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進院落大宅的正堂里,王進正細細聆听二單講述大單自甘墮落,犯上煙癮的詳細經過。
原來,大單被王進強制帶到城外過了幾天苦行僧一般的日子,這讓最近有些習慣享受的大單怎麼受得了?心頭也王進充滿了怨念,(王進猜的,二單不敢說)但是又不敢和王進鬧翻,等回了城後猶如龍歸大海,哧溜一聲小時不見,當時王進也沒怎麼在意,總不能一輩子帶個不爭氣的家伙教導吧,他先前之所以如此嚴厲,只不過是想個大單一個教訓,給外界透露一個信息出來︰大單,並不是我王進的嫡系心月復!
省得這家伙拿著自己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害人害己!
可誰曾料到,這廝真是爛泥巴扶不上牆,一回城立刻就與一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巡邏的差事也丟給老弟二單,來了個人間蒸不知道在哪快活瀟灑去了。期間,大單的婆娘幾次找到二單詢問大單的下落,最後竟然連女兒都帶到巡警分局大哭大鬧了一通,成為分局一時的笑柄。
王進之所以沒有听到風聲,是因為嘲笑二單的分局巡警知道他和老總的關系,不敢胡亂嚼舌頭根自找麻煩,二來王進身邊的人大多出自王家村,自然沒臉皮在王進面前說出這事。
直到大單這家伙滿臉憔悴的來找弟弟借錢時,二單這才知道大哥染上煙癮了。可想而知當時他是如何的氣憤和怒其不爭,正好這時二單搬家,老父親從王家村趕來慶喜,第一時間得知消息和大單大吵一架,最後氣咻咻的拂袖而去,讓二單心頭難受不已,還得隱藏在心底深處不敢說出口。
大單確實混蛋,一開始二單沒借錢給他,他二話不說恨恨離開,之後幾天也沒來找過二單。二單還以為大哥改邪歸正了呢,誰料一天大單的婆娘突然帶著女兒通紅著眼楮找上門來,把二單嚇了一大跳。
二單急忙詢問出什麼事了,待听完嫂子斷斷續續的哭述,二單當時就氣得頭皮炸,大罵大哥禽獸不如。要不是看在嫂子和佷女的份上,他非趴了大單的皮不可,實在太讓人氣憤了。
你道是為何?原來大單向弟弟二單借錢不成,竟然跑回家倒賣新買不久的家私器具。一開始這事做得隱秘,他婆娘現家里少了東西還以為進了小偷。誰料大單這廝變本加厲,為了吸大煙和還賭債不管不顧的將家里的東西甩賣一空。等他婆娘覺不妙,哭喊著和他拼命,他們家已經‘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破年實在氣憤不過,也沒臉再來找小叔子哭述,帶著驚恐不安的女兒回了娘家。可是,沒過兩天,在安慶討生活的鄉鄰帶給她一個猶如青天霹靂一般的消息,大單要賣他們家唯一的財產——屋子!
大單的婆娘急忙趕回安慶,在大單即將在賣房文契上簽字畫押的關鍵時刻出現並阻止。倆夫妻當場又大鬧一通,買房人見出現糾紛急忙走人,賣房實踐就此不了了之。
嫂子實在是害怕大單哪天趁她不注意把房子賣掉,而是帶著女兒找上二單當門。二單這一怒非同小可,在大單常待的煙館找到他,當即大打出手,將大單打得鼻青臉腫慘叫連連,才在嫂子和煙館老板的勸說下帶著昏迷過去的大單離開。
不過兄弟畢竟是兄弟,二單知道煙癮難戒,再加上大單醒過來後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再加上佷女在一旁跟著流淚實在不忍,也就放了他一馬。
本來他想把大單送回江心洲的,可是大單寧死也不願意離開安慶城,再四開及就這麼把大單送回去,估計老父親得活生生被氣死,于是也就熄了這個念頭。
不過,為了防止大單的煙癮變得無可救藥,以後永世不得翻身,他每天交給大單半塊大洋的煙錢,並且交代了讓嫂子佷女監督。這樣既能控制住大單的煙癮。又不至于對自己的小金庫造成太大的鴨梨。
這些事情的生,正是王進在城外追拿逃犯的時候,所以他一直都不清楚。自己沒在家的日子里,家里竟然生了如此眾多的變故。
二單向他講述完經過後,還不忘惡狠狠的罵了句︰「大煙害死人,那些開煙館的統統都該死。進哥,咱們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狠狠的教訓這些煙館老板,最好還能再搶一次!」說著,他憤怒的揮了揮舞拳頭。
「你小子倒是狠毒!」王進笑罵了句,心頭卻是唏噓不已,沒想到大單不知不覺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也不知道當初自己提攜他是對還是錯。
可惜,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更何況,他要是達了,卻不可提拔名義上的堂兄,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光是外人的非議就夠太好受的了。說不定那些暗中窺視西城分局幫辦寶座的野心分子,也會就此興風作浪。畢竟,沒哪個老大希望自己的得力手下于理節有虧,是個無情無義的冷血之徒!
要怪,就只能怪大單這廝不爭氣,連那麼一丁點的誘惑都抵擋不住?
「進哥,你不是說有辦法幫我大哥戒掉煙癮嗎?」二單滿臉期待的看向王進,這才是他眼下最為關心的。
「說起來其實很簡單!」王進心中暗笑,眼神平淡的看著一臉緊張的二單,輕笑著回答︰「你以為這有多麼難辦?大煙之所以能讓人上癮,最主要的就是大煙能麻醉人的神經,讓吸食過的人有飄飄欲仙之舒爽快感,從而使其迷醉不可自拔。其實要戒掉煙癮也很簡單,只要能讓吸食者的精神不依賴大煙就行!」
「有什麼具體的辦法嗎?」二單急不可耐的追問。他被進哥口中一連串的新鮮名詞繞得有些眼暈,什麼‘精神’‘麻醉’‘神經’等等,他都听得不太明白這些是什麼意思。但他不管這些,只要知道進哥有解決的辦法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