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落荒而逃了,衣衫不整的出了房間,進了書房,驚掉了書房里安貳安壹兩人的下巴。
安壹極力掩飾面皮上的跳動,可是面皮是控制了,可喉嚨里卻一陣一陣發癢,很想咳,不過,這個時候咳出來,是找死的形為,于是,他也非人的強迫面皮神經控制了。
他用自認為很沉穩的神情淡定出聲︰「少爺。」
看少爺身上的衣服,他很不厚道的想,難不成是夫人威武,把少爺踢了出來?
正當安壹暗忖時,一道輕微卻大膽至極的輕微喀嚓聲在他身後九十度斜角方向傳來。
安貳若無其事的取下金邊眼鏡,似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安壹眼中的悼意,很斯文的上前︰「主子,早安,您今天的儀表很出眾,完全可以引領時尚。」只要他把照片傳上網。
赫!你有種,安壹看向安貳的眼神生出敬意,敢挑戰主子獠牙的人,除了安貳這個笑面虎,還真沒有其他人。
安少這時才回過神來,不動聲色的低頭掃了一眼身上的儀裝,修長的手指淡然而優雅的扣上露出結實精壯胸膛的襯衫質上奢侈的**紐扣,再把袖子卷到了手肘處,往鄂魚皮制的皮椅上慵懶一坐,絹狂而邪肆。
「都還沒有動靜?」
安壹斜眼掃了一眼今天凌晨才趕過來和安參交換的安貳,心里很是懷疑,難道剛才少爺真不知道安貳這小子不知死活的舉動?
安貳以拳抵在唇邊摩挲著︰「都還沒有。」魚餌已經撒下了,就等魚上勾了,他會把那幾條不知死活的魚拖上岸,開膛破肚。
「楚家和宋家的戰役如何?」
安貳笑了︰「如少爺所預估的走向,關鍵時刻,羅剎助了楚三少一臂之力,雖沒有完全逆轉,倒也沒有懸念的讓楚家掙月兌了宋家的桎梏。」對楚家來說,已經是成功了。
安壹說出心里的疑慮︰「少爺是如何知道日本那方面會倒戈?滄殃和羅剎女是有交情,可單這一點就能讓他做出這麼大的損失?」
滄殃當年和喬郁書爭地盤可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難道還真應證了那句老話,人在時,不珍惜,人死了,才知可貴?于是滄殃裝起了愐懷然後性情大變?
安貳輕笑,安伍剛好在昨天把資料傳給了他,說起這個,他主子倒是真是天才,眼光毒的可以穿透地球表層,他是怎麼早早的就看出千鳥家族會摻合進來?
「滄殃這次只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他得的好處可不少。」不僅給了羅剎一個人情,又和日本的千鳥家族連成一線。
安少修長的手指在書桌上輕敲,笑而不語。
安貳眼楮一轉︰「少爺,不知道婚禮是不是照常舉行?」愛情這玩意,果真是害人不淺,就連英明神武的主子踫見了愛情,都不得不落敗。
安少臉上的笑意隱匿,看向安貳的眸子危險的眯起︰「怎麼說?」如果不是料定他沒這膽子,否則他會以為安貳在他身上放了監視器。
安貳輕嘆了一聲,目光看向安壹︰「安壹,你不想說幾句?」
安壹敬謝不敏,皮笑肉不笑的擺了擺手︰「我沒有任何話要說。」你不怕死,你就放膽的說吧。
安少斜掃了一眼兩人,眸子里的黑暗氣息越來越重︰「安貳。」
面對安少無形中的壓迫氣息,安貳月兌口而出︰「屬下認為少爺還是要有自信一些的。」
「我沒听清楚,安貳你再說一遍。」安少平靜的看著安貳。
安壹眼皮跳動了一下,安貳,我會替你收尸的。
安貳比起其他人的膽子是要大一些,但也並不意味著他會自尋死路。
他訕笑著伸手推鏡,卻發現銀鏡沒有持在臉上,剛才被他摘了,動作有些凝在了眼角邊,在安少沉郁的眼神下,不動聲色的吞了吞口水,暗地里咬牙,一副豁出去的視死如歸模樣︰「少爺,天下的女人其實都有一個共通的本質……呃……夫人也是女人,自然也不會特外。」
