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痛得單膝跪在地上,而另一邊,五毒教的首領一個重傷一個悲痛,今天,他們想要安然離開是不可能了!
忍著體內的劇痛,拓拔野對卡蒙道︰「撤。」不舍的望著依偎在沐潯懷中的青蕎,他不甘的下了撤令,不撤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一個個死掉,撤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他唯一不甘心的就是,費了這麼多心力失去了這麼多手下弟兄,卻依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體內非人的疼痛折磨讓他對青蕎又恨又愛,他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著了她的道,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下的手!但他心中還有一些欣慰,即便她惱他恨他,也狠不下心殺他,只是弄了些折磨人的毒藥懲罰他,讓他痛得死去活來,這也是他果斷下撤令的一個原因,只要她在,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
卡蒙正要勸拓拔野撤呢,听到這命令自然喜出望外,立刻執行。
殷不凡抱起殷魅兒來到拓拔野身邊,道︰「大汗,不凡先帶您離開這里,弟兄們會自行撤離。」
拓拔野點點頭,忍不住轉頭去看青蕎最後一眼,正對上青蕎淡漠的目光。
「阿潯,你叫他們不要傷害那個小孩子。」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小螞蟻是唯一一個然她覺得溫暖的人,況且,小螞蟻還是一個孩子,她不忍心看他受傷。
沐潯沒有問為什麼,只答了一聲「好」。
于是,只有小螞蟻一個人站在那里無所事事,他還是那副酷酷的樣子,沒人找他打,他便淡定的走到受傷的殷魅兒身邊站定。
彼岸涯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到來,很快便從少數變成了多數,西門烈便收手當起了悠閑的看客,听到拓拔野的撤令,眉頭皺了皺,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想就這麼走了?哪有這麼容易的事?于是又親自動手纏住了毒鼠,殷魅兒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不足為據,毒鼠的遁地術卻不得不防,所以,還是先拿下毒鼠的好,免得那無良的月復黑少主說他沒用。
西門烈一向高傲冷酷,很少有人能如得了他的眼,毒鼠殷不凡之所以讓他起了親自動手的念頭,不過是因為他見識了毒鼠的遁地術,便一直覺得手癢,想要切磋一下,不是學武的人可能體會不到這種感覺,如果不能切磋,總覺得遺憾,這種遺憾會越來越強烈,他剛才就想直接跟殷不凡交手來著,可是人家正在安慰美人,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攪,現在美人有人照看了,對手想跑了,他自然不能再等了。
交手之後,西門烈才發現,他還是小瞧了殷不凡了,殷不凡個頭矮小,還不到他肩頭,身上也幾乎沒有一兩肉,瘦得皮包骨頭,可就是這樣一個看著不起眼的男人,內力卻很是深厚,而且招式刁鑽毒辣,出其不意的還會突然發出枚帶毒的暗器,讓西門烈應付的很是驚懼,不過心中對殷不凡遁地術的佩服也隨之消失,這樣陰險卑鄙的小人,就算武功再高,他也看不起。
沐潯握著青蕎的手,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眼楮余光卻時刻注意著場中的廝殺,西門烈的武功如何他很清楚,沒想到殷不凡竟然能跟西門烈打成平手。
「青青,我們去幫一下二師兄。」其實他一個人就能解決了,但是他不放心讓青蕎離開他身邊。
青蕎點點頭︰「好。」
兩人手拉著手上前,優哉游哉的,哪有一點兒上戰場的樣子?
「少主小心點兒,這家伙的內力和暗器都很邪門。」西門烈開口道。
沐潯看了青蕎一眼,道︰「暗器歸你,其他我來。」
青蕎點點頭,沒收點兒毒暗器而已,小意思。
「二師兄,你休息一下吧,他交給我和青青了。」
西門烈一點兒不客氣抽身退開。
毒鼠殷不凡見沐潯親自動手,更加如臨大敵,眼中卻閃爍著遇到高手躍躍欲試的興奮光芒,彼岸涯的少主久聞其名,武林中人哪個不想跟其一較高下?至于青蕎,他並未放在眼中,不過一個長得美麗點兒的女人而已。
不過,殷不凡的輕視在見到他發出的暗器被青蕎輕而易舉接下後,終于正視起這個他一直沒放在眼里的女子。
西門烈又成了看客,他從來沒有跟這個小師弟交過手,所以也不清楚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師傅收養他們師兄弟幾個就是因為看中了他們奇佳的根骨,是練武的好苗子,而小師弟的資質,比他們所有人都更好,惋惜的是,師兄弟幾個見了小師弟心疼都來不及,誰都不會找他比試,但他們都知道,既然師傅說了小師弟是最好的,那他們幾個肯定都是打不過小師弟的。
西門烈饒有興致的看沐潯的伸手,想看看這個即使小師弟又是少主的男子武功到底高在何處,越看,心中越是驚訝。
單看沐潯的招式,並沒有覺得有多高明,可是,偏偏每一招都恰如其分的截住了毒鼠那詭異的招式。
拓拔野推開卡蒙扶著他的手,問躺在地上的殷魅兒︰「魅兒,本王身上的毒你可能解?」
殷魅兒勉強支撐起身子,探了探拓拔野的脈搏,道︰「大汗身上的不是毒藥,是一種痛藥,會痛上一天一夜,沒有解藥可解。」
一天一夜!拓拔野倒吸口冷氣,對青蕎這樣的懲罰手段又氣又無奈!
