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佛家秘藥回春丹之後,杜玉昭又睡一天一夜才蘇醒過來
沒有辦法,失血太多,而這里的醫學條件又沒有輸血這一項技術血液再造需要己身體里的力量,能在這短的時間內蘇醒已經算是個奇跡
又是夜晚,燭台上的蠟燭無聲的燃燒著,一滴滴的蠟燭油慢慢的滴下來,在燭台下面凝結成累累的珊瑚珠子,仿佛是情人心里相思的眼淚
杜玉昭睜開眼楮看著帳子頂上的蟲草刺繡漸漸地清晰起來,而屋子里十分的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微微動動手指,方覺得手上是被一只手掌覆蓋著而微弱的力量卻連那只手掌都掀不開
幾乎是一動,玉花穗便醒她抬起頭來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還沒有從昏迷中醒來,帶著孩子般的安靜而她卻喜極而泣,忙反手握著的手叫的名字︰「玉昭,玉昭……終于醒……
「花穗兒,……沒事吧有沒有傷到……杜玉昭沙啞的聲音從干裂的唇間發出來,玉花穗已經听得淚流滿面她握著的手一個勁兒搖頭,連聲說道︰「沒事兒,一點事兒都沒有……
「哦……杜玉昭的眼眸之中頓時一片清明之色,微微咧咧嘴,輕聲說道︰「沒事兒就好
守在外邊的葉逸風已經听見動靜,原本想立刻進來呢,卻被錦瑟給硬生生的拉著在門口站一會兒看著玉花穗坐在床前只知道哭,終于安奈不住心里的焦急,拉著錦瑟硬闖進來,低聲詢問︰「怎樣
玉花穗忙從床前站起身來,把杜玉昭的手放回去,轉身說道︰「大少爺,請快給看看
葉逸風不等玉花穗說完已經在床前坐下來,拉過杜玉昭的手為把脈
錦瑟看杜玉昭那憔悴的神色,忍不住搖頭嘆息心想之前是多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啊,如今竟被傷成這樣真是閻王殿里走一遭,也怨不得玉花穗哭成這樣
玉花穗已經從悲傷喜悅的交織折磨中回過神來,趕緊的去弄碗不涼不熱的白開水來,等葉逸風把完脈,便忙上前去一勺一勺的喂杜玉昭喝水
葉逸風出去開藥方給杜玉昭調理身體,順便拉著錦瑟一起躲出去,給這一對痴男怨女留下時間來互相傾訴這生離死別的刻骨相思
外間屋子里,葉逸風坐在書案前細細的斟酌藥方錦瑟便無聊的坐在藍蒼雲對面,悄聲問道︰「哎,說少爺,能不能告訴玉花穗是怎用一天的時間從京城飛到岳州去的就算是這個身懷絕世武功的劍聖都沒這容易做到吧
藍蒼雲的嘴角輕輕地勾勾,不冷不熱的說道︰「玉府藏龍臥虎,想找一兩個身懷絕世武功的家人還不是什難事玉花穗想去岳州,然是極容易的事情
「哦這樣……錦瑟想想也是,玉大人本就是皇上的伴讀出身,玉家人一家代都負責皇上的安危家中然不乏武功高手不過錦瑟還是不明白,又問︰「可既然有武功高手做護衛,為什她又在下山的時候被風家的人給截住呀
問到這個,藍蒼雲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忍不住回頭看錦瑟一眼,又看看那邊書案旁認真書寫的葉逸風,方壓低聲音說道︰「她給清涼寺的尚們下媚骨酥,清涼寺里亂套,逼得致遠大師為換解藥不得不把回春丹給她可是那媚骨酥香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的人家為保險,就把玉府的老管家給扣在寺里剩下的兩個人根本不是風家人的對手,所以她差點沒被人家給截去做蜀州仙劍宮的夫人
「什……錦瑟這回終于一個頭兩個大
