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等他們走近,範錫看孟浩謙並不打算先開口,這才略略笑了笑。
「是很巧。」孟浩謙張張嘴,然而目光卻始終凝在路顏堯身上,語氣漫不經心,卻又給人壓力,「你們怎麼在一起?」
路顏堯還沒想好如何回答,範錫已經捷足先登,「她是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貌似無可厚非吧。」
今天的天氣格外燥熱,尤其還是四五點的時辰,太陽要落不落的,像是卯足了勁兒再拼命把大地烘烤一回。路顏堯站在兩個閃耀的人物面前,真覺得他們發光發熱的效果和那太陽有得一拼,只不過,她現在有些應接不暇,他們倆都太得體,修養也好,穿著更是無可挑剔,連說話都是無懈可擊,所以她的眼楮被他們晃得生疼。
寥寥數人從樓道走過,光是看一看那兩輛不甚招搖但也絕不低調的跑車已是連連咂舌,再看一看兩個樣貌非凡,又衣冠楚楚地站在車前說話的人,更是驚嘆不已。
路顏堯覺著自己在他們面前扮狗尾巴花當陪襯還真不是那麼會事兒。
孟浩謙本就對範錫沒有多少好感,對他的話也自然不想過多回應,全然把他當做雲煙,連話都是耳旁風,可惜路顏堯那種旁觀者的態度卻讓他有些不大爽,嗓音一低,「為什麼沒有去參加商榮的筆試?」
「我有事情耽誤了。」路顏堯最怕被孟浩謙的眼球一動也不動地瞅著,她莫名開始發慌,這一慌連底氣都沒了。
「什麼事?」
範錫上前一步,把孟浩謙和路顏堯隔開,兩個高大的身軀直接逼近,四周的空氣迅速密集,溫度驟然上身之時,他平視著孟浩謙,語氣完全不怒自威,「我的女朋友和我約會難道也需要和你報備?孟浩謙你是否管得太寬?」
「女友?」孟浩謙的鼻翼對緊他的鼻翼,目光如炬,威嚴分毫不差,冷冷地回過去,「範錫你覺得你可笑不可笑?你們不就是同時上了一次娛樂版頭條,有什麼好值得稀罕的,就憑這你就認為她路顏堯是你的了?」
「我從頭到尾沒有說她是誰的,這完全是你孟浩謙的領悟力有差錯。何況,就算她私底下和我無關,但名義上,路顏堯是範錫的現任女友,那是眾所周知。怎麼你孟總裁有興趣臨門一腳來充當小三。」
小三?路顏堯吞了吞口水,耳際嗡嗡作響,她簡直頭痛得厲害。
孟浩謙向來都是這樣,從來不做困獸之斗,換而言之,無意義的東西他從來不會糾結太久,逞一時口舌之快也不是他所樂意,因而他只是往左繞了一步,在路顏堯毫無預警時,他的手已經攀上了她的肩,笑容精明又狡猾,「範錫,你有時間在這里跟我裝腔作勢跟我白費唇舌,還不如多去想想你之前一手接下的賽萬俟的案子該如何收場。我可清楚得很,淺海灣港域的土地每年下陷五厘米,你再不著手經營,我看你也不用拿它來蓋房了,用來養魚恐怕來得實際,不過到時候,你投入的所有資金只能像那魚嘴里的泡泡一樣,‘啪’一聲,什麼都沒有了。」
範錫的臉色分毫未變,依然笑得風度翩翩,「沒關系,有令弟用他在商榮15%的控股權做擔保,雪海藍數家銀行借給範氏的錢足夠我用來填海造地,你放心,過不了多久,雪海藍的又會多出一片林立的商廈樓群,到時候歡迎孟總裁您來參觀考察,對,要是你想買樓,我一定給你打最低折扣。」
路顏堯這才從他們暗流涌動的話里听出一些門道,原來是範錫和賽萬俟合作誤入圈套,劉熙哲用控股權作保,因而範氏才能及時月兌險,繼續進行工程。這樣一想,當日範錫能挺身而出幫她解圍,多部分還是因為劉熙哲的原因,而非孟浩謙。
各種滋味往她心里翻涌,路顏堯勉強壓制住,可看孟浩謙的眼神未免多了層薄寒,對于劉熙哲又是愧疚難當。
「折扣?這倒不必!」孟浩謙彎了彎唇角,在譏誚之外多了份老生常談的意味,「這次如果沒有熙哲鼎力相助,我想你範氏遭遇如此劫難,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可下一次,若是又出現閃失,我看誰還能向你伸出援助之手。所以我倒是想要向你範氏下一任總裁提個醒,少說話,多做事,有利可圖的時候要多長個心眼,看前邊是否有人故意設套。否則你自你曾祖父手打里打下的百年基業恐怕就要毀于一旦。」
範錫點點頭,「多謝你良言賜教。」
路顏堯顯然跟不上他們跨越式的談話節奏,而且剛剛飽含戰亂情緒的彌漫硝煙已經解除,氣氛和睦的嚇人,她轉不過彎,因而說了句︰「你們要是有事慢慢談,我先走一步。」
孟浩謙的手未松開也罷,可在她轉身的同時,另一只手也牢牢捉住她的前臂,她不解的眼神對上範錫的笑眯眯的眼楮,他不急不躁,「我早听說你最近在找工作,剛剛也忘記問你了,範氏有大把的工作供你挑選,你要來的話,我一準歡迎。」
