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回雪的不是別人，正是吳先生。此時，兩人已經來到靈山的地界了。
回雪悶聲不響，回想起慕容滄海講的話，方覺得有點道理時，又覺得甚是無理。思來想去，又覺得頭隱隱作痛。
「吳先生，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回雪弱弱地問道。
「不可以。」吳先生目無表情冷冷地拒絕。
「為什麼？」回雪又問。
「沒有為什麼。」吳先生冷語相待。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回雪不屈不饒。
「你很煩，知不知道！」吳先生冷語之中多了幾分不耐煩。
「不讓問，就煩死你！」回雪白了他一眼。
吳先生不搭理她，腳下的功夫越發快了。
回雪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氣喘噓噓地喊道︰「吳先生，等等我！等等！想累死我啊！」
吳先生突然收住腳步，回雪一不留神，止不住腳，門面硬生生地撞到了他後背。
「哎呦！」回雪模模鼻子，嘟囔著，「干嘛突然停下來！疼死啦！」
「是你讓我等你的。」吳先生板著臉，很無奈，「好啊，不需要是吧，那我走嘍！」
「等！等！等！」回雪忙拉住他衣角。
「難道你想回靈山？」
「誰想回去，我才不呢！」
「不想回去就安靜點，大聲嚷嚷，被人發現了，我可救不了你。」
「我一個人，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手無寸鐵，身無分文，人生地不熟，仔細想想，我還是回家好了。」回雪低下頭，很委屈。
「愛回便回。」吳先生淡漠地說。
「我也想啊，只不過，你們都說我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家在何方更無從得知，怎麼回去啊！」
吳先生默不做聲。
回雪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又問︰「你說，我真的是那個明月嗎？」
吳先生還是沉默。
回雪又說︰「慕容公子說，我就是明月，明月就是我，還跟我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他跟你說什麼了？」
「說……，說我，不，應該是那個叫明月的人。」回雪哭喪著臉，「跟他都是孤兒，在靈山上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後來成婚了，再後來，明月病了，出走了。」
吳先生冷笑兩聲，很是不屑，並不接話。
回雪思索一會兒，接著說︰「他說得很誠懇，不像是捏造的，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明明記得我有家的，有父母親，他們很疼愛我。」她極力喚起腦中的印象，「噢！對了，他還給我看了一幅畫像，畫里面的就是明月，很美，我還從沒見過那麼美的人。」她又迷惑了，嘆了口氣，「好像我跟畫里的人確實有點像，好像不像，我也說不清楚。」她迷糊一陣，轉而問道︰「你肯定認識那個叫明月的人，你說，我到底是不是她啊？」
「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
「不是。」吳先生頓了頓，又說︰「她是不會像你這樣的。」
回雪听著這樣模稜兩可的話，又問︰「她是怎麼樣的？」
吳先生陷入沉思，並不回答。
回雪搖搖他手肘，嘟著嘴，追問︰「我真的像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