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不肯放棄那如燭火般的希望,因為我相信,它足以燎原。而我,只需等待。
坐在屋里,信心的手還是冰涼的,即使陽光透過了窗簾照射在了信心的身上。其實今天天氣是不錯的,有陽光,還有點微風,這是一個適合出游的天氣。
回想起剛才在醫院的情形,信心的手還是不自覺的哆嗦起來。
「主動脈夾層動脈瘤,又叫主動脈夾層血腫,簡稱主動脈夾層,並非真正是腫瘤,只是向外突出像瘤子。它是指循環血液滲入主動脈夾層,形成血腫的一種致命性疾病。」劉醫生這麼跟她說。「該病發病較突然,病情重且發展快,好發于60—70歲的有高血壓病史的男性及妊娠後期的40歲以下的婦女,一旦出現劇烈胸背或腰月復部痛應及時就醫,不可延誤診治時機。」
「好發于60—70歲的有高血壓病史的男性及妊娠後期40歲以下的婦女。」
醫生是這麼跟她說的,但是,她還年輕啊,她才27歲,她還沒有談過戀愛生過孩子,她怎麼可以呢,怎麼可以患了主動脈夾層動脈瘤呢?
信心有些不甘心,但是又有什麼用呢?事實擺在眼前啊!如果不是單位體檢,她還不知道,如果沒有去拍那個CT,也許就不會知道的。
窗外的微風輕輕地吹起了信心的長發,信心的發是很美的,烏黑柔順,散發著淡淡的天然香味;屢了屢發,呼了口氣,信心決定要出去走走,她並不是個會鑽牛角尖的人,既然事情發生了也沒有辦法了,她不是大羅神仙不能改變既定的事實,所以,她需要出去散散心,緩解一下剛剛的失措。
霓虹燈照亮的城市
仿佛有著過去的影子
一切的悲傷和朦朧
都化作了喧囂與繁華
附在這泡沫般的生活下
在這里
每一刻都會有新的生命
每一刻,也都會有人老去
時光,就這樣悄然的流逝
當你再次來到這里
如果,你沒有忘記
如果我
還能將你記起
希望下輩子,有緣
我們還能再相見
不知道為什麼,信心突然想起了這首詩,或許這並不算詩吧,僅僅是自己在大學時代的時候寫的一首小曲,這首詩配合著楊宗緯版的《新不了情》听起來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寫的還不到位。
想起自己二十幾年來的點點滴滴,信心覺得,其實也值了。
無親無故的自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初中畢業後靠著自己打工賺錢繼續念完了高中,本來是沒有敢奢望念大學的,但是好心的院長願意資助她,讓她去讀書,懂事的她也很努力,每年都是拿第一名的獎學金,加上自己打工賺的錢,勉強讀了大學,而把院長每年給她的錢都拿出來給孤兒院的其他小朋友們買生活用品或者文具,院長也心疼她。
其實她不是不願意接受院長的好意,而是,信心是一個很要強的人,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屬于她的她是絕對不會去強求的。
工作五年來,信心賺的錢全部拿出來捐給孤兒院,並且時時地會回去陪小朋友們玩,因為她知道,沒有親人的痛苦與孤獨。
現在,自己能夠活到二十七已經是賺到了,起碼自己沒有太多的遺憾,跟其他病人相比,她應該是幸運的。
想到這里,信心看了看周邊的商店,正是熱鬧的黃金時段,買東西的和賣東西的全都一臉的笑容,而馬路中車上的人們也是各自有各自的故事吧,不禁失笑了起來。
「在想什麼啊,又不是現在就會死,怎麼那麼傻啊!」
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走了兩個小時了,「難怪肚子會餓了,算了,回家去吃點東西吧,明天還要回孤兒院看小朋友呢。」
紅綠燈由紅轉綠,信心邁出了回家的腳步。
就在信心邁出腳步後的第一秒,一輛想超車的吉普車從旁邊轉了進來,車上的司機仿佛沒有看見在斑馬路上的信心。
「 ……」
一切的事情好像只在一瞬間而已,信心的身子被撞飛了起來,其他的路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能驚嘆一聲︰好快的速度。
而信心還在沉浸在微微有些傷感,微微有些失落的心態,想著要回家吃飯,回家,應該會比較溫暖吧,因為,突然覺得好冷,身子冰涼冰涼的,溫度正在流失。
這是,什麼聲音,為什麼身體那麼輕,感覺有一股冰涼在蔓延呢?為什麼身邊有那麼多的聲音,為什麼她們都在看我,為什麼……
看向沒有星星的天空,突然想起西漢著名的歷史學家、思想家和文學家司馬遷寫過的一句千古名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現在,難道我信心就要因為該死的車禍而命喪于此嗎?
夜黑風高,樹影斑駁,寒風颯颯。
這是一個樹林,看起來很荒涼,樹木都很高大,很茂盛,但是,卻給人一種寒氣滲人心肺的感覺。各種樹木上懸掛著藤條,顯露著陰森森的氣息,除了樹木,幾乎沒有什麼空地,被雜亂的野草佔滿了空間。
星空下,雜草叢中一個修長的女性身體斜躺者,如果不去注意,也許沒有人會發現她的存在。
身上一陣酸痛,躺在草叢里的信心睜開雙眼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翻動身體。保持著平躺著的姿勢,信心看向周圍,心里一陣發怵。
剛才,自己不是車禍了嗎,怎麼會在這個荒郊野外的樹林里蘇醒過來呢?
「走,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東西了,真倒霉,蹲了一整天,就等來這麼個貨色,」此時,從草叢的另一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听起來像是不良分子。
自己是怎麼來的呢,並沒有受傷,只是身體像是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而出現的肌肉麻痹酸痛而已,難道是被人搶劫了,不可能啊,包包還在自己的身邊沒有離開。
信心迅速地打開包包,里面的東西一樣也沒有少。而且,昏迷之前的記憶應該是在大洋百貨店附近,那里地處繁華,怎麼會沒有人看見我呢,誰可以在縱目睽睽之下把我扔到這種荒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