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嚴郎這樣說,錢希陽依然沒有同意.
嚴郎一直在門外等著,錢希陽曾經和他在國外的時候,兩個人都迷上了攝影,他攝影是自己喜好,而錢希陽則是拍到美麗的景致鐘媛媛寄回去。
記得他曾經拍同一個畫面拍了一天,然後組成一副24小時全景圖給媛媛寄回去。
唉,嚴郎吊兒郎當的站在門外,突然想抽煙。
「晴晴,你在你大哥這里做什麼?茆」
「啊。媽媽。」嚴郎立刻換上女孩子的聲音,「錢大哥說想借大哥的暗房用用。」
「哦。你大哥的暗房再不用,恐怕里面都長蜘蛛網了。」
嚴郎笑了笑,不做答,目送母親離去蚊。
沒一會兒,他就听見暗房里被摔破了東西的聲音,不做多想,嚴郎扭開門,進了房間。瞬時,有些呆掉了。
不是因為錢希陽此刻將顯影液給灑了地,而是那些掛在牆壁上還水淋淋的照片,實在是,太過分。
「……出去。」
「我已經看到了。」
「出去!我他媽的叫你滾出去!!」錢希陽惱怒的將嚴郎推出了暗房,而他自己反鎖在里面。
嚴郎沒有做聲,在門外的沙發椅上坐下,他很清楚,錢希陽現在需要冷靜。
過了很久,里面一直沒有動靜,他敲了敲門︰「阿陽,現在你把自己關起來是沒用的,你最好想想怎麼樣才能讓她原諒你。」
「那些照片,雖然我看到的不多,但是遠遠已經超過了情|趣的標準,就是她要告你,你也鐵定只有輸。」
「阿陽,听見沒有!你把自己鎖在里面是解決不了問題!你以為你可以逃避嗎?是不是最後落到我和晴晴的下場,你才會滿意!」
門把扭動了,錢希陽懊惱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坐下,聊會。」
兩人在走廊上的沙發椅上坐下,「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錢希陽拖著腦袋,他簡直不是人!真他媽的連畜生都不如!「我以為只是一個晚上……都過了兩天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只醉了一個晚上,而照片的現實,何止是一個晚上,連白天他都沒有放過她。
應該是一天兩夜吧。
「你平時不是這麼容易失控的人,你想想,造成你失控的原因是什麼?」嚴郎現在還算理智,試圖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希玥結婚,新娘的朋友帶了她男朋友過來,那個男人是當初媛媛追到巴黎的那人。他給我說一些事,說他雖然沒有媛媛做過什麼,但是媛媛在巴黎的時候和很多運動員……然後給我看了一只照片,是……的特寫,有媛媛的胎記……」
雖然他並不想說,但是現在他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完全不能理智的分析問題,因此他需要一個能理智分析問題的人。
「很多運動員?」嚴郎沉思了一下,「不太對吧。」
「什麼?」
「你忘記了嗎?她到巴黎的第三天,你就從美國飛過去了,之後你們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很多的運動員,我覺得很多這兩個字好像有點問題,什麼叫做很多?」
錢希陽凝眸。努力的回想蕭望對他說的話,似乎听蕭望的意思,媛媛在巴黎呆了很長的時間。而,他好像說過那段時間,如果只有一兩天的話,普通人會說「這一兩天」而不是「那段時間」吧?
「況且,你看到照片了的臉了嗎?」
錢希陽搖頭。
「阿陽,我個人的感覺似乎是另有隱情。如果按照你說的她的胎記是在那個地方,偏偏流出來的照片沒有臉,只有胎記,這很難不讓人產生誤會。感覺就好像故意似得。你仔細想想,如果你是媛媛,你明知道自己下面有胎記,你不會遮一下,還故意拍出來給人看嗎?」
「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在陷害她?」
「你能不能把那張特寫的照片再拿出來我們看看?」
「嗯。」
兩人找了一台電腦,將那張有胎記的私|處照片放大,「阿陽,我不知道她下面是不是這樣的,你最好仔細看看。暫時把胎記給忽略了。從顏色和形狀來看看。」
「有工具能處理一下清晰度嗎?」畢竟放大,有些模糊。
嚴郎操作了一下鍵盤,幾次刷新後,圖片一下子清晰了。
「不是她……不是她!」
「不是?」
「不是她!!照這個照片的人不是媛媛!!」錢希陽一口咬定。
「你確定?」
「我確定,不是她。」該死的他,當時竟然真的以為是媛媛。他壓根就被胎記轉移了視線!照片上的女人雖然也是粉色的,但是那兩|瓣有些外張,而且大腿根的內側輕微發黑。這些都是顯示做過很多次。
他的媛媛,不是這樣的。
該死的。
他腦海里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會不會他一直以來對媛媛認為她是人盡可夫,都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搞鬼?
