行動,因為他很清楚,厲冥禹遲遲不肯將證據交給警方,是因為他想查出真正的原因,最後拿來鉗制夏明河。
可現在,竟然有人比他們捷足先登,這人,不簡單。
厲冥禹沉思了一下,良久後淡淡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只能順其自然,這件事你要留心一下,看看有沒有下文。不過記住,不要主動插手,也不要主動露面。」
「明白。」佟佑答道,「不過議長,這件事似乎對你不利。」
厲冥禹何嘗不清楚這其中的道理,笑了笑,「有人明擺著是準備將這盆髒水往我頭上潑,不過是等著看我和夏明河斗個你死我活,佟佑,想查出這個人不難,只要分析出他的目的和這麼做會獲得哪些利益就可以了。」
「是,議長。」
厲冥禹又問了句,「夏明河那邊有什麼反應?」
「暫時沒有動靜,不過,法國這邊他上鉤了。」佟佑道,「而且前後往里投了不少錢進來,看樣子勢必是要拿下這個項目。」
「好,繼續放長線。」厲冥禹沉穩指示,「想要釣大魚,先要給他點甜頭,這樣才能讓他義無反顧。」
「明白了。」佟佑說道。
結束通話後,厲冥禹又打了幾通電話,處理完了文件後這才走出書房。
餐廳里,管家菲姐正看著蘇冉用餐,她是前兩個月剛剛聘請來的管家,平時除了打理別墅外,還有照顧蘇冉,畢竟菲佣還是有不周到的地方。
原本厲冥禹還想請來幾個看護,但被馬克阻止了,他的意思是,盡量給蘇冉營造輕松正常的環境,不要讓她認為自己是個不正常的人。
有了菲姐在,厲冥禹就可以放心地去處理公事,甚至外出開會等等,但每次都盡可能地快點趕回來,對于蘇冉,他始終不放心。
走進餐廳,他便看到蘇冉在輕慢地喝粥,小口小口的,她像是沒看見他進來似的,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菲姐是個熱情爽快的人,見狀後馬上迎上來,「先生還沒用餐吧?已經給您備好了。」
厲冥禹點了一下頭,順勢在蘇冉身邊坐了下來。
菲姐很快去準備了,動作又快又利落。
豐盛的飯菜端了上來,都是他們平時愛吃的。
菲姐站在一邊,滿眼含笑地看著他們。
厲冥禹則抬頭跟她說了句,「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菲姐誠惶誠恐,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不符合規矩。」她是個下人,怎麼能跟著先生太太一起同桌吃飯呢?
「沒關系,在這里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坐下吧,這段時間你也的確辛苦了。」厲冥禹淡淡笑了笑,由衷說道。
這個管家也算是萬里挑一了,起初很多人一听說要照顧個心理有疾病的主人都避猶不及,最後他將價碼開到了市面上的十倍,倒是來了不少人,挑來挑去厲冥禹挑了菲姐,原因很簡單,一來的確同情她的遭遇,二來菲姐還有個孩子,作為母親的人心總是細的,由她來照顧蘇冉再合適不過。
事實證明是,菲姐的確是不二人選,人勤快細致不說,在經歷了被蘇冉幾次驚嚇後反而更加心疼照顧,這種人的確難得。
他向來不是有階級觀念的人,只要對蘇冉好的人,他也可以友善相待。
菲姐還想婉拒,卻見蘇冉突然抬頭看著她,輕聲說了句,「坐下吃飯吧,累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