好吧,若說玉花穗知道有清涼寺的回春丹能救杜玉昭的命她不奇怪,說玉花穗能逼得玉大人放行,準許老管家帶著她去清涼寺求藥也不奇怪,以玉花穗的月復黑性格,為達到目的對人家整個寺院的僧人下媚骨酥
靠,這女人也太能搞吧她也真能下的去手,哪里還有半分淑女形象可言以後出門還是不要跟她做姐妹好
不過,風家不應該是玉府的仇人怎藍蒼雲說們要搶玉花穗去做什夫人難道這年頭還流行搶親
噢不對,莫不是風家的那個風天揚也看上玉花穗,今生今世非她不娶,才會跟杜玉昭拼個死活吧
葉逸風已經寫好藥方站起身來,走到藍蒼雲跟前,抬手搖搖那張素帛紙,淡淡的說道︰「如今也多這些廢話還不去叫人煎藥
「嗯藍蒼雲忙起身接過藥方轉身出去
錦瑟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忍不住抬手拍拍己的額頭,嘆道︰「葉逸風,說跟屋里的那個女人比起來,是不是乖巧多啊
杜玉昭醒,籠罩在大家頭頂上的烏雲也瞬間消散開去葉逸風沉悶的心情一掃放晴,听錦瑟的話忍不住微微一笑在她身邊坐下來,細細的打量著她想想這幾日她倒是真的挺乖的除沒听己的話偷偷跑去玉府跟玉花穗見一面傳遞一些信息之外,便老老實實的呆在錦園,或者來別院這邊總之沒有做什離譜的事情,沒有招貓逗狗,沒有讓分神心煩
于是抬手模模錦瑟的後腦勺,滿意的說道︰「是,她是們兩個不要放在一起比
情人只在情人的眼楮里完美,這根本不存在什可比性
玉花穗也只能是杜玉昭眼楮里的傾國傾城亙古唯一,葉逸風卻一直都不怎喜歡她,尤其是她讓杜玉昭挨這無妄的一劍之後,們若不是顧忌著杜玉昭醒來之後還是要找這個女人,連殺她的心都有
所以錦瑟問葉逸風這個問題,葉逸風也只能是如此回答
不過錦瑟卻因為這個答案不滿意,輕哼一聲起身就往外走
葉逸風被她忽然變臉的行為弄得有點模不著頭腦,起身跟上去的時候她已經出屋門
外邊黑漆漆的一片,院子里的幾盞風燈在這樣寒冷冬夜的北風中越發的羸弱不堪,仿佛下一刻立即就被風吹滅一樣,燈光搖搖晃晃的,只能照亮那一丁點的地面天上的寒星相比,倒是有些上下呼應的意思
「這冷的天,跑出來做什葉逸風從後面跟上去一把拉住錦瑟,把她轉過來圈入懷里,擁著往廂房走去錦瑟心里忽然別扭起來,扭著蠻腰不肯乖乖地走,葉逸風情急之下只好彎腰把她抱起來直接去廂房
東廂房這幾天都是葉逸風住的屋子,對于這個靈魂人物,家里的丫頭婆子一向是當神祗來敬畏的,就算只是東廂房,里面也早就被丫頭們收拾的舒適無比
「葉逸風錦瑟靠著軟軟的靠枕一邊眯著眼楮一邊軟軟的叫一聲
「嗯坐在一旁看皺眉看賬冊的葉逸風沒有抬頭,只是漫不經心的應一聲,卻沒听見她繼續有什動靜之後把手中賬冊從眼前拿開,抬頭看著身側擁著絨毯半躺著的丫頭問道︰「什事兒
「能不能跟說說玉花穗那個劍仙的事情啊靠,原來是情殺,還以為們是仇殺呢,杜玉昭這一劍挨得……真是叫人佩服啊
葉逸風的眉頭立刻皺起來,抬手把錦瑟身上的毯子往上一拉,一直蓋到她的脖子根上,然後略帶幾分警告的意思看著她,低聲說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後少問對沒好處
錦瑟立刻扁扁嘴,不樂意的翻過身去用後背對著,心里暗暗地發誓一定要半個月不理
葉逸風看她耍脾氣,細想想也覺得這幾天都沒有跟丫頭好好地聊聊天,于是把手中的賬冊合起來放到一旁,又抬手把炕桌搬去暖榻的一頭放好,轉過身來在她身後靠過去,伸手漫過她的腰過去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好吧好吧,看在這幾天都這乖巧听話的份上,今晚不看那些枯燥無味的賬冊咱們好好地說說話兒,嗯
錦瑟立刻來精神,忙不迭的轉過身來笑嘻嘻的靠在的肩窩里,問道︰「那快說說啊,怎那個風天揚會喜歡玉花穗的呀