「嚴郎,幫我一個忙。」
「你說。」
「我要你找到自稱和媛媛做過的男人,帶回來,我要他指認和他做過的人是不是媛媛!另外,麻煩你查一下以前和我交往過的女人,看看誰在媛媛在巴黎的時候也去了巴黎。我要把她挖出來!」
「沒問題。」嚴郎同意了,「不過,阿陽,現在鐘媛媛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你剛才說的倒是其次,現在最重要的你對她做的事,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你會很麻煩。鐘爸鐘媽知道嗎?」
那些照片,實在是太慘了。跟變|態沒有區別。
一天兩夜,連嚴郎都不知道鐘媛媛是不是還能活著。
難怪鐘媛媛要自殺。這已經不是受辱不受辱的問題,而是錢希陽的手段,只用發指都不為過。
「暫時不要說出去。我不想兩位老人家擔心。」
「我明白,你好好想想該怎麼做吧?畢竟你對她做的事,已經不是強|暴,而是性|虐的範疇了。」這個說法已經是相當的委婉了。
「暫時,讓她先冷靜一下。等她稍微好一點,我再去給她解釋……」
「恐怕,解釋也解決不了問題。你和她還是算了吧。」
「不可能!就算我死也不會放開她!」「那你就好好想想辦法吧。」對于感情的事,嚴郎這個外來者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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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生孩子就三度撕裂傷,天哪,肯定是被人虐|待了。」
「可我看送她來的那個男生長得還挺不錯的。感覺上雖然有些冷酷,但是文質彬彬的,應該不會吧?」
「你就不懂了,越是人模人樣,就越不是東西。」
「你說到底是怎麼會事,會三度撕裂傷啊?」
「我給你說啊,好像是拳|交哦。」
「拳|交?」
「就是一只手握成拳頭塞進去啊。」
「天哪。好變態哦。不過肯定女的也變|態,不然怎麼會同意這種事嘛。」
半夜,當錢希陽來到住院區的時候,無意听到了護士的談話。他很想發作,但忍下來了,現在,媛媛需要的安靜的調養,他不能再挑事。更何況,護士說的是事實。他確實那樣子對待了她。
走到媛媛的病房外,他咳了一下,立刻心領神會的嚴家佣人走了出來。
「錢先生。」
「她情況怎麼樣?」他很想進去,守著她,陪著她,但是醫生的話也在腦海里,現在,不能再刺激媛媛了。
「鐘小姐下午四點就醒過來了。只是,什麼話都不肯說,也不吃飯,連水都不肯喝,中間鬧過兩次,醫生只好把她綁起來。另外就是加了兩瓶營養液,還有……」
「還有什麼?」
「錢先生……」中年佣人很難開口,「鐘小姐,大小便都失禁了……我走不開,身上也沒帶多少錢出來,只買了兩包衛生墊,已經快要用完了,錢先生如果有空的話,可能還需要你再去多買些回來。」
他听得心驚膽戰,嘴唇發抖︰「……我馬上就去買。」他到底干了些什麼事!他還算是人嗎!錢希陽你真的連畜生都不如。
「我去吧。錢先生,鐘小姐打了鎮靜劑現在已經睡著了,你去看看她吧。」
「好吧。麻煩你了。錢我這里先給你。」錢希陽從皮包了掏了一疊鈔票出來交給中年婦女。
而後,他走進病房。在月色下,小小的她沉靜的陷入昏睡。
錢希陽的指月復來回的摩挲著媛媛的笑臉︰「對不起……媛媛,真的對不起……我是瘋了癲了,我才會對你做那些事……對不起,對不起……」
當他看到洗出來的照片時,他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一天兩夜,他就那麼不要命的折磨她,她的表情是那麼的絕望,那麼的苦苦哀求他,他呢?是更加變本加厲的對她做那些殘忍的事吧?
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的事,他怎麼能對她做?
一天兩夜,她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他連想著都都覺得毛骨悚然。
「媛媛……對不起,真的……原諒我好不好?再原諒我一次,我保證,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讓我死……」他震驚,看向她的小臉,才發現鐘媛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