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買回頭看看錦瑟，沒有說話
錦瑟環顧一眼屋子里的水槽，水槽里有水，水里養著一些活的鯉魚草魚之類的魚類，並沒有其什珍貴的東西，于是微微一笑，說道︰「听說們這里有些好的海魚，這大過年的們想備點兒年貨，不過還是有些失望，們這兒也沒什好東西啊
吳掌櫃的笑笑，走到錦瑟的跟前，一雙色眼在錦瑟身上逡巡一遍，才慢慢的說道︰「請恕在下冒昧，敢問姑娘是哪位貴人府上的，想要什樣的海魚，們這兒後面還有個冰庫如果姑娘真的想要魚，在下可以帶您過去看看不是說大話，若是們這里在沒有的魚，您在這京城之內恐怕也找不到
錦瑟輕笑著搖頭︰「這口氣還真夠大的
吳掌櫃的笑笑，很是得意
錦瑟輕輕地嘆口氣，轉身去看看水槽里養著的魚，說道︰「要十條鮭魚，十條鱘魚，十條金槍魚，十條鱈魚這里有沒有
吳掌櫃的听這話，不由得一愣，心想這是誰家的丫頭這刁鑽別的不說，鱈魚一下子就要十條，難不成是宮里出來的
想到這些不敢怠慢，忙笑道︰「這位姑娘說的這四種魚果然珍貴的很鮭魚一般要到春末的時候才多，現在季節太冷，魚從南邊運過來大多都被凍死活的沒有，們這兒冰庫里還有五條前幾天運來的姑娘若是想要，們可以去別的水產店里再調五條來至于鱘魚——還真是沒有，金槍魚——在下听都沒听說過鱈魚剛好還有十條，姑娘若是要，們可以給姑娘打個折扣
錦瑟笑著搖搖頭，說道︰「要這四樣東西是準備送禮的只有兩樣怎成禮
吳掌櫃的忙笑道︰「可是這鱘魚金槍魚本店實在沒有，不但本店沒有，恐怕姑娘去別的店里去也一樣的沒有這兩種魚們听都沒听說過呢
錦瑟輕笑︰「們連鱈魚都能弄得來，怎會弄不鱘魚金槍魚來這兩種魚可比鱈魚好弄多
吳掌櫃的笑道︰「姑娘見多識廣，知道的比們多這世上的東西，必須得先有人吃過，們才敢賣就像這鱈魚，是因為咱們京城里一家極大級奢華的菜館兒里有這道菜，咱們才知道這鱈魚能吃，也敢賣就您說的這兩種魚，大家都不敢吃，們千辛萬苦弄來，恐怕也沒人敢買呀說這樣的話，們店還不得賠得精光啊
錦瑟又笑笑，搖頭說道︰「做生意嘛，然不能賠錢但連這點膽量都沒有，怎賺錢不過也算挺有本事，這鱈魚已經很難得，打听好多水產店，們都沒有，就們有好吧——先帶去看看家的鱈魚如果好，這十條本姑娘就全要
吳掌櫃的一听這個立刻笑開花，忙抬手說道︰「姑娘好大氣，您這邊請
錦瑟點點頭，說道︰「吳掌櫃的先請
這家水產店的確有些實力前面的門面看著不怎起眼，但後面的冰庫卻很大里面牆壁上羅列著二尺見方的冰塊，五間屋子相連，門窗皆被厚厚的棉簾子遮擋著，里面雖然只點著十幾根蠟燭，但因為冰塊的折射，屋子里已經是光怪陸離
錦瑟一進門便覺得冷嗖嗖的寒氣逼人，腳步一頓，身後的墨菊忙上前來替她拉緊斗篷，又把一個手爐送進她的懷里，並輕聲勸道︰「姑娘，這兒好冷，您還是拿著手爐吧
吳掌櫃的這才發現原來己問這位姑娘是那家的人，她居然並沒有回答到這會兒連人家姓什都不知道呢于是又笑笑，說道︰「姑娘，在下還未請教貴姓
錦瑟笑道︰「不過是個丫頭，什貴姓不貴姓的叫錦瑟就好
吳掌櫃的一愣，心想這丫頭不肯報姓氏，看來這丫頭是哪家的丫頭而非主子姑娘不過也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姑娘哪一個是會親來這種地方買魚的能來這里的，然都是下人