「啊?」路顏堯張開嘴巴。
「你也不怕她把你的公司搞的烏煙瘴氣!」孟浩謙微涼的眼眸里閃過一絲不順情緒。
「如果她有這種能耐,那我一定拭目以待。」範錫笑得不失禮儀。
路顏堯想了不過一秒,就扭了扭肩膀,掙月兌出一只手,向範錫作成揖狀,「好啊,多謝!不過我不需要什麼職位,隨便丟給我一份簡單輕松的工作,當然最好能涉及財經。其實,對我來說,只要能朝九晚五地下班,端茶遞水也不算差,工資嘛,不用太高,但也不要低得過于就行。」
「要求不高嘛,那好,你隨時可以來報到。」範錫用余光瞥了眼臉色已然半邊飄雨半邊晴的孟浩謙,憋著一肚子的笑,又不能發作。
「那就明天!」路顏堯做感激不盡狀。
「你敢!」孟浩謙劈開範錫繼續勾在路顏堯胳膊上的手,大喝一聲。
路顏堯撇了撇嘴,全然漠視孟浩謙,然後沖著範錫一臉春光燦爛,「拜拜。」
等她終于擺月兌兩人的束縛,輕松踏入電梯間時,範錫卻又跟了上來,手里捧著一個慕斯抹茶蛋糕,「剛才買了兩個,一個是給你的。知道你喜歡甜食,嘗嘗,你應該會喜歡。」
「額……」路顏堯有些困頓,想了一想,又使壞地笑了笑,「你說你送給我蛋糕也就罷了,等會兒你去看劉熙哲,他一個大男人……他應該直接會那蛋糕丟你吧!」
「我又沒說病房里只有他一個人,那個受了驚嚇的小妹妹也在場。」範錫斜她一眼,忽然就自顧自地模模臉,自戀地說︰「其實我還沒試過用女乃油做面膜,不知道會不會很滋潤。」路顏堯接了蛋糕就徑直把範錫推開,「快滾,快滾,我不要跟萬年小受呆在一個空間里。」
對著合上的金屬門,範錫只是微笑嘆息,其中深意只有自己知道。還沒來得及再多想一秒,金屬壁上已經出現另一個俊朗的身影,他回神,轉身笑說︰「孟浩謙你默不作聲站在別人身後,可真不厚道。」
「我要是真不厚道,就不會暗暗給各大銀行施加壓力助你及時取得貸款,你以為熙哲15%的控股權能給你多少幫助?畢竟,商榮的總公司是在紐約,而不是雪海藍!那15%的控股權能起到的效應真正有多少,你應該比我清楚!」
「終于說出來了?」範錫哼笑一聲,「孟浩謙你涉世如此之深,就像那無底之潭,丟下去個石頭連響聲都不冒一下,我不相信你會無緣無故地幫我。你想怎麼樣,先讓範氏有翻身的機會,然後再分攤剝蝕,一舉打敗,奪得最大利益?我告訴你你妄想!」
孟浩謙揉一揉眉心,然後拍拍他的肩,「隨你怎麼想,你好自為之吧。」
電梯緩緩地上升,孟浩謙閉上眼楮扶牆靠著,總在這種無人的寂靜時刻,身心非常地疲倦,再懶得拿出任何一種姿態應付他人。
為什麼會幫範錫?想來答案實在簡單,因為他們的對手都是同一個。
路顏堯洗完澡出浴後,看見孟浩謙,她腦海里即刻閃出一個詞——陰魂不散。
瞥了瞥防盜門,路顏堯一坐在沙發上,低低地嚼了幾句舌根。
孟浩謙听得不分明,但是也知道了七七八八,因而朝她坐近,自顧自地從玻璃桌上拿起一個隻果開始削,「我猜你剛才在說你明天一定要去換把門鎖。寶貝,我告訴你,那沒用,你換一千把鎖,我就有一千把鑰匙打開你的門。到時候只怕你費神勞力去找工匠換鎖,卻還被我次次得逞,你就要氣出病來。」
路顏堯憎得他咬牙切齒,「是是是,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你厲害,成了吧!?」
孟浩謙並不應答,等削好了隻果,才把那隻果遞給她,「來,吃個隻果消消氣。」
------題外話------
這幾章寫得異常不順,果然,海謎還是適合折磨堯堯些……
給留言的親們,海謎非常地對不住你們,因為一直沒有回復……
這委實和學校的停網有關系,每次去校外上網超級不方便,反正,我們學校的狀況是親們無法理解的……說出來,你們也未必相信……
不過等下一星期吧,海謎一定會回復的。
醫學部的色老頭。
海謎的老師已經六十有余,大胖紙一個,還大舌頭。最鐘愛的就是咖啡,然後年輕的二十歲女紙。
經常早上去病房實習上課,他都要給俺們女生貼面吻,是真正的吻哦,不是外國人那種假意地貼下臉,不親那種。
結果海謎每每繞道而行,在他親一個女生的時候,「嗖」地一下從他身側掠過,直達教室。
久而久之,他就對海謎的性向產生疑問,貌似在懷疑海謎是不是LES。然後也不太再搭理海謎。
哇 ……于是乎,海謎好開心噢,終于被色老頭無情地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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