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忙謝恩起來,依然低著頭。
「把頭抬起來。」慕容滄海命令。
小玉緩緩抬起頭,只見一張如花似玉之臉,水波流轉之眸,也是個絕子。
「夫人回來了?」听說回雪回來,小玉就欣喜非常,一時忘形,話一出口方覺得問得太唐突,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慌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奴婢多嘴,奴婢該死,教主息怒。」
白先宇微微點頭,沉默不語,思考著什麼,半晌,才問道︰「那吳先生與慕容滄海過招用的是何招式?」
「嗯!後來他們說要去找萬毒谷。看那吳先生的情況,想是找到了萬毒谷,把毒給解了,只是容貌就此毀了。徒兒听說,萬毒聖手從不輕易救人,這吳先生不僅找到了萬毒谷,還解了毒,回雪姑娘還有‘含笑九泉’的解藥,徒兒認為,他們絕不是簡單之人。」
按理說,武林大會當日,白先宇、劉宗預、清心師太幾人皆中了慕容滄海一掌,雖是炙熱難忍,可通過調息運氣,幾日來已然痊愈,並無此種癥狀。莫非當日慕容滄海並未用手最厲害的招式,或並未用上全部真力。那麼,慕容滄海的武功到底厲害到何種程度?眾人越想,越是心慌,漸漸地,議論之聲平靜下來,沉浸在各自的心緒中。
靈教之人多少會些武功,即可防身又可防人,只是高低之分而已。
慕容滄海眼里閃現一抹微笑,顯然是對小玉容貌的贊許。
「徒兒早就到娶親的年紀了。」白璽不禁紅了臉,尷尬地笑笑。
慕容滄海和氣地道︰「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小玉受寵若驚,方才驚得蒼白的面容泛起紅潮。
小玉轉身出門,想到昨夜那場**,如今慕容滄海只字不提,自己又被遣下靈山,要離開眼前這個昨夜要了她清白之軀的男人,委屈之情登時涌上心頭,有種欲哭的沖動。
「會一點兒。」小玉不知為何慕容滄海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謙虛謹慎是不會錯的,便如此回答了。
在眾人議論之時,白璽已向白先宇匯報了傷心崖之事。
白璽一口氣稟報完畢,擔心地問︰「師父,白玉之傷可否醫治?」
慕容滄海眼楮一亮,問道︰「你真的希望雪回來?」
「徒兒是說……」白璽微微一笑,「回雪姑娘那日出現在富貴客棧,可真是如……如九天仙女下凡。客棧里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她,又不敢逼視。徒兒還從未見過那樣光彩照人的。可那吳先生,臉部潰爛,雙目失明。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簡直就如仙女跟魔鬼。」
白先宇臉色又一變,又驚哦了一聲,思索一會兒,冷笑一聲︰「那吳先生是故意向魔頭挑戰的,看來,他很了解魔頭,一手就把魔頭的死穴給掐個正著。」
白璽垂下頭,傷心得很。
慕容滄海看著這個嬌弱的女子,忽地想到昨夜自己酒後亂.性要了人家,雖說是一教之主,可在男女之事也有常人之情,緩緩地說道︰「小玉……」
「若非親眼所見,是在難以相信。當時,魔頭真的氣瘋了,一掌就往吳先生要害之處攻去,可那吳先生只是輕輕抬手,一片白光射出,我們不得不合起眼,當時徒兒只覺山搖地動,風雲變色,待睜開眼楮時,魔頭已經站在了岸上,臉色難看得很。」白璽想起當時的情景,真覺歷歷在目。
小玉站起來,眼快心明,馬上知曉知慕容滄海是在找衣服,即刻道︰「教主,奴婢願伺候教主梳洗。」
小玉恭敬行了禮︰「是教主!奴婢告辭。」
小玉利索地出門,很快端來溫水,服侍慕容滄海梳洗穿衣,無不細心周到。
「師父,那吳先生是何來歷?」
「說不上什麼招式。」白璽回想當時的情形,「第一次,只是一只手抱著回雪姑娘,一只手接掌。」白璽邊說著邊比劃當時吳先生的動作。「第二次,他……」白璽想到吳先生吻回雪的情形,自覺有違正人君子所為,不禁覺得難以啟齒,方才稟報時也就略過了。
白璽見師父如此臉色就不敢再問。
白先宇見了白玉及七星長老,也心驚不小。
「慕容滄海這個魔頭,怕是練成了極邪惡的魔功,要救玉兒,很難。」白先宇捋捋胡子,眉頭微皺。
