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玉听吩咐,忙抬手拿起酒壺來給葉逸風倒滿酒,看端著酒杯湊到唇邊,她又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只輕聲的嘆口氣,剛要說什葉逸風凌厲的目光撇過來,把她到嘴邊的話給嚇沒
葉逸風喝杯中酒,卻捏著酒杯不放,只斜著眼楮看著鳴玉,緩聲問道︰「會唱曲兒
鳴玉低頭搖搖,說道︰「奴婢跟嬤嬤學幾首
葉逸風的目光從鳴玉的臉上撇開,淡淡的說道︰「唱一支來听听
鳴玉忙俯首往後退幾步,站在那里輕輕仰著臉,目光看著斜上方,柔聲唱起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
鳴玉一開口唱,葉逸風那雙風流無線的桃花眼中瀲灩的波光便盡數散去
不是她就不是她,哪怕容貌上有分相似,但那個丫頭終究是最特別的存在就她那古怪的歌聲,就不是別人能模仿的來的就算們再請多少教習嬤嬤來教導,也沒有人能唱得出那種空靈清透由在的歌聲
就這一曲鳳求凰,若是讓她唱,肯定不是這個味道葉逸風又苦笑一下,怎回事兒,喝這多酒還是忘不她……不是說醉就可以忘所有的煩惱怎這會兒反覺得越發不痛快呢
葉逸風抬手己又倒一杯酒,然後歪歪斜斜的端著酒杯猛地一口喝下去端著酒杯的手臂一軟,酒杯落到矮榻上,然後咕嚕嚕滾下去,一直滾到鳴玉的腳邊打斷她甜潤的歌聲
鳴玉被滾到腳邊的酒盅給嚇一跳,忙回頭看時見葉逸風已經靠在吟枕上睡著
她忙彎腰把酒盅拾起來放回炕桌上去,然後猶豫不決的站在矮榻跟前
進來的時候,媽媽吩咐要好生服侍里面的公子,說是這家杏春園的大東家,一不高興,可以隨隨便便把這杏春園給關,再把大家一個個兒都賣去做苦力,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嘗到過,雖然不介意再生不如死一回,可身為女子,當她看見眼前的這位大東家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之後,心中的那份堅持便轟然倒塌,消散的無影無蹤
入這種地方,想一世清白是絕對不可能的反正總要有第一次的,上天能讓她遇見這樣的人物兒,也算是值
想通之後,鳴玉微微張開嘴巴,下意識的咬咬艷紅的下唇,輕輕地抬腿踢掉繡鞋,爬上矮榻
葉逸風沉醉之中,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卻不是記憶里熟悉的味道于是下意識的皺皺眉頭,轉轉過臉去繼續睡
鳴玉爬上矮榻後,先把己手臂上的披帛丟開,然後抬手去解葉逸風腋下的衣帶
葉逸風極不高興地咕噥一句,抬手撥開鳴玉的手時,又莫名其妙的握住她,模模糊糊的說一句︰「丫頭,別鬧……
鳴玉的心跳立刻漏掉一拍,傻愣愣的看著己被葉逸風握在掌心里的手,莫名其妙的想到‘執子之手’四個字細細的想想,此生若能得這樣一個人相守一生,也算是終身無憾
想到這些,鳴玉忽然鼻頭一酸,眼楮里便涌起一團霧氣
葉逸風睡得並不安穩,似乎是在做什夢一樣但不管是翻身向著鳴玉還是翻過去背對著她,握著她手指的那只手卻一直緊緊地攥著
鳴玉想要抽出來,輕輕一用力便被攥緊,然後的眉頭便皺的深一分
「公子……鳴玉櫻唇輕啟,聲音幾不可聞
葉逸風卻忽然睜開眼楮,抬手握住她的手猛地一捏鳴玉疼的‘哎呦’一聲,一張原本緋紅的臉變得煞白葉逸風皺眉看著近在咫尺的鳴玉,不悅的問道︰「要做什
鳴玉跪在榻上俯首道︰「公子……奴婢沒做什,是一直握著的手……
「嗯葉逸風喝太多的酒,腦子一時有些不好使,沒听明白鳴玉的話
「媽媽讓奴婢服侍公子,所以……
「滾出去葉逸風終于明白,卻不由得怒火中燒抬手指著門口,怒聲喝道
「公子……奴婢不是有意的,求公子擾奴婢鳴玉忙磕頭求饒青樓里的規矩她懂,若是客人說出半個不字來,那都是半條命的懲罰