不過，這個吳掌櫃的並沒有因此而看錦瑟，因為能穿著這樣一身衣服出來的，即便是丫頭，也不是尋常人家的丫頭她背後的主子也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得罪的主兒
于是忙躬身笑笑，說道︰「姑娘真是客氣，們是什人，怎敢直呼姑娘的芳名
錦瑟笑笑，心想都不敢叫，還問什問呢
墨菊知道這家的魚是假的，賣那貴還會讓人吃拉肚子，便對這吳掌櫃的沒什好印象，見錦瑟不說話，她便冷冷的開口︰「倒是明白，們姑娘的名諱的確不是該叫的
吳掌櫃的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墨菊，心想這丫頭的口氣倒是不不過也沒心思跟墨菊計較只要們買魚就行賺的是銀子，沒必要跟一個丫頭生閑氣
于是只當沒听見，帶著錦瑟直接走到冰庫的最里面，指著一個木箱子說道︰「姑娘看，十條鱈魚，每條都在二斤半以上，這可是們這批鱈魚里面最好的十條，前些日子有人來買，都留著沒舍得賣
錦瑟走到木箱子跟前，回頭看一眼跟在身邊的采買采買走上前去在碎冰里面翻出一條魚來，提著尾巴反過來正過去的給錦瑟看一遍
錦瑟搖頭笑道︰「這個不是鱈魚
此言一出，吳掌櫃的立刻急︰「這叫什話姑娘要買就買，不買就算怎能說這個不是鱈魚說這個不是鱈魚，那什才是鱈魚倒是拿出一條真的來給咱們瞧瞧
錦瑟微笑著搖搖頭，看著吳掌櫃的說道︰「這鱈魚吃過
吳掌櫃的冷笑搖頭道︰「姑娘可知道這鱈魚多少銀子一條姑娘也不必拿大話填對，們這些尋常百姓哪里配吃這個呢
錦瑟笑問︰「這魚多少銀子一條
吳掌櫃的說道︰「們這魚論斤賣，一百二兩銀子一進這一條大概二斤半，差不多百兩銀子
錦瑟點點頭，笑道︰「嗯，果然便宜
吳掌櫃的立刻愣住
古以來，只有買家嫌貨貴的，沒有嫌便宜的道理這姑娘真是邪門兒，百兩銀子一條魚，居然說便宜
若不是己的耳朵進水，那就是這丫頭的腦袋進水
反正不是她就是己，肯定有一個人不對勁兒
錦瑟見吳掌櫃的愣住，不由得笑輕嘆一口氣，問道︰「怎，是不是像這樣的顧客是第一次遇見
吳掌櫃的忙笑道︰「姑娘的確是很特別不過姑娘既然說著鱈魚便宜，那就說明姑娘是真的識貨的人這鱈魚產于極北寒冷之地，那里冰封千尺，要鑿開水面捕魚那是相當的困難的再說，從那遠那冷的地方運到京城，光用的冰塊也海去這人力物力的，說這魚能不金貴
錦瑟點點頭，說道︰「所以啊，說這魚真是便宜呢這按照說的算下來，這百兩銀子恐怕也剛好夠運費吧
吳掌櫃的像是遇到知己一樣，呵呵的笑道︰「是啊是啊，姑娘說的不錯
錦瑟卻輕輕地嘆一口氣，說道︰「所以啊，就不明白，吳掌櫃的賠著錢賣這鱈魚，是為什呢
吳掌櫃的一愣，沒有接上話
錦瑟卻斂笑，說道︰「對，听說這鱈魚吃，會拉肚子啊，有這事兒
這回吳掌櫃的有話，忙搖頭說道︰「不可能的事兒桃源福地您知道這鱈魚可是那里的招牌菜，若是人吃能拉肚子，人家的招牌早就被砸可如今人家正火著呢，足以見得這鱈魚是沒有問題的
錦瑟點點頭，又問︰「們的鱈魚也是從這店里買
吳掌櫃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說道︰「那是當然，姑娘也知道，這鱈魚除們這里之外，京城再無第二家們除在們這里買之外，哪里還能買得到呢
錦瑟一听這話，又忍不住笑好大的口氣啊，看來這個吳掌櫃的應該有些來歷