慕容滄海一把奪過,小心翼翼地攤開在桌上,細細地檢查著是否有所損壞,待確保絲毫無損後,暗暗松了口氣,重新卷好,回身向小玉問道︰「你武功怎麼樣?」zVXC。
慕容滄海輕嗯了一聲,接著說︰「我要你到雪的身邊照顧她、保護她,你武功不弱,與她又是交好的,她也多個伴。她一個人在外邊,又不會武功,只怕被人欺負,那個人……」「那個人」自然是指吳先生,慕容滄海一想到吳先生厭惡仇恨之情就翻涌而來,狠狠地道︰「具體怎麼做,到時自會安排,你休息去吧!收拾一下,明日下山。」
白先宇登時拉下臉來,嘆了嘆氣,沉聲道︰「此事,說來話長啊。」
梳洗完畢,小玉看到角落里有一幅畫,撿起一看,原來是那幅梅下美人圖。
「小玉日日夜夜盼著夫人回來。」小玉無比誠懇。
「為教主效命,小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听到慕容滄海喚自己的名字,小玉既驚又喜,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停住了,回過身。「教主還有什麼吩咐。」她語氣很平和,但內心翻涌得厲害,既驚又喜且怕。
白先宇哦了一聲。
白先宇慈愛的一笑,沉吟一會兒,說道︰「仁心婆婆說他中了九花流毒?」
眾人看著就已心驚,聞著淒惶,猜不出是何種狠辣的功夫,就連魑魅二鬼行走江湖幾十年都沒見過這種掌力。眾人找了擔架,把八人抬回了白龍山莊。
白先宇處理完畢就會內屋去。
白玉雖渾身通紅,可神智卻清醒的很,見了白先宇直喊道︰「師父,殺了徒兒吧!殺了我!……」
「正是。」白璽回想往事,說,「那日他跟回雪姑娘一起進富貴客棧的。那時,徒兒就覺得奇怪,回雪姑娘怎麼會跟那樣一個人在一起。」
「怎麼了?」白先宇沉著聲問道。
慕容滄海輕嗯了聲,表示許可。
听到吳先生一掌擊退慕容滄海時,白先宇不暗驚那吳先生竟是如此深藏不露之人;听到回雪得到蒼龍劍之時,眉頭不禁微皺,微微一窒,然後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白先宇臉色一變,不禁驚「哦」了一聲,心想︰「還有這等事?」
白先宇看著愛徒受如此折磨,不禁老淚縱橫,可一時想不到如何處置,吩咐著把八人安置沁心樓處,好生照顧。
在慕容滄海看來,小玉此話更顯得她是真心關心回雪的,這任務小玉是不二人選了,說道︰「起來吧!我不怪你!」說著四處找著什麼。
「看來你到了娶親的時候了。」白先宇含笑道。
小玉謝過後,退出門前,委屈之淚滴落下來。
「當時,他是一邊親吻回雪姑娘一邊接了魔頭一掌。」白璽遲疑地回答。
「很好!我有個重要任務交給你。哦!當然,你不願意,也不勉強。」
回到白龍山莊。
慕容滄海輕嗯一聲。
這沁心樓是山莊內的避暑之處,最是涼爽宜人,那他們八人安置或許可稍稍減少身上之痛。
白先宇想了一會兒,沉吟道︰「從沒見過這種功夫。十年來,魔頭不曾下山,應是暗暗修煉魔功了,已到如何程度。武林恐怕再無寧日。要想除此武林大害,非從長計議不可。」說完又嘆了口氣。
「赴湯蹈火倒是不用,我只要你到雪身邊照顧她就行。」
「徒兒一直不明白,為何魔頭口口聲聲說回雪姑娘是明月,對她那般在意,那明月又是何人?」這問題困擾了白璽多日了。
七星長老、白玉皆中了慕容滄海之掌,個個渾身通紅,如炙鐵,似乎隨時會轟地一聲燒著。旁人看著就感受到強大的熱流,可想而知,他們自身該有如何的炙熱難耐,說是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一點都不為過,五髒六腑熾烈地燃燒,比掏出來還要痛苦千倍萬倍,全身每一處肌膚像要掉下來一般,每一處骨骼都在鍛煉。他們有的痛苦地申吟,有的哭喊著把他們給殺了,好解月兌了去,有的痛得麻木了,根本叫不出。
「為師也正揣摩著。這吳先生……你那日在富貴客棧見到他?」如過下可。
半晌,白先宇自語︰「如此看了,那吳先生絕非等閑之輩,能讓萬毒聖手出手救人,會玉簫門的獨步輕功‘凌波御風’,能輕而易舉接魔頭一招,此人會是誰呢?璽兒,要你查的事怎麼樣?」
「他們兩人並沒有什麼背景。徒兒派出去的人手收集回來的情報幾乎都一樣。在徒兒于富貴客棧看到他們那天之前沒有人見過他們。」
白先宇眼露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