殷魅兒道︰「魅兒雖然解不了大汗身上的藥性,但是可以控制住大汗的感官,讓大汗感覺不到痛,不過,自能保持一個時辰,久了大汗的感官恐怕就廢了。」
「好,那就封了本王的感官,等順利離開之後再解開。」
殷不凡已經接連被青蕎打回來的暗器傷了三次,他最引以為傲的內力在沐潯面前竟也佔不到半點兒便宜,接二連三差點喪命于沐潯掌下,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拓拔野突然半路殺出來,替殷不凡擋下了青蕎打回來的暗器,拓拔野只是覺得右胸口一重,悶哼了一聲,他身上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痛,但是心痛了,悲傷的望著青蕎,一動不動。
青蕎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沖過來擋下暗器,眼看著沐潯拔出了赤炎劍對拓拔野下了殺招,驚叫道︰「阿潯不要!」
沐潯眉頭微皺,劍沒有收回只是偏了一分,刺透拓拔野的肩胛骨,利落的抽回,冷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拓拔野,青青說你救過她一次,我便替她還你兩次,以後,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不然,就算青青求情,我也絕不會再放過你!」
此時,五毒教的幾人只死了兩個,其他受傷或重或輕,都不足以致命。
沐潯揮了揮手,道︰「放他們走。」
青蕎補充道︰「把解藥留下!」彼岸涯好幾個人都中了他們的毒鏢,雖然她能解,但是配解藥也是需要時間的,直接給他們要多省事。
拓拔野身上的鮮血汩汩流淌,但他一點兒感覺也沒有,所以站的很挺拔,深深的望了青蕎一眼,道︰「青青,我是真的喜歡你!」說罷,帶著他的人離去。
西門烈嘲諷道︰「主母可真是菩薩心腸!看來下次再被人擄走,我們還是不要兄弟來營救了,免得白白犧牲!」他最討厭這種爛好心的女人,心中很為沐潯不值。
「西門烈!」沐潯不悅道,「注意你的態度,她是你的主母!」
青蕎拉住沐潯,對他搖了搖頭,然後真誠呃對西門烈道︰「我保證不會有下次!」該還的,她已經加倍還給拓拔野,如果他還是不肯放棄,下一次,就真的是敵人了!
西門烈別扭的扭過頭,人家身為主母都放段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樣?
沐潯握緊青蕎的手,溫柔道︰「青青,我們先進城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宮。」
青蕎點點頭。
「累壞了吧?來,我背你。」沐潯在那麼多手下面前,坦然自若的蹲子。
不止西門烈被驚了,彼岸涯那些手下也一個個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們心目中神一樣的少主,驀然覺得,他們的神投胎為人了。
青蕎又羞又囧,不好意思低下頭,拉沐潯起來,嗔道︰「你干嘛,那麼多人看著呢!」
沐潯扭回頭,剛剛還直愣愣盯著沐潯瞧的男子們一致齊刷刷的扭開目光,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只剩西門烈一人,還是無所顧忌的望著沐潯,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
沐潯一點兒不覺得尷尬,淡淡的道︰「沒看到你們主母在害羞嗎?還不趕快消失。」
眨眼之間身後跟著的一群人消失不見了。
西門烈沒好氣的斜了兩人一眼,搖搖頭,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了。
青蕎更囧了,臉紅的跟猴一樣,凶巴巴的瞪著沐潯,他一定是故意的!
沐潯笑著捏了捏她發燙的小臉,心中滿滿的幸福。
青蕎「啪」一下打落她臉上的爪子,又惱又羞。
沐潯笑了笑,寵溺道︰「別氣了,你是主母,他們不敢笑你的。」
「你還說?」
「好好,不說了。」沐潯伸開雙臂將青蕎緊緊擁進懷里,「青青你又瘦了。」
「……」青蕎窩在他懷里不說話。
心愛的人乖巧的依在他懷里,軟軟的,香香的,沐潯漸漸情動,咬著青蕎的耳朵喃喃道︰「青青,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