鳴玉哪里敢走她還以為是己做的不夠好惹得葉逸風不高興呢,于是趕緊的抬手把己衣服上的衣帶解開,露出里面的翠綠色繡蝴蝶牡丹的裹胸來,又跪行兩步上前去,挽住葉逸風的手求道︰「公子息怒,奴婢是頭一次服侍人,不懂得規矩,求您饒過奴婢這次吧……奴婢……說著,鳴玉又一咬牙,反手到背後去,把裹胸後面的帶子拉開
葉逸風立刻轉過頭去,怒聲吼道︰「來人
老鴇被葉逸風的聲音給嚇得半死,原本她在外邊听一會兒,听見沒動靜才想著走呢,便忽的听見里面大少爺怒吼著︰「滾出去她先是一怔,後來想著可能是少爺忽然來,擾大少爺的好事兒,所以她叫滾
因怕惹禍上身,老鴇正準備趕緊的滾呢,卻又听見鳴玉嚶嚶的哭泣聲她登時像是被潑一頭冷水一樣,趕緊的轉過身來俯到門口仔細听,卻正好听見葉逸風怒叫︰「來人的聲音,于是她嚇得也該趔趄,正好撞開屋門,然後慌慌張張的跑進去然後滿臉堆起笑來,躬身問道︰「大少爺……您有何吩咐
「誰的主意葉逸風猩紅的雙眸瞪著老鴇,冷聲問道
「回大少爺……老鴇見情形不好,趕緊的對鳴玉打手勢,鳴玉低聲抽泣著出門去老鴇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四少爺也是一番好意嘛,您別生氣,若是鳴玉不您的心意,奴才把清韻閣里的二十八個姑娘都叫過來,給您挑,如何
葉逸風听這話更是心煩,一擺手喝道︰「滾,不叫人誰也不許進來打擾
老鴇如蒙大赦,趕緊的應一聲轉身下去,臨走時把房門輕聲帶好
屋子里安靜下來,空氣中有上等的素馨香蘭陵美酒的香味混在一起,讓人昏昏欲睡
葉逸風抬手捏捏脹痛的太陽穴,皺著眉毛從矮榻上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窗口去把窗扇輕輕地推開一道縫隙往外看
紅杏閣是後樓最安全的一處所在,屋門外是樓的欄桿,下面可見鶯歌燕舞,笑語聲聲左右都是空閑的屋子,里面是藍蒼雲的人在里面,平日里沒事兒們就在里面睡覺,但凡有誰鬧事兒,們便是看護杏春園的打手而長窗外則是一處幽靜的花園,再往後去便是專門教清倌人的清韻閣
此時已經過更天,前面玩樂的客人們沒有散去的也都摟著姑娘進房間,歡笑聲漸漸地稀疏下去夜風呼嘯的吹過,冷冽的空氣帶著潮濕的水汽,似是有一場雨雪已經醞釀而成
葉逸風的醉意被冷風吹淡些,又忍不住抬手揉著太陽穴,暗暗地想︰那次跟杜玉昭一起在青樓里胡鬧是什時候的事情七年前還是六年前
記得那年兄弟二人是為慶祝們的第一家錢莊開業,那天倆人都喝多,然後杜玉昭拉著葉逸風進一家青樓,包那里最漂亮的四個姑娘,然後隨便拉過兩個塞給葉逸風,說道︰「大哥,玩的盡興些然後便己拉著剩下的兩個進一個房間
那次是葉逸風第一次近,也是至今為止二十四年來唯一的一次
如今想起來,那種感覺還很深刻瘋狂之後除累之外,毫無一絲喜悅的感覺更不要說什幸福,什山盟海誓之類的事情
那些在葉逸風的眼里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盡興,倒是累的盡興
至于其,葉逸風除感覺很丑陋很無聊之外,什也沒體會到所以從那以後,再不近
這些年來,幾個兄弟曾不止一次的想辦法替張羅,可不管們怎折騰,最終換來的也只有葉逸風的兩個字︰「無聊
直到錦瑟出現在的生命里之後,才漸漸地體會到牽掛一個人的滋味
才一點一點的懂得原來一個人住進另一個人的心里,或者書讓一個原本己毫不相干的人進駐到己內心的最深處,竟然是如此幸福又如此痛苦的事情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為另一個人去做任何事,哪怕傾盡所有所換來的也不過只是她一個開心的微笑,也覺得那是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事情
原來古人說的那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竟然真的是發內心深處最虔誠的誓言
時至今日,當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在身邊委屈的哭著離開,而出頭疼還是頭疼時,才明白,‘情愛’二字,原來如此
