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災民到來的事兒大體上算忙過去了。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先是劉兵他們,澗口基地的兵源一下子就增加了2oo名,待1個月訓練後,就可以充實到各個中隊了;鞏毅也從中挑選了當過獵戶和會一些武功的1o人充實到了特戰隊;其次是木姐弟,他被任命後,正愁民兵人員不足,卻在各寨補充進的災民中,選出來了近百人當上了民兵;詹姆士、威爾遜、田奇他們的工程、礦山和水利工地,也增加了不少人工。但是壓力最大的,卻是苟良才那里,含 臘、 醒送過來的部分災民,卡芒養殖場己有26oo多人了。大隊命鐵工廠和木工廠邊搬遷邊開工,全力以赴,滿足卡芒建設的需要。糧食物資等,優先下撥到卡芒。同時調虎崖紅兒、刀猛寨徐昌到卡芒為副場長,協助苟良才搞好管理事宜。
紅兒到了吉祥寨,楊麗雲專門為她辦了一桌好菜接風。席間,陳佳永對紅兒道︰「我老家里也來了個妹妹叫紅兒,為了好區分,我妹妹就叫陳紅,你是楊主任家里的人,往後就叫楊紅吧。」紅兒眼圈兒一紅,起身就向陳佳永和楊麗雲下拜道︰「紅兒姐妹二人,自小孤苦無依,幸得七太太收留,又逢大隊裁培。今日紅兒又得大隊長賜姓,小女子不勝感激。」陳佳永對楊麗雲笑道︰「你教出來的人兒咋就這麼酸溜溜地呀。」楊麗雲也對紅兒說「那你妹妹雲兒也就叫楊雲吧。」楊紅稱謝不已,又敬了各位一大杯。
馮吉對楊紅還有楊麗雲請來的徐昌道︰「你們二人去到卡芒,要做好吃一段時間苦的準備,一定要協助苟場長和孟二副場長搞好工作,特別是對近3ooo災民的管理。具體的工作,要多向分管卡芒的周凡部長匯報,要盡快將卡芒開出來,力爭早日建成為大隊及各寨的畜牧副產品基地。」次日,二人就急急趕去了卡芒。
刀郎先回了偏崖大隊部;周凡和楊紅徐昌一道去了卡芒;馮吉去了水渠工地;王志偉在澗口基地忙著練兵;楊麗雲也在忙著吉祥寨的一大摞事兒。陳佳永正以為可以歇口氣時,李先卻將一個難題推給了他︰除了13o多傷病殘人員外,還有百十來號人不好安置,向他請示如何辦?
陳佳永心里一陳惡汗︰你問我怎麼辦?涼伴!旋即又鎮定了心神,帶著李先去到了場壩的棚子里。胡老財稟報說︰重傷重病者中,約有3o余人他沒有辦法醫治,他提議盡快送去偏崖醫院。其他傷病者約5o多人,多為疲勞所致,服藥過後加上靜養調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陳佳永讓李先叫人安排兩掛大車,將胡老財說的重傷員送到偏崖醫院。
陳佳永對李先說︰「為了不給吉祥寨再添累贅,這最後的‘燙丸’我只得接下了。明日,將余下的人帶去到偏崖再說。」
這些余下的災民多為失去家庭和父母的婦女和兒童和一些病愈者。孤兒們就暫由楊麗雲收養下了。陳佳永先行帶了3o名婦女乘著兩輛馬車去了偏崖。
眾女到了偏崖後,在大廳里,一邊新奇地打量著環境,一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安貞子過去好好地撫慰了她們。陳佳永帶著一行人到了大廳,他先稱贊了這些女子一番,也交待了大體的工作性質和工作紀律等。然後宣布︰願意到大隊衛生所工作的請舉手。幾乎是所有的女人們都舉起了手。陳佳永讓崔英子上前挑選出了5人。他又宣布︰願意到被服廠工作的請舉手。大多數女人舉起了手,陳佳永又讓趙狗子在舉手的女人們中選出了15人。陳佳永再宣布︰願意到後勤伙房部門工作的請舉手。蔣四上前,見剛好只有5個人舉手,就只得選出了了她們。陳佳永最後宣布︰願意和他一起到虎崖去工作的請舉手。剩下的5個女子不知所措了,安貞子提醒到︰就是跟著陳大隊長呀!她們才驚喜地舉起了手,另外25個女人羨慕地看著她們5人。
工作分配完備,陳佳永最後才選人,所以被選和選人的都沒有話說了。刀郎和安貞子在一旁欽佩極了。
陳佳永又代表大隊宣布︰到偏崖工作的女工,每人細、粗工作服兩套,日常衛生用品一應俱;預支1個月薪金,每人1個大洋。他的話,引來了女人們的一陣歡呼!
