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青州黃巾賊再起,孟德破賊初興勢
益州、荊州、秦州和長安所在的雍州,因為劉騫起兵討伐董卓的蝴蝶反應,幾路諸侯皆處于一種遣兵爭霸的狀態下。就在此時,山東青州之地黃巾余孽有起波瀾,一時之間北海、泰山、樂安等地人心惶惶,多有官府官員棄官奔逃,躲避禍亂。
亂世造就英雄!而亂世之中,草莽之內,更有諸多野心勃勃之人,趁亂其事,或謀取短時間內的安逸,或謀取長時間的功德。是故,各方諸侯擁兵自重,是成一方野心家,自不為怪;那些州郡適逢天災,又鬧民荒,草莽之中,有膽大包天之徒,揭竿而起,集數萬百姓,舉木棍為刀兵,亦成一股勢力。正是此時中原之寫照,更是漢室江山如危樓欲傾之腐磚。
泰山賊黃龍自追隨大良賢師張角叛亂失敗之後,逃回泰山,隱姓埋名數年。如今得知董卓弄權,諸侯皆反。他自以為天賜良機,便四處游走,聯絡昔日太平道教友,欲意再起,稱之為提天公將軍報仇雪恨。
這一日,他聯絡了北海郡的楊鳳、樂安郡的司隸、章丘的平漢子、歷城的計大綱、博揚的劉石等等數人,于泰山秘密會盟。7
「諸位,天公將軍仙去之後,我等時刻在都想著為將軍報仇。然前幾年,朝廷尚且穩定,我等沒有復仇機會。如今,董卓弄權,天下諸侯聚集而討之,迫其協天子歸于長安。而天下諸侯,盡有野心之人,已乘此機會,獨霸邊疆,不受朝廷節制。此天降良機,正是我等再興義兵,為天公將軍報仇雪恨。」見楊鳳等人到齊,黃龍便將自己計劃好的事情說了出來。
楊鳳曾經和張梁、張寶擺過九宮八卦陣。劉騫破獲九宮陣之時,九宮軍斬殺了楊家數人,其中更是有楊鳳的兩個兄長楊龍和楊虎。因此,他對朝廷深痛惡絕,聞听黃龍領頭起事,毫不猶豫的說道︰「自從天公將軍仙去之後,我等兄弟的日子都不好過!那朝廷的狗官是不是得拿‘黃巾余孽’為借口,斬殺那些不肯去服勞役的壯丁。很多兄弟一時氣憤,與他們理論,反倒遭了狗官的毒手。黃龍大哥,你說吧!你挑個頭,咱們兄弟接著。」
平漢子,原名平風,章丘本地人。因為平時好打抱不平,深得鄉里百姓愛戴,都稱其平漢子,故傳道開來。他是看慣了那些貪官污吏的作威作福,看慣了百姓生活水深火熱,看慣了士族豪杰驕橫霸道,也明白自己單幫很難起事。見楊鳳率先開口支持黃龍,他也接口說道︰「黃龍把頭(黃龍是泰山竹幫的把頭大哥),我們兄弟支持你。」
計大綱、劉石等人也都表示支持。
黃龍見到諸位兄弟都支持自己,便說道︰「青州地境太大,我認為大家約定時間,共同起事,使得官府軍隊難以顧及。不知各位兄弟以為何?」
「我觀星象,三日後子時乃是殺人越貨之期。不如我等就于三日後一同舉事?」計大綱原本是右懷居士的佷子,曾跟隨右懷學藝數年,亦善觀星象。自從右懷敗于九宮陣死後,他便非常仇視朝廷。
「既然計大師已經確定了時間,那我等就在三日後的子時一同舉事。還有三天時間,我等就下去聚齊兄弟,一舉拿下各自郡府、縣衙。對了,昌邑的于富送信來說,我等若是商定了時間,便轉告他一聲。楊鳳兄弟,你回去後派人通知他一聲。」黃龍說完,舉起手中酒樽,向眾人邀飲,說道︰「為了天公將軍在天之靈的安息,為了我中原百姓日後的安樂,來!兄弟們,干了!」
眾人皆舉杯,共同飲完。
黃龍又言︰「三日子時共同舉事,取下郡縣之後,一同殺往臨淄。哪個先進臨淄,我等便立哪個為王。」
言畢,割破手指,歃血為盟。
眾人皆割破手指,歃盟。
三日後,黃龍攜五萬七千余人突襲了泰山府,圍殺泰山府內鎮守郡府的兩千七百名官兵和三百名衙役。
這些人大多身著布衣,手持木棍;只有少數領頭將領身上穿著一絲半縷的破舊甲冑。他們先是扒光了那些官兵身上的軍裝和皮甲,接著又打開了郡府的兵器庫開始武裝自己。很快,黃龍手下便出現了一支一萬多人身穿制式鎧甲、手提管制兵刃的武裝和一支身穿布衣或半戴頭盔或斜穿半甲、手提木棍的民兵。
同時,北海、樂安、章丘、歷城、博揚、昌邑等地皆生了百姓暴動,郡守府太守和縣令或逃或死。一時之間,青州地境黃巾再起,風卷全州。青州刺史被迫據守臨淄城,又遣使求救與長安。
很快就有信報傳到長安。董卓見信,遞于一旁的皇甫嵩。皇甫嵩接過信報,稍微觀看,便言︰「臣下可保一人,可破此黃巾?」
董卓聞言,問道︰「何人?」
「曹操曹孟德!」
「大膽!那咕噪小人豈可當得此任?他可與了你多少好處?」看來董卓還是記恨曹操檄文討伐他之事,痛失了皇甫嵩一番。
「還望太師息怒。此番乃是一石二鳥之計。」皇甫嵩一反常態,並沒有唯唯諾諾的告罪,竟然直言不諱,「遣曹孟德與那黃巾余孽交戰,一可平復戰亂;二可削弱曹孟德勢力。」