它竟然是毫無道理可言,毫無規律可講,毫無預警的發生,也絲毫不受理智的控制就算是沉醉至此,只要不是她,也不會生出半點憐惜
「錦瑟……葉逸風喃喃的喚一聲她的名字,便覺得唇齒之間皆是她櫻唇香舌的味道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就這忽然之間一陣陣的暴躁起來,「瑟瑟……這輩子,恐怕也只能是……
此時,睡夢中的錦瑟忽然驚醒
沒有做什可怕的夢,甚至連最尋常的夢都沒有也沒有聲音,外邊窗下的矮榻上珍珠睡得正濃,細長的呼吸聲一下一下的,極有規律
「好好地怎就醒呢錦瑟輕輕地嘆口氣,慢慢的坐起來,側身靠在架子床一角的檀木雕花上,一手捂著胸口,沉口氣,想也不想的隨口嘆道︰「也不知道葉逸風那家伙這會兒在做什
老天陰沉沉的憋一天一夜,直到黎明時分方下起雨
初時是雨,淅淅瀝瀝的夾雜著冷風,落在地上來不及滲進泥土里便結成冰,不多時空中的雨絲也變成冰碴子落在地上悉悉索索的聲音,地上漸漸地泛起一層霜白
此時香爐里的香已經燒盡,屋子里的香味漸漸的冷下去,有一種‘瑞腦銷金獸’的意思
錦瑟裹緊被子躺在床上,看著窗戶紙聲泛起的青白之色,再也沒有一絲睡意
門外簌簌之聲忽然加重,在這寧靜的黎明里,這樣的聲音有些突兀,似是有人踏雪而來錦瑟心頭一愣,忙低聲叫喚人︰「珍珠珍珠
珍珠正在酣夢之中,听見錦瑟叫,忙應一聲︰「奴婢在然後一下子坐起來,又迷迷糊糊的問︰「怎,姑娘
錦瑟低聲道︰「有人來
珍珠揉著惺忪的睡眼,剛趴在窗台上,便听見屋門被輕輕地扣兩聲,她嚇一跳,忙低聲喝問︰「誰
「珍珠,把門打開葉逸風醉醺醺的聲音從外邊傳,听得珍珠有些傻
錦瑟已經听清是誰,忙吩咐珍珠︰「快去開門,听外邊的風聲,可不是要冷死這個時候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是姑娘別急,奴婢這就去珍珠忙拉一件斗篷來裹在身上,趿上鞋子下床,先模著火折子點上蠟燭,然後才去開門
葉逸風的斗篷上帶著一層冰碴雪花就這樣闖進來,珍珠唬的聲音都變︰「大少爺,您這是去哪里呀,看這一身的雪……
葉逸風抬手把身上的斗篷接下來丟給珍珠,己卻進臥室里去
外邊有值夜的婆子听見動靜已經出來探視,被珍珠揮手打發回去葉逸風進臥室後看見錦瑟睜著大眼楮擁著被子緊張的看著己,一路走來心里積攢的亂七八糟的情緒頃刻之間只剩下一種叫做心疼的感覺,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坐下來歉然的看著她,輕聲嘆道︰「對不起,回來的不是時候,驚的好夢
錦瑟被身上的酒氣一沖,忍不住往後躲躲,皺眉問道︰「怎喝這多酒
葉逸風看著她沉默片刻,眼楮里的糾結之色一閃,最終還是抬手把她摟進懷里,低聲說道︰「以後不會好累,要在這里睡一會兒,可以
錦瑟無奈的嘆口氣,說道︰「那也得把這一身衣裳換下來啊,這酒氣燻天的,可受不
「好這次倒是听話,放開她便抬手解衣帶,把端著熱水進來的珍珠給嚇一跳,趕緊的轉身出去手里的熱水都沒來得及放下
錦瑟生氣的叫︰「珍珠這死丫頭往哪里躲進來服侍大少爺更衣
珍珠剛退回去兩步,听見錦瑟的叫聲又不得不端著熱水轉身進來,臉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其緣故,紅彤彤的像兩只熟透的隻果
葉逸風洗把臉,把外衣月兌掉後只留著藏藍色素面貼身的繭綢中衣,又喝一碗醒酒湯,含一粒雪蘭丸才上床來
而錦瑟則趁收拾的功夫坐起身來,穿上一件蠶絲棉的薄綾子家常的襖,因要下床系裙子的時候被葉逸風瞪一眼,她便又乖乖地躺回去
珍珠臨出去的時候,眼楮里的眼神還有嘴角的微笑都是曖昧至極的,尤其是她臨走時關門的那一瞥,錦瑟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咬她兩口,然後在告訴她己是清白的,比蔥拌豆腐還清白
可是葉逸風及時的上床,把她往里一推,趁便拉起被子鑽進來,錦瑟沖到嘴邊的話立刻咽下去好吧,這種情況下就算己把額頭上貼一個標簽,恐怕也沒人相信‘清白’二字的真實性
