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蜂擁著朝村子內沖去,分散四方追去,興奮招搖手中大刀,大聲呼嘯著,語音震耳,待到村口,前面人突然一抬手停下,身後人跟著安靜下來。
皺眉朝著安靜的村口一看,影子都沒︰「奇怪,怎麼這麼安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這麼大的聲音,死豬也睡醒了。
「頭,是不是知道我們今晚要來?」
另一人不以為然嗤笑︰「放屁,那群泥腿子怎麼知道我們今晚來。」
正在這時,前方十數米的的牆角,幾個村人悄悄探頭鑽出牆角朝著拐角跑去︰「快點,快點。」
眼尖的壯漢立刻發現︰「快追!」
一群人就跟獵人看見獵物般興奮追去,腳步紛亂,黑夜中一雙雙狼眼只看得見獵物,黑影戳戳閃過,腳踩泥土地,一片松軟交叉的繩索唰的被抽離,待到發現已晚。
「不……好!」
剛要收刀轉身,腳下嘩的一聲,泥土和木板稻草四散,身子一歪狠狠摔下。
「殺——啊!」
原本寂靜無人的村子突然傳來喊殺聲,村民舉著鋤頭鐵鍬由四周竄了出來。
被困的人如同籠中獸,在凶猛也只有等死的份,抬頭只看見上面圍成一圈的村民以及不斷落下的鐵鍬鋤頭,晃的人無從閃躲,哀聲隨著鮮血四起。
「殺啊,殺啊——」
「打死他們!」
與此同時,同樣的廝殺聲由另外三方傳來。
村口,等待在那里的人听見廝殺聲一震皺眉︰「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領頭人眼露擔憂︰「是不是出事了?」
「不會。」一旁手下哈哈一笑︰「您就請好吧,肯定是這幫小子正在村里大開殺戒了。」
「哈哈哈,定是,殺這幫泥腿子砍豆腐似的,被留在山上的弟兄估計正眼紅了。」
「哈哈哈。」
領頭人沉聲開口︰「我們的人一共進去多少。」
「先前打探的三十人,剛剛進去了一百人左右。」
「殺啊——」
話落,村中廝殺聲傳進耳,明明剛才一直都在的,此時听著卻讓人渾身一寒。那領頭人一雙眉越皺越緊,突然唰的拔刀就沖了出去︰「不對,肯定是出事了,弟兄們,殺進村中。」
一群人廝殺的朝村內而去,待到村中,領頭人一舉手,停在村中,警惕朝四周望去,整個村子沉醉在夜色中,如睡眠一般寂靜無聲,四周漆黑一片,空氣中卻是濃濃的血腥味。
一群人警惕的朝四周望去,小心梭巡。
突然唰的一聲,四周大亮,變的清明,一人驚呼出聲,地上熟悉的人躺在血泊中,黑衣染血,心中同時一寒,抬頭,剛剛還寂靜無人的四周圍著一圈人,人手一根火把,前方,一群莊稼漢子手拿著鐵鍬和木棍瞪著他們,火光下,人人眼中仇恨。
那領頭人嗤的笑了︰「幾個亂泥腿子,平幾根破棍子想跟我們作對,活的不耐煩了。」末了臉色一變︰「弟兄們,給我上。」
得的令,一群人廝殺著急沖上前。
「殺——」
那莊稼漢子站在前也不動,只是看著人沖上前時突然一拉手中繩索,泥土濺起,平地突然多出數個竹排,頂端削的尖利。
「啊?」
急沖的人不等回神,身子直直撞了上去,待要停下已晚。
「噗——」
血花四溢,一時間死傷慘重。
「殺啊——」
原本立在四周的村名舉著武器蜂擁而至,舉起手中鋒利鐵鍬就拍過去。
「鄉親們,殺了這些禽獸。」
那領頭人眼看著自己人越來越少,難以置信的瞪大眼,這一個月來少說也滅了好幾個村子,那些愚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怎想會有這種情況,而且這其中竟然有人會武功。
驚訝之余也知道這次自己輕敵了,卻也不甘心︰「弟兄們,上啊。」
到了這個時候,這些泥腿子一定得死,不然……
心中一寒,眼中滿是殺意,舉刀就朝靠近的人砍去,雙眼赤紅。
「鐺!」
突然而來的刀正正打在他的刀上,憤怒抬頭,正對上一雙烏靈閃亮的眸,輕輕眨動,笑的皎潔,以及濃濃的好奇,他的視線卻落在那兩把刀上,神色變了變,末了似想到了什麼,松了口氣。
一群沒見過世面的泥腿子而已,懂什麼。
「你就是那土匪頭子?」眸中是難掩的興奮︰「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真正地土匪了,也就一個鼻子兩個眼楮嘛。」如鶯初囀的聲音中是難掩的失望。
「……」領頭人一張臉因惱怒而紅,遮擋在黑布下,只露出一雙怒紅的眼︰「去死。」抽過刀就狠狠劈過去。
「哇,果然是土匪,好粗怒。」興奮的躲過,烏眸閃亮,卻被接下來的一刀駭的連連後退︰「喂,怎麼不懂規矩,我還沒準備好了。」
「土匪沒有規矩。」陰狠道。
