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風忙放開手,眼神掠過她紅紅的下巴時,微微一滯,好看的兩道長眉又皺了起來,略顯粗糙的手指肚在錦瑟的下巴上輕輕地滑過,輕聲問︰「疼不疼?」
錦瑟生氣的一扭臉,差點把脖子給扭得落枕,生氣的說道︰「我說疼,你還準我捏回來麼?何必貓哭耗子……」
葉逸風的手指間驀然一空,心情也跟著空了許多。轉首間錦瑟已經起身離開,往里面走去。他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抬手摁著棋盤也站起身來,幾步跟了進去。
錦瑟正坐在小矮桌跟前,手里拿著一個小鏡子仔細的照著,且嘴里低聲的嘟囔著︰「靠,下手真狠……」
葉逸風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一只手臂撐在矮桌上,側著臉與她對視,又問︰「你說什麼呢?‘靠’是什麼意思?」
錦瑟差點被自己的唾沫給嗆到。
想了又想,思考了又思考,錦瑟終于很慎重的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個方言而已。」
葉逸風皺眉︰「是不是髒話?」
錦瑟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葉逸風抬手敲了錦瑟一個爆栗︰「最好不是,不然有你好看。」
錦瑟抬手捂住額頭,炸毛︰「就算你是爺,我是丫頭,你也不能說打就打吧?這也太不仁道了,我有沒做錯什麼事!」
看見這丫頭惱火的樣子葉逸風心情大好,笑嘻嘻的抬手模模她梳著兩只麻花辮依然毛茸茸的腦袋說道︰「來,陪我把那盤棋下完。」
錦瑟一擺頭躲開他的手,皺眉道︰「不要像模阿貓阿狗一樣模我的腦袋。」
葉逸風笑的妖孽橫生︰「要不然該怎麼樣模呢?」
「……」錦瑟很想罵髒話,但懼于目前自己尚未羽毛豐滿,很是理智的把到了嘴邊的髒話給咽了下去,只從心里招呼葉逸風的祖宗八代十幾遍,把手中的小銅鏡往桌子上一放,嫵媚一笑,胳膊肘便杵在桌子上,臉湊到了葉逸風的面前,知道二人鼻息相纏的距離,方曖昧的眨著眼楮,低聲說道︰「大少爺,您說您該怎麼模呢?」
比流氓?靠,姐來自男女平等的開放時代,不比你更流氓。
葉逸風神色一怔,暗暗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干咳了兩聲往後仰了仰身子,讓二人近的不能再近的臉拉開一點點的距離,卻好整以暇的微笑著挑了挑眉,說道︰「你是爺的人,自然是爺想怎麼模就怎麼模。」
說著,他的手又抬起來,先摁在錦瑟的小肩膀上,滿意的感受到她緊繃的小身子之後,繼續微笑著往後探過去,然後搬著她的脖頸輕輕一帶,錦瑟整個人往前一撲之際,葉逸風一抬下巴準確無誤的吻住了她粉女敕的雙唇。
「X@XX……」錦瑟的心里涌出千千萬萬句髒話。只是嘴巴被人家堵得嚴嚴實實,連呼吸都倒不過來,更別說罵人了。
葉逸風放開她時,又覺得意猶未盡。想要再繼續時,又看她憋得通紅的小臉呼哧呼哧的喘氣有些不忍心。于是只原地不動看著她無聲的笑。
錦瑟大口的吸了兩下新鮮空氣,解除了肺里告罄的氧氣之後方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那張妖孽一樣的臉,一點點的認清事實︰自己兩世為人的初吻就這樣被奪走了。她怎麼能就此善罷甘休?
吻就吻了,錦瑟自認為不是那種迂腐之人,也從沒想過把初吻之類的東西留給自己的一生一世。
可是為什麼會是在這麼不美好的狀況下被吻?
于是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問自己︰要不要抽他一記耳光?要不要?要不要?!
要!
于是她在定定的看著葉逸風良久良久,久到葉逸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要找個什麼事情說道說道的時候,忽然出手——‘啪’的一聲,賞了他一記清亮的耳光。
嗯,賞。
錦瑟當時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字。
讓你丫的整天端著大少爺的架子,張口閉口都是‘賞’。好像個救世主一樣,每天都在奴役這人家,還非要弄得像是要給人家恩賜。
葉逸風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被眼前的黃毛丫頭甩了一記耳光。心頭便突地一下子冒出一股無明業火。他雙眸一暗抬手捏住錦瑟的下巴,咬牙道︰「死丫頭,活膩歪了你?!」
錦瑟的下巴被他鉗制住,人也未免少了些士氣,而且又抽了人家一個耳光,心里未免又多了幾分驚慌。
她不是莽撞之人,剛才那一巴掌實在是不得不打。如果不打,這該死的以後肯定還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人。所以她經過幾絲掙扎,終于抬手打了出去。這一記耳光其實並沒有多重,對葉逸風來說也不至于疼的難以忍受。這只是一個態度,一個拒絕的態度。她無非是想警告葉逸風︰以後別再踫老娘,老娘很不喜歡。
可她到底還是低估了葉逸風自戀的程度。
此時葉逸風的目光就像是一雙利劍,嗖嗖的飛過來恨不得把自己剝皮抽筋。
她心思一轉,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楮里立刻泛起一層水汽,霧蒙蒙的看著眼前那張俊逸白皙的臉慢慢的模糊,呼吸一點點的加重。
葉逸風看著她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低聲吼道︰「你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