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醫院婦產科單獨病房。
劉容月听到梁泊不僅安然無恙的出來了,後台硬的不僅她收拾不了她還得祈禱她不要反撲一口,大人大量的放過她……整個人就陷入撕斯竭理的瘋狂狀態︰「不可能,不可能……」
啷!她把手邊的飯菜全都掃到了地上去。
劉母看了一眼陰沉著臉一言不吭的女婿,心里嘆了一聲,孽緣啊,她沒想到事隔這麼久,容月都嫁了人生了女兒,還是沒有辦法忘掉那個男人,否則她也不會去惹上那個不相關的女人,不僅害得她流產傷了身子不說,還讓女婿左右為難。
「容月,這件事,我們王家一定會為你討回個公道的。」門口處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听見王母的聲音,王宏林忙迎了上去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擔憂的道︰「媽,您怎麼來了?」王宏林都四十多歲了,王母歲數自然不小,身體也不是很好,常年服用大量昂貴的藥續命。
見王家的‘老佛爺’來了,劉母也連忙起身上前笑著打招呼︰「親家,您怎麼來了?當心身體。」
跟在王母身後的中年貴婦正是昨天的女人,王母的妯娣,王宏林的嬸子朱柔,朱柔與劉容月輩份相差,卻與王宏林是同年。
王母看了一眼劉母,只是淡點了點頭,態度並不是很熱情,眉眼間也不難看出優越和倨傲之氣。
面對王母的冷淡,劉母臉色陰了陰,劉家只能算家境比較殷實,實在算不上富貴之家,當初結王家這門親,她劉家算是高攀。
可王家也不想想,如果不是王家有這家底,她一個年輕漂亮又聰明的女兒會嫁一個比她大十多歲的老男人?而且還是二婚,如果不是看在王宏林是堂堂市局二把手,看起來成熟穩重,王家家底又蘊厚與章家和羅家都扯得上關系。
最重要的是王宏林死去的老婆又沒有留下子女,她才不會同意把容月嫁入王家。
朱柔接過身後保姆提著的湯,笑著上前︰「容月,來,這是大嫂特地吩咐廚房炖的補湯,趁熱喝點吧!」
劉容月的臉色在王母和朱柔進來後緩解了不少,此時,听聞朱柔的話後,她委屈的直掉眼淚︰「嬸子,我……」
王母看見劉容月委屈的掉淚,輕哼了一聲,看向王宏林︰「宏林,你到是說說,究竟是誰欺到我們王家頭上?」
王宏林沉默了很久,才委靡的道︰「媽,這件事,我看就算了。」
「什麼?王宏林,我是你老婆,是你女兒的媽,昨天還為你掉了個兒子,你說這話,對得起我嗎?」劉容月听見王宏林這樣一說,就急了,又委屈又憤慨。
王母心里很不悅劉容月對自己兒子的大呼小叫,但面上卻並未顯示出來,只是皺眉看向自己的兒子︰「是哪一家?」王宏林垂眼︰「章家。」
「什麼?章家?」朱柔听了臉色也微微一變了,王母臉色也很不好看起來,原本王家所有人都盼著淼淼嫁入章家,可自從前些日子章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私生女不說,章堯還不顧王家的臉面當著大伙的面退了羞辱了王家,兩人家至此關系算是崩了。
現在倒好,老二家前些日子才被羞辱,沒過多久,老三又……章家真是她王家的克星!
劉容月則呆了,章家,風頭最勁的章家?退了王宏林二哥家婚事的章家?
「昨天四人中,其中那個叫余初連的就是章堯的未婚妻。」上次章家宴會,也唯有二嫂因為和章夫人的關系才受邀,他們都沒有資格參加,不然他也不會在今天不認識人。
「余初連是章堯的未婚妻,那梁泊呢?她和章家是什麼關系?」劉容月急促的問道。
王宏林苦笑︰「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安少對外承認了的女人,生下安家兩位小少爺的女人。」竟然讓孫部長和焦局長親自陪同去驗傷,如果他還猜不出來,他就蠢笨如豬了。
劉容月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斷的搖頭︰「不……不可能……不會是她的……」章家是王家做夢都想高攀的人家,而安家,北京城里權宦人家誰不知道章家的出身,安家,這只是傳說中的存在,怎麼會,怎麼會……
王母和朱柔臉色愀然大變,六年前,那場腥風血雨安家暴露出來的實力至今讓人聞之色變,就連楊家……
王母臉色很難看起來,就連底蘊深厚的楊家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楊家那個二小姐至今還在精神病醫院呆著呢。
正當眾人還處在震驚當中時,王宏林的手機響了。
王宏林接起了電話後,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看見他的臉色變青綠了,然後啪地一聲砸爛了手機,手指指著劉容月氣的發抖,一個箭步沖上去,對著劉容月就是一巴掌。
劉容月的臉瞬間被打的腫高,五指印立竿見影,劉容月被打呆了……
反倒是劉母震驚過後是震怒︰「王宏林,你瘋了是不是?」
王母死死的皺眉,嘴動了動,卻沒有出聲。
朱柔也有些懵了,但還是上前拉住了突然發了瘋似的王宏林,喝斥道︰「好好的,干嘛整你媳婦,你丈母娘還在這里呢?」