可是旁邊的墨菊卻氣白臉，忍好幾下都沒忍住，只鄙夷的笑著輕哼一聲，說道︰「哼，也不怕吹下大天來
吳掌櫃的知道墨菊是這個丫頭的丫頭，所以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這會兒听她居然出言嘲諷，便冷臉說道︰「這位姑娘說話是什意思們是來買魚的，是賣魚的這買賣然是情願才好既然們看不起這店，就請移駕別處好這大冷的天兒，也沒必要在這兒陪著們打哈哈
錦瑟忙道︰「不是那個意思們然有心要買魚，只是又怕買的不是真的鱈魚回去跟們家主子沒辦法交差吳掌櫃的，既然說這桃源福地的鱈魚都是從這里買，那就放心這十條鱈魚們都要叫人拿秤來給們稱一下，八十兩銀子一斤，看們一下子要十條，能不能再給點優惠
做買賣的，就怕人家不講價人家一味的夸這東西好，卻就是不談價錢高低，那是不會買的
吳掌櫃的做這久的生意然明白這個道理，一听錦瑟講價，便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姑娘剛也說，這價錢也只夠個運費而已不瞞姑娘說，若們東家在，這價格是絕對不會賣的們這些人想著趁著過年把能賣的魚都賣，也好多得點銀子回家過年所以，姑娘，這價錢絕對值，您再跟們講價，們可真是賠大
錦瑟笑道︰「好吧，們要的是魚，也不怕多花幾兩銀子可是得給們寫個證據，證明這魚是真正的鱈魚，不是假冒貨不然們回去交不差，家主子可要把們一個個兒都打死的
吳掌櫃的忙道︰「這京城之內賣鱈魚的也就們一家，鱈魚可不是容易弄到的東西，哪里有什假的呢
錦瑟搖頭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家主子生性多疑若不給個定心丸吃，們這些人都不好交差吳掌櫃，麻煩給們出格證據吧這樣，十條魚，千兩銀子，們一文不少的給若是們主子吃著這魚好的話，們肯定會常來買們家主子送禮的這位貴主兒就喜歡吃桃源福地做的清蒸鱈魚可這位貴主兒又不方便出門，一年半載的也不過抽個機會出門一趟，們可不得想著辦法把這魚弄回去給吃
吳掌櫃的一听這話，仿佛看見一疊疊的銀票正如雪花般紛紛的往己口袋里飛一樣，一張臉笑得宛如菊花，忙說道︰「喲，看來姑娘的家主可真是個尊貴人可這證明——該怎弄呢
錦瑟早有主意，忙道︰「這個不難，們主子就只在桃源福地請哪位貴主兒吃過一次鱈魚，所以呢，只要寫個字據，說桃源福地的鱈魚就是在這里買的們回去也就好交差
吳掌櫃的听錦瑟含糊其辭的說貴主兒貴主兒的，便猜著們要送禮的人肯定是宮里的哪位主子，一時間高興地有點頭腦發昏，忙道︰「成，不就是字據，這個好說這就去給寫那什——這魚還過稱
錦瑟笑道︰「不用，寫好字據，就點銀子給然後叫人把這魚直接搬到的馬車上去就成
吳掌櫃的點頭說道︰「如此，姑娘就請隨來這冰庫里太冷，站得久，這腿腳都沒知覺
錦瑟微微笑著點頭，抬手扶著墨菊的手臂隨著吳掌櫃的出冰庫吳掌櫃的滿心歡喜引著錦瑟往一旁干淨的雅室里去
雅室是用來招待貴賓的屋子，平日里也沒什人來，只不過是個擺設預備著偶爾東家過來轉轉的時候，也好伺候茶水今日吳掌櫃的覺得是遇到貴客，所以才引著錦瑟往這邊來，並一疊聲的叫伙計︰「去沏上好的茶來
伙計答應著，目光忍不住從錦瑟身上撇過，稍作滯留，然後被吳掌櫃的瞪一眼，才匆匆離去
錦瑟也不介意，只淡然的跟在吳掌櫃的身後進雅室