安少深不可測的看著安貳︰「說來听听。」
安貳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情,確實暫時沒看到不悅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卻擺了一道因為臨時兼任大宅總管一職現在而不在書房內的安肆,拖他下水。
「其實吧,屬下了解的只不過皮毛,可是真正懂的人是安肆,他可是最常接觸夫人的人。」
安壹面無表情,可沉穩嚴肅的雙眼卻滲透出一絲笑意,笑面虎總歸是笑面虎,不過……
「本少現在先听听你所看見的皮毛。」
安貳呃了一聲,有些心虛的不敢接觸安少的目光,和主子談論他與夫人存在的問題,他心里壓力很大,其實他很想說,這源由少爺的戀愛技巧在幼稚園階級。
安少換了一個姿勢,整個人都慵懶的倚進了皮椅里,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很遲疑的安貳。
安壹輕咳一聲,眉觀眼,眼觀鼻,鼻觀心,完全無視安貳臉上的糾結和求救。
「說。」
不容拒絕的命令聲一出,安貳心里哀嚎一聲,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出了他的看法。
「女人骨子里對于婚禮有著變態的夢想,更因為這個夢想而有著變態似的固執,大多數女人要隆重,要奢華,要囑目,要認真,要深情,更要浪漫,幾乎是缺一不可。」
「呃,當然以夫人的性格,前三條可以剔除,不過……剩下的認真,深情和浪漫,前兩條少爺您其實也做到了,呃,獨缺一點,卻也是最重要的最後一條,浪漫,咳,應該是沒有做到……吧?」
安少面無表情的看著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他臉色而使得語氣有些斷斷續續不連貫的安貳,面上沒有表情,可心里卻泛起漣漪,所以她不肯坐輪椅舉行婚禮還要他求婚是……向他要浪漫?
「浪漫?」
「對,就是浪漫。」安貳見安少的神情,心里松了一口氣,他可以確實少爺應該不會惱羞成怒扭他的頭下來當球踢了。
……
「大嫂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看著眼前笑如溫暖如和熙春風的女人,安如天使的外表下的那顆心泛起了毒,他想撕裂這個女人眼底的那縷溫暖和柔情,置身在安家這個煉獄場,她的幸福,讓人妒嫉。
她不該出現在安家,她的出現,就像一股清淨的水流,沖涮掉了安家表面的那一層表面,所有不能見光的黑暗和骯髒無所遁行,不得不現形。
梁泊神色一斂,她怎麼忘了,她在會客,可是……那個衣服都沒有穿好就離開了房間的男人,怎麼想,都似乎有一股落荒而逃的嫌疑。
而她,不但不為他的甩袖而去而惱怒傷心,反而,為自己誠實面對了自己的心,又誠實的面對他的心而輕松,心里的那股甜蜜甚至控制不住的沖上了喉嚨口,讓她感覺嘗到了甜絲沁心的滋味。
「不好意思,堂弟。」她竟然走神了,怎麼想都有失禮貌。
安在梁泊前面的躺椅上半倚半躺,姿態絕艷,眼波流轉間,是攝人心魄的媚態。
梁泊看著眼前的絕色,心里卻不自覺的想起了安少,都有著攝人心魂的魔力,卻完全是不同類型的兩種人。
眼前的男人,年輕,美麗,魅惑,就算他沒有表情,就這樣靜靜的半倚在這里,卻有如玫瑰花一樣令人艷麗。
可是看過罌粟花的絕艷,眼前艷麗的玫瑰仿佛也變的庸俗了。
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