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場,租界洋鬼子最喜歡也最愛玩鬧的娛樂場所。
上海賽馬場在整個亞洲都是最大,也是最頂級的賽馬場,由英國人完全控制。上海租界馬會會員全部都是由西洋人組成,從來不吸納中國會員。這一歧視『性』質的條例讓很多上海華商富豪很不爽利,也就沒太花心思往這里鑽營。不是他們不想來,可以他們的身份要是被幾個護院門衛阻擋在外不得進入,那丟人真就丟大了。
還好,讓租界華人們心中稍感安慰的是,東洋人也在被排除進入的人群之例,和租界華人們享受了同一等級的待遇!
在中國人看來東洋小挫子們根本就不能算是洋人鬼佬,而在西方老牌列強的眼里東洋小挫子們純粹就是一個依靠吸食中國血『液』才展起來的暴戶。
當然在英、法租界內東洋小挫子們雖然不招人喜歡,但自從日俄遠東戰爭勝利後也勉強算是列強俱樂部中的一員,在只看實力不看出身的英法租界里,其待遇卻比中國人要高多了,只不過單純從長相上來看,東洋人和中國人還真的不好區分。所以,租界馬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東洋下挫子們也列入不受歡迎之行列。
這件事情當初還很是惹來東洋小挫子們的不滿,不過攝于英國鬼佬強大的實力,稍微抗議兩聲也就不了了之,他們在上海租界的重心沒放在巴結討好西洋鬼佬這里。
王進這時還沒有這個底氣和本事真的不將西洋鬼佬們放在眼里,他通過卡特介紹的破落律師朋友哈特,花費了不菲的價錢弄到了上海賽馬場的會員資格,白天在哈特的陪同下時常流連于上海租界賽馬場,希望能結識幾個有地位的深閨鬼佬怨『婦』。
別想歪了,他可沒有那種獵艷的心態,家里的鮮花都還沒完全采摘呢,怎麼可能會看上一群體『毛』粗壯體味不小的鬼佬婆子?相較于那幫心思深沉吃人不吐骨頭的租界上流社會洋鬼子精英們來說,洋婆子限于眼界,『性』別和『性』格等方面的因素,可是要好搞定得多。而且大部分整天沒事有閑工夫到馬場玩鬧的夫人小姐們,又有哪一個是身份簡單的角『色』?
果然,王進連續多日一擲千金,豪爽大方的舉動引來了經常駐留租界賽馬場一干貴『婦』們的好奇和羨慕的目光。不得不說,一個中國人在賽馬場如此的‘豪氣干雲,不把錢當錢’的做派,不吸引人眼球才怪?就連那幫子時常來賽馬場消遣散心的所謂上流社會精英們都不時側目相望,不知道這是哪來的爆戶在這里炫耀?
更別提那幫子駐留在賽馬場,整天價的攀比炫耀的貴『婦』人了,她們可不像自家男人那樣想得那麼多。在它們眼中,珍貴閃耀的金銀珠寶,款式新穎漂亮的服飾鞋帽,還有幽香怡人的香水化妝品才是她們的最愛,哪里還管得了其它的什麼因素?
她們想要享受到最好的生活和待遇,想要在一干身份地位不相上下的貴『婦』人中間月兌穎而出,前提條件是她們手頭得有足夠的金錢。如果單靠著她們的丈夫所給的零花和私房,哪里夠她們夸耀裝扮的?于是乎,為了得到更多可供花費的英鎊,上海租界內情人關系泛濫,大多都是那幫子在丈夫這里得不到足夠花消的貴『婦』人們搞出來的名堂。
如今,賽馬場突然出現這麼一位揮金如土,一看就是‘冤大頭’扮相的家伙,貴『婦』人們哪里還管得了什麼中國人不中國人的,先拿下再說。那些矜持點的,只是遠遠站著用團扇遮著半張俏臉微笑,那些被王進強大‘氣場’『迷』昏了頭的貴『婦』人們可沒這麼客氣和矜持,一個個找著各種借口和王進搭訕套近乎,倒也讓他收獲不小認識了好幾位貴『婦』,刻意結交之下成了關系不錯的朋友……
不得不說,賭馬的確是一種足以讓人心血管暴裂的活動,尤其是在你下了重注的情況下,即便是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結果,依舊能讓人心髒劇烈跳動為沒有確定下的最後結果揪心不已。他這幾天游『蕩』在賽馬場內,倒是著實享受了一把賽馬的樂趣和刺激。全心全意投入之下,男人的魅力爆,又多了幾位青睞者讓他始料未及。
正當王進陷入洋婆子們的香水包圍圈時,‘夏歷’車行那邊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打斷了他的實施非常順利的計劃,急匆匆的甩月兌了一幫洋婆子們的糾纏,趕回車行處理突的變故。
‘夏歷’車行寬大的總經理辦公室內氣氛凝重,新光復會上海分部的骨干同志和車行的兩位負責人張氏兄弟也赫然在座。
掃視了在座的同志們一眼,王進率先開口打破了辦公室里的沉默︰「說說吧,事情的詳細經過到底如何?東洋小挫子們是無意為之還是有意試探,大家商量一個應對的章程出來。」
原來,在他混跡于一幫洋鬼子中間時,公共租界的東洋小挫子們突然有了行動,而且目標直指‘夏歷’車行。短短兩三天時間,小挫子們找到各種機會和借口,打傷了多位黃包車夫並把他們的黃包車砸了個稀爛,頓時就引起了新光復會上海分部的警覺。
「肯定是故意為之!」張文杰滿臉憤怒的站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極為可怖。心中的惱怒無可復加,東洋小挫子們簡直欺人太甚!
在座所有同志們聞言無不臉『色』難看,雖然早就知道和東洋小挫子們會有沖突的一天,但真等事情臨頭了他們才驚恐的現,自己依舊沒有直面小挫子們的勇氣。當然,這些人中,絕對不包括王進在內。
「你有什麼根據麼?」王進依舊一臉平靜,神『色』不變淡淡問道︰「難道不可能是其它勢力動的手腳?又或者說,租界內的東洋小挫子們看咱們不順眼,所以就不管不顧的下死力得罪咱們,不怕一丁點兒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