「那曹孟德既然敢反我,焉可听信于我?」董卓問道。
「那曹孟德向來推崇大學士蔡邕。太師可遣蔡邕前去,必可使其出兵!」看來皇甫嵩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曹操出征。
次日,董卓在問過李儒之後,遣大學士蔡邕領聖旨趕往東郡、濟北,使曹操和鮑信二人統兵出征剿滅青州黃巾余孽。
數日之後,兗州東郡城中,郡守府內。太守曹操看著手中的聖旨,不由大笑︰「天賜良機呀!區區黃巾余孽,不正是給我送來偌大兵源?劉聖舉以區區三兩萬人馬,經過黃巾期間逐次戰役,不斷壯大,其進川之時恐怕要有三五十萬人馬了。此番,我要效仿劉聖舉,吸納降兵,充實自己的實力。只有如此才能夠在日後爭霸之時,站穩腳跟。」
曹操不愧是奸雄,經過袁紹等一番教訓之後,他的野心也開始蓬勃生長出來。
他喚來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李典、樂進等六員大將,將聖旨之事詳細講完,便令六人召集所部人馬,前往濟北,與鮑信會合。
他們感到濟北之時,那鮑信爭功心切,早已引兵兩萬,深入泰山之地,與賊黃龍交戰。看來鮑信此人爭功奪利之心,永無改正之念。當初其弟鮑忠便是因為他貪功,被華雄斬。此番,他又冒進泰山。黃龍使麾下三萬余民兵,裝扮成入山打柴的樵夫。這些人打柴歸來,故意被鮑信的士兵現,皆被抓進了鮑信的軍營,將那些木柴充了軍用。這些樵夫也被強行征了兵役。
半夜時分,這些士兵點燃了鮑信的糧草,打開營門引黃龍等人襲擊了鮑信的軍隊。倉皇之間,鮑信被黃龍士兵斬殺,濟北軍大敗。
曹操見到濟北軍潰敗下來的士卒,急忙使人攔住,問詢前方情況。士兵見曹操等人皆是制式裝備,知是前來討賊的官軍,方才收起那驚慌之色,說道︰「不知大人是哪個?我家主公統兵深入泰山,與賊黃龍交戰,誤中敵計,折損在了泰山里面。」
「我乃東郡太守曹操,我且問你他們現在可還在交戰?」曹操問道。
「尚有將軍在內指揮,但大多士兵皆已逃遁。若大人不棄,小人願為領路。」士兵見曹操等人相貌威猛,好似長了膽色,便請令說道。
「好!你且領路,待我等剿滅賊孽,重重有賞。」
「謝大人。」士兵說完,接過曹操麾下士兵送過來的馬匹,便在前面引路。
曹操等人引軍緊隨其後。
不多時听到前方人聲嘈雜、馬兒嘶鳴。
曹操止住眾人,問那軍士︰「且問小哥,此方只有此路乎?」
「稟大人,往前走乃是一個岔路,不過都是進山的路。一條同前面山谷、一條路直接進入山谷中部、直接這條路則是此山谷的入口。」軍士講到。
「你是說,我等可以從三個方向進入山谷?」曹操問道。
「是的,大人。」軍士知道,這些大人物問話,關系到自己的命運,因此認真的回答著每句問話。
「好!此真乃天助我也!元讓,妙才,你二人引馬軍五千火趕往前面山谷。進谷之後,直接掩殺敵軍大將,斬獲敵將之後,便赦令叛軍士兵,‘降者不殺’!此番我軍務必以收降士卒為要!子廉、子孝,你二人引兵從中路進谷擊敵中路,亦是直接掩殺敵軍大將,斬獲敵將之後,亦赦令叛軍士兵投降!文謙、曼成,你二人隨我從此路攻進。此番乃是甕中捉鱉之勢!我軍焉有不勝之理!」曹操得知此谷之勢,頓時大喜,責令自己手下六員大將,以翁種捉鱉之勢對戰黃龍所部。
果不其然,黃龍統軍追殺鮑信副將鮑隆,趕至山谷中部出口,踫到曹仁、曹洪。曹洪策馬揚刀,只一合便將黃龍斬殺。鮑隆得救,策馬過來,斬下黃龍級,交予曹仁。曹仁以矛挑起黃龍之,高聲喝喊︰「賊已誅,汝等叛逆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此時谷前、谷後,曹操、夏侯兄弟各領軍兵掩殺過來。黃巾士兵見領被斬殺,又無路可逃,紛紛扔下兵刃,投降曹操。
圍剿了黃龍一部,曹操收取了鮑信殘兵一萬余人,得大將鮑隆;俘獲黃巾士兵兩三萬,黃巾老弱部眾數萬。
之後,曹操采取以穩取勝,逐一擊破的策略,先平泰安、博揚,轉戰平昌、北海、昌邑,後解救臨淄,最後撲滅樂安。
一番征戰,曹操的部隊不但沒有出現損傷,反倒由最開始的三萬之中,增加到了十五萬之眾,號稱三十萬。曹孟德之名望,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曹操取勝之後,撰寫功名錄,大肆吹捧董卓。董卓竟然高興的忘乎所以,冊封曹操為鎮東將軍,官居二品,遷兗州刺史。自此曹操勢力徒然增大。與此同時增大的還有曹操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