葉逸風卻抬手捏捏她粉撲撲的臉,說道︰「這事兒回頭還是己去問吧今兒晚上咱們說說咱們兩個的事情
錦瑟聞言一張臉立刻垮下來,很是不高興的瞥葉逸風一眼,準備翻身再給一個冷冷的後背
葉逸風卻順手把她圈住捏住她的腰不許她動︰「六王爺說要為保媒,只是出孔雀大街行刺這件事情,朝中各方各面的勢力都蠢蠢欲動,這事兒恐怕得等到年後年後昭陽公主要下嫁楚王府,看這倒是個好機會趁著普天同慶的時候,把的婚事也放定,如何
錦瑟掙扎幾下終于拉開一些距離,斜著眼楮說道︰「就算是年後,本姑娘也才十四歲還不到談婚論嫁的年齡,就算六王爺保媒,也不能以十四歲幼齡之沖嫁給吧
葉逸風看錦瑟如此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又忍不住皺眉︰「是什意思呢成婚各種事情都方便許多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說是不是
錦瑟瞥一眼,老神在在的哼道︰「那是的事情,沒什事兒可做
葉逸風俊朗的長眉一挑,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錦瑟被看得有些不在,于是繼續解釋︰「說的事情不過是侯府那些破爛事兒,說實在的對那些雞毛蒜皮一點都不感興趣呢,只想安安穩穩的過的日子,賺點錢,有好吃的東西吃不過只有好吃的東西是不夠的,還得有好玩的事情做到目前為止呢,還沒找到什好玩的事情,不過想很快就有所以大少爺只管忙己的,大可不必管怎樣
葉逸風的臉色漸漸地陰沉下來,眼楮里有一絲黯然之色閃過,原本捏著她的手也輕輕地放開,身子往後移移,以便于更清楚地看清錦瑟她的臉色,卻還是不說話,只那樣冷冷的看著她
錦瑟看不高興,依然無所謂的打個哈欠,說道︰「好吧,今天太累要睡,快去看的賬冊吧
「說清楚葉逸風看著錦瑟又要翻身向里睡,再次伸手拉住
「說什說的還不夠清楚
「為什不想嫁給一向最注重辦事效率的家伙直奔主題,問的一點都不浪漫,相反卻讓人有一種對不起的感覺
連個聘禮啥的都不準備,連個求婚的儀式都沒有,就想如此簡簡單單的娶本姑娘進門還當本姑娘是六兩半銀子抵賬來的丫頭啊錦瑟看著那張冷冰冰的臉,長長的出一口氣,說道︰「不是不想啊,是還不到時候
「那說要到什時候
「要到非常非常想嫁給的時候
「那什時候會非常非常想嫁給
「嗯……這個暫時還不確定
「那就由來確定一下
「嗯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嘴巴又被人家咬住,台風一樣席卷著她的唇,同時粗魯的撕開身上的衣衫,手伸進去,有力地撫著她的親吻中帶著些許怒氣,之前的那份耐心在她的毫不講理中一點一點的崩潰,那份**又經過剛才很長一段時間艱難的囤積,此時釋放的時候便有些迫不及待
當錦瑟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她光潔的肩膀已經露在冰涼的空氣里她嗚嗚的叫著,拼命地搖著頭掙扎,好不容易在的吸吮中掙月兌出來,連口氣都來不喘,便沖著怒吼道︰「葉逸風個混蛋居然對用強的
葉逸風被這丫頭忽然噴發出來的暴躁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只是瞬間而已,下一瞬立刻用比她更冷酷的聲音吼回去︰「若是混蛋就不會等到現在才對用強本來就是的,想什時候要就什時候要
這下錦瑟吼不出來
她只呆呆的看著,這個一度把捧在掌心里的男人,就在前一刻們還談婚論嫁,可就在得不到她準確的答案後,又把主子的身段擺出來