于是她十分郁悶的往後躲著,一直靠到床角去,咬牙恨道︰「不要臉不要緊,請不要連累的清白好不好如今也不是孩子,看看珍珠她們那些人看的眼神……唉……
「放心,只要不跟別人勾搭,的清白都是還在的葉逸風伸手把她拉進懷里來當抱枕抱著,又咕噥一聲︰「天氣好冷,跑那遠做什
錦瑟立刻炸毛,從的懷里鑽出來咬牙問道︰「難不成要給暖床
「暖床葉逸風摟著她低低的笑起來,「好像真的不錯
「混蛋錦瑟看笑得那傻,一時急火攻心,往上一竄,一張嘴咬住的下巴,狠狠地用力然後很滿意的听見一聲悶哼
不過這滿意還沒來得及從原處擴散開來,她便被某人狠狠地吻回來
的唇溫熱,咬住她冰涼的唇瓣,舌尖渡過來一點點微苦的味道,那是雪蘭丸溶開的津液渡入她口中的緣故雪蘭丸入口微苦,不過瞬間便化為一種清香,糾纏著的氣味她的芳香,混在一起,在兩個人的舌尖糾纏分享,再各咽下
中有,中有真的就是那個甜蜜安罄的成語——相濡以沫
窗外的雨早已經變成簌簌的雪粒子,細細密密的下一層屋里燃燒著紅紅的炭火,雕花長窗上糊著厚厚的窗戶紙,把所有的寒冷陰沉都擋在外邊
葉逸風就沉醉在這溫暖如春的屋子里慢慢的睡去,一直睡到中午時分
意識回籠之後,並沒著急睜開雙眼,而是先伸出手臂去身邊想把那個香軟的身子摟進懷里
然空蕩蕩的床邊已經冰冷的衾被讓猛地睜開眼楮,環顧屋子里陌生的擺設,漸漸地想起著急身在何處臥室里很安靜,但外邊卻有人輕聲低語,听不清楚是誰,只揚聲喚道︰「錦瑟
立刻有人應一聲︰「大少爺醒
然後門簾一掀,珍珠從簾子後面露出半張芙蓉面,輕笑道︰「大少爺,姑娘去前面那個王守業叫人送匾額來,姑娘正在前面瞧著們往門樓上掛呢
葉逸風皺著眉頭‘嗯’一聲,坐起身來問道︰「什時辰
珍珠輕笑道︰「已經是午時剛姑娘到前面去的時候還說,若是大少爺再不醒,就讓奴婢把您叫醒呢午飯總要吃的吧
說話間,珍珠已經吩咐丫頭弄洗臉水來,而她己則把早就預備好的衣服拿過來,待葉逸風下床穿衣服,她又去撩起帳子,整理著床上的錦被
葉逸風去洗臉漱口,還沒來得及叫丫頭來梳頭,便听見錦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們大少爺醒沒有啊
听聲音丫頭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葉逸風便是一愣
珍珠忙轉身去掀開門簾︰「大少爺剛睡醒呢,這不剛洗臉
錦瑟也不進門,只倚著門框抬頭看著葉逸風,臉被冷風吹的微紅,嘴角噙著微笑,眉目含情,只把葉逸風給看的五髒六腑都要著火
「匾額做的怎樣葉逸風把手里的漱口茶遞給珍珠,上前兩步站在她的跟前,抬手挑起她耳邊的發辮纏繞在手指上把玩
「不如杏春園的匾額好錦瑟抬手拍開的手,瞥一眼繞開兩步往里面去
葉逸風一听這話便知道昨晚的事情肯定被誰說出去不管怎說,多少都是有點心虛的,于是忙轉身跟上去,坐在她身邊,輕聲笑問︰「怎這是,杏春園的人怎得罪
錦瑟肩膀一歪,想把剛搭上來的手甩掉,然葉逸風有心為之,她又怎能掙月兌呢
掙不開手臂的環繞,錦瑟心里更加的冒火,轉頭瞪著,卻被眼楮里得意的微笑給徹底的激怒︰「那是什表情很得意,啊
葉逸風低聲笑著,眼角眉梢都是無限的得意︰「丫頭,這是吃醋
錦瑟一怔,抬手推開冷冷一瞥︰「還吃醬油呢少跟來這套說完,她推開葉逸風的手臂起身便走
猛地張開手臂把她摟住,下巴抵在她的發髻間,輕聲哄著︰「乖,說吃哪一套少爺也好悉心的為準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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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滴們,兒子半夜又高燒,偶快郁悶死…
不過兒子不舒服,珠珠只能少更一些字,但絕不會在情節中發泄己的郁悶
親們放心,男主雖然不是雛兒,但也是相對干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