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封信
拿著手中有些老舊的信箋，扶風借著燈光左右觀看，很普通的一封信，上面那清楚的‘鳳素顏’個濃墨的字跡卻是清楚
這是一封寫給己的信，一封寫給己，己卻不知道的信
封司耀點點頭
「本王回京都時覺得事情有所蹊蹺，不管如何本王都不信會做那通敵叛國之事，所以本王暗地里查找，穆遠的話是無法追究，可雙晨手中的物證卻是有所保留，本是饒興卻不想真的給找到
一封信，保留兩年依舊不毀
想著初知鳳素顏死去的消息，直至今日還是震驚
太突然
「……在哪里找到的扶風遲疑下才問道
封司耀看她一眼後方說︰「皇兄寢殿
也是費點精力才找到
「看過沒
「看過
扶風翻過信口，果然有被拆開的痕跡，看著那道拆口，手卻是遲遲不見落下
本來激動的心，再看見真物後竟然平靜，遲疑
就是這一封信，寫滿她的‘罪證’
看著她遲疑的動作，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封司耀抽回信，熟練拆封，拿出里面紙張不容拒絕的遞到她面前︰「還是看看為好
遲疑接過，縴白的手緩緩攤開，秀眸一字字掃過
這顯然是一封敵國寫給她的信箋，正如雙城所說，是她敵國互通的證據，敵國讓她查的事情，信尾還特別提到對她‘上次’提供的‘情報’很滿意種種
雖然大體猜到信的內容，可親眼所見還是忍不住雙手顫抖，越到後面動作越快，臉上的神色也越加難看，直到最後再也忍不住直接拉到最後看通信人名胃
並沒有所謂的簽名，只是在信箋的末尾印上大印，那印記上的圖文她認識，就在前不久還見過
藍炎的大印
又是藍炎
這一個大印，到是比任何名胃都有說服力
白皙的手來回在那印鑒上摩擦，輕動，心下陷入沉思
藍炎，除多年前那場大戰後再無任何聯系，怎這里偏生說是……
若說當今能與大都這種古國相抗衡的也只有藍炎，原本她以為這一封信只不過是封半城為陷害她所造的假，可這上面藍炎的大印卻是真確
這究竟是怎回事
若非本人，單看信，誰都不會懷疑它的真實
為何會這樣
「……在看什
猛然回神抬頭，發現面前人正盯著己看，一雙眼眨都不眨
偷看被抓個現成，封司耀那張俊美臉皮到是薄的緊，唰的通紅一片，說話都有些驚慌不清
「誰，誰說本王在看
到是真的在看，即使听扶風所講的始末，卻是依舊不敢置信，看著面前那張比己還要年輕的臉，竟然是素顏嫂嫂，那個淡雅如風，那個清冷冷峻卻溫柔的素顏嫂嫂
是不是換張臉的關系，性格都變，不過細想，那人以前也會偶爾逗逗
看眼前認真的側面，與舊時的身影重疊，視線一點點看下，柳葉的眉，微微上揚的秀眸，秀挺的鼻，淡色的唇……
心中一跳，想起那日相貼的觸感，急跳的心慌亂，站定的腿險些不穩
這說素顏嫂嫂接吻
短暫的停頓後，俊美的臉唰的爆紅，正視，對面之人正笑眯眼看，頓時一囧，就好似心思被看穿般難堪
「看什看
「誰，誰說在看
相同的回應卻是不同的口氣，封司耀看眼前人臉上笑意融融的表情就知道己又被耍，面上頓時浮現惱怒︰「……憤怒的話語沖口時收回，看著眼前人深吸一口氣，在回頭時已是心平氣
不知道她是誰時氣不過，知道後又怎能對著她生氣
的脾氣本就不好，對來說，失去那至親的人，其就都不重要，而封半城……
想至此，心中更是沉重
為何會是皇兄，為何偏偏是皇兄
怎也想不明白
最看不慣的就是宮中那些嬪妃，在看來，她們佔據本來屬于素顏嫂嫂的位置，那是不可原諒的
所以說，扶風最先的出現在看來便是嫌惡
不過現在想想，己對她的那種無力感是因為她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吧
「明知道是誰，起初還裝作不識，還……
在她的面前，連那高高在上的尊稱也說不出口
看著形同別扭孩子的封司耀，扶風不免心中一軟，憶起那總是跟在她身後的身影，臉上浮現笑意︰「那時是真的沒認出，的變化很大，不再是當年的十二
初見十二時，才只有十一歲，瘦的身子瑟瑟發抖，最後一次見時，是送離京都，那時十五，先天發育不好的關系，比同齡孩子要來得瘦很多，明明一臉不舍，淚珠兒還在框中打著轉，卻佯裝笑臉的拉著她的手