劉母氣瘋了,霍地轉身王母︰「親家母,你也不說話?怎麼,听到是你們王家惹不起的人了,就怕了,怯了,拿我家容月出氣了是不是?你們王家欺我們劉家沒人是不是?」
王母被劉母這樣毫不客氣的數落一番,臉色掛不住,也站了起來,她還未出聲,王宏林就冷哼出聲,硬聲道︰「你們劉家教出來的好女兒,你怎麼不問問她做了什麼好事?」
劉容月這時才徹底回過神來,撫著被打的麻木的半邊臉,尖叫一聲︰「王宏林,你敢打我?」
王宏林冷笑一聲︰「打你?打你是輕的,娶了你這個災星上門,連累我整個王家,我打死你都不犯法。」
劉容月瘋了似的撲上了王宏林,掐住他的脖子,王宏林也氣的不輕,抓起劉容月的頭發使力把她拖下了床,掄起巴掌就啪啪的摑下去,直打的劉容月眼冒金星。
劉母見女兒在眼前被女婿施暴,氣的渾身直發抖,抄起手邊剛才朱柔端過來的湯瓶對著王宏林的頭就砸了上去,微燙的湯水讓王宏林驚呆了,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被自己打的趴地上的劉容月,再看看氣的臉色發白的丈母娘,隨後被朱柔的驚呼聲嚇白了臉。
「大嫂……」
王母氣的一口氣上不來,直翻眼白,撅了過去。
「媽……」王宏林驚呼一聲,沖了過去,扶住了王母。
劉母扶起了被打的滿臉紅腫的劉容月,心疼的直掉眼淚。
劉容月死死的握緊了拳頭,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扶著王母急匆匆的出去了的王宏林,整個人有如做夢一樣不真實,她比王宏林小了近十多歲,又擁有高學歷,嫁給他這四年,他對她從未動過粗,可剛剛……這個人是她的老公嗎?
……
梁泊從醫院回到大宅,剛走到玄關,腳步就停了下來。
大廳里,氣氛很凝重,她站在玄關外都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壓抑,讓人呼吸不順暢。
坐著很多人,也站著很多人,他們當中有西裝,有警服,有軍裝,看起來都來頭不小。
特別是其中兩位……梁泊心里驚喘一聲,她沒有在現實里見過,但在新聞里見過,很大的官!
大官身旁陪坐的都是她昨天見到過的孫部長,焦局長,還有章先生。
而站著的人中,也有一位是她昨天見過的,就是那位王副局長,其余幾人,她都不認識,不過,她能感覺到他們此時的緊張和畏懼。
因為他們額頭上大把大把的冒汗,他們很驚懼坐著主位上的那個男人。
「安少,昨天……實在是誤會,誤會。」王宏林額頭上冒豆大的汗珠,結結巴巴的出聲。
安少正坐著,右腿壓左腿,優雅中又透出一股淡淡的慵懶。
可他越是這樣,站著的一群人就越發的慌張起來。
梁泊此時僵站在玄關,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她側頭看向身後的安十一、安十二,卻只見安十一、安十二垂眉斂目,很是平靜。
「您回來了?」安參悄然出現,恭敬的出聲。
梁泊有些遲疑,安參都出聲了,她知道她得進去了,可是……
安參並不摧促,只是略側開身子恭候著。
梁泊扯了扯臉,勉強擠出一抹笑,緩緩走了進去。
大廳里面的人都把目光投射在她身上,梁泊一時之間,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兩只腳也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
一步,兩步,三步……梁泊努力集中精神,不讓自己被這大廳里的高壓氣氛和這些目光影響,想趕快回房間。
只是——
其中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裝的老者看著梁泊,笑的很和藹,語氣也很親切︰「這位想必就是梁小姐了?」
梁泊心顫了一下,僵硬邁動的步子停了下來,轉過身,朝那位只在電視里見過的人微彎腰行禮︰「您……您好……」
展委員微微一笑,臉色越發的溫和直來,輕擺手︰「不必客氣。」
羅副主席也笑了笑,似真似假很是意味深長的看向安少,笑著出聲︰「梁小姐溫婉柔和,也難怪安少心疼。」
這做夢都想不到的畫面讓梁泊心里驚悚了,她無措的看向坐在那兒的安少,見他臉上掛著疏離的笑,心里真真是有些不安起來。
「您……您好。」梁泊唯有禮貌的行了一禮,想著朝這兩人都見過禮了,其余的人不打聲招呼似乎不妥當,于是,梁泊朝在場的人都微低了低頭行禮。
見梁泊如此謙遜,羅副首長倒也露出一抹貨真價實的笑容出來。
而其余坐著的幾人,包括孫茂在內,都很正式的點頭還禮,站著的那一群人甚至都彎下了腰。
安少看了一眼梁泊,淡笑著出聲︰「見笑了,我這女人腦子遲鈍,上不了台面,失禮之處,還請各位見諒。」
「呵呵,安少說笑了。」
「梁小姐很謙遜,現在謙遜的不多了。」
……
梁泊愣了愣,心里遲疑了幾秒,這才緩緩的朝他走過去,柔順的站在他身旁。
安少淡聲︰「坐下。」
這話一出,包括章堯在內在場的人眼神都明顯一愣,而站在一旁的幾人則愀然色變。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