想什時候要就什時候要,一直放在身邊沒有踫只不過是還沒有興趣而已興趣來,隨時都可以要她
直到此時此刻,她在的心里不過是個貼身的侍婢,主子想怎樣她必須無條件的服從,侍婢甚至連妾都算不上,納個妾還要擺及桌子酒把親友請來認一下眾人呢侍婢不過是們泄欲的工具而已,玩煩可以隨便踢開,就像是丟掉一雙穿厭煩的鞋子一樣,毫不可惜
看著錦瑟的臉上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冷漠,被她眼神里漸漸蓄滿的悲傷看著,葉逸風也慢慢的明白己剛才說的話太過分
慢慢的伸出手去,想觸模她的臉頰,說幾句好听的話哄哄她可當的手觸模到她肌膚的那一剎,她卻像是被燙著一樣迅速躲開哀傷的眼神也瞬間凌厲起來,剛剛被親吻的紅腫的唇冷冷的笑著,一字一句的問︰「那,大少爺,請問現在的贖身銀子是多少開個價,把銀子給,把的賣身契約還給從此們兩不相欠
「葉逸風心里的愧疚被她如此決絕的話語給氣得煙消雲散,剛剛的怒氣再次回來,恨恨的等著她,似是一只蓄勢待發的猛獸
錦瑟被的氣勢所逼,微微往後退退,趁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轉身往下榻去
葉逸風先是沒想到她在這種時候會離開,等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邁下腿去原本是要伸手拉她的,可心底那該死的倔強在那一刻又佔據上風,所以的手指攥攥,最終還是沒伸出手去拉住她
錦瑟一旦離開葉逸風強勢冰冷的氣場之外,心底的那股傲氣又勃然而發她赤著腳一直踩著地毯走到屋子的門口,方轉過身來把身上的衣衫一拉,冷冷的對葉逸風說道︰「六兩半銀子的賭帳,如今就算是利滾利,再加上這大半年來的衣食住行,給大少爺一萬兩銀子足夠吧
「錦瑟葉逸風轉過身來憋著沖上去把她狠狠地揍一頓的沖動叫她的名字,然後深深的吸一口氣,努力讓己的聲音听起來很平靜的樣子︰「不用一萬兩銀子一文錢都不要,從現在開始不是的侍婢,那一紙賣身契就在這里,還給
說著,居然抬手伸進衣襟里,在貼近胸口的位置模出一個淡綠色的香囊,抽開香囊扣上的絲線,緩緩地從里面取出一個紙條來,輕輕地展開,字跡朝外,對著錦瑟
那樣高的姿態,那樣強的氣勢
錦瑟想無非還是想用這種手段壓制著己,讓己一直在面前做伏低罷
知道己現在手上有足夠的銀子甩給,所以干脆高調至此,反正也不缺那十萬八萬的銀子花
錦瑟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地磚的冰冷透過地毯從她的腳心一直冷到她的心底,冷到她每一根發梢而她的聲音卻比她的心還冷︰「為什大少爺肯做這樣賠本的買賣
葉逸風淡然一笑,卻不說話只把手中的紙條又抖抖那意思很明白——到底要不要,要就過來拿這會兒不要以後可別後悔
錦瑟想想,有那個東西在的手里,不管怎說對己都是一種束縛反正也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這些日子己教給的那些算數學已經夠收益一輩子的就算這會兒不要銀子,也還是賺大便宜的想到這些,錦瑟便抬起腳來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葉逸風冷冷的目光在她的一步一步的腳步中一點一點的變軟,只是錦瑟心里被那種受壓制的怒火充斥著根本沒有發現漸漸地轉變
等她走到跟前伸手去拿那張紙條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己上當
