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量十分明白先生的難處,同時自己也想做些有用的事情,伸手就把把這活接了下來,正色道︰「先生,在半年前我就已經畢業了,巡警學堂有您和風範兄坐鎮就可以了,您可以把我直接派到他手下去。邊觀察邊接觸!」
徐錫麟眼楮一亮,拍板決定下來,就由王思量出面。對于王思量這個弟子,他還是很放心的,做事沉著冷靜善于思考,一直把他圈在學堂也是浪費了。相反,吳風範這樣的火暴脾氣就不適合在外面跑,呆在學堂掌握學警們正好合適!
咚咚咚
就在他們三人秘密商談起議之事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急促的拍門聲。
師生三人對視一眼,不用徐錫麟吩咐吳風範和王思量立刻悄悄的從後門離開。
徐錫麟整理了一下,這才出去開門。誰知道敲門的是一位凌亂的巡警,只見他滿頭大汗神情慌張,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大,大人。出,出事,曹,曹老大……」
徐錫麟眉頭一皺,讓過巡警進門,毫不客氣的揮手打斷巡警的結巴,不耐煩的詢問︰「費話不用說了,到底生了什麼事?」
巡警經他一聲呵斥,反倒冷靜了下來,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組織了一下措辭,道︰「報告會辦大人,剛才曹幫辦遇刺身受重傷。」
「什麼。那刺客呢?」徐錫麟先是一驚,接著大聲問道,同時手上動作不慢,急忙換穿警服,今晚不用想干其他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萬一刺客是會里的激進份子,被抓後自己如何施救,還有對起時會不會有妨害!
巡警的回答讓他心中一驚︰「王幫辦當時也在,現在正在追拿當中。」徐錫麟眉頭緊皺,,不能表現太過,他問道︰「曹幫辦現在的情況如何?」
報信巡警喘了口粗氣,搖了搖頭回道︰「不知道。」
徐錫麟不滿的冷哼一聲,拉長了聲調︰「不知道?」他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重重甩到了報信巡警的腮梆子上︰「混蛋!」
報信巡警連退幾步,捂著腮幫子哼都不敢哼一聲,心里卻是罵翻了天,原本以為是個接近會辦大人的好機會,沒想到卻受到無妄之災,真真是晦氣之極。
知道了案情的大概後,徐錫麟匆匆的趕到巡警總局,連夜召集散落各處「娛樂」場所的總局大佬們。原本一身酒氣的大佬們很有些不滿,尋樂時被打斷是件挺讓人郁悶的事情。可當他們一听說最近風光無限的老曹同志被刺身受重傷,心頭幸災樂禍之余也不免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觸,一時間心情低落酒也醒了過來。
辦公室內氣氛沉凝,一干巡警總局的頭頭腦腦們誰也沒有說話的興致。徐錫麟可沒有這份耐心跟這幫老油條玩參禪游戲,在他的牽頭下迅成立了‘曹如方襲警事件高級專案小組’。他要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避免此次事件影響到不久之後的起事。隨著他一條條命令下去,總局的一干老大們被分派了出去,各自負責一片區域的布控個防範。直到此時,他才長松了口氣,一切盡在掌握當中。至于恩銘巡撫那,等結果出來了在報告不遲,現在時間太晚,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
與此同時,在離李家米鋪後院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中,二單帶著幾名心月復匆匆趕了過來。等進了巷子,他停下腳步示意兄弟們可以動手了。
幾名身穿警服的原王家村青年急忙將背來的口袋打開,從里面拎出一位身著師範學堂校服,體形與李大少差不多的昏迷年輕男子,沖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年輕男子被劇痛驚醒,嘴巴被堵上的他悶哼連連,眼神中卻滿是驚恐和絕望。
待把年輕男子打得遍體凌傷,二單轉過頭去揮一揮手,再度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子被幾條凌厲的警棍活活打死!
等巡警們離開之時,他們又在已死年輕男子堪比豬頭的腦袋上加了一槍,砰……
第二天,等精神不振的徐錫麟來到巡警局的時候,消失了一夜的王進卻是早已經回到了局里,威風凜凜的向各位巡長分配著任務。更讓他奇怪的是,會堂里的氣氛在嚴肅中盡還隱隱有絲輕松?政治就讓他有些弄不明白了,目前曹幫辦老曹同志正在城里接受一位洋醫生的緊急救治,不過是否能救地活那就要看洋醫生的醫術了,難道這幫家伙不怕上頭怪責?
宣布散會之後,他看到了徐會辦大人,急忙走了上去,抱拳笑道︰「徐會辦大人,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你小子簡直是明知故問,徐錫麟不滿的哼了聲,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大眼,很是不客氣的問道︰「曹幫辦的情況如何,你昨晚跑哪去了,怎麼一直不見人影?」
王進早就知道徐錫麟成立了那個所謂的「高級辦案組」,心中很是不以為然,賊喊捉賊的把戲穿越前見得太多,不過臉上也沒表現出來,必要的尊敬還是要有的,起碼在手下們面前。周圍人來人往不是個說話的地方,他沒急著回答,伸手向辦公室方向一引,微笑道︰「徐會辦這邊請,咱們里邊說話。」
徐錫麟最煩的就是王進這套,但他急于想弄清楚這家伙到底掌握了些什麼情況,也只能勉強壓下心頭的不耐,跟著王進來到幫辦辦公室,待門一關好他就急不可耐的催問︰「說吧,情況到底如何,嚴重不嚴重?」
王進原本和煦的笑容消失不見,滿臉沉重的搖了搖頭︰「凶多吉少。」說完,心頭忍不住一陣唏噓,他不是個無情冷血之人。雖然很看不上曹胖子的為人和能力,但老曹對他確實不錯,委之以絕對心月復,下大力氣破格提拔,雖說這里面有拉攏還有其它的意思,但王進也不得不承認老曹對他有知遇之恩。可眼看著老曹將有大前程之時,卻突遇不測可能掛掉,心中沒點感觸那就不是個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