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團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焦急等待在統帥部作戰室的宋教仁,一把抓住剛剛進來的洪承典急急逼問……
「宋先生,蘇軍吳浩、徐濤和李可均全部叛了……」洪承典沉聲回答
「這不可能」上任的南京反袁軍總司令何海鳴嘶歇底里大叫
「怎麼不可能?」洪承典不滿的冷哼出聲,一揮手大聲吩咐道︰「來人啊,將吳浩這個逆賊帶進來……」
宋教仁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沒有理會洪、何兩人的針鋒相對,側耳傾听西城門方向突然密集起來的槍聲和爆炸聲,還有隱隱傳來的喊殺聲和淒厲哀嚎,臉色陰晴不定心中焦慮不安他一把拉過洪承典,指了指西城門方向沉聲發問︰「洪團長,那邊是怎麼回事?」
洪承典輕輕拉了拉宋教仁的衣角,示意一邊說話……
在西城的戰斗呈現一邊倒的態勢,隱藏在附近居民家中的光復軍,突然火力齊開打了剛剛進城的北洋軍一個措手不及北洋軍整整一個團的官兵擁擠在並不寬敞的街道上,在火光的照耀下成了光復軍戰士們槍口下的活靶子,在密集的槍林彈雨中一片片倒下
進城北洋軍陣型一時大亂,官不知兵兵不知官猶如沒頭的蒼蠅四下亂竄有的撲倒在地躲避彈雨侵襲,有的四處奔逃被追擊而來的子彈打倒在地,還有那老兵油子借助已死戰友們的尸體裝死,總之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下千奇百怪什麼狀況都出現了
「弟兄們,給我頂住,頂住……」進城北洋軍先鋒團團長王用中,躲避在城門洞粗粗構建的防御工事後面,一邊舉槍還擊一邊扯著脖子嘶聲吶喊可惜此時北洋軍戰士們只顧著四處躲避致命的彈雨,王用中的高呼吶喊被徹底淹沒在雜亂的嘈雜聲中
「北洋的弟兄們,投降不殺……」眼看著形勢一邊倒,北洋軍戰士在光復軍的強猛火力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一直緊張關注事態發展的王單東心中狂喜,急忙拿起手頭喇叭大喊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跟在附近保護的衛隊官兵們在王單東的示意下齊聲吶喊,隨即隱藏在民居家中的光復軍戰士們一邊舉槍射擊一邊跟著大喊起來,一時間‘投降不殺’的聲浪席卷整片西城,遠遠的向外傳播開去……
早已經被打懵了的入城北洋軍如蒙大赦,也顧不得光復軍所言是著是假,急急丟掉手頭槍械高舉雙手跪地投降
……
步槍掉落在青石地面上的聲音不絕于耳,有了一個北洋軍戰士開頭,猶如推倒多米諾骨牌一般各類槍械丟了一地,一個個北洋軍戰士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光復軍戰士們也在軍官的命令下停止開槍,小心翼翼的從藏身的院子里走出來收押投降俘虜打掃戰場
有那心思狡詐的北洋軍戰士想要趁機反抗,可是他們還沒行動起來,就被黑暗中飛出來的一粒粒滾燙的子彈爆頭擊斃北洋軍的跪地俘虜們一陣騷動,被迅抬到周圍的冰冷重機槍長蛇一般瘋狂的對空火鏈迅彈壓下來
「混蛋混蛋,你們不能這樣……」眼見著大勢已去,北洋先鋒團長王用中一臉的失魂落魄,仰靠在工事上不自覺的抬起****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還沒扣動扳機就被身邊的衛士驚呼著死死壓在地上不得動彈,雙目茫然的等待著光復軍戰士將他們全部俘虜
「給老子上,一定要打進城去」馮國彰通紅著雙眼憤怒咆哮,狠狠一耳光將剛剛攻擊失敗請罪的軍官扇倒在地他此時心中焦躁到了極點,怎麼也沒有想到南京守衛光復軍竟然這麼膽大妄為,冒著南京被破的風險放北洋先鋒團入城
「該死的徐濤,該死的李可均,老子不會放過你們這兩個賊子滴」馮國彰強行壓抑住心頭噴薄欲出的熊熊怒火,滿臉猙獰看著激戰不休的南京城牆喃喃自語眼見前線戰事焦灼一時不能分出勝負,他狠一咬牙揮手將剛剛準備好的預備隊投放戰場
北洋軍先鋒團被堵在城里出不來,這在他看來是南京守軍的陰謀詭計心焦如焚恨不得將南京城牆轟塌,听著城內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還有傷者淒厲的哀嚎和死者臨死前不甘的瘋狂咆哮,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陣陣抽搐滴血
被困在城里甕中捉癟的先鋒團,可是他手頭絕對的嫡系部隊,怎麼可能輕易舍棄?
駐守于西城摟上的是光復軍一個營外加柏文蔚部一個營的兵力,他們頑強抵抗著北洋軍一波接著一波瘋狂攻擊,冒著槍林彈雨奮力將北洋軍一波波如潮水般的攻擊擊退,給城內部隊殲滅入城北洋軍爭取最為寶貴的時間
隨著守城部隊的傷亡不斷增大,戰士們的軍心士氣也不可避免的跟著產生動搖北洋軍攻城部隊揪準機會,在身後強大機槍火力的掩護下,一個排的戰士第一次成功登上南京城牆,與城牆上的守軍刺刀見紅的拼殺在一起
好不容易調集預備隊的生力軍將登上城牆的北洋軍全部消滅,守軍官兵們也是累得夠戧疲憊欲死,真沒什麼信心還能擊退北洋軍的再一次沖鋒可就在這時,城內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投降不殺’的吶喊狂呼聲,城樓守軍先是一愣,而後瘋狂的歡呼慶祝起來
如此巨大的歡呼吶喊,城外的北洋軍豈能听不見?
馮國彰頓時手腳顫抖面若死灰,不甘心的側耳傾听,除了那震耳欲聾的‘投降不殺’聲浪,城內的槍聲和爆炸聲果然稀落下來再看一眼身邊士氣低落的戰士們,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不甘心的猛一揮手︰「咱們撤」
公元1913年8月29日,北洋軍馮國彰部第一次大規模攻擊南京失敗,一個主力團全軍覆沒另外還傷亡過兩千官兵,不得不退回攻擊陣地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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