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事情我很清楚也很同情,但這事和我關系不大吧?」
「不要激動,我承認南洋橡膠是我開的,可我不是早早的就轉手了麼?」
「什麼,既然公司是我開的我就要負責,這是什麼邏輯?你們不去找那些卷款逃跑的橡膠公司老板,來我這兒胡鬧有意思嗎?要不是我看你們可憐,不想落井下石的話,就你們剛才的舉動,放在上海其他老板那里,能有一個好下場嗎?」
「再說,難道我沒有提醒你們小心嗎?我花了大價錢在上海各大報紙上都登載過,要你們小心謹慎入市,股市的風險極大。可看看你們,一個個鑽進了錢眼里,傾家蕩產也要買股票,想要大發一筆橫財,結果呢?」
「我不管你們是被誰鼓動來的,但你們要記住一點,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下次你們還如此蠻不講理亂來的話,也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們這里也不是慈善機構。自己做錯了事情,就應該接受應有的懲罰!」
「告訴為你們出謀劃策的那人,不要再打這樣的小心思,有什麼想法和請求直接找我就是。只要不是太過分沒有惡意的請求,我一般是不會拒絕滴!」
「哎呀,我知道你們現在的情況,但我又有什麼辦法。現在的南洋橡膠已經破產,而且我在里面沒有一點股份,我又能以什麼身份插手?你們不要得寸進尺,想讓我出面也行,但必須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想要來硬的,你們還不夠格!」
好說歹說,唾沫星子都快要說干了,王進才把這幾位心若死灰的股民代表勸走。為此,他還付出了一點點經濟代價,應股民代表們‘聲淚俱下’的苦苦哀求,他最後不得不‘勉強’的答應出資重新拿回南洋橡膠股份有限公司,讓手頭持有南洋橡膠股票的股民們不至于血本無歸,讓上海少幾家破碎的家庭。
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听著外面隱約傳來的歡呼聲,王進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微笑來,心情說不出的輕松愜意。其實他這麼做也是早有考量,並不是一時興起或者是心軟看不過股民們哀傷絕望的模樣。
橡膠產業無論在何時都是一個向陽產業,不管人工橡膠出沒出現,作為一個穿越人士自然知道天然橡膠的前景有多廣闊。現今的橡膠行業受到股災影響處于低糜狀態,正是他出手抄底的好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時機。
就算沒有此次股民圍堵抗議的事情出現,他也會暗中出手操作,只不過一切都只是在暗中行事而已。股民們現在這麼一鬧騰,大不了從私底下走上台前而已,他做個順水人情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當然,等他出手的時候,南洋橡膠需要在英國重新注冊才行。不是他不想保住中國公司民族企業這個名頭,主要還是要防範等以後橡膠行業回暖,在東南亞具有統治級地位的英國佬眼紅摘桃子,他可不想忙活到最後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很快,死氣沉沉哀鴻遍野的上海攤傳出一個消息,原南洋橡膠股份有限公司老板王進,願意出錢收購現在已經低廉得一文不值的南洋橡膠股票。
這個勁爆的消息一出,整個上海一片嘩然!
原本猶如死水一潭的上海股市,竟然奇跡般稍微有了一點松動。不過也就有這麼一點跡象而已,在股災嚴寒的侵襲下,就連那些原本產業表現良好,股價也沒有太過虛高的優質股票都受到影響嚴重下挫,更別提就是重災區的橡膠股票了。
有人懷疑此事的真實性也有人不管不顧的幸災樂禍,所有人都認為王進不可能這麼傻,橡膠股票和橡膠行業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簡直就是無人問津的垃圾。王進這廝很精明啊,瞧瞧他在股災之前的表現,絕對是個人精級別的人物,怎麼會傻到這時候進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上海攤還是有不少人看出了王進的真實用意。有人也動了這個心思,不過不是手頭資金不足在此次股災中損失慘重有心無力,就是在南洋沒有勢力照應根本就不敢伸手過去。真正有實力玩的人也不屑于這點小利,他們想要伸手王進根本連檔也檔不住。
等到原南洋橡膠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唐寧在上海露面,頻頻來往于各大錢莊以極低近似于白菜價的價錢回購南洋橡膠股票時,所有人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王進這是玩真的!
唐寧熟門熟路的一番操作,很容易的重新搭起了橡膠公司的架子,並且在英國本土成功注冊,收購了東南亞一帶印度尼西亞等地破產的橡膠園,公司的實力更是在短短時間得到急速提升。
手中持有南洋橡膠股票的股民們看到了一絲希望,其他有心人看到了南洋橡膠這一進一出間的巨大收益,卻是沒有人知道,在新開業的南洋(橡膠)公司旗下,還掛靠著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子公司——西澳礦業公司!
其實,作為具體的操作人,唐寧自己也有些模不著頭腦。他真是不明白老板派自己到澳洲,不僅注冊了西澳礦業公司這麼一家空頭公司,還花了不少的錢拿下了西澳地區的采礦權和探礦權,西澳有礦嗎?
心中雖然月復誹,不過他只是一個打工仔,按照老板的指示去做就成,不需要他過多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反正一切開支全部由老板負責,他只當是去渡假了。至于老板這是在玩什麼花樣,他真的沒興趣知道。
南洋橡膠的起死回生,讓一片哀鴻遍野的上海經濟界看到了一絲絲曙光。上海上界發起一波救市的風潮,上海商界人士聯合起來一邊資源互補自救,一邊呼吁有良知有實力的巨商們出手出手撈底。
上海攤一時風起雲涌,你放唱罷我登場,上演著一出出悲歡情景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