葉逸風怎可能讓她抓住那一紙契約那可是費勁心機才得來的東西,其價值根本就不只是六兩半銀子而已那是準備拿來當一輩子的賭注的,而且為留住她在身邊,已經搭上一個曾先生的性命
所以當錦瑟被一個反手拉進懷里緊緊抱著的時候,心里再次鄙夷己的軟弱,終究還是比不上這個陰險月復黑毒辣無比的家伙
「的心就這狠就算不心疼,也該心疼己的身子吧這是什時候居然光著腳往外跑忘前幾天的疼痛,嗯看是不是把給寵的太沒邊兒大半夜的跟在這兒耍脾氣,說該不該打
溫軟的質問一聲接一聲的在她耳邊響起
錦瑟心里的委屈便一絲連一絲的積蓄起來,最終變成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撲簌簌的落下來,滴到因為拉扯而垮下來的衣領里那一片涼絲絲的落到的白皙的肌膚上
「哭葉逸風把她從懷里扒拉出來,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臉,輕輕的笑著抬手抹去她臉上的眼淚,低聲的責備︰「還好意思哭啊都被氣死,還哭
「葉逸風就是個混蛋個大騙子大騙子大騙子……錦瑟忽然呲牙咧嘴的罵著伸出雙手去掐住葉逸風的脖子,雖然舍不得用力掐的喉嚨,但卻可以盡力的搖晃
她下死勁兒的搖著,一邊搖一邊哭道︰「給道歉,道歉說錯,以後都不會這樣欺負快說,快說說一百遍
葉逸風被她搖得頭暈腦脹,一肚子的火氣沒出發還得心翼翼的護著她,讓她不至于用力不勻摔倒,還記掛著她光著腳站在腳踏上,又伸出手去把她攬在懷里去,像是抱著個孩子一樣輕聲的哄︰「好好,是錯,道歉,以後都不會這樣欺負,行吧
看著她猶哭的梨花帶雨,葉逸風心里又急又痛,忍不住長長一嘆︰怎會喜歡上這個無理取鬧的丫頭呢她既不賢惠又不大度,整天古怪精靈的腦袋里不知想什稀奇古怪的東西一天到晚惹心煩意亂,六神不安可偏偏就是瘋魔一樣,一刻看不見她就十分的難受
她已經成生命力的一個不可逃月兌的劫數吧
葉逸風無奈的搖搖頭,又伸手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後背,輕聲的哄,知道她在懷里哭得睡著才起身把她放到床上去,拉過被子把她裹好然後己也在她身邊躺下來,卻睜著眼楮瞪著帳子頂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不想成婚,那就不成婚吧
想到半夜依然沒有什好主意,葉逸風輕輕地嘆口氣閉上眼楮在等一兩年也無所謂,這丫頭似乎還有什不滿足的,不過這也不怪她,她的確還,還不到十四歲呢,看她臉還沒有巴掌大的樣子,葉逸風心底深處最私密的角落仿佛被一根羽毛輕輕地觸動著,溫柔一點點的蕩漾開來,漸漸匯聚成無邊的春水
盤桓在幾人頭頂上的陰霾隨著杜玉昭的醒來而煙消雲散葉逸風終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覺,藍蒼雲也因為那日在岳州殺兩個風家的人而出幾分惡氣,臉色不再那陰沉歐陽鑠一向都是陽光少年,如今然又恢復往日的燦爛風采,只是見玉花穗的時候笑容會稍微收斂一點,但終究還是會有該有的禮貌
錦瑟終于明白們哥兒四個是如何的鐵打的一片,連歐陽鑠這死孩都對玉花穗有微詞
原來古人的心里真的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
危機解除,大家都各忙起來
尤其是錦瑟,她答應歐陽鑠半個月的時間給做一千個創可貼的,前幾天因為杜玉昭的事情牽扯不少的精力,葉逸風也沒心思給她弄那些可以止血治外傷的藥粉如今杜玉昭漸漸地好起來,歐陽鑠把事情跟說說,葉逸風覺得此事可行,當時就答應要盡快給錦瑟弄一些治外傷的藥粉來