疑惑的眨眨眼,末了了然般點頭︰「哦,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樣,喂,土匪大哥,你包著一身黑布,是不是長的太丑還是一身膿瘡?告訴你哦,有病要治的,不然小病變大病,土匪大哥是不是還有什麼隱疾,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說出來吧,我是大夫。」眨眨靈動的眸子,一眼有好。
「……」那人握刀的手抖了抖,氣的。
她趁機用力打下,那人手中刀應聲落地,她笑著點頭︰「看吧,果然是有隱疾,手都在抖了。」
領頭人看著地上佩刀,猛的抬頭朝著她打過去︰「你敢耍我。」
惱羞成怒的人連連出擊,瘋了般,一招比一招重,她大叫不好,趕緊逃跑︰「殺人啊,土匪殺人了,啊,是誰擋路了……」模著被撞的鼻子,憤怒抬頭,面前一白,還未看清來人模樣,那人身形一閃躍過他直直朝著那領頭人而去,伸手摘下黑布面巾,她站在原地扭頭看好戲,听見那領頭人憤怒的聲音︰「你又是何人,閃開,不然要你不得好……是你?」聲音瞬間轉變。
她站在原地咯咯一笑︰「他是專門打土匪的,見人個打一個。」
然後听見那人如風的聲音悠悠傳來,手中晃動著那塊黑布︰「我們又見面了,該叫一聲土匪還是……」
廝殺求饒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色中傳遍整個村子,村中劉老頭家,一群人听見聲響後一臉擔憂,繞著屋子走來走去。
「土匪殺進來了,土匪殺進來了。」
劉老頭不斷伸頭朝著屋外看去,老臉上慘白一片︰「柳莊主啊,你看這……不會有事的吧。」
「放心,不會有事的。」說著安撫的話,柳莊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把全村人的性命交給一個年輕人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正想著就看見兩個人走了進來,柳老爺見此心中一松︰「你們可回來了。」
進來的正是那在‘五虎山’的一男一女,身後還拖著一個大漢。
柳老爺匆匆走到那一身黑衣的男子身前︰「臨風,沒事吧?」
那人淡漠的點點頭。
劉老頭卻跟看見救星一樣抓著臨風的手︰「你武功那麼高,快去看看外面怎麼樣了。」
「……」他眼中一閃,不著痕跡的抽回衣袖,劉老頭滿心擔憂並未留意。
「前方在奮勇殺敵,後方卻自己亂了陣腳,你們這樣只會讓無辜的人徒增擔憂。」一道平靜的聲音突然傳來。
柳莊主這才想起還有一人,那人從進來後就一臉若有所思,秀美緊鎖。
「扶風……」
听了她的話,柳莊主和劉老頭朝著屋外那些擔憂的老人看去,稍稍收的神色。
外面太亂,村中老幼婦孺都集中在這比較安全的地方。
「柳莊主大可不用擔心,外面還有一言和你莊上那些附院在。」她說的鑄錠,臉上就如同她說的那樣,不見一絲擔憂,那鑄錠的眼讓人一時難以質疑她的話。
「可是,他們帶的都是農民,農民不會打仗。」
「那又怎麼樣。」她一轉身看向屋外,听著那陣陣廝殺聲,眸光閃爍︰「只要指揮得當,即使是無兵無卒也一樣可以退敵」
「秦朝的弦高,三國的諸葛,不都曾經空手退敵麼。」
柳莊主一震,看著眼前這站如青松的女子,明明才十數歲,和青藍一樣的懵懂年紀,說話怎就這般沉穩,就好似歷經諸多滄桑般。面對屋外如此血腥的畫面也不見眨眼。
她給他的感覺太沉重了,好像心中千百般思緒。
是因為失去太多的關系麼?
想到此,柳莊主心生同情,走過去輕拍她單薄肩膀,溫聲說道︰「放心吧,他們殺了那麼多人,一定會遭受天譴的,惡有惡報,你家人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難過。」
「是麼?」她輕應︰「我現在也很信命了,不然我為什麼現在還活著。」突然,她扭轉過頭來,微彎嘴角一笑︰「柳莊主還是先擔心下柳小姐吧,今早她好像也來了此處。」
「……」柳莊主嘴角抽蓄,末了頭痛般底喃︰「柳青藍!」
如此同時,一道黑影唰的消失在屋中。
她看著那背影彎唇一笑,皓腕抬起,緊盯手中大刀,笑意自臉上慢慢隱去,一手伸向頸間,掏出一根黑線,隨著那根線慢慢顯現,銀白物暴露于月光之下,如骨如牙,指月復在上面緩緩摩擦,月光在這姣美的臉上打下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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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有人在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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