陳佳永又說︰你們往後就歸刀郎副大隊長領導,他送你們每人一塊香肥皂。刀郎心痛不已,在一旁也不好吱聲,只好一一下了。
陳佳永對她們說︰歡迎姐妹們到偏崖工作,我們只有這一點小意思,含前天到工程隊和築路隊工作的35名姐妹,每人都有,不成敬意,請笑納。從現在起,你們就是偏崖大隊中的一員了,希望你們好好干,偏崖就是你們的家,我們大家一起,共同來盡力建設好她!
不少女人都感動得哭了!先是大隊人們的熱情和真誠感動了她們,好似又有了一個新家的感覺;其次是偏崖豐厚的物質待遇。這在後世不算啥,但眼下她們得到的這些,是以前從沒有過的,大部分人連香皂見都沒有見到過,更何況一個月能掙一個大洋,這以前餓不死就算好的了。
安貞子又向她們說了︰除大隊應下的一切外,大家可以在偏崖軍人服務社買到不過本人薪金數額的半價日用商品。
各部門的頭頭們領著女人們高興地散去了。安貞子也將陳佳永「選中」的5名女子帶去洗浴換衣和熟悉環境去了。
不多久,李先送來的8o名災民也到達了偏崖,他們是步行來的,所以比坐車的女子們晚到一會。陳佳永在會議室和安貞子、詹姆士等人翻看著護送戰士送來的這8o人的簡要資料,刀郎則在大廳接待他們並致歡迎辭。蔣四帶著他的新女將們一會就送來了熱茶,場面也還算熱鬧。
這8o個人年齡大都在15-3o歲之間,吃了幾天飽飯後,氣色也好了不少。名單里有15人會一點鐵匠活,陳佳永就叫蹇大錘來考核了一番,他較為滿意地帶走了人。有8人會木匠活,陳佳永就叫寸三娃來帶走了他們。還有6人會石匠活,有25人挖過煤,陳佳永讓詹姆士帶走了。其余34人,沒有明顯的手藝特征,陳佳永就讓編織廠長汪三按先前挑選女工的方法,挑走了15個人。
還剩下19個人。陳佳永心里苦笑不已,堂堂大隊長又要撿剩下的了。他走到這些人面前不甘心地突然問︰你們中有識字的嗎?怪了!19人中居然有3個人說他識字。一問,原來他們三人一到吉祥寨就病倒了,住進了中醫院的大棚,被李先挑人時漏掉了。看來這仨識字的還真被陳佳永撿著了。
陳佳永帶了一個識字的進了會議室,先讓他自己說。他說他叫木瓜,今年17歲,讀了4年私塾,在鎮上藥鋪里當了3年學徒,背的中醫湯頭也不少。震災中,藥鋪塌了,老家也因洪水沖襲也回不去,他就走著走著就到了吉祥寨,然後就到了這里。陳佳永拿來紙筆,說︰「我感冒了,又拉肚子,你馬上給開一個藥方。」這小子居然像模像樣地開出了一付藥方,毛筆字也還算工整。陳佳永立馬讓人叫來了崔英子,讓她審查。崔英子懂一些中醫,特別是在吉祥寨疫情搶救後,體會很深,回來在偏崖又向李老財學了不少,加上西藥少,大都用中藥處方,她也算得上是一個冒牌中醫了。
崔英子一看藥方,又問了木瓜一會。就把陳佳永拉到一旁驚喜地悄聲說︰大隊長,這個木瓜我要了!陳佳永說︰可以,但要你兩個人來換。崔英子不干,說一換一。陳佳永說︰「好,人你帶走,一會我讓安貞子去你那里選一個人回來。」崔英子和他拉了一個勾才高興地領著木瓜走了。