幾日後杜玉昭的傷口需要換藥,玉花穗不願離開非要守在一旁,當她看見杜玉昭的衣衫解開之後傷口上貼著的東西似曾相識時,不由得皺起眉頭
于是,她抽個空兒把錦瑟給揪到一旁,皺著眉頭問道︰「葉逸風給杜玉昭包扎傷口用的那是什東西
錦瑟嘿嘿一笑,說道︰「看見啦
玉花穗啐道︰「不看見能問知不知道們很是忌諱這個的居然用女人用的東西來給弄傷口這死丫頭是怎想的
錦瑟連忙擺手,笑道︰「這可不是的主意,若是怪的話就去怪葉逸風啊,是非要拿去給用的,還逼著改進樣式配方呢
說到這個,錦瑟忙又拉過玉花穗去一旁坐下,一本正經的說道︰「哎說——咱們這萬能OK繃也是一條生財之道啊,歐陽鑠先讓做一千個,回頭說會說服平南王,把平南王府麾下的兵勇們每人身上都配備這種東西,以防意外的傷怎樣,能干吧這幾天只知道跟的情郎膩歪在一起,妹妹卻幫賺錢,不但不謝,還來質問,有沒有良心啊
玉花穗听這話後也面帶驚喜之色︰「對啊也能把這個東西給父親看,讓把大內侍衛九城兵馬的人也都配備上呀這些人就算不打仗去,每日里也要操練的,傷患那是常有的事兒,一人個恐怕都不夠五天用的
「啊用量這大啊錦瑟的眼楮里立刻放起光彩——這可比女人們一個月用那幾天的量多去,而且這還是光明正大的官方生意嘖嘖……發財
的確是發財錦瑟發財的事情還不只是這一件
這邊玉花穗剛放過她進去看杜玉昭,外邊又有人進來回道︰「回姑娘,葉家二少爺來,說有事兒要求見姑娘
「咦錦瑟這回倒是很奇怪,不解的問那來回話的丫頭︰「大少爺呢這會兒怎二少爺指名道姓的見
那丫頭回道︰「大少爺在前面坐著呢是二少爺說有事兒一定要當面謝姑娘,所以大少爺叫奴婢來回姑娘一聲,請姑娘到前面去一趟呢
錦瑟這才忽然想起麟州知府之前扣住葉家的貨船之事,算算日子那貨船也該到京城于是忙叫珍珠來︰「快給換衣服,咱們到前面去收年貨
珍珠好奇的問道︰「姑娘收什年貨啊
錦瑟笑道︰「別問,反正過年少不的好衣裳說著,便抬手把己身上的家常襖月兌下來,又吩咐珍珠︰「把之前畫圖樣讓做的那身白狐毛的衣裳拿出來穿
珍珠又問︰「姑娘,那衣裳您不是說過年才穿
錦瑟另有打算,不過她不願意跟珍珠多說,只強調一句︰「今兒就穿,看外邊又要下雪還等什過年
「好來珍珠轉身去櫥櫃里拿出一個大大的包袱來這些日子們一直住在別院這邊照顧杜玉昭,等杜玉昭好錦瑟便搬去之前她住在這里的屋子里去,再回老地方,珍珠然是心情舒暢,各處都十分的順手
拿包袱來打開,里面果然包一件皮毛翻到領口袖口外邊的衣裳
這是錦瑟根據清朝服飾里的端罩修改的在清代服飾制度中,端罩是一種皇帝、諸王、高級官員等人在冬季時替代袞服、補褂套穿在朝袍、吉服袍等袍服外的一種圓領、對襟、平袖、長及膝、左右垂帶的翻毛外褂
錦瑟因為嫌棄在這里動不動就披斗篷,那斗篷出門時還得雙手牽著前襟,很是麻煩而那些皮毛褙子又太過保守,樣式也短,少幾分異域風情,至于其樣式的袍褂錦瑟又嫌棄太羅嗦或者臃腫不實用
所以便根據己的喜好,把端罩稍作改變,表里倒置一下,外邊卻用上等的雲紫色貢緞為面,白狐毛為里,只留袖口領口出雪白的狐狸風毛,讓珍珠等幾個心靈手巧的丫頭給己做這樣一件款式簡潔大方,又十分保暖實用卻不失華貴雍容的衣服來
要穿這個衣服的話,就很不必再穿那些累贅的棉衣,所以錦瑟只在里面穿一件粉綠色緞繡梔子花蝶夾襯衣,系一條玫瑰紫色的襦裙,登上一雙掐雲瓖邊鹿皮棉靴,待到珍珠把那件白狐褂子前面的玉扣一個個扣上之後,又轉身半跪到她的身側,從腰肢處拉起兩條蝴蝶絛子來輕輕的收收腰,在腰身的兩邊各打個蘭花結,然後很是滿意的站起來看著銅鏡里窈窕的身影,微笑著問道︰「姑娘,您看這樣滿意