「不說是，就連皇兄初見時也沒認出來因想起往事，俊美的臉上揚起一抹得，興奮的面前分享趣事︰「皇兄那時……話語猛地頓住，笑意臉上消失，想起當時的情景，卻不是那好笑
那時是帶著悲傷憤怒沖回京都的，直沖理事殿，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給一拳，朝堂皆驚，侍衛沖進，那一身明黃的男人擦過嘴角血液，抓住的衣襟就要揮拳︰「大膽賊人，膽敢殿中行凶面上陰厲一片，出聲時帶著威懾
，最敬佩的就是這個皇兄，覺得千般好萬般好，不管是什都那厲害，看的視線也帶著仰慕，心下想著什時候也能這般
可是那時卻瘋般撲上去廝打，口中大聲叫喊︰「還素顏嫂嫂，還素顏嫂嫂來……
「司耀
事後那人就站在原地，任憑如何廝打都不再動
舊時的畫面快速閃過，封司耀抬頭看扶風，遲疑說道︰「就確定這一切真的是皇兄所為，不是……
這兩年多來雖然不原諒那個人，可那人的痛苦卻是看在眼里
剛回來那會兒，皇兄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以酒消愁，酒醉時口中念叨的總是那幾個字
扶風看著封司耀輕輕的笑，舉起手中信箋落在的眼前，輕柔而緩慢的說道︰「起初何嘗不是這想，想只是一時的誤會，千方百計的想跟解釋，沖出冷宮去棲龍殿，知道看見什
兩道雪白的身軀緊緊糾纏，細說著情人耳語
她的脾性清冷高傲，一身光明磊落，卻不想在愛情面前輸信任，朝堂之上，那人冰冷的視線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朝著她的心狠狠扎過，五年的同行，年的結發，耳際廝磨的恩情換來的卻是不信任，倔強的她在質問面前不解釋一句，清醒過後便是後悔不甘心，多年的情意不能毀在一個誤會上，所以她想找她解釋，想听的看法，卻不料撞見那一幕……
輕動著手中信，發出莎莎聲響︰「這是親手交給雙晨的信，是封半城
「御賜的酒，加有鴆毒的酒，可知那些侍衛遞上毒酒時說些什
「們說，這酒是皇上賜的，的們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皇上讓您死您就得死，這酒您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起初也是不明白，總寄托著那一點點希望，直到刺骨的毒慢慢磨去希望，直到希望變成失望，原以為，總會在最後出現的，畢總相愛一場總是有情，會在最後一刻出現的，就好像多年以前們第一次的相遇一樣，可是最終……都是的妄想，人一旦絕情，是可以磨滅以前種種的
她的聲音始終平平淡淡的，似是在訴說著別人的事，臉上甚至還掛著輕柔的笑，白皙的手輕輕的攤開手中信，指月復摩擦著上面墨跡︰「從雙晨那里知道這封信的來由後就更加確定收起信，折疊好，一絲絲抹平，再裝進信封放好︰「原來一切都是個局，她設下的局，目的就是想要死
秀眸抬起笑看︰「十二，說人為何能說變就變呢
「別再說一聲怒喝，封司耀上前抱住她單薄的身子︰「別再說……
感覺著懷中身子是那單薄瘦弱，仿佛不盈一握
以前總覺得她高大，只要有她在就是安全的，她從不低頭，總是挺直背，抬頭迎視
其實，在笑的面下何不是一顆哭泣的心
有力的手臂收緊，希望己身上的體溫能夠感染到她
深吸一口氣，扶風面色平靜的拉開的手︰「沒事，重活一世，那都是過去的事情
拿過扶風手中的信，在確定扶風無視後，封司耀才繼續說道︰「那現在準備如何呢
「如何
扶風看著封司耀放在桌上的信，臉上浮現笑意，只是那笑卻未到眼底
「十二，說，求的事，會不會幫
封司耀似是早有所料般頷首
「回京都後又暗地里去查當時的事情，可是知道的人並不多，當時是穆遠指證的，信是雙晨拿出，而當時冷宮的侍衛不知為何全部被皇兄殺，幾番周轉才知道，當年有一個侍衛偷偷逃過一劫，而且隱姓埋名住在東街，就在皇城們口，大概是認為別人都以為死吧，又或者覺得距離越近越安全，而且那時候的皇兄在殺人後什都沒管話語微頓，眉頭緊鎖︰「可是等趕去時，人已死，還不等查出什，屋外就起火，一場大火，燒東街數百米的房舍