陳佳永又叫進來第二個識字的人,他大約3o歲,舉止也還斯文。一進門就自我介紹到︰他叫康雨軒,字墨林,中過秀才,後又讀過3年新學,一直在縣城里教書。他在假日回鄉時,還沒走到家,就地震了。好不容易回到家,結果是面對倒塌的房屋廢墟。他刨出了老娘、妻子和一雙兒女,埋葬了他們。在廢墟上坐了三天三夜。返校時,昏昏沉沉中竟走反了方向,幾經輾轉,就流浪到這了,他十分感謝吉祥寨在他感冒病重時救助了他。他說他反正沒有家了,什麼都沒有了,回不回校也無所謂了。
陳佳永對他說︰我們都才經歷過大地震給我們帶來的苦難,但活著的人,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這樣才對得起死去的親人。見他有些驚愕。陳佳永就一邊踱步,一邊背誦起了諸葛亮的《出師表》,這康雨軒隨著陳佳永的朗誦聲,漸漸地就激動起來,陳佳永上前對他一揖手說︰墨林先生,偏崖大隊歡迎你,我想你在這里一定會有用武之地的。康雨軒當下就應允了,陳佳永就馬上聘他作了大隊部文書。
第三位一進門就行了一個軍禮,大聲說︰滇軍第2軍357團1營司務長沈來順向陳大隊長報到。陳佳永一下子就樂了︰「生來順」,這姓名還真吉利,而且還是個營級單位的司務長,看來周凡又找到知音了。沈來順的情況和康雨軒差不多,回鄉探親,突遇災難,然後就到了這里。陳佳永就命他暫去伙房蔣四那里干活,先體驗一下基層的工作。
接下來的事很令人滿意,在剩下的16人個人中,陳佳永又挑選出了較為機靈的倆個小子,一個叫刀龍,一個叫芒果,將刀龍就配給了刀郎作勤務兵,芒果就安排在大隊部做勤雜的活兒。
大隊部的組建終于成形了︰秘書科長安貞子、譯電員華萊士、文字秘書墨林、生活秘書芸娘、勤務員芒果、刀美鳳(用木瓜換來的)。余下的14人,就分配給了虎崖後勤隊7人,偏崖後勤隊7人;余下5名女子也由刀郎安排在大隊部暫做雜務,然後再安排去虎崖工作。眾人皆大歡喜。
刀郎召集了新到的所有人集中在大廳里,陳佳永作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刀郎向他們放了工作服、衣被和日用品,並預支了1個大洋的餉銀後,就由蔣四召呼著他們洗澡換裝去了。
陳佳永叫過趙狗子,問他新到人員的被服等差不差?他說有點差,但棉花和布匹等材料都不缺,衣被正在趕緊做。老兵先讓出被子,克服1晚上,明天就做出來了。他高興地說︰我們又增加了15個人,每天又要多做出多少東西呀!這趙狗子是最先領會到陳佳永教的流水線作業法的,所以效率比平常一直高了3倍。听到他的安排,陳佳永才放心了。
灶頭上隨著人員的增加,蔣四也能騰出手來了,並且找到了一絲當領導的感覺,指使得手下兩個炊事員、沈來順和5位新到的女後勤們團團轉,所謂「男女搭配、工作不累」,听著那一陣陣的嘻笑聲,陳佳永心想︰這蔣四也該從痛苦中走出來了,只要給他一縷陽光,他很快又會燦爛起來的。
陳佳永又去檢查了男女住宿的工房,基本用具齊全,鋪的蓋的也不錯,6個人一間房,比當初強到哪去了。
陳佳永對留宿偏崖的李先說︰「對災民中識字的和有一定文化程度的人,要著重培養,讓他們迅成才。建議著手成立一個「行政干部培訓班」,對基層選拔出來的優秀者,要抓緊分期分批地進行輪流培訓,然後再放到基層去鍛煉。校址就暫定在偏崖。人盡其用,人盡其才,才是最重要的。」
李先連連點頭稱是。他說︰「這樣一來,我的壓力就可以減輕許多了。」