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梁泊可謂是寢食難安,擔心受怕了兩天,都沒有等到警察上門,一直播放的本地電視台也沒播放那天晚上的新聞後,梁泊的心才終于落了下去。
相比較她的緊張,二少則是安之若素,仿佛根本就沒發生任何事一樣的從容。
在二少看來,那些人絕不會報警,他們雖然是一起鬼混的不良少年,但走上那條路,自然也明白後果要自己承擔。
更何況,他特意讓其他三人也參涉進去,月兌不了干系,光憑那被他廢了一只手的雜毛是不敢報警的,否則另外三人月兌不了干系也就不會放過他。
梁泊對于這樣安之若素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小昭,心里不是沒有疑惑的,但每當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出現在她腦海中更多的卻是小昭那雙看著她壓抑倔強而受傷的目光。
縱使有驚疑,她也決定不去想,她選擇去相信小昭。
她知道小昭身上有很多不解之迷,很神秘。
但小昭既然不願意告訴她,她也不會多問,她只要知道,小昭不會傷害她,就足夠了。
人生,難得糊涂,也好!
一大早,梁泊就起床,做好了早餐,看著窗外金燦的陽光,就連炙熱的溫度都不能影響她的心情,唇邊綻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二少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正是她這樣寧靜謚美的神情,他微微一怔,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容。
「快來吃早餐,等下我們一起下去我陪你等校車。」
「我自己去幼兒園就好,外面太陽大,你還是在家里好好休息,」二少在餐桌上坐了下來,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
梁泊把放涼的稀飯遞給他,笑道︰「冰箱里面差不多都空了,我也得去超市補貨。」
二少沉思一會︰「那要不我今天不去幼兒園,陪你上街補貨去。」老實說,對于上幼兒園的滋味他也體驗過了,結果告訴他,真的不適合他,這些日子,他冷眼看著那些‘很傻很天真’兒童的行為舉止,除了無語,他別無它想,就連幼兒園的老師們的幼稚言語,他都滿頭黑線。
每天八小時對他來說,真的是煎熬,也是該要結束了。
不用小昭說,梁泊也知道以小昭的天才智商定然和幼兒園格格不入,就看周五那天去參加植物園,小昭和他的同學甚至和老師都幾乎是陌生人。
她也听幼兒園老師說過不止一次了,小昭都是坐在角落里,要不睡覺,要不發呆,要不擺弄著他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零配件什麼的,就是從來不和同學老師說話。
梁泊蹙眉,她不想束縛小昭,可是又不希望小昭視上學為游戲,隨心所欲,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放棄,無論小昭如何天才,他始終是個才五歲的孩子,也或者正因為他的天才,才更要適當的束縛和引導。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用商量的語氣道︰「其實,我可以打車回來,要不你還是去幼兒園吧?」
小昭默然,然後輕點了點頭,盡管早就不想去了,但他還是盡職的扮演著一名兒童角色,為的只不過是她的放心。
……
兩人剛剛一下樓,四周的異樣讓二少瞬間察覺到了,他曾經也是刀里來槍里去,血光中爬出來的人,五感比常人本身就敏銳,更何況在安家護主堂訓練了五年,敏銳度更是上了一層樓。
二少眼中閃過一抹銳厲,小小的身體本能的一緊,純和的五官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氣息。
「怎麼啦?」梁泊驚訝的看著小昭,他剛才的神情和眼里飛快閃過的光芒讓她不知怎的想到了危險這一詞。
二少垂下眼,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目光在一輛黑色轎車微微停頓了幾秒後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事,我們走吧。」終于來了,他等了三個月了。
二少牽著她在公交站牌下站定,很快,一車公交車停了下來,梁泊正想揮手讓公交車走的時候,二少則推著她上了車。
梁泊不解的看著他︰「小昭?」
二少微微一笑︰「我自己等校車就好了,太陽大,你不是說會曬傷皮膚?」
「可……」我還要陪你等幼兒園的校車,這話梁泊沒機會說出,因為公交車已經開動了。
二少朝她揮了揮手。
梁泊無奈一笑,只得把頭探出窗,朝站在站牌下的小昭揮手。
二少站在那兒目視著公交車,直到公交車不見了蹤影了,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整個人散發著冷漠絕情的氣息,清秀的面容,清澈純真的眸瞳也盡是冷酷陰鷙,在炙熱的太陽底下,卻讓人無端的想打冷顫。
驀然,他凌厲的目光筆直的落在黑色轎車。
約莫一百米遠的不遠處黑色轎車里坐著的安壹眼底閃過一絲波動,似是驚訝,又似是意料,示意車子上前。
車子悄無聲息的上前,停穩,安壹親自下了車,拉開車門,平靜的道︰「二少爺,請。」
二少緩緩的抬頭,掃了一眼安壹平靜的面容,低沉的警告聲從他嘴里發出︰「在我見到父親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擾我的母親。」
安壹微微一頓,神色越發的平靜,並未說好,也並未說不好,只是朝二少微微欠身︰「二少爺,請。」
二少平靜的坐進了後座,安壹在坐進了前座,低調而奢華的轎車悄無聲息的疾速前行。
雲水酒店,是雲水鎮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此時,總統套房內,金碧輝煌的客廳里,安家十護衛除了安壹,其余的都在。
安參帶著兩名漂亮干練的年輕女子正服侍著父子倆用早餐。
客廳內,安靜無聲,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安子陽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了幾秒後又慢條斯理的用餐,漂亮而濃密的長睫半斂著,神情淡漠,舉止優雅,小小年紀,卻有坐看雲起,波瀾不驚的氣勢。
進來的人正是安壹。
「少爺,二少爺來了。」
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