不想一推門，吳掌櫃的卻首先愣住
錦瑟前腳邁進門去，後面的腳還沒跟進來，便听見里面一聲清冷的呵斥︰「這糊涂東西又發什呆
吳掌櫃的忙進去躬身請安︰「奴才給主子請安是有位姑娘一次要十條鱈魚，奴才剛帶著她去後面冰庫里看看不知道主子過來……
「好，起來吧那人不等吳掌櫃的說完，便一甩袖子轉過身去，留個後背給站在門口的錦瑟
「是吳掌櫃的忙站起身子，又無奈的回頭看一眼錦瑟，使個眼色給她，示意她稍等一會兒
錦瑟則輕笑道︰「們是來買魚的，不是來喝茶的吳掌櫃的快著點兒，們出去等吧
里面那一襲穿著墨色錦緞長衫的修長背影，總是讓錦瑟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她素來喜歡由平等，不喜歡被這種無形的氣勢壓迫著，索性轉身出屋門，去外邊等去
反正人家主子奴才說話，己這個外人也不好在場
墨菊跟在錦瑟的身後，好奇的問道︰「姑娘，里面是個什人啊瞧著好怕人的樣子
錦瑟淡淡的笑︰「也听見，吳掌櫃的叫主子呢，肯定是這水產店的東家
墨菊皺著眉頭想想，嘆口氣說道︰「就算是這水產店的東家，也不過是個生意人罷，怎比咱們家大少爺還嚇人哦
錦瑟立刻咯咯的笑起來，指著墨菊說道︰「好啊，說大少爺嚇人回頭告訴大少爺去哈哈……
墨菊一不心說錯話，趕緊的拉著錦瑟的胳膊求饒
雅室里，黑衣人冷聲問吳掌櫃的︰「剛才門口那丫頭來做什的
吳掌櫃的忙回︰「她是來買魚的
「就是她要買十條鱈魚黑衣公子的眉頭一下子皺緊，冷冷的盯著吳掌櫃的臉，問道
「是吳掌櫃的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忙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听吳掌櫃的匯報完之後，猛然轉身冷冷的等著吳掌櫃的，低聲喝罵︰「混賬東西簡直是蠢到家知道她是誰她就是葉逸風之前身邊的丫頭錦瑟，現在是葉逸風的未婚妻子竟然答應會寫什證明給她，就不怕被告一個訛詐之罪是活膩歪
吳掌櫃的被主子的暴怒給驚醒發財夢，猛然一想，忍不住出一身冷汗，忙跪在地上磕頭︰「是，奴才是糊涂脂油蒙心，一心想著發財，被這丫頭給騙幸虧主子來得及時，又獨具慧眼識破她的身份，救奴才一命奴才……奴才知道錯，求主子責罰……
黑衣公子壓低聲音厲聲怒喝︰「責罰責罰有用胡青海那個蠢貨還在刑部的大牢里，難道想進去跟作伴兒
「不不不……奴才不想去，求主子開恩，求主子開恩啊……
「魚不要賣出去把她打發走記住這張臉，以後見她心些
「是是是主子放心，奴才這回就是忘己長得什樣兒，也忘不這死丫頭長得什樣兒
從雅室里出來，吳掌櫃的立刻換一副笑臉，走到錦瑟跟前時，又拱拱手，彎腰說道︰「姑娘，實在對不起剛們東家說，那十條鱈魚要留著過年時宴客用呢，不能賣給姑娘，還請姑娘包涵
錦瑟立刻皺眉，不高興的問道︰「就算是同樣來出錢買魚的，也總有個先來後到吧再沒有東家跟顧客搶魚的道理況且剛剛已經答應賣給，就算是東家，也要以顧客為上啊
吳掌櫃的忙又躬身施禮，賠笑道︰「是是是是的失職，其實們東家昨兒就跟那兒子說，是兒子一時給渾忘才沒告訴，這不剛剛們東家還把給罵一頓，叫出來好生給姑娘賠禮道歉們冰庫里還有比的魚，哦——對，剛姑娘說還要鮭魚的們那里還有五條鮭魚，今兒送給姑娘，算是給姑娘賠禮，姑娘高抬貴手，饒過們一次這大過年的，可不能讓們東家把那不長進的兒子給拖出去打個半死啊