「這就是那個傳言扶風恍然想起初進京都時那個關于耀王的傳言
封司耀面色沉重的點頭
那時很多人都看的明白，耀王從大火中走出，面色陰沉
「可知那個侍衛是個閹人
「閹人
封司耀看扶風臉上平靜，驚訝說道︰「知道
扶風點頭︰「怕是沒想到那群人里面還有一個活著的吧，並且逃到關外
當時冷宮的侍衛里里外外圍很多，青葉不知為什，封半城只讓兩名侍衛進內殿她所關押的地方
侍衛口中的說辭她還記得清楚，她想，封司耀遇到的那一個正好就是當時出言審問她的另一個人吧
當時就覺得那人語無倫次，瘋瘋癲癲，只是那時處在等待絕望只能怪，根本沒心思細想，可現在再看，也慢慢理清頭緒
侍衛在關外說的話，冷宮只是，明顯的焦急不安，不斷的催促……
她雖然不太確定，可也不是任人愚弄的
「這巧封司耀也沒想要竟然有這巧的事︰「那現在人呢抓來正好可以逼問
「死
「死封半城難掩失望之色，末似是想起一事︰「這件事清楚，可另一件就未必清楚吧
「什
「可知道是誰幫那假侍衛離開的
「誰
在這宮中，有這個能力的也不過那幾人，而封司耀接下來的話心中所想也相差無幾
「德妃
「……扶風淡色的唇緊抿
德妃，德妃，德妃……
陰暗潮濕的冷宮中，德妃嬌柔的笑聲猶在耳邊
「就覺得她不對勁，出現的時機太巧，這些年，一直在查，就不信抓不住她的尾巴說到德妃時，封司耀毫不掩飾其嫌惡
扶風現在算是明白，難怪德妃封司耀勢同水火
扶風抿唇而笑︰「何必那麻煩，直接抓個人來問就好
「誰
扶風臉上的笑意更深，帶著一絲絲冷意︰「到時候可就要看王爺話落蹙到封司耀耳邊說幾字
听聞，封司耀驚訝抬頭看她，末然點頭，俊美的帶著絲絲興奮
「那就等著十二的結果
看著屋外漆黑的天色，扶風交代幾句後準備離去
「扶風
「什轉頭看著身後欲言又止的人
封司耀張張嘴，末認真說道︰「可還記得離去時說過的話
扶風疑惑側頭，有什畫面在腦中快速閃過，末因回憶而笑
「那時可是答應那人，等到回來就是來保護她
扶風輕輕的笑，想起那時，十二拉著她的手仰頭看她異常認真的說︰「素顏嫂嫂等著，等十二回來就換十二保護素顏嫂嫂
銳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一字字的說道︰「不管結果如何，都站在這邊，這一次，換來保護
認真的面龐堅定的話語，一字一字，扶風腳下的步子頓住，抬頭看著這記憶中的孩子，挺拔的身子已經高出己一頭，就連聲音也變得低沉
想起眼前人所受的苦，心一陣陣抽痛，暗暗下決定
這一次，換來保護她
「噗嗤
一聲輕笑，破壞這靜謐的畫面，她看著人嬉笑的說︰「到真是大，竟然直呼名字，不是該喊嫂嫂，以前可都是這喊的
封半城面色一惱，後窘迫︰「看著一張比己還年輕的臉，叫不出
「呵呵
扶風輕笑出聲︰「十二果然還是十二
話落轉身推門離去
封司耀擰眉不解，後似是想起什，朝著漸漸關起的們大聲說道︰「已經不
「呵呵~
門外又是一聲輕笑傳來
封司耀惱怒低罵，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深
太好，回來，素顏嫂嫂也還在，就跟從前一樣
門徹底關上時阻隔一切，屋內，封司耀笑，屋外扶風臉上的笑意卻是漸漸消失，轉身看那道緊閉的門，就如同一道牆，阻隔彼此
已經不比從前，什都變
輕嘆一聲，收回視線，舉步離去
走過拐角時，發現一道黑色的身影聳立在哪里，一身的漆黑幾乎融入夜色之中
扶風看著那人，總有種被等待的感覺，不覺的嘴角浮現笑意
「都不好奇這些天都在做些什
沈臨風的臉半數被掩蓋，夜色中，道出的聲音卻顯得比平時要來得低沉︰「只負責保護
「不管做什
「……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若說這宮中秘密太多，坐不住
「……
夜色中依舊是一片寂靜
扶風勾唇而笑，舉步擦過那高大的身子而過
像的作風
「那就一起來揭秘吧
「……輕緩的步伐一個不穩，踉蹌些許，末幾聲干笑傳來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