錦瑟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抬手捏捏珍珠因為忙活這一通而微紅的臉蛋兒說道︰「很好這丫頭真是心靈手巧以後身邊可離不得啊
珍珠平日里被錦瑟給打趣慣,早就不再因為她這些輕佻的動作而害羞,只是調皮一笑說道︰「只要姑娘不嫌奴婢笨手笨腳的礙事兒,奴婢樂的服侍姑娘一輩子呢
錦瑟又轉身照照後面,打個響指笑道︰「好咱們可說定,到時候可不許抱怨刻薄不許找婆家哈哈……說完,她不等珍珠反應過來就跑
珍珠氣得在她身後一跺腳,忙拿那只被遺漏下的圓筒手套追上去
前面的偏廳里,葉逸風正端坐在太師椅上陪著葉逸平用茶,閑聊一些家里的事情
葉逸平剛說道︰「大伯的身子這幾日見好只是心情還不怎順,大哥抽個時間也該回去一趟,畢竟是親生父子,哪里有哪些解不開的疙瘩呢那日父親過去瞧大伯,看著大伯心里是真的記掛著大哥的事情也是為大哥做打算,大哥還要體諒大伯的一片苦心
葉逸風只是笑笑,並不打算多說什恰好門口侍立的丫頭福身請安︰「姑娘來
然後錦瑟燦爛的笑聲便從門口傳來︰「是二少爺來
葉逸風眸子一緊,盯著錦瑟俏麗的身影走進來,一直到二人跟前微微福身時,方淡然說道︰「也真是胡鬧些許事幫也就幫,怎能要二叔船上的東西
錦瑟一雙靈動的大眼楮瞥一眼葉逸平,只俏皮的笑笑,沒說話
葉逸平忙道︰「大哥可別這說,不是錦瑟姑娘開口要的,是父親己願意拿出來的再說,大哥說些許事兒,可畢竟咱們還是要向別人開口,這世上哪有平白無故的開口求人的道理這些東西是給錦瑟姑娘拿去打點玉大人府上那些管家管事們的,父親說,等忙過這一陣子,要在家里設宴,請大哥錦瑟過去親道謝呢
葉逸風淡然一笑,擺擺手說道︰「二叔太客氣,們都是一家人,如此骨肉至親也這謝來謝去的,叫外人看著也笑話
葉逸平忙笑著點頭︰「大哥說的是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大哥說,何時派人跟兄弟到碼頭提貨呢若大哥這會兒沒時間,可以叫幾個得力的下人跟著兄弟過去,這老天眼看著又要下雪,陰沉沉的又潮濕,那些綢緞布匹還是要妥善保管的
葉逸風無所謂的笑笑,說道︰「那就叫杜少安派幾個人過去吧這里真的有事兒走不開改日再去給二叔請安回去替問個好吧
錦瑟便忙說道︰「也要去看看還沒見過大船卸貨呢,反正在家里也是閑著沒事兒,出去走走正好透透氣
葉逸風微微皺眉,回頭說道︰「不行沒時間出去,一個人怎去
錦瑟扁扁嘴,說道︰「叫幾個人跟著不就是又不是歲的孩子
葉逸風眉頭皺的更深,很是不高興的說道︰「如今九城的戒嚴令雖然撤消,可是行刺的事情還沒查出眉目來呢,不許胡亂出去逛
「哎呀,可沒有那個本事找惹那些人來行刺不過是個不知名的丫頭,人家怎可能在身上費那些心思再說,不還有二少爺在嘛難道葉家的人一個個兒都是吃素的
葉逸平不幸被點名,心里一怔,趕緊配合的笑道︰「大哥,多帶幾個家人照顧著就是放心,保證把錦瑟姑娘給毫發無傷的送回來
葉逸風怎可能放心
不過錦瑟像是拿定主意要出去逛逛,撅著嘴巴十分不高興的說道︰「人家養條狗還能出去溜溜呢在這院子里都快悶出一身毛
葉逸風無奈,只得叫杜少安來,吩咐道︰「多帶幾個家丁護衛,好生保護著姑娘去碼頭出一絲差錯們誰也別回來
杜少安一听這話有些頭大
從這位錦瑟姑娘跟著大少爺進京以來,但凡跟她沾惹到一起的事情沒一件不讓人頭疼的但大少爺吩咐,也只能應承著,回頭出去果然點二十多個家人並六名護衛高手隨行錦瑟帶著珍珠出門上車,被那陣仗給嚇一跳,忍不住笑道︰「用得著這大的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