錦瑟淡淡的笑笑，說道︰「這話說的，倒像是來找茬兒似的
吳掌櫃的又拱手求饒，立刻吩咐伙計去冰庫把那五條鮭魚拿來給錦瑟帶上
錦瑟便不好在怎樣，只嘆口氣說道︰「唉再不答應，就好像是故意要逼著兒子挨打似的罷罷，就這樣吧等們的鱈魚再運來，再來吧
吳掌櫃的又趁機說道︰「不知姑娘家住何處，若是方便告知在下，等魚來，在下給姑娘送到府上去也省的姑娘來回的跑們這種地方，氣味難聞，過年天氣暖，更是進不得人姑娘這樣的金貴人，然是不願意來的
錦瑟笑道︰「有什金貴不金貴的放心，們府上隔差五的都有人來這里采買這里有沒有魚，也能知道的不然今兒也找不到這里來不是
吳掌櫃的忙點頭笑道︰「是是是，姑娘然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的
錦瑟輕輕搖頭，听不慣這粗鄙的恭維，只笑道︰「罷，忙的吧既然沒有魚，們只好再去想別的辦法說完，便扶著墨菊往外走
吳掌櫃的之前陪喝茶的那個年輕人一並把錦瑟送出門來，看著伙計把一個木頭箱子交給錦瑟帶來的采買，又瞧著她走一段路，又進別的一家水產店之後，才轉身回去
那年輕人就是兒子，因見父親大冷的天里額頭上都急出一身細汗，忙拿己的帕子遞上去，問道︰「爹，您這是怎，大冷的天居然出這一頭的汗
吳掌櫃的嘆道︰「唉若不是公子爺來，咱們父子倆這年都要去大牢里過今天這事兒弄得，等于是鬼門關里走一遭啊剛才那丫頭看清楚以後她再來買鱈魚，直接說沒有，听見沒
吳掌櫃兒子納悶的問︰「為什呀
吳掌櫃的生氣的抬手敲兒子的腦門一下，氣呼呼的罵道︰「蠢貨她是葉逸風的未婚妻明白
吳掌櫃的兒子立刻啥愣住，半天才嘆道︰「哎呀呀，都說葉逸風有一個古靈精怪的未婚妻，連六王爺都喜歡的不得如今見，果然是仙女下凡啊
吳掌櫃的氣得咬牙切齒的罵道︰「沒用的東西色字頭上一把刀心哪天腦袋被人割掉都不知道是怎回事兒
吳掌櫃的兒子依然有些不服氣，說道︰「公子爺當初讓咱們賣這鱈魚，不就是盯上桃源福地如今人家都上門來買魚，怎公子又不讓咱們賣
「說是蠢貨還真是蠢吳掌櫃的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己的兒子，低聲說道︰「若是桃源福地的鱈魚用完，恰好又有客人點這道菜，然後們家的采買慌慌張張的來買，然是咱們的機會可如今這機會還沒等到，就把這死丫頭給等來她定然是發現咱們的魚有問題才來的，剛還要寫證明，說們是給桃源福地供魚的說她這不是畫好圈套讓們往里跳用用的腦子，別一看見漂亮的女人就兩眼發直再不改這臭毛病，把送回東北老家去
吳掌櫃的兒子忙耷拉下腦袋去，連聲應著，不敢再說廢話吳掌櫃的便匆匆轉身進去應付們家公子爺去
馬車上，墨菊又把手爐里加幾塊碳，撥旺火之後遞給錦瑟，嘆道︰「今兒咱們這一趟有些冤枉除賺五條沒花錢的鮭魚之外，竟一點收獲都沒有看見那個吳掌櫃的那副嘴臉，可真是想上去抽兩個耳光什玩意兒，居然還敢說咱們桃源福地是從們家買魚
錦瑟冷笑一聲，說道︰「恐怕以後再也不會說桃源福地的魚是從們店里買的
墨菊不解的問道︰「為什呀若是不這樣說，恐怕那假鱈魚一條也賣不出去
錦瑟笑笑，沒有說話，只靠在馬車里，默默地想，那個